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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辭淚眼汪汪的看著阮芷含淚閉上了眼。

腦子裡的小人使勁兒的將那發芽的戀愛腦給砍了。

還是繼續睡覺吧。

阮芷看顧清辭的神色,伸手在她發頂摸了摸算是安慰她。

顧清辭沒有順著蹭,倒是後撤了點,像是在躲開一樣。

阮芷心想可能是不舒服,也沒有在意。

蓮蕊收拾了東西,阮芷準備再看看賬冊時,蓮蕊又回來了。

“夫人,表少爺在外麵。”蓮蕊低聲跟阮芷說道。

阮芷一頓,起身出去。

在床上閉眼睡覺的顧清辭眼睛睜開看向門口,她聽到了蓮蕊說的。

外間,秦宣明神色帶著歉疚見到阮芷後朝阮芷行了個大禮。

“阿芷,我在靜室讀書,方才知道,我替母親向你道歉。”秦宣明說。

“表哥不必如此。”阮芷淡淡的說。

秦母如何,阮芷並沒有牽扯到秦宣明身上。

他這個人雖說有點沒主見,某方麵有些懦弱,卻也不是壞人,前世在她被“顧清辭”休了被趕出來後,還幫過她,幫過阮瑾瑜。

“我與郭荏淑婚約是母親定的,如今已經解除。”秦宣明又說了句。

“嗯。表哥好生備考,莫要讓舅舅失望了。”阮芷說。

“夫人,夫人,你進來……”秦宣明還想要說什麼,裡間傳來顧清辭的聲音。

“妻主喚我了,我先進去了。”阮芷朝秦宣明一禮說著轉身回去了。

秦宣明看著阮芷的背影,神色漸漸暗淡下去,轉身離開。

顧清辭裹著被子趴在床上,臉頰微微鼓起。

知道阮芷在外麵見秦宣明,顧清辭就不舒服,知道阮芷和秦宣明沒什麼,但是,就不想秦宣明跟阮芷多說一句話。

這家夥又不是阮芷的官配,還間接害了阮芷,見到他真的是很晦氣,會讓阮芷想到不好的事情,就彆在阮芷麵前蹦躂了。

“妻主,怎麼了?”阮芷走到顧清辭床邊問,看顧清辭似乎有話要說。

“夫人,沒什麼。就是……不想你和那秦宣明說話。夫人,那個……表兄妹之間婚配的話,生下的孩子有可能會是傻子或者有遺傳病。夫人聽說過一句話嗎,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夫人會遇到更好的人,以後都是好日子,不必再回頭看。”顧清辭想著措辭說道。

阮芷看向顧清辭,明明生病了,神色蔫蔫的,聲音都還啞啞的,卻還有工夫跟她說這些。

阮芷懷疑顧清辭是在吃醋。

倒是挺會自誇。

阮芷忍不住伸手捏在顧清辭的臉頰,捏了捏她腮上的軟肉。

顧清辭僵住,瞪圓眼睛看阮芷。

第32章

阮芷捏完顧清辭,感覺手感還不錯。

看顧清辭一臉驚訝的樣子,心情不錯。

不過神色沒什麼變化,沒事人一樣,抽走手。

“我知道了。繼續睡吧。”阮芷淡淡的說。

顧清辭躺下,瞪圓的眼睛不自覺的閉上。

臉有點紅,感覺好像被阮芷當小寵物一樣逗弄了。

可是自己怎麼感覺被撩了啊喂!

遭不住了!

冷靜,冷靜!

顧清辭閉上眼一臉平靜要入睡的樣子,內裡卻是情緒翻湧。

周圍安靜下來,阮芷看了顧清辭一會兒便忙自己的去了。

顧清辭的情緒隨著藥裡的安神成分,慢慢弱了下去,睡著了。

雨還在下,瑉山縣在這種關鍵時候沒了縣令調度,隻能由這裡官職最高的駐防軍趙將軍帶領。

趙將軍並不熟悉這種事,而且也沒有準備,將人救上來之後便有些亂了。

阮茂林按照阮芷說的找了趙將軍將物資捐獻了一部分,提供了人幫忙一起安排一眾沒有地方住也沒有吃食的百姓,算是雪中送炭了。

晚上顧清辭出了汗,起來洗了澡又被阮芷哄著喝了苦藥繼續睡覺。

阮芷睡在顧清辭旁邊,感覺挺安心,跟著顧清辭的節奏也很快睡著了。

第二日顧清辭沒有再發熱,人也精神了許多,胃口跟著好起來。

外麵有人在忙,顧清辭原本沒想出去露臉的。

這會兒靈瀾寺的人很多,有些人趁著機會表現,拉攏民心,比如聚成商會,還有一些丁憂在家的官員,和誌在考取功名的秀才舉人等。

顧清辭沒那個心思,能躺著便不會坐著。

隻是,在房間裡和阮芷呆在一起,顧清辭感覺自己時刻在被“撩”著。

阮芷明明在認真看賬冊,垂眸思索,時不時撥下算盤,用毛筆記錄,是在做正事,連個眼神都沒給顧清辭,但是工作時自然的魅力散發,最為致命,顧清辭不敢多看,在房間裡躺平了一個上午,下午就出去幫阮茂林的忙了。

