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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堅持一下了。”

沈健唏噓,“果然比起鬼怪什麼的,還是窮更可怕啊。”

祝微生默默點頭。

之後鄭永喊了楊聘一聲,把祝微生的身份做了下介紹。

楊聘就是當初發現聯係不上鄭永繼而報警的那個,不是他鄭永沒那麼快被救下,沒人比楊聘更清楚鄭永當初住院的原因。

所以雖因祝微生的年紀而微微吃驚,但楊聘也沒質疑什麼。相反楊聘一聽祝微生就是兩百塊救鄭永狗命的人,立即熱淚盈眶地雙手握住祝微生,“大師,我可終於把您給盼來了!”

楊聘比沈健還自來熟,麵對祝微生那是有一大堆的苦要訴。他自認從出生到現在一件壞事都沒乾過,每次開機前也都勤勤懇懇地準備大烤豬虔誠上香,結果好端端的忽然就出了這種怪事。

現在是已經拍戲到一半,還有合同押身沒辦法,如果這件事不解決,他以後的戲怕是連三十八線的小明星都不敢來了。

祝微生靜靜聽著,等楊聘鬆開他的手,請他去旁邊站站時,祝微生才摩挲了一下手指,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其他人沒注意到他這個動作,楊聘說去旁邊站站還真就是站站。現在劇組裡就沒幾把椅子,就算有,也都是女工作人員才敢坐。

祝微生之前就注意到了這一點,除了楊聘,周圍的男性基本也都是站著的。而且有的人明顯早就站累了,不得不頻繁換腳調整重心。

但也有男性這會兒是坐著的。

祝微生看著那人,“他坐沒事?”

“對,他今天坐沒事。”楊聘道。

“什麼叫今天沒事?”鄭永問,“難道往天他就有事?”

“是啊!”楊聘苦惱道,“我最開始其實也是能坐的,但一覺睡醒後發現就不能了。我們這劇組出問題的人基本和我一樣,要麼從能坐變成不能坐。要麼頭天不能坐的但第二天就能坐了。你說怪不怪,像我們小時候玩遊戲一樣,點兵點將,點到誰頭上就誰倒黴,一點規律都摸不著。”

祝微生聽了,道:“能把他叫過來看看嗎?”

楊聘就把那人叫來,祝微生盯著對方看了兩眼,然後又在周圍走了一圈,心裡就有數了。

這時候,一個女生走過來,低聲對楊聘道:“楊導,那個吳俊羽又來了。”

楊聘立即道:“我不想見他!”

女生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道喊聲就匆匆傳來,“楊導!”

楊聘頓時頭疼地“嘶”了一聲。

祝微生聽那聲兒像在哪聽過似的,一回頭,頓時挑眉。

這不是上周在山中劇組見過的那個小明星麼,當時他自己的助理被人撒氣欺負,他不幫著出頭安撫反而各種嗬斥責怪。

原來他叫吳俊羽,原來出事的是他在的那個劇組。

吳俊羽明顯不是第一次這樣忽然出現了,楊聘耐著性子道:“小吳,之前不是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嘛,你那事兒當時的確挺怵人的,為了不耽誤劇組不拖累大家,我隻好換掉你。劇組也是按合同賠了你違約金的,你怎麼又來了呢?”

“是,楊導,這點我明白的。”吳俊羽過來後,帶著央求道,“當時我也很內疚拖累了大家,但是現在我已經能正常起坐,沒有再發生先前那樣的事了。而且我知道現在劇組很多人也都遇上了同樣的問題,但劇組還是如常運轉,所以您能不能不要換掉我,讓我回來繼續拍戲?”

楊聘道:“小吳,你還是沒明白啊,這個角色我已經定下其他人了,我不能再賠一次違約金吧。那個角色的戲份也已經補了不少鏡頭,我沒時間沒精力也不可能再換來換去了。小吳,你還年輕,這演員的路還很長,不用執拗一個小角色。”

楊聘話說得很直接,之後直接叫場務把還想糾纏的吳俊羽給弄走了。

等人走了,鄭永道:“怎麼回事?”

“嗐,不就是這事兒鬨得。”楊聘說,“我這劇組怪事鬨起來的時候,第一個出事的就是這個吳俊羽。”

吳俊羽隻是個戲份不算多的配角,但有不少戲份是和男女主有交流的。之前吳俊羽在外麵拍外景戲,期間一切正常,但回到室內拍戲後,在某一次和女主的戲份中,吳俊羽坐下忽然就起不來了。就算成功起來了,椅子也直接黏在屁股上。

起先他們都以為是有人故意使壞,給吳俊羽的椅子上抹了膠水。但之後這種情況又出現了幾次後,有人發現不對了。

椅子上根本就沒有膠水。

之後事情走向詭異。

這一行少有不迷信的,自然是認為吳俊羽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為了不被吳俊羽殃及,楊聘就把吳俊羽換了。

當時吳俊羽儘顧著害怕去了,也沒反對。

他換掉吳俊羽後,也以為事情就在他那結束了。沒想到吳俊羽走了,其他人又開始了,而且這種情況一發生就同時出現在好些個人身上。

劇組最初也人心惶惶,楊聘到處燒香找高人。但幾天下來,發現除了起坐麻煩點,也沒什麼大問題。

若不是每天長時間站著老腰受不了,楊聘感覺自己都快適應這種情況了。

祝微生聽完後,看了看劇組裡的人,問道:“你們劇組裡有沒有一個姓劉的?”

