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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

周超把那個虐貓群裡每個成員的信息,也都發到了帖子裡。

事情到了這裡,論壇的人早就失去了看熱鬨的心情。在他們看來,周超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恐怖的惡魔。這樣的人今天殺貓殺狗,總有一天會不滿足,會開始對比他弱小的人類下手。

這件事被一些學生轉發到了流量更大的社交平台上,看到的人更多後,周超和那些被他曝光的群成員們更加詳細的信息也陸續被扒了出來,被人放到網上。

一時人人喊打。

之後接連有人出來報後續,說這個成員被公司開除了,那個成員老婆和他離婚了……

至此,周超的自爆才終於結束。

但關掉電腦,現實裡的後續還在進行。

這件事在網絡上鬨出的輿論不小,祝微生他們所在的學校被無數網友艾特。這樣一個惡魔,怎麼配在學校裡繼續待著,不怕學校裡的流浪貓再遭殃,甚至禍及學校裡的學生麼。

還好,祝微生他們學校沒有對周超進行包庇,反應很迅速,直接對周超開除學籍處理。

周超拖著行李箱灰溜溜離開學校的清晰背影,還被某位同學拍下上傳了論壇,底下全部是叫好的。

貓狗陰魂們也跟著周超離開了,直到幾個月後,它們才再次出現在祝微生麵前,對他表示了感激。

通過阿紙和它們交流轉述,祝微生得知離開學校後的周超,還收到了那些被他曝光的群成員的各種大罵和威脅的信息,周超可謂是欲哭無淚。

這幾個月裡,周超依舊是天天晚上做被自己虐殺的噩夢。到後來,他已經被自己虐殺得不敢照鏡子,他不敢再看自己那張臉,變得十分恐懼自己。

他甚至劃花了自己的臉,砸碎了家裡所有可以反光的東西,隻要出門就必須戴著帽子和口罩。

他像隻活在臭水溝裡的老鼠,看起來比從前更陰鬱,但再不敢做任何虐待動物的事情。貓狗陰魂們雖然離開了,但隻要他腦子裡閃過虐殺的相關畫麵,他就又會被拽入可怕的夢境。

這是因為貓狗們把自己大部分的鬼力都留在了周超身上,它們找到祝微生時,鬼力比第一次祝微生看到它們時還要弱很多,身體近乎完全透明。

它們除了來道謝,也是來跟祝微生告彆的。狠狠報複過周超後,它們已經十分滿足,不準備在陽間繼續待下去了,準備下陰間看看,看下輩子再投個什麼小動物。

祝微生喂它們吃了最後一支香,告訴它們,它們遭了這番苦難,下輩子肯定會遇到一個不會再拋棄它們的主人。會安全富足又被人真心愛著,無病無痛地老死。

貓狗們%e8%88%94著嘴,蹭了蹭祝微生,又跑去被阿紙捏捏耳朵,然後才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貓狗陰魂的事情了結後,學校裡活著的那一群流浪貓祝微生後來也進行了較為妥善的安置。

