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1 / 1)

末很容易就能掙脫。

這是池予頭一次對他露出生氣的表情,薑末被嚇住了,忘記了掙脫。

池予:“明明很疼,為什麼說不疼?”

薑末抿了下嘴唇,低聲解釋:“我、我真的沒感覺到很疼。”

“有一點疼,所以可以忍著,是嗎?”池予問。

薑末誠實點頭,隨著他的動作,下巴尖不斷戳著池予的掌心,池予被他蹭的有點癢,心臟一下子就軟了,什麼氣都沒了,忍不住收攏指尖,捏了捏薑末有些肉的臉頰。

好軟。

薑末:“???”

【池老師,手感如何?】

【啊啊啊,是誰瘋了,是我瘋了啊啊啊——】

【@池予,你怎麼回事?前一秒:可惡,不聽我話,生氣!下一秒:算了,臉太好摸了,忍不住。】

【哈哈哈,被捏成了河豚還是要忍住的薑末也太可愛了吧。】

-

池予沒有繼續教薑末打台球,這正合薑末心意,池予的教學讓他招架不住,再來一次他大概率會直接暈倒在台球桌上。

池予出門找前台的服務生要了醫藥箱,薑末像個被嚴肅教訓了的小學生般,乖乖坐在位置上等池予回來。

他舉起手,借著燈光打量自己的左手,他的手的確沒事,池予小題大做了。

可是,得到池予的關心,他好開心。

池予提著醫藥箱回來,薑末立刻放下手。

“手給我。”池予在薑末的麵前蹲下,朝他攤開手。

薑末眨了眨眼,聽話地將手放進了池予的掌心裡。

【噗,你以為你是馴獸師嗎?】

【薑末,你不要那麼聽話好不好,他的語氣好凶,你也凶回去啊!】

【霸道男友的既視感,池老師現在改走這種風格了嗎?】

【嗚嗚嗚請問哪裡有薑末這樣的小寶貝,我可以認領一隻嗎?】

池予眼神專注,拿鑷子取掉了薑末皮膚上紮著的毛刺,刺被拔出來的時候,薑末才感覺到了刺痛。

“疼?”池予挑眉,抬眸看向薑末。

接收到池予沒有溫度的視線,薑末悶悶“嗯”了聲。

池予沒有說話,將剩餘的毛刺全都拔了出來,他將鑷子放回藥箱裡,手臂的衣服被一股力氣扯住,他抬眼,對上薑末有些無辜的眼神。

“你在生氣嗎?”

他感覺得到池予在生氣,還是在生他的氣。

池予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沒生薑末的氣,隻是在氣自己沒用,沒能讓薑末依賴他。

看到薑末難得的討好模樣,他下意識裝了下去。

薑末:“可、可以不生氣了嗎?”

池予還是沒有說話。

薑末:“以、以後我會跟你說的。”

池予歎了口氣,沒抗住,從口袋裡拿出一顆在前台順過來的草莓糖,撕開包裝,輕聲道:“張嘴。”

薑末這次還算機靈,什麼都沒問,乖乖地張開了嘴巴。

草莓糖被強行塞入口中,甜味在舌尖融化,一點一點蔓延,手上的疼被這一份甜蜜抵消掉了。

“記住你說的。”池予拿出碘伏棉球在薑末的虎口上塗抹,“我不會生你的氣,隻是擔心你,因為你的手很重要,要是弄傷了,我會自責的。”

……

池予去前台結賬了,薑末在門口等他,來往的行人從薑末的麵前走過。

薑末張開左手五指,虎口處貼的創口貼因為他手指的拉伸有鬆脫的跡象。

薑末趕緊收起手指,按住創口貼,他緩慢抬起手,隔著口罩,小心翼翼地親%e5%90%bb那張創口貼。

池予不止一次跟他說過,他的手很重要。

這句話沒什麼好奇怪的,手的確很重要,池予不過是隨口一說,可對於薑末來說,意義不同。

他的手開始出問題後,高強度訓練依舊不能落下,從沒有人真心心疼過他。

戰隊裡每個人都恨不得榨乾他身上最後一點價值,不管你會不會疼,從各方麵施壓,鼓勵你,逼著你,一定要打贏比賽。

隻不過是被毛刺紮到了,對於做過幾十場手部手術的薑末來說,根本一點都不疼。

喊疼也沒有意義。

手傷嚴重不是輸比賽的理由,贏了比賽誇你的人,也可以在輸了比賽後轉頭就來嘲諷你。

——退役吧。

——自己不保護好手能怪誰?

——拿著那麼高的年薪就給我拿出點成績來啊!哪個職業選手沒有一個毛病了,就你一個人那麼嬌氣嗎?

隻有池予會關心他。

薑末的眼眶漸漸溼潤,他壓低帽子,眼睫被水打濕,亂了的呼吸被口罩掩埋。

怎麼辦,他好像,真的喜歡上池予了。

第38章

池予結完賬出來,薑末已經收拾好了情緒,他低著頭,有帽子替他做遮掩,不用擔心池予會發現他的小秘密。

“哥、哥哥說爸媽在做飯,我們回去就可以吃了。”薑末說。

池予手有些癢,想摸摸眼前低垂的腦袋,沒碰到薑末前還可以忍耐,在台球室裡一直謹記著‘點到為止’四個字,可現在,快要忍不住了,已經要到極限了。

如果嘉賓已經確認了心意,可以直接告白嗎?

為什麼還要平白忍受那二十多天呢?

離開台球室後,池予察覺到薑末的轉變,在此之前,薑末會努力想話題跟他交流,現在隻恨不得把腦袋壓進衛衣帽子裡,好幾次差點撞上旁邊的人。

又一次即將與對麵的人撞上,池予拉住了薑末的胳膊,薑末嚇了一跳,茫然地看向池予。

池予的半張臉被口罩遮住,露出的眉眼染著笑:“終於願意看我了?”

