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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隻活蹦亂跳的大肥雞後,終於讓孫敏兒尤其是讓小狐狸滿意了,撤去了下在他們身上的咒術,讓他們的屁股重新獲得了隨意起坐的自由。

不過小狐狸這次是被抓出來的,山中父母肯定還擔憂著。而且它終歸年幼,修為也還有待加強,需要重新回到父母身邊好好修煉。孫敏兒就算再不舍,也舍不得耽誤小狐狸。

最後,由楊聘出錢出力,把好好跟孫敏兒道彆後的小狐狸送回了它生活的地方。

他們還通過小狐狸提供的線索和情報,成功地把那個偷獵團夥給送進了警察局。

找到這個偷獵團夥時,裡麵已經有人被小狐狸逃走之前種下的幻術折磨得快要瘋了,隻是小狐狸修為有限,沒能多懲罰幾個人。

這事兒之後還上了新聞報道,當時沈健在宿舍看到新聞時,一臉自豪地跟祝微生說:“做好事就是爽啊,看到這些偷獵者的下場,我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之前沈健被朱鶯鶯藏身,整個人都虛了不少,天天跟外麵曬太陽補陽氣,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

不過他感覺到神清氣爽的原因卻不是單純地看到壞人被製裁,而是功德加身的原因。

那些偷獵者禍害了不少野生動物,抓了他們,就等於救了那些即將被他們殘忍殺害的動物們,又算是為之前死在他們手裡的動物們抱了一回仇。這些功德就源於它們。

此時開學已經近一個月,馬上就要迎來國慶長假。

寢室六人,除了許毅和宋海倆本地人,他們幾個外地的,就祝微生所知隻有王弘璿會回去,他和沈健還有程煦都準備留校。

尤其是程煦,早早就給自己找了好幾份兼職,誓要把七天長假徹底利用起來,儘量多賺一些錢。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在放假的頭天上午,好好上著課的程煦忽然暈倒在了課堂上。

班上的人對程煦的狀況都有所了解,看他暈倒,都認為他是累的。但隻有祝微生看著程煦眉心忽然升起的黑色,知道程煦的暈倒另有隱情。

程煦隻暈了一會兒就醒了,看著一堆人擔心地圍在他身邊,自己還莫名躺在地上,他有點懵。

就在他茫然時,他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程煦看了看來電,蹙了蹙眉,接通,“喂,大伯?”

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焦急的聲音,“煦煦,你爸爸撿瓦時不小心從房頂上摔下來了,一直昏迷不醒!我們在送他去醫院的路上,你媽媽又不小心被一輛車剮蹭了一下,小腿也骨折了!你趕緊回來吧!”

程煦蹭一下從地上坐起來,“什麼?!”

周圍人差不多都聽到了,頓時麵麵相覷。

什麼情況,這是一家三口都同時出事了?

程煦大伯匆匆又說了幾句,程煦再待不住,從地上爬起來就急聲對沈健道:“幫我跟老師請個假,我現在必須得走。”

沈健還來不及應,程煦就已經跑走了。他正想說點什麼,就見祝微生追了上去。

沈健忙對另一個同學道:“麻煩幫我們仨都請一下假。”

說完也追著兩人去了。

等沈健追上去,正好就聽到祝微生對程煦道:“程煦,你家這事有些蹊蹺,介意我去你家看看麼?”

通過沈健撞鬼事件,程煦知道祝微生有些不尋常的本事,既然他會這麼說,那麼就代表他們一家三口同時出事不是自然發生,可能是人為。

程煦沒有猶豫,“好,你跟我回去,我現在就訂票。”

“我!我也去!”沈健趕緊開口,還拿出手機,“我手機不卡,票我來買。”

打開一個APP轉半天,手機比祝微生還破的程煦:“……麻煩了,兄弟。”

第40章

父親昏迷,母親小腿骨折,程煦現在也沒法計較錢的事了,他讓沈健幫忙訂機票,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隻是臨近國慶,當日的機票早已售罄,這種情況他們就隻能坐火車或大巴車。但這樣花在路上的時間就長了,以學校到程煦家的距離,最快也要三十多個小時。

寢室裡,程煦扯開背包胡亂往裡塞了幾件衣服,“我去機場看看有沒有臨時退票的,但這樣的話,你們可能就沒法跟我一起回去了。”

“你不要把微生剛才說的不當回事,你家一定是遇著什麼了。”沈健說,“讓微生和你一起去機場試試,我沒關係。”

祝微生也在裝衣服,他道:“如果你們不介意,其實我有比坐飛機更快的法子。”

這個法子就是借道陰間,抄近路。

這種近路祝微生是走慣了的,隻是陰間道上,無數陰魂在裡麵穿行往來,他們大多會保留生前最後的樣子,有的看起來正常,但有的死相慘烈。沈健和程煦倆活人進去,雖然有他照看著不會有危險,但心理上不一定能扛得住。

沈健好歹已經撞過鬼,算是見過世麵了,但程煦還對那個世界一無所知。

不過聽祝微生這麼說了後,沈健反倒表現得蠢蠢欲動。程煦也說,比起見鬼的膽怯,他還是更害怕至親出事時自己沒能在身邊。

於是祝微生燒了兩支香,請一位和他關係熟稔的陰差幫忙撕開了一條通往程煦家鄉所在的陰間道。

道路口子就出現在寢室裡麵,祝微生拿著包,肩上站著被他叫回來的黑黝黝。

轉頭看著身後的沈健和程煦,祝微生道:“進去後跟緊我,如果聽到誰叫你們名字,不要應聲。”

