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親眼看到遠比聽到更為震撼,上好的和田白玉,金條,夜明珠等等,價值不菲。

顧清辭這是把郭同宜的庫房洗劫了吧?!

“應該夠了吧……”阮芷緩緩說了句。

“那就好。夫人,這裡還有兩本賬冊。夫人看看有什麼用沒。郭同宜丟了東西,冒雨到處找。我是偷摸來的,那些商戶都睡了。等下還是要下去,免得被懷疑,明天我再從正門上來。”顧清辭將兩本賬冊給了阮芷。

阮芷看到兩本賬冊冷靜了下來。

“這兩本賬冊都是郭同宜的私賬,一本是在瑉山縣收入支出的賬冊,包括收受商戶供奉以及朝廷用來堤防修築河道疏浚的河銀的賬冊,還有一本是他給上峰知府那些人各種名目的禮單賬冊。給知府那些人的禮單單獨成冊,暫時留著,這次不宜牽扯太大。這份收入支出賬冊可以給駐防的趙將軍,他的為人還算耿直,加上這次河壩決堤,郭同宜免不了責。”阮芷翻看了下賬冊跟顧清辭說。

聽阮芷這麼說,顧清辭也明白了,若是把郭同宜賄賂上官的賬冊交出去,得交到更上層,郭同宜賄賂的上峰的上峰,牽扯麵太廣,得罪的人也太多,趙將軍就算耿直恐怕也會有顧忌,不如他們自己留著以後用,。

隻前一本賬冊的話,知府就能辦了郭同宜,而且看到郭同宜收了這麼多銀子,卻隻給了他們那麼點,便會狠狠辦他的。

“好,我想辦法給趙將軍。”顧清辭點頭。

“還有一事,你剛才說郭同宜坐的船翻時,他的師爺掉水裡淹死了。那師爺的屍體找到了嗎?”阮芷問。

“屍體他們沒找到,我劃船去接那些商戶時去看了下,撈出來暫時藏起來了。讓郭同宜先慢慢找。”顧清辭抓了下臉頰說,看阮芷神色,怕她嫌棄自己。

“你稍等下,先吃些東西,喝點熱茶,我寫一份舉報信,你帶著印泥讓那師爺按章,連帶著賬冊縣令印信那些還放在原來的盒子裡,找機會一起給趙將軍,彆暴露自己。”阮芷頓了頓說。

既然顧清辭做了這麼多,她不防再多做一點,將那人徹底打的不能翻身。

阮芷說完便去案桌旁拿起了毛筆。

阮芷用了左手,寫的比較潦草。

顧清辭明白阮芷的意思,邊吃東西邊看阮芷寫舉報信,黑眸裡如有星星。

不愧是霸總女主。

阮芷寫完,等墨跡乾了,將信放在包袱裡的一個木盒裡,給顧清辭重新包好。

“夫人,那我便下去了。”顧清辭咽下口裡的糕點對阮芷說著,拿起了包起來的木盒起身。

“安全為重。”阮芷看著顧清辭說,指尖輕顫。

“夫人,我知道的。”顧清辭笑了笑說。

阮芷看著顧清辭亮晶晶的黑眸,最終伸手按在了顧清辭濕漉漉的頭發上。

潮濕,冰冷。

“你不用洗澡換了乾淨衣服再走嗎?”阮芷輕聲問。

“夫人,不用了,等下還要濕的,沒事的,我的身體很好的。頭發在汙水裡泡過很臟的,要記得洗手。我先走了,等我明天回來。”顧清辭躲開了下說。

阮芷手一頓收了回來,朝顧清辭點點頭,顧清辭打開窗戶,翻了出去,走時不忘將窗戶關上。

看著隻留一地水漬的房間,阮芷眸子顫了顫,繼而冷冰冰的神色,漸漸柔和,如同冰雪融化了稍許。

阮芷將顧清辭帶來的東西稍微整理了下,其中有幾樣便是阮茂林曾經收集的寶貝,送給了郭同宜,如今又回到了她的手裡。

阮芷將東西分類整理了下,收了起來。

外麵阮茂林還沒回來,阮芷差人讓他回來先休息,明日再找人。

秦若芳跟著僧人做晚課祈福,回來時還很擔憂,阮芷寬慰了他們,暫時沒說實情。

雖說知道顧清辭安全了,但是阮芷還是睡不著,到了後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早上卯時,僧人們做早課的時間,一些虔誠的香客還有前一天上來的人為了祈福,也早早起來,到大殿做早課。