比如除了幫著找領養,他還找了一個獸醫鬼,讓學校裡包括學校周圍到了年紀的小公貓們,一夜之間全部慘失蛋蛋。

阿紙最舍不得了,每一個即將被閹割的小公貓們,都先被它憐愛地摸了一把貓蛋蛋。

至於母貓們,手術和術後護理都比公貓麻煩。為了讓母貓們避免遭受生育的痛苦,沈健也給管理社捐了一些錢,幫助它們慢慢完成絕育手術。

不過這些都是第二學期他們返校後發生的事了。

現在,祝微生他們剛迎來自己大學生涯的第一個寒假。

祝微生收拾好行李,再一次搭上順風車,回到了山裡。

第67章

祝微生回山沒兩天,就有人找上門來。

來了三個人,一男兩女,其中一男一女都是五十來歲,剩下那個女的二十六七的樣子。

中年男人自我介紹姓王,前幾年的時候曾遇到過一點麻煩事,當時是托祝微生師父解決的。這次過來,他自己沒遇到事,遇到事的是他鄰居一家。

鄰居姓洪,今天過來的兩個女的,年紀大些那個叫洪大梅,年輕的那個叫畢玲。洪大梅的弟弟是畢玲的公公。

洪大梅和畢玲的神色都算不上好,兩人雙眼紅腫,祝微生見到兩人時,眼睛還帶著水汽,顯然都才哭過。

祝微生給三人倒了杯熱茶,旁邊王先生也把洪家人遇到的麻煩事給說了說。

畢玲的有個才四歲的兒子,叫洪誠,前幾天早上跟著他公公出去遛彎兒時,被人抱走了。

洪父平常去遛彎兒的地方,就在小區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裡,都是平常去熟了的地方,出現在身邊的一般也都是熟麵孔。但誰也沒想到,洪父不過是低頭看了幾秒彆人的棋局,等一轉頭,原本跟在他身邊的洪誠就不見了。

洪父還隻當孩子跑一邊玩兒去了,可無論之後怎麼喊孩子都沒應聲,洪父這才慌起來。

在絕大部分家庭裡,孩子都是一家的寶,大人的命。在發現怎麼都找不到洪誠後,洪父洪母受不了打擊,當時雙雙直接進了醫院。畢玲的丈夫洪偉也扔下工作,報了警後滿大街的找。

畢玲也暈過去兩回,醒來後以淚洗麵,對公公也再沒了好臉色,跟丈夫一見麵也是吵架。

好好的一個家,因為孩子的忽然丟失,瞬間從天堂落入了地獄。

孩子已經丟了四天,每一天對洪家人來說,都是度日如年。

說到這裡,王先生歎了口氣,指著旁邊的洪大梅,“他們洪家也是真的倒黴,大梅在二十多年前就丟了一個孩子,鬨得家都差點散了,生了第二個才好些。現在他弟弟一家又攤上這事兒。你說那些人販子,怎麼就狠得下手去乾這等斷子絕孫的事,真是該下十八層地獄,千刀萬剮!”

王先生語氣痛恨,洪大梅被提起傷心事,跟畢玲一起忍不住嗚咽起來。

王先生忙道歉,“哎哎,大梅對不住,你瞧我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次啊你們彆慌,祝大師有真本事在,一定能幫你們把孩子找到的。”

畢玲眼帶希冀地看向祝微生。

洪大梅也帶著一點期待,“祝大師,我兒子已經丟了二十多年了,還能找到嗎?”

祝微生看了看洪大梅的子女宮,兩眼下方細紋距離遠近不一,依這麵相顯示,她有兩個兒子,其中一個兒子和她相距甚遠,一直是母子分離。

祝微生給了她肯定的回答,“可以找到。”

“真的?!”洪大梅頓時喜極而泣,忍不住拉拉旁邊的畢玲,“你聽見了嗎,大師說可以找到!”

畢玲迫不及待地問:“大師,那我家誠誠呢?”

祝微生目光落在畢玲身上,沒有回答那個問題,而是問道:“從你進屋後,我就一直看你時不時去抓你的鎖骨。”

畢玲微愣,然後解釋說可能是因為丟了孩子,情緒影響到了身體,她鎖骨那兒最近幾天冒出了一小片疹子,有些癢,就忍不住一直撓。

“隻是癢?”祝微生確認。

“還有一點痛。”畢玲不知道祝微生問這個做什麼,還是如實回答。

因為孩子丟了,畢玲沒有心情也沒有精力去醫院看診,隻去藥店拿了點藥膏擦擦,但好像沒用,痛癢的感覺一天比一天明顯。

畢玲道:“大師,我這疹子就是小問題,您告訴我,我家誠誠能不能找到?”

