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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節拍。

“……”阮芷有些無語。

她果然喜歡的很。

若是顧清辭真的很想養,非養不可,教都教不好,那,怎麼辦?

“好聽嗎?”阮芷走到跟前問顧清辭。

“好聽!”顧清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怎麼又搖頭?”阮芷問。

“夫人,曲兒有些聽不懂,我想聽的她們都不會,要是可以教她們唱一些我想聽的就好了……”顧清辭小心的看了眼阮芷說。

“你想聽的是什麼?可以花銀子點的。”阮芷說。

“她們不會的。我想聽的是我家那裡的。”顧清辭說。

“你會唱?可以教人?”阮芷又問,明白顧清辭說的“我家那裡”的意思。

“隻是會一點點。剛才看到酒樓裡麵的表演,我們開的茶館有沒有類似的呢?若是有的話,我可以幫忙出主意排演。”顧清辭看阮芷神色,到底還是沒提要養樂姬舞姬的事,隻是想看看自家店鋪會不會也請人來表演,那樣的話就有她發揮的時候了。

“沒有。茶館講究清淨,主要是喝茶的氛圍,若是安排這種不太妥當。若是開酒樓的話,可以安排。”阮芷說。

“茶館可以放一些輕音樂,類似古箏曲目呢?或者說書的?每日就隻有固定時間,或者有人需要的時候表演?”顧清辭想了下說。

“那樣倒也可以。主君有什麼主意?”阮芷看顧清辭話多了一些,便繼著她的話問。

顧清辭把前世去過茶館看到過的一些告訴了阮芷。

若是安排說書的話,她可以幫忙想幾個故事,說個大概,讓說書先生自己再去擴展,作為他們的特色,也可以吸引一批客戶。

阮芷看出來一趟,顧清辭心思活絡到能去想怎麼讓茶館更賺錢的點子,倒是沒白出來。

眼看著她明明挺喜歡的,卻也沒有跟她提要養樂姬舞姬的事。

還記得當初她們說過的話。

莫名的又對她有些憐愛了。

哎……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點了主菜,在酒樓裡嘗了燕京城的特色菜品。

“這附近有個馬販子,有不少馬,我帶主君去看看,主君可以親自選個有眼緣的。燕京城的馬,種類更多。主君是舉人,可以有幾匹馬換著騎。”兩人從酒樓出來上了馬車後,阮芷跟顧清辭說。

顧清辭喜歡馬。

之前的馬,顧清辭沒得挑,是阮芷托人專門買來的,買一匹都艱難。

如今出來一趟,阮芷便想讓顧清辭挑選下。

而且讓趙鎮虎叫了相馬師傅孫舞陽來看馬,可以挑個好的。

顧清辭聽阮芷說的愣住。

阮芷真的在很用心照顧她的情緒,想讓她高興一些了。

還要帶她去選馬買馬。

買好幾匹,換著騎。

這是什麼富婆行為!

一匹馬最少都要四五十兩,好的上百兩的都有。

阮芷對自己太好了!

她要哭死!

“夫人,我不會看馬,隻會看樣子。”顧清辭頓了頓,說出了一句。

“我帶了相馬師傅。你隻管看樣子,再聽聽師傅的意見,若是可以就定下來。”阮芷說。

顧清辭淚目。

阮芷一向都是很周到的。

馬販子就在鬨市的一隅,很快就到了。

阮芷扶了顧清辭下來,趙鎮虎帶著一個斷了半隻胳膊身材瘦矮的男子在一邊等著,正是他找到的孫舞陽。

兩方打了招呼,去裡麵看馬。

那些馬都關在馬廄裡,一個格子一匹馬,有二三十匹,個個看著都很神俊,骨架比顧清辭現在騎的那匹還要大一些。

顧清辭一眼看中了一匹漂亮的棗紅色大馬,單獨一隻被關在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裡。

四隻蹄子上有白色的毛像是穿了小白鞋,身上如綢緞一般,渾身的肌肉線條優美,長頸昂著,顯得優雅又貴氣。

走近看,那馬的一雙眼睛烏黑水潤,睫毛很長。

顧清辭第一個念頭便是,好漂亮!

好馬!

“主君可有看中的?”阮芷問顧清辭。

“這個……”顧清辭指了指那匹顏值最高的馬。

“孫師傅,看看如何?”阮芷問孫舞陽。

“這是胡種馬的後代,比尋常馬更有耐力,速度也快。尋常馬跑一圈,它能跑兩三圈。聽說它奔跑時,汗出如血,又被叫做汗血寶馬。這匹馬的品相很好,看年齡,約莫有三歲……”孫舞陽說著,表示對這匹馬的稱讚。

聽著相馬師傅說的,顧清辭眼睛再度亮了幾分。

汗血寶馬!

馬中的頂級種類,傳說中的存在!

“不過這匹馬還未經馴化,沒有上鞍,買回來要訓練有些難度。若要買的話,還是謹慎一些。”孫舞陽評了優劣後說道。

這馬不便宜,若是無法馴化,買回去不能騎,也是白買了。

“可看中了?”阮芷問顧清辭。

顧清辭連連點頭。

阮芷便去和馬販子講價去了。

顧清辭一眼看中的是這些馬裡最貴的一匹。

最終七千兩談了下來,又送了兩匹孫舞陽看著不錯的普通馬。

先交了定金,三匹馬有專人送去阮芷她們的府邸,到府裡時再交尾款。

顧清辭聽到那馬的價格,差點驚掉了下巴。

太貴了!

這一匹馬能買一百多匹其他馬!

“謝謝夫人。這些銀子,我,我出。上次剛給我的。我有銀子。”到了馬車上後,顧清辭對阮芷說。

“你剛才不是又出了一些新奇的點子嗎?算是那些點子的分成。”阮芷說。

顧清辭看著阮芷眼睛亮晶晶的。

富婆姐姐對她真的是太好了!