眾人陸陸續續到蒲團上開始早課,原本肅穆的環境裡,香案突然動了起來,還傳來奇怪的聲音。

輪值的僧人以為是老鼠進來了,掀開香案上垂下的黃色桌布,映入視線的情形,讓眾人大吃一驚。

香案下竟是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糾纏在一起。

看樣子,有人認出來了,是郭荏淑和薛琳閬。

突然的光線和騷動,讓那兩人如夢驚醒,郭荏淑驚叫,打了薛琳閬一巴掌,將人踢了出去,使勁兒將黃色桌布拉了下來遮住了羞。

薛琳閬還有點懵,隻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春ˉ夢,沒想到竟是現實。

驚訝又惶恐,顧不得多想,邊跑邊整理衣服,想要跑出去,被輪值的僧人抓住胳膊扭在背後。

“阿彌陀佛,造孽造孽啊!還請各位先回去,今日的早課暫時不做了。”負責的僧人說。

其餘人麵麵相覷,誰曾想會發生這樣荒唐又大不敬的事。

阮芷正在房間裡睡覺,砰砰砰的砸門聲將她叫醒。

阮芷坐起身看著外麵皺眉。

“夫人,外麵是縣令千金的丫鬟在砸門,縣令千金像是瘋了,說是夫人害了她。她要找夫人算賬,說要等縣令來靈瀾寺裡讓差役來將夫人抓起來問案。這可如何是好?”蓮蕊到了阮芷跟前說。

阮芷想起來了。

昨日她以為顧清辭可能會出事,求佛沒有用處,派去找人的船被郭同宜截了,郭荏淑又說風涼話,她心中戾氣滋生,便……

差了閆婆子做了那事。

郭荏淑做賊心虛,她曾以這樣的方式害了阮芷,此時自己遭難,雖無證據,還是把一腔怒氣撒在了阮芷身上。

“先不用管。”阮芷伸手拿了顧清辭給她做的耳塞放入耳中,慢慢起身,先去洗漱,再讓蓮蕊給她梳妝,更衣。

打扮停當後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了,阮芷這才把耳塞去掉,外麵已經沒人砸門了,反而是個熟悉的聲音在喚阮芷。

阮芷頓了頓,從內室出來。

“母親,舅媽,發生什麼事了?”阮芷看到門口的兩人問,正是秦若芳和秦母。

“阿芷,那事可真是你做的?你怎的如此惡毒,看不得你表哥好?!那可是縣令的千金,你知道得罪了她,會怎麼樣嗎?是要下獄的。”秦母先一步急道。

“我不知道舅媽說的什麼意思,我並未做過違心之事。”阮芷淡淡說道。

“事情未查清楚,你怎的知道是阿芷做的?你莫在這裡礙眼了。我與阿芷說清楚!”秦若芳皺眉說。

“我怎麼礙眼了?若不是阿芷做的,阿淑怎的會咬定她?你自己姻緣不好,就要來壞彆人的姻緣。”秦母有些生氣的說。

秦若芳越發不喜了,將阮芷拉進了房間裡關了門說話。

“就是這樣。在靈瀾寺出了這樣的醜事,寺裡的人委托明瀾居士來查。郭荏淑一口咬定是你做的。雖說沒有證據,但是……她是縣令千金,沒有證據也能賴給你。我已經差人跟你父親說了,他應該正在趕上來。也不知道阿辭如何了,若是有她在,也不至於被如此欺負。”秦若芳說著,用帕子抹著淚。