“疹子不是小問題。”祝微生看著她,“它是誠誠丟失的關鍵。”

畢玲一驚,和洪大梅對視一眼,下意識道:“不就是疹子嗎……”

在畢玲等人滿心的疑問中,祝微生提上背包,跟著神情忐忑的畢玲等人下了山。

洪家住在市裡,王先生開了車來。用了兩個多小時,他們到了洪家所在小區。

孩子丟失的第二天,洪父洪母就在醫院待不下去了,非要出院,一起到處找孩子。

洪偉氣恨洪父丟了孩子,見洪父走路都打晃還要出去,讓他這個時候就彆瞎添亂了。父子倆在樓道裡吵起來,恰好遇到從女兒家回來的王先生。

兩家互為鄰居多年,關係處得還行,王先生聽說洪家的事後,就讓他們用彆的辦法試試。之後就是他帶著洪大梅和畢玲上山的事。⊙思⊙兔⊙在⊙線⊙閱⊙讀⊙

這會兒洪父洪母和洪偉都在家裡等著,畢玲打開門的時候,洪偉正指著桌上的一瓶藥讓洪父吃了。

坐在沙發裡的洪父抱著頭流淚,“我弄丟了孫子,我還吃什麼藥,我直接死了得了!”

“爸!”洪偉語氣裡帶著壓抑的煩躁,“誠誠還沒找到,這個時候你能不能替我省省心!”

之後祝微生他們進屋,洪偉也懶得管洪父吃不吃藥,急忙迎上來,“怎麼樣,能找到誠誠嗎?”

畢玲也不知道,因為她之前沒有等到祝微生的回答,隻能忍著哭腔說:“不知道。”

洪偉泄了氣,剛抬起的肩膀再度垮了下去。

“老王,這就是你說的大師嗎?”洪父勉力起身走過來,對著祝微生就要跪下來,口中哀求,“大師,求求您了,您幫我把我家誠誠找回來吧!他才四歲,還那麼小,這大冷的天他一個人在外麵,多可憐啊!”

這一幕實在讓人不忍看,除了祝微生,洪家人都忍不住小聲啜泣,王先生也在旁邊唉聲歎氣,紅著眼睛痛罵該死的人販子。

祝微生往後退了一步。

洪偉抹了一把眼淚,吸著鼻子架住洪父,“爸,您先彆急,大師既然已經來了,肯定是有法子的。”

洪父老淚縱橫,“誠誠,我的孩子,你到底在哪裡啊!”

“誠誠,是誠誠回來了嗎?”旁邊房間裡傳來急切的聲音。

祝微生扭頭,就見一個五十來歲身體削瘦的大嬸從臥室裡走出來,眼睛在客廳裡搜了一圈,沒看到任何小孩的身影,浮腫的眼睛掉下淚來。

“弟妹,醫生讓你臥床休息,你怎麼起來了。”洪大梅走過去,扶住身體搖搖欲墜的洪母,一臉擔憂。

洪母的雙眼看向洪大梅,眼淚流得更加洶湧,失魂落魄地看著她,低聲喃喃:“報應,都是報應……”

“媽!”洪偉走過來把洪母接過去,轉身帶著她進房間,“誠誠的事有我們,你安心養身體,彆誠誠回來了,你又病倒了。”

祝微生看著洪偉把洪母送進臥室,出來將房門緩緩關上後,伸手在%e8%83%b8口的地方重重撓了兩下。

祝微生把目光移向還坐在沙發裡默默流淚的洪父,看到他也抬手在%e8%83%b8口的地方抓了幾下。

洪偉想起來還沒招呼祝微生,趕緊道,“大師,您坐。”

畢玲也回神,給祝微生倒熱水。

祝微生順勢就坐在了洪父旁邊,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藥瓶,是止癢鎮痛加抗過敏的藥。

“身上都長疹子了?”祝微生問。

洪父沉浸在情緒裡,茫然地抬頭看祝微生,好像沒聽清。

洪偉則一愣,“大師,您怎麼知道?”

旁邊畢玲語氣詫異:“大偉你也長疹子了?”

洪偉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