‘怦怦——’

喜歡變了質,心跳比以往任何一次對視都要快。

薑末躲閃著目光,心虛道:“我、我有在看你啊。”

“哦,你是在偷偷觀察我?”池予鬆了口氣,高興道,“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在故意躲著我。”

薑末:“……”我沒有,你曲解我的意思。

池予彎腰,腦袋湊到薑末麵前,抬手拉下了臉上的口罩,笑道:“不用偷偷看我,你想看的話,我隨時都可以給你看。”

他竟然能讓池予彎著腰與他說話,這、這算是最高級彆待遇了吧。

薑末臉頰迅速燒紅,池予的眼神太鋒利,像是能一眼看穿他心底的小秘密,他慌亂地抬起手,將池予的棒球帽壓了下來。池予的眼睛被擋住,緊張感頓時消了大半。

池予這張臉完全是按照他喜歡的標準來長的,近距離看太有壓迫力了。

池予:“……”

【前一秒我嘴角咧到耳根,下一秒我就噴了出來,薑·氣氛終結者·末!】

【寶貝,談戀愛不是這麼談的啊啊啊,看得我好著急,怎麼那麼笨啊,池老流氓暗示的還不明顯嗎?】

【哈哈哈可是,你們不覺得很可愛嗎,要是池予貼我那麼近,我肯定跑得比薑末還要快,薑末能忍住不跑就已經很棒了。】

池予想要將礙眼的棒球帽拿開,薑末使了十足的力氣,恨不得把棒球帽黏在他的頭皮上,他哭笑不得:“薑末,你在乾嘛?”

薑末環視四周,看了眼離他們有些距離的跟拍攝像,湊到池予耳邊小聲道:“你、你可以不要這麼說話了嗎?”

耳廓被薑末說話時吐出的熱氣刮過,棒球帽沒有完全遮住池予的眼睛,透過下邊的縫隙,能看到薑末通紅的耳垂。

池予咽了下喉嚨,問道:“為什麼?”

薑末提醒:“你、你說話太好聽了,小心觀眾入戲太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也會入戲太深。

薑末以為他說的話,他的行為都是在鏡頭前故意作秀?

感覺到薑末的無措,不想在鏡頭前把人逼得太急了,池予無奈地站直身體,將棒球帽戴好。

薑末耷拉著腦袋,兩隻耳朵紅的滴血。

池予指了指對麵的奶茶店,轉移話題:“想喝奶茶嗎?我們買一點帶回去好嗎?”

-

陸父陸母做早上和中午的生意,麵館晚上不開門,家裡沒有事,他們下午回來後會一覺睡到半夜。

聽說池予過來,他們小睡片刻,在飯點前起了床。

陸遇會做飯,生意忙起來就隻能吃外賣了,家裡很少開火。

薑末跟池予回到家,撲鼻而來的是難得的飯菜香味。

“回來了啊。”餐桌上擺滿了菜,陸母端著蒸魚出來,前兩天的生疏淡了一點,她的目光掠過薑末,看向走進來的池予。

“阿姨您好,我是池予。”池予微微一笑。

陸母愣住,陸遇跟她提池予要過來,她隻當是孩子的朋友來家裡做客,真看到從屏幕裡走出來的大帥哥,陸母隻剩下了與陸遇同款的滿眼驚豔。

小遇說的沒錯,池予太帥了。

“池池池……”

“阿姨,您叫我小池就行。”池予脫鞋進屋,接過陸母手上的盤子。

“燙……”陸母提醒的太慢了,池予已經將盤子放到了餐桌上。

分開了十九年,池予這個外人一眼就能看出薑末是陸家的孩子,薑末的性格遺傳自母親,陸母緊張時結巴的樣子,簡直和薑末如出一轍。

“我聽末末說,這個時間你們一般都已經入睡了,我過來還要打擾你們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沒有的事。”

池予提起沙發邊的袋子,笑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送給您和叔叔……”

薑末完全不擔心池予會尷尬,準確來說,池予適應能力太好,他待在客廳反而比較尷尬,他提著奶茶敲開陸遇的門,陸遇工作告一段落,正在看視頻。

“哥哥,你的奶茶。”薑末將陸遇那一份奶茶放在了陸遇的桌上,餘光掃過屏幕,表情瞬間僵硬。

電腦屏幕上正在播放他們戀綜的正片。

“你、你看這個做什麼?”薑末既震驚又羞恥,移動鼠標,想要關掉視頻。

陸遇按住他的手,抬起頭,笑得欠扁:“前幾天太忙,沒時間關注你,你都帶男朋友回來了,我還不趁機了解一下嗎?”

薑末:“……”

薑末小臉漲紅:“不、不是男朋友!”

陸遇翻了個白眼,滿臉寫著不信:“騙誰呢,要不是雅雅跟我說,你還不打算告訴我是嗎?”

他就說在火車站的時候,池予的眼神和語氣怎麼那麼奇怪。

接完兩人回來,他剛到倉庫就被雅雅抓住盤問,雅雅問他是不是去接池予了,他才從雅雅口中得知薑末和池予的事情。

薑末:“什麼?”

“你跟池予是公認的一對,就差動手戳破窗戶紙了,”陸遇坐姿散漫,輕輕推開薑末的手,“你要謝謝我,雅雅磕你和池予的cp都快磕瘋了,我死命攔住她,她才沒上來。”

薑末:“……”

雅雅是陸遇的員工,薑末之前見過她兩次,平時是個非常健談的溫柔大姐姐,磕cp和工作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