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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塵隻是暫時的,洗去浮塵,便和原來一模一樣。

而她自己,經曆上一世,如同抽離掉了一層感性,又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屏障。

看著冷靜自持,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樣子。

隻有她自己知道,情緒帶著內心都沉在又冰又冷的黑暗中,轉化成了陰鬱,長久的,無法散開。

從某些方麵講,她是挺羨慕顧清辭的。

如同,羨慕她秒睡的能力。

就是這樣一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卻是牽動了她太多的情緒。

除了自己的親人,阮芷很難對旁人的事產生共情,被旁人的情緒觸發感情。

做什麼,似乎腦子裡都有一個既定的程式。

如此做,更合理。

那樣做,達不到想要的目標。

以此來做取舍。

她不會哭,因為眼淚不值錢,毫無用處。

看到旁人哭,也不喜。

顧清辭是個例外。

這麼愛哭,容易動感情的人,總是能觸動她。

阮芷鬆開顧清辭時,還有點恍惚。

抱著人安慰的事,也是她能做出來的。

腦子裡沒有算計,不計盈虧的事,隻是想驅散一個人不好的情緒,讓她開心起來。

阮芷暗自搖了搖頭,起身將已經冷掉的水讓蓮蕊倒了,換了熱水端進來。

熱毛巾又給顧清辭擦了臉。

臉上乾巴的淚痕被擦乾淨,清爽了許多。

“夫人,其實,我已經不氣了。”顧清辭抿了抿唇對阮芷說。

“嗯,那就莫再哭了。”阮芷說,有些好笑。

氣不氣,從臉上就能看出來了。

“我讓侍墨來,你不是說要寫話本子嗎?現在你寫不了字,可以讓侍墨代筆。我再找個先生潤筆擴寫,放在我們茶館演。”阮芷想起自己還有事又說,給顧清辭找了個她之前很積極的事。

動動嘴皮子,也忙起來。

“嗯嗯。”顧清辭點頭。

阮芷要去忙自己的事,顧清辭想起自己的另外一件事叫住了阮芷。

“夫人,我想做一些鍛煉。在街上時,看到有人頂缸的雜耍,我也想學學,可以嗎?我的身體沒事了,就是手不能動,腿還可以。”顧清辭看著阮芷說。

阮芷一愣,沒想到顧清辭出去一趟,產生了這麼一個興趣。

用腳頂缸玩兒?!

“好,我差人去請個善頂缸的雜耍藝人來府裡教你。”阮芷說。

要學便給學吧,總比悶悶不樂掉眼淚強。

阮芷出去忙自己的,順便給顧清辭去請個雜耍藝人。

侍墨進來,顧清辭給他說起記憶裡的一些小故事。

這個時代忌諱多,顧清辭想了想,那些上山起義,大鬨天宮的怕被過度解讀,過濾後,第一個故事便是顧清辭前世被困在超市裡時,看過的一個妖怪靈異故事。

加入了這個時代的特色,一個捉妖天師姱娥和一個半妖赤烏的故事。

侍墨聽了幾句,一時忘記自己是來做記錄的。

太吸引人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侍墨寫了厚厚一摞。

等阮芷回來都交給了阮芷。

阮芷大概看了下。

沒有觸到什麼忌諱,類似民間傳說,很有故事性。

阮芷將東西收起來,準備安排個善於寫故事的說書人再擴充潤色。

“夫人,我剛才想到了,茶館也分兩種,一種是高雅的,可以撫琴助興,一種是世俗的,就像鬨市裡那家,開茶館的話,就要熱鬨,賣的茶便宜一些,配一些瓜子兒都可以,點一壺茶可以免費坐下來聽說書……”顧清辭看阮芷來跟阮芷說。

“嗯,你想的沒錯。除了鬨市那家,我們還有一家在富人街區,那邊都有達官貴人的住所。鬨市這邊,可以稍微熱鬨一些。”阮芷點頭。

因為早前將製茶方法送了上去,現在已經湧現出了不少茶館了。

他們要做高端部分,也做特色茶飲。

能幫到阮芷,顧清辭興致很高,說了許多,讓阮芷拿小本本又記錄了不少。

晚上到了洗漱時間,還是要阮芷幫顧清辭。

兩人的關係緩和,顧清辭便忍不住了,想要親近阮芷。

隻要阮芷不生氣,就大著膽子靠近。

隻是手不爭氣,稍微碰下就會痛。

影響了她發揮主動性。

“夫人,傷口疼……”顧清辭坐在床上,被阮芷擦頭發時,委屈巴巴的說。

“……那可如何是好?我差人去叫郎中吧。”阮芷嚇了一跳,停下擦頭發。

“不用,不用……我就是,想讓夫人抱抱。”顧清辭眨巴著眼說。

差點說成親親。

先要抱抱,試試。

“……”阮芷有一瞬間難為情。

小狗得寸進尺起來了。

看準了她寵她是吧?

