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和阮芷幾乎都不碰麵了,戀愛腦好像沒了。
入了八月後,要鄉試了,阮芷和顧清辭提前從瑉山縣出發前往省城幽州考試。
去幽州比貴德府遠,要一天多,中間要在客棧住宿。
白日兩人同乘馬車,顧清辭便感覺難熬的很,戀愛腦根本沒有消失,隻是被她壓住了,一和阮芷相處,就蹭蹭的往上冒。
顧清辭借口透透氣多半日都在外麵騎馬跟著馬車。
晚上住客棧時,看到有空房間,顧清辭多要了一間房間,和阮芷分開住。
對於顧清辭這種行為,阮芷沒有說什麼,隻是心下越發疑惑。
顧清辭這是要和她劃清界限嗎?
顧清辭拒絕了蓮蓉和薛琳環,說隻有她一人足矣,對她父母的尊重,對弟弟的耐心教導,甚至在洪水要來時,冒險將父親換了上來的行為……
她以為顧清辭對她是一片赤誠。
現在是什麼意思?
是因為要備考,怕被影響嗎?
阮芷暫且給顧清辭找了個理由。
等考完後,再好好問問顧清辭,到底是什麼意思。
幽州城裡,阮家隻有一家店鋪,沒有客棧酒樓那些,不過提前讓店鋪夥計定了房間,在鄉試到來之際,他們還是有房間的。
在客棧住了兩日,顧清辭迎來了武科考試。
早上起來,阮芷送了顧清辭去考試。
和院試的模式差不多,排隊進去,分組考核。
一組一組的進去。
輪到顧清辭入場考核時,在高台上負責監考的幾人,其中一個女子到了屏風後的華蓋下。
“殿下,那日臣對殿下提起的那位歪脖子秀才,輪到她考試了。殿下可要看看?”那女子跟華蓋下靠躺的一位穿著繡金軟袍長相貴氣的女子低聲說道。
“哦?”那女子懶懶的應了聲,從榻上起來,似乎有點興趣。
第33章
顧清辭這些日子好吃好喝,營養豐富,每日適當鍛煉,個頭比剛穿來時上躥了兩寸多,也就是六七厘米,隻是還未完全長成,在一眾參考武秀才中不算高,但是顏值出眾,單單是皮膚就比其他參考武秀才白了幾個色號,遠看尤為明顯。
站的筆直,英氣中帶著青嫩,打眼一看,似是嬌生慣養的小書生,不似習武之人。
“殿下,就是那位最白的小赤烏,殿下彆看她這樣子,箭法很不錯。”兵部侍郎越玉茗指著場中待考核的顧清辭跟她旁邊的女子說。
越玉茗在顧清辭考武秀才時,是監考之一,發現這樣有趣的事便當個樂子告訴了旁邊這女子。
箭法好,倒也沒什麼,到越玉茗這個層次,見過的軍官猛將多了,箭法好的有不少,但是歪著脖子箭箭命中靶心的,也就顧清辭這獨家一份了。
“這脖子不好好的嗎?”那女子掀起眼皮看向顧清辭的方向,懨懨的說了句,似乎感覺無趣了。
越玉茗神色一窒。
“等下考核射箭時,讓她給殿下瞧瞧。”越玉茗趕緊說。
那女子不置可否,靠回軟榻上,眸子垂著,很沒精神的樣子。
越玉茗悄悄退後幾步,找到自己的隨從,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句。
那隨從立刻下去到了考核的馬場中。
顧清辭正在活動筋骨,準備等下用圓滿狀態,最標準的姿勢完成這次考核,以雪之前她歪脖子案首的恥辱。
還沒等輪到顧清辭,顧清辭感覺有人靠近,看到那人打扮,衣服是官服,顧清辭疑惑。
“你可是顧清辭?”那人到了顧清辭身邊問。
“正是。大人有何事?”顧清辭朝那人一禮。
“考核時煩請顧秀才用上次考武秀才的射箭姿勢。”那人朝顧清辭低聲說。
“上次的姿勢?”顧清辭一怔。
“歪著脖子的姿勢。能不能在上麵留名,就看顧秀才了。”那人頗有深意的看著顧清辭。
顧清辭被一口氣嗆到,咳嗽了兩聲。
什麼鬼?!
她考武秀才時到底引起了誰的注意?竟然要她現場再表演個歪脖子射箭!
她現在沒落枕,歪著脖子射箭,很製杖啊!
枉她還想要帥氣的重塑形象!
“大人當真?”顧清辭調整了下問。
“當真。有貴人在看。”那人說。
“……行叭。”顧清辭一臉複雜的應了。
據說鄉試的監考,都是從燕京城派來的,這人又說是貴人,誰知道是什麼品級的官,她都得罪不起。
歪著脖子射箭,不是不能射,和平日校準的方式稍微不一樣。
看顧清辭應了,那人便退下了。
顧清辭活動了下脖子找找感覺。
很快輪到顧清辭上場了。
依舊是先考核步射,弓箭比考武秀才時需要的力度大了一些。
顧清辭的力量訓練這段時間也在進行,比考武秀才時力氣大了不少。
有一石弓,一石二鬥弓,還有一石五鬥弓可選擇。
一石五鬥,對於顧清辭來說可以拉,但是拉滿有些費勁。
顧清辭選了一石二鬥弓,給自己留了點餘地,萬一那什麼貴人又出什麼新花樣,可以應付。
原本應該帥氣拉弓射箭的表現時刻,顧清辭拿到弓箭後僵硬的將脖子給歪了下,然後感受風速,校準角度。
饒是顧清辭臉皮還算厚,這會兒也有點臉熱。
跟顧清辭一組的人原本不認識顧清辭的,看到顧清辭的姿勢,紛紛有些驚訝。
“這是什麼意思?”已經考完的武秀才之一低聲問其餘人。
“你們有所不知,這是我們貴德府的案首,最擅長的便是歪脖子射箭,一歪脖子百發百中!”