作為母親,秦榮芳是很相信阮芷的。

“母親,不用擔心。菩薩明辨是非。要查便查吧。”阮芷輕聲說。

“娘陪你去。你舅媽那人,以後不用來往了。我是看透了。”秦若芳說。

阮芷拍了秦若芳安撫,兩人一起出去。

外麵還有個小沙彌在等著他們,領他們一起去了一間靜室,裡麵秦母在座,郭荏淑也在,雙眼哭的紅腫,眼底都是怨毒。

在主位上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看起來慈眉善目。

“阮芷,我要撕爛你的臉!”郭荏淑看到阮芷便起身要抓來,被蓮蕊擋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就算你是縣令之女,你不能沒有證據就誣陷人。”阮芷找了一邊的椅子坐下。

“阮芷,你已經瘋了,顧清辭被淹死,你這輩子完了,你就想拉我做墊背。你昨天說過的,要我陪葬。就是你,就是你!等爹爹上來,我就讓他把你抓起來,送去妓坊!”郭荏淑惱怒道。

阮芷看著郭荏淑的眼神冰冷。

“明瀾居士是來主持公道的,還請仔細查查,還我清白。”阮芷看向座上的老者說了句。

明瀾居士是在靈瀾寺帶發修行教徒,也常被請到一些禮佛的家裡做客,講經。

“阿彌陀佛,阮芷小姐,我佛慈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者斂眉,沒說查,話裡的意思卻指向了阮芷。

“阿芷,明瀾居士心如明鏡,你……你何苦如此狠毒?”秦母看著阮芷也如仇人一般。

好好的官家女,不清白了,硬要嫁給他們家,也是蒙羞了。

不娶的話,卻是得罪了郭家。

“你說的什麼話!你們不要信口雌黃,罪名張口就來!”秦若芳氣的直哆嗦。

這要真被他們幾句話就定罪了,又有郭同宜做靠山,阮芷還有活路嗎?

秦若芳跟秦母吵起來,阮芷正要勸勸秦若芳,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拍門聲響起。

門開後幾個佩刀的軍士站在門口。

郭荏淑一看,惡狠狠的看了眼阮芷。

“你們快來將這個惡女人抓起來。我爹爹呢?他可來了?”郭荏淑看向幾個軍士說,有些奇怪,怎麼是駐防軍,而不是郭同宜那邊的差役來。

“你是郭荏淑?”領頭的軍士嚴肅的看著郭荏淑問。

“我是。怎麼了?”郭荏淑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郭荏淑,郭同宜已被緝拿,你作為郭家人,自是要被關押,還請跟我們走。”領頭的軍士說,是認得郭荏淑的。

郭荏淑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們說什麼?!不可能!”郭荏淑確認。

“洪災死傷了不少百姓,皆是因為郭同宜瀆職,未將河堤修築堅固,也未曾積極撤離百姓。這可是抄家滅族的罪。”一個底色清冽帶著微微暗啞的聲音響起,原本帶著懨懨的神色的阮芷抬起了頭,纖瘦的身影進入視線,是顧清辭也跟著回來了!

“顧清辭?你,你竟然還活著!你胡說,父親怎麼會犯罪,你們肯定搞錯了!”郭荏淑看到顧清辭無法接受,那軍士有些不耐煩了,指了指隨從,將郭荏淑帶走。

臨走朝顧清辭很客氣的一禮,顧清辭回禮,他們才帶人離開。

郭荏淑哭喊著,聲音漸漸遠去。

房間裡的幾人有些尷尬了。

“阿辭,菩薩保佑,老天開眼啊!”秦若芳看到顧清辭起身到顧清辭跟前打量,看人完好無損,直雙手合十念叨。

“嶽母,多謝你為我祈福,今次才算是有驚無險。”顧清辭對秦若芳說,看向一邊端坐的阮芷彎著眼睛笑。

“黑心的,朝廷每年都會撥河銀,全都給貪了!真是活該!現在郭荏淑都已經被抓了,你們還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