算了,誰讓她這麼可憐巴巴的。

阮芷湊近,避開顧清辭的傷處,抱了抱,順便在她後腦上拍了下。

“好了吧?”阮芷說。

“很管用,一下子就不痛了!”顧清辭彎著眼睛說。

阮芷繼續把顧清辭的頭發擦乾了,讓她去睡覺。

顧清辭眨著眼看阮芷,眼睛盯在阮芷的唇上。

嫣紅的唇,自然抿成一線,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好像一抬頭就可以親到。

阮芷的手到了顧清辭眼前,幫她把眼睛給閉上了。

“快點睡吧。”阮芷說。

顧清辭的眼睛亮亮的,盯到的地方都感覺熱熱的。

“夫人,晚安。你也早點睡。”顧清辭在阮芷的掌心蹭了蹭低聲說。

顧清辭沒一會兒便睡著了,阮芷籲了口氣。

剛才一瞬間有些慌亂,不知道顧清辭會說出什麼話。

還好人睡著了。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顧清辭的生活豐富起來。

跟侍墨說完故事,雜耍藝人來了,教她頂缸絕活。

阮芷以為顧清辭就是好玩兒,留下來多看了幾眼,沒想到顧清辭學的很認真。

顧清辭有武功底子,身體柔韌性好。

她不是覺得頂缸多好玩兒,主要是想訓練下腿部力量和靈活性。

而且,她看中了這些雜耍藝人非常重要的一個特點,核心特彆穩。

這些肯定是長時間訓練的結果,其中不乏一些竅門。

顧清辭想試著學學。

核心力量訓練,讓核心穩定,這項訓練她之前沒有特意去做的,也少有這方麵的師傅。

跟著多學學總沒有壞處的。

那雜耍藝人得了豐厚的聘金,對於教顧清辭很是賣力。

等聞人翊來給顧清辭換藥時,看到顧清辭躺在長條凳上腳踢著一口圓缸,將那圓缸戲耍的如同陀螺一般。

聞人翊看的差點驚掉了下巴。

“聞人君,你看如何,以後我沒有營生了,可以去街市上做這個。你看看能賞多少文錢?”顧清辭看到聞人翊笑道。

“怎麼也值一百文吧。顧君怎麼想到要玩兒這個?”聞人翊笑說。

“手沒辦法鍛煉,腿可以鍛煉啊。總不能不鍛煉吧。不然歇一個月人都廢了,還怎麼考試。”顧清辭說。

“你……你說什麼,你還想考?你不要你的胳膊了?”聞人翊驚訝。⊥思⊥兔⊥網⊥

“要啊。我不用這隻胳膊,不算違規吧?射箭隻要用他們提供的弓箭射中靶子就算成功,對吧?”顧清辭問,微微有些喘熄了。

“……好像是這樣的。但是,你怎麼射箭?你不用右胳膊,怎麼射箭?”聞人翊疑惑。

“嘻嘻,山人自有妙計。我先賣個關子。不行了,聞人君幫我把這口缸拿下來吧。”顧清辭感覺累了說。

“……你不會是想用腳吧?所以鍛煉腳的力量?會試的弓起碼一石二鬥,腳如何用力?”聞人翊皺眉,幫顧清辭把缸拿了下來。

“不試試怎麼知道?”顧清辭坐起身說。

“……”聞人翊無語,或許顧清辭會創造奇跡吧。

聞人翊給顧清辭換好了藥,顧清辭想起今早運回來的馬,拉著聞人翊去宅子裡的馬場看馬。

“胡種馬!你夫人竟然舍得給你買胡種馬!”聞人翊聽到顧清辭說的,眼睛都要羨慕的冒出火花了。

“夫人對我那麼好,自然舍得。”顧清辭一仰頭,頗為自豪道。

聞人翊不用問了,現在顧清辭又活躍起來了,和阮芷的關係自然好了。

“胡種馬價值不菲,王公貴族不少都不舍得買。真是豪氣。我今日沾你的光,可以近距離看看胡種馬了。”聞人翊感歎。

在心裡不禁若是自己也有這樣大方的夫人就好了。

顧清辭喜滋滋的帶聞人翊去馬場。

胡種馬太過特殊,價格又貴。

運輸來時,都是大清早趁著街上人少時運來的。

“那匹胡種馬,我們不敢放出來。它性子烈,得再熟悉幾天,綁上馬韁繩才能放出試著馴服。”馬夫看到她們來跟她們說道。

顧清辭看到了,那兩匹普通的馬已經放到馬廄裡吃草了。

那匹汗血寶馬,卻還在巨大的籠子裡關著,打著響鼻頭昂著嘶鳴。

“好馬!”聞人翊看到讚歎道。

顧清辭知道這馬有多好看。

隻是看它這樣,嘶鳴中有些憤怒,感覺可憐的很。

關在籠子裡,肯定不好受。

但是現在她這個胳膊手的,根本無法馴服它。

若是暴躁了,出來傷了人也不好。

“它吃草料了嗎?”顧清辭問馬夫。

“剛才喂進去的,都被它踢了出來。脾氣很大。要等它餓了,再試著放進去一些草料。”馬夫無奈道。

“我聽說,釋放信息素,可以輔助馴馬,增加馬和主人的感情。你試試,若是它喜歡你的信息素,會被安撫。可以先試著這樣接觸熟悉。慢慢來。”聞人翊跟顧清辭說。

顧清辭聽聞人翊說的,試探著釋放了一些信息素。

清甜的味道散開時,籠子裡的馬嘶鳴聲小了點,漂亮的大眼睛看著顧清辭。

顧清辭感覺到自己的信息素對它有作用,有些驚喜。

“小馬兒,你彆急,等我……一隻手好點了,我就放你出來。你先吃點東西,不吃東西,會沒力氣的。是不是覺得草料不好吃,你想吃什麼?吃蘿卜嗎?”顧清辭跟馬兒說著話,仿佛它是能聽到的人。

那馬兒打著響鼻,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顧清辭讓馬夫給馬兒送來一些胡蘿卜。

馬夫喂了根胡蘿卜給它,它這次沒拒絕,咬在嘴巴裡咀嚼。

顧清辭驚喜,感覺這馬兒通靈性,和她特彆有緣。

“給它取個名字吧?聞人君你讀書多,覺得取什麼好?不帶紅字。”顧清辭問聞人翊,想給小馬取個名字。

“四蹄點雪,赤火如龍,不如叫赤火?”聞人翊想了下說。

“……赤火,吃貨?這個名字,挺有特色的,好養活。”顧清辭笑道。

馬兒打了個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