其中和顧清辭一樣來自貴德府的一個武秀才想起了在貴德府的傳聞說道。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原來真有此事啊!”有人感歎。
顧清辭校準好,憑經驗射出第一箭,正中草人的腦袋。
周圍驚呼聲響起。
步射隻要能射到草人身上,都算合格。
一般都會選擇麵積較大的身體部位。
較小的頭部,隻有自信箭法好的會射。
其中能射中頭部眉心又為最佳。
顧清辭做到了。
連續兩箭射到頭部後,顧清辭又在草人心臟部位射出兩箭,之後剩下的幾箭分彆射中了草人的雙肩,雙腿等。
既然有人在看,顧清辭決定來個“表演”賽。
步射結束,到騎射時,顧清辭將十支箭射的位置和步射時一摸一樣。
“還算有趣。”
被越玉茗提醒來觀看歪脖子秀才射箭的女子,看完了顧清辭的步射和騎射給出了一個結論。
越玉茗微微鬆了口氣。
“鷹揚宴時臣可和她一敘否?”越玉茗看那女子起了興趣,低聲問。
“隻是舉人。”那女子隻給了這幾個字,又懶懶的躺下了,纖長的手指擺了下,越玉茗不敢再多問,眼裡閃過無奈,從華蓋下退出,重新回到監考坐的位置。
顧清辭完成射箭又去刀石考核。
也不知道對方還要不要看,剛才那告訴她要歪脖子的小官不見蹤影。
剩下的隻能繼續歪脖子完成了。
到底是誰這麼惡趣味,等她考完試後要打聽下監考人的姓名,實在是有些奇葩了。
顧清辭考試完,感覺脖子都僵的有點直不起來了,去文試場內,按揉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好點。
文試的策論,顧清辭在考前準備了許多,寫完讓教導的夫子批改精修,真題實踐,看到題目聯想了下套用之前寫過的一篇,將中心思想放在這個主題上,稍微組織了下語言寫完了考核的策論。
雖說大部分用了準備好的,還是讓顧清辭倍感乏累。~思~兔~網~
文試太難了。
交卷後,顧清辭長籲一口氣。
鄉試終於考完了。
人生一件大事落地,步子都跟著輕鬆不少。
從文試考場出來,有人跟顧清辭打招呼。
“恭喜,顧秀才真乃神人也!”
是顧清辭一組的一個武秀才。
“同喜同喜。剛才的事莫要外傳,拜托。”顧清辭拱手一禮,低聲說。
歪脖子考秀才是無奈,歪脖子考武舉,她可不想再被傳出去。
“我懂我懂!此乃顧秀才的不傳之秘!”那人一副了然的樣子。
顧清辭眉毛跳了下,完了,說不清楚了。
她總不能說是有奇葩監考想看吧。
隻希望看到的人彆外傳。
跟那人交流了幾句,顧清辭看到個熟人,是聞人翊。
雖說兩人隻在考武秀才時見過,但是聞人翊已將顧清辭當知己,顧清辭雖覺得聞人翊有些奇葩,人還算赤誠,也將她當了朋友,這會兒見麵自然熱絡幾分。
“顧君,哎!我請客,我們聚一聚。”打招呼後,聞人翊仔細打量顧清辭後拍在顧清辭肩膀,眼裡露出一絲“同情”。
“聞人君何故歎息?可是沒考好?”顧清辭問。
“不是。原以為教給你那些,你定然會敦倫圓滿。誰知,你如今還是處子之身。”聞人翊感歎說。
頗有種可憐同情的意味兒,也有點孺子不可教的意思。
“……”顧清辭無語,跟個懂中醫的交朋友,真的就沒有隱私了嗎?
“這個……需要你情我願,感情到位的,急不得。聞人君莫提了。”顧清辭說。
“顧君果然與眾不同!”聞人翊似是對顧清辭說的挺讚同,又看重了顧清辭一分。
“那什麼,學醫的都能一眼看出彆人是不是處?”顧清辭壓低聲音問。
“你不用擔心,要專研此道才能從麵相看出,其他人看不出的。”聞人翊說,麵上頗為自得。
“……”顧清辭無語,同時也鬆了口氣。
“請客還是要請的,去幽州城最好的酒樓。”顧清辭沒提了,轉到請客上。
“那是自然,走。”聞人翊笑道。
兩人約好,顧清辭在武學外看到了自家馬車,想跟阮芷說一聲的,誰知道阮芷並不在馬車裡。
“夫人有點事,差奴先來接主君。”車夫說。
“你去等夫人吧,跟夫人說我和上次認識的聞人君去了酒樓,晚些時候回客棧。”顧清辭跟車夫吩咐道。
車夫應了顧清辭離開,顧清辭便去找聞人翊了。
聞人翊來過幽州城多次,還是很熟悉的,帶顧清辭去了酒樓預訂好的包間。
點菜後兩人聊了起來。
通過外場武試差不多就已經知道結果,隻是還不知名次,她們談話時,已是武舉的格局了。
“這次我們武科的監考官主要有巡撫大人,兵部侍郎越玉茗大人,翰林學士……”
“考核結果要在十日後出來,屆時會邀請所有中舉學子參加鷹揚宴,巡撫大人,還有幾位燕京城來的監考官都會參加,可是露臉的好機會。”
“大部分考生都不會離開,在幽州城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