阮芷被顧清辭看的不太自在。

看來顧清辭的情緒差不多恢複了,這直白的眼神……

阮芷轉頭跟馬車外的蓮蕊說話,讓她在路過的店鋪買一些東西回去。

糕點鋪子,果脯鋪子等,給顧清辭買了不少吃食做零嘴。

還有一些新鮮的小玩意,多是孩童愛玩兒的。

眼看著馬車裡的東西越來越多,顧清辭有些不好意思了。

夠了,真的夠了,嗚嗚嗚……

阮芷瞧見街上有扛著稻草做的靶子賣糖葫蘆的,想起阮瑾瑜喜歡吃這個,酸甜口的,也合顧清辭的口味,便讓蓮蕊買了一串來。

總之把顧清辭當孩子哄,是有效果的。

顧清辭正側頭在馬車窗戶口看外麵的雜耍肩膀被輕拍了下,轉頭看到阮芷手裡拿著一根紅彤彤裹著水晶糖衣的糖葫蘆。

“主君要嘗嘗嗎?”阮芷舉著糖葫蘆問。

顧清辭看著那糖葫蘆,原本興衝衝的神色,唰的下變了,麵色微微有些蒼白,人往後縮了下。

“不要。”顧清辭立刻扭頭沒看那糖葫蘆,隻是悶悶的說。

阮芷感覺顧清辭的情緒不太對。

手裡的糖葫蘆不知道觸發了顧清辭的什麼禁忌。

阮芷將糖葫蘆給了在車外室坐著的蓮蕊,讓她吃了。

“怎麼了?”阮芷低聲問了句顧清辭,卻是看到扭臉貼在馬車壁上的顧清辭,眼神沒有焦距,神色怔忡,溢出來的悲傷。

那是即使知道自己無法考會試也沒有的。

明明剛才都還挺開心的。

怎麼突然情緒又變的極差。

顧清辭沉浸在情緒裡,沒有回應阮芷,阮芷便也沒問了。

隻看到顧清辭回避一般臉麵對著馬車壁,隻單單一個背麵,便讓阮芷感覺到了濃濃的情緒。

可可憐憐,需要安撫。

阮芷的手動了動,最終隨著本心,按在了顧清辭肩膀上,將人攬了過去。

顧清辭一頓,腦袋垂在了阮芷肩膀上。

阮芷感覺有一股溫熱在肩膀上蔓延滲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阮芷沒說話,默默的陪著顧清辭。

等到了她們在燕京城的新家,下馬車前,阮芷給顧清辭用帕子擦了下臉,領著人去了內室。

“怎麼不高興了?能跟我說嗎?”阮芷拿了溫熱的帕子給顧清辭擦了下臉,看她眼圈還紅紅的,低聲問了句。

“抱歉,我剛才……謝謝你給我買了那麼多東西,我都很喜歡。隻是,那東西讓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被阮芷看著,顧清辭頓了頓說。

顧清辭以為自己早就看淡了,壓在心底,不翻出來,似乎像是沒發生過。

但是隻是一串糖葫蘆還是讓她破防了。

阮芷沒問什麼不好的事,不過結合之前顧清辭發熱時的夢話,她有些猜測,不想勾起顧清辭的回憶。

看顧清辭隻是提了下,情緒又有些低落,便像在馬車上時那樣將人抱住。

不知道說什麼,本能的感覺這樣似乎可以安慰她。

“如果還能難受,那便不想了。”阮芷說。

阮芷讓顧清辭不想不說,但是已經打開的記憶暫時關不上。

若是顧清辭一個人,可能悶一會兒就過去了。

但是此時有個人笨拙的抱著她,傳遞溫暖給她,試圖安慰她,在體恤她的心情,在意她的情緒,讓她想說給她聽。

讓這個世界也有人跟她一樣,知道他們的存在。

“是我小時候的事……因為我想吃糖葫蘆,爸爸停車去買,被突然衝出來的人撞到在地,那些人感染了病毒,瘋了一樣,咬了爸爸……媽媽和爺爺為了保護我,也……”

顧清辭臉埋在阮芷的頸窩,低聲說出了前世的事。

即使現在回想,仍舊血淋淋的。

心臟鈍痛。

“從那時候起,我那個世界就亂了。死了很多人。我不敢死……我的命是他們用命換來的……”

顧清辭低聲說。

阮芷又感覺肩頭溫熱。

結合顧清辭之前發熱時說的話,阮芷明白了她說的那些話的意思。

不知道顧清辭那個世界到底亂成什麼樣了。

但是一個小孩在那樣的亂世下活下來肯定不容易。

阮芷避開顧清辭傷的胳膊,將人抱的更緊了一些。

第48章

阮芷隻是抱了顧清辭數息,顧清辭便掙了下,抬起了頭。

眸子溼潤潤的,極為清澈透亮,倒影著阮芷的樣子。

“夫人,謝謝你。我早就好了,夫人不用擔心。”顧清辭看著阮芷露出笑,神色看起來很輕鬆。

今日阮芷給她買了好多東西,又買了糖葫蘆,這才讓她沒控製住想起了前世的親人。

已經過去很久了,她早就把自己安慰好了。

要好好的活著,才對得起為了保護她舍棄了自己生命的親人。

阮芷看著散去陰鬱的顧清辭,心裡再次被觸動。

想起顧清辭醉酒時,哭的傷心,突然自我安慰,抹掉眼淚開心起來。

顧清辭和自己不一樣。

顧清辭的經曆在臉上看不到,因為她自動轉化成了光明,樂觀。

顧清辭可以繼續笑的明%e5%aa%9a無邪。

像是真正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