兩人連連點頭。

隨後,祝微生抬步走了進去。

沈健和程煦提著心趕緊跟上。

腳步一跨進裡麵,沈健和程煦首先感覺到的就是冷,然後就是暗,冥蒙陰冷。

沈健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那道被撕開的口子正在緩緩合攏,還能看到他們寢室的模樣,明亮又溫暖。

耳邊風聲呼呼,一點光亮在祝微生前方跳躍,沈健看去,發現他的身前懸空停著一盞油燈。

“這是引魂燈,新死的鬼看到引魂燈後,可以跟著它進入地府。”祝微生緩聲解釋,“不過近些年地府係統改革,這引魂燈被開發了不少新用途,如今它們還兼具各地導航作用。”

沈健忍不住道:“還挺現代化……”

程煦也點頭。

陰間道周圍霧氣朦朧,可視距離不超過五米。他們跟在引魂燈後麵,一路破開霧氣,速度不快不慢地朝前走。

路上沈健和程煦倒是沒聽到什麼東西喊他們的名字,但就老是聽到有怪異的笑聲落在耳邊,要麼遠方忽然響起一聲慘叫,偶爾還有影子和他們擦肩而過。

期間他們走著走著,前方忽然傳來鎖鏈振動的聲音,然後他們就看到一個麵色青白的陰差陰魂,手裡拽著一條鎖鏈,鎖鏈後麵捆著一個血肉模糊的男鬼,和他們麵對麵走來。

祝微生和這個陰差認識,雙方互相點了點頭。然後祝微生側身,讓陰差先過。

沈健和程煦也趕緊停下側身。

陰差拽著鬼從他們身邊經過。走得近了,他們也看清了那男鬼的樣子。

男鬼渾身不見一塊好地方,手臂的骨頭支棱出來,右邊大腿也斷了,腦袋歪折著,臉上青紫腫成饅頭,身上還邊走邊掉血。

他的雙手被捆著,腳步踉蹌,原本他沉默著,但在經過他們時忽然大叫起來,表情猙獰地撲向程煦。

程煦嚇得來不及反應。

不過還沒撲到程煦身上,男鬼就被陰差一把拽了回去。

“鬼叫什麼!”陰差嗬斥一聲,跟祝微生解釋,“這家夥酒後開車,車子翻到山崖下,把自己摔得稀巴爛,當場就沒氣兒了。結果他還死得不甘心,變成鬼後沒來地府報道,在翻車的那個地方停留搗鬼,想拉人給他陪葬。被附近看不過眼的野鬼狂毆一頓後,舉報到了地府。”

祝微生聽了,點頭:“死得好。”┅思┅兔┅網┅

男鬼聽了,又是一聲哭嚎。

然後就被陰差踹了一腳,“彆嚎了,快走,彆磨磨蹭蹭的。”

男鬼哭著被陰差拖走了,祝微生他們也繼續往前。

程煦剛才被嚇到,臉色還沒有恢複過來。

祝微生道:“一些死得不甘心的鬼想要發泄怨氣或者找替身時,會專門盯著運勢低的人下手。”

而程煦恰恰就是他們三個人中運勢最低的人,所以鬼才撲他。

對此,程煦並不覺得意外,“我的運氣一直以來的確不怎麼好。”

沈健好奇:“怎麼說?”

程煦道:“我從小成績就不錯,初中全縣排名前二十。原本我可以去縣裡最好的高中,但中考那幾天忽然發燒,最後出來的分數很低,隻比第三檔學校高出兩分,差一點就隻能去讀中專。”

然後是高中,高中程煦成績依然很好,幾次全縣聯考都名列前茅。以他當時的成績,高考原本也應該有個很不錯的分數,但高考時他又倒黴地出狀況。

這回他不是發燒,而是拉肚子,有一張卷子都沒能答完題。雖然最後出來的總分數還是夠得上他心儀的大學,但沒能進入他理想的專業,被調劑到了考古專業。

“還有一些其他大大小小的倒黴事。”

程煦原本以為是自己運氣天生不好,他早就認命了,但之前祝微生說他家的事不尋常,就道:“其實不止我,我家人的運氣也都不算好。”

程煦說,彆看他現在窮得到處打工,大學學費一部分都是借的,但在他初二之前,他們家條件其實不錯,是村裡最有錢的人,還第一個在城裡買了房。

隻是後來他父母的生意接連出問題,將原本賺的錢都賠了進去,房子也都賣了還債,但就算如此,最後也還欠了一些錢。

從那之後,他們家就變得越來越窮。

“一些親戚都說我家沒有發財的命。”程煦苦澀地諷笑一聲,“這話剛上高中時我都還不信,但這些年下來我發現他們說的好像沒錯,這幾年不管我們家怎麼辛苦賺錢,錢都像沙子一樣,從我們手裡掠過一遍,然後就迅速流走。”

祝微生回頭看程煦一眼,“並非是這樣,我看過你的麵相,你現在雖然窮,但從明年起就會開始走財運,賺很多錢。”

程煦情緒立即有些起伏,“真的?”

“微生說的話,那就一定是真的。”沈健一把摟住程煦肩膀,“老程啊,苟富貴,無相忘!”

程煦不知道明年是否真的會發財,但因為祝微生那句話,他心底難免有些期待,露出一點笑,“希望如此吧。”

交談間,他們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分。前方的霧氣忽然變淡,一點天光灑過來。

引魂燈撞上前方,撕裂出一道口子,露出一個無人的巷道。

祝微生:“到了。”

三人走出去,身後的口子慢慢合攏。

程煦看了看四周,說:“我們正好在我父母住的那家醫院附近。”

“真快!”沈健感歎,隻覺得大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