顧清辭救助的那些商戶,囊括了瑉山縣一多半的商戶,經過這一次,基本都加入了聚成商會。

在顧清辭上來時,一起跟著上來了,這會兒也都在幫忙。

他們見到顧清辭來,很熱情的打招呼。

以往這些人都不太相信顧清辭能考上舉人,但是經過這一遭,顧清辭的武力值在他們心裡上升了一個高度,感覺他能考上舉人的概率提升了很多,自然對顧清辭的態度又進了一步。

顧清辭不想動腦筋,跟著阮茂林,阮茂林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

兩日後,暴雨終於停了,天氣放晴,洪水慢慢退去。

趙將軍押解郭同宜等人去了貴德府審判,新的縣令到來之前,還是趙將軍來管理瑉山縣。

靈瀾寺裡的人都陸陸續續的下山了。

天氣熱起來,洪災之後最怕的就是瘟疫。

顧家被打掃出來後,阮茂林沒讓顧清辭跟著他瞎忙了,讓她趕緊去武學上學。

八月秋闈,時間不到兩個月,需要抓緊備考了。

顧清辭原本對於考武舉的興趣不大,經過郭同宜一事,她也感覺到了,考上秀才免點稅,還是不夠的。

如果下一任縣令來了,還要貪的話,又要交“保護費”。

如果她能考上舉人,不但可以免除所有名目的賦稅和徭役,地位更是升高了許多。

新的縣令來了就算再貪,也不敢找阮家要“保護費”。

所以,對於備考舉人顧清辭認真起來。

在阮芷還沒有遇到皇長女之前,她還要支棱起來,這一段時間也不能白白給彆人銀子,想想都虧的很。

等考上舉人,遇到皇長女,她就可以徹底躺平了。

以皇長女的身份,還有誰敢得罪?

舉人要考試的內容,顧清辭去了解了下,和考秀才的時候差不多,隻是要求提高了一些,弓箭需要的力量更大,距離更遠,準確率更高等,文試的時候還需要考策論,要求不算太高,出一個題目,寫一千字左右就可以了。

武試提高難度,顧清辭不怕,文試要考“作文”,難住了顧清辭。

寫作文已經很難了,還要用文言文寫,簡直是難上加難。

所以顧清辭去了武學主要是想上文試課,也就是學習寫策論的課程,對於其他日日要超負荷鍛煉,

還要在大太陽下掰頭的鍛煉,她就不太想參與了。

在武學第一天結束時,顧清辭找孫彭墩說了下。

“你覺得自己的弱項是策論,所以要專攻策論?日常的訓練都不參與了?行,隻要你能贏了我,你在這裡便橫著走!”孫彭墩正想要試試顧清辭的本事,聽顧清辭說的離譜,被氣笑了。

武學雖然缺人,該嚴格的時候也是非常嚴格的。

鄉試時,考官是從京城調來的,一百個武秀才裡有五六個人通過都算不錯了。

外場武試的難度提高,不少人得日日鍛煉,付出更多才能有那麼一絲機會通過。

策論的考核比較寬鬆,基本上武試通過,策論寫的通順就算過關了。

顧清辭說的話,讓他感覺非常的不踏實,所以必須搓搓顧清辭的銳氣。

“行。”顧清辭原本也沒準備低調隱藏,就和孫彭墩去馬場比試。-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武學不少人,都知道顧清辭是案首,也有些好奇,在他們來之後圍著看。

“鄉試時,用的草人,草人會左右移動,我們按照這個標椎來比試騎射,每人十箭。”孫彭墩跟顧清辭說。

顧清辭沒有異議,移動靶,的確有點難度,需要好好測算準備。

顧清辭先來,騎射時箭箭正中草人的腦袋。

孫彭墩看的目瞪口呆,還沒上去,就認輸了。

“沒想到我們瑉山縣出了你這樣的天才!你說你的弱項是策論,那好,我讓夫子每日給你上半日課,專門教兵法策論這些。”孫彭墩認輸後卻是心情大好,跟顧清辭說。

“……”顧清辭達到了目的,但是這個心情是五味雜陳。

每天學習寫作文,這得是多自虐啊!

沒辦法,為了考上舉人,隻能再拚兩月。

拚搏兩月,鹹魚一生。

還是劃算的。

接下來的日子,顧清辭每日都忙的很,日常的鍛煉,練字,背武經,學寫策論等等。

期間,郭同宜他們的審判下來,涉及到河堤決裂,死了一些無辜百姓,郭同宜作為主犯,被判秋後問斬,家人連坐流放,都改為賤籍。

趙將軍從縣裡駐防的七品將軍升為六品,升到了州府。

六月底時,瑉山縣來了新的縣令。

剛上任,上一任又是因為貪汙被抓的,剛開始還是比較謹慎的。

一時間,瑉山縣很平靜,尤其是商戶的日子。

顧清辭沒有其他雜念,安心備考,從早忙到晚。

晚上躺到小榻上倒頭就睡。

早上顧清辭起的早,一般阮芷都沒起來。

所以阮芷每日隻能在吃晚飯時,看到顧清辭。

顧清辭匆匆吃完飯,又去練字,看武經,兩人基本沒什麼交流。

阮芷感覺顧清辭自從下山後,變得有點奇怪。

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似乎沒有以前那麼親近了,有時候還會躲避她的眼神。

也不知道她腦袋裡在想什麼。

倘若她眨巴著小狗眼說要和她睡一張床,也未嘗不可。

她倒是認準了守夜的小榻。

莫非還要她主動要她過來?

阮芷微微有些著惱。

隻看顧清辭每日備考辛苦,累的秒睡的樣子,也沒多問她,讓人每日給顧清辭準備的吃食,隻要是能買到的,弄來的好的,都給顧清辭加餐。

雖說顧清辭每月有五兩銀子的夥食費,阮芷給她加餐後,有時一餐的夥食費都能過一兩銀子。

阮芷都沒跟顧清辭細計較這些了。

經過之前連續的暴雨,瑉山縣這邊像是把雨下完了,接下來兩個月,也就隻下了一場小雨,雷聲就那麼幾下就沒了。

顧清辭感覺天氣有變,從武學騎馬趕回去,天已經放晴不打雷了,隻能失望的又回武學繼續。

忙碌占據了顧清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