他那天聽到吳俊羽叫那踹小助理的大漢叫劉哥,祝微生又描述了一下,“壯漢,喜歡拿個大喇叭的。”

他這一描述,楊聘立即道:“劉飛?”

祝微生也不知道是不是,隻問道:“這人不在劇組?”

提起劉飛,楊聘的表情變得有些難以描述,“劉飛是我這劇組第三個出事的人。”

楊聘說,他們這工廠大樓的廁所裡,大多數都是蹲廁,但最後一個隔間裡是馬桶位。那天劉飛去最後一格上廁所,男人嘛,上大的不像上小的,褲子肯定是要脫一半的。當時劉飛脫了褲子上廁所,等上完後發現站不起來了……

最後劉飛不得不把馬桶圈卸下來,下`身圍著一塊布,被人送去醫院。那馬桶圈牢牢地黏在劉飛屁股上,為了把馬桶圈卸下來,劉飛屁股脫了一層皮,這幾天都在家趴著養傷呢。

這也是他們劇組鬨怪事以來情況最嚴重的一個,有了劉飛這個例子,最近他們劇組的男人不管在劇組還是在家,都徹底避開了馬桶,杜絕一些直接和皮肉沾邊的坐姿。

祝微生見識過劉飛的蠻橫粗暴,並不同情,隻是有些好奇,“這個劉飛在劇組是什麼職位?”

楊聘語氣有些遲疑,“他是我們劇組的場務之一……”

“還是他的大舅子。”鄭永在旁補充。

楊聘無奈,點頭,表示鄭永說得沒錯。

一組導演的大舅子啊,難怪劉飛那麼囂張跋扈。

祝微生笑一聲,“楊導演,你這怪事兒鬨得不冤。”

楊聘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您是說我這劇組的怪事是劉飛招惹來的?”

祝微生沒回答,腳尖碰了碰地上的一個帶著灰的箱子,“你們這劇組,有女人不能坐箱子的規矩?”

“算是有吧……”楊聘解釋,“不過都是規定設備箱子不能坐。而且這些箱子其實不管男人女人,我們都是不讓坐的,大幾百萬的設備,坐壞了怎麼辦,就算是空箱子也容易壓變形,所以我們也是不允許的。”

祝微生:“墊腳箱呢?”

“這個,隨便坐啊。”楊聘道,“都拿來墊腳了,還不是想坐就坐。”

祝微生點點頭,這才把那天山上目睹劉飛如何欺負小助理的事告訴了楊聘。

沈健道:“太過分了吧,小助理居然就這麼放過他了?是我不得去醫院把價格貴的檢查單子都開一遍?!”

“嗬嗬,我早就說你那大舅子不行。”鄭永同情地看著自己的朋友,“劉飛這回能給你招個怪事,下回不定給你招個什麼更厲害的。”

楊聘臉色也青了,“我看他平時在劇組挺老實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鄭永道:“那不是因為你在麼,一分組拍戲,不就仗著你背後撐腰,到處欺負人。”

“他的事我另外解決。”楊聘咬了咬牙,暫時撇開劉飛,看向祝微生,“祝大師,這麼說是那個小助理在報複劉飛,順便遷怒我一整個劇組?”

“乾嘛,你還找人家算賬啊?”沈健不爽道。

楊聘苦笑,“唉喲我哪敢啊,能有這種手段的人,我現在上門道歉都還擔心對方嫌我慢。”

“不一定是她。”祝微生搖頭,對楊聘道,“總之,解鈴還須係鈴人,你把賠禮道歉先準備好吧。”

之前劇組為了便於和吳俊羽溝通,留下了他助理的聯係方式,但是這會兒換了幾個電話都打不通。

小助理不止拉黑了劇組電話,看樣子還設置了陌生來電拒絕。

沒辦法,楊聘隻好聯係吳俊羽,想問他還有沒有小助理彆的電話。結果吳俊羽估計想角色想瘋了,試探著說聯係方式他有,但能不能重新給他在劇組裡安排一個角色,不用像之前的角色一樣那麼多台詞,有幾句就夠了。

楊聘氣死了,直接掛了吳俊羽的電話,讓助理去查小助理的信息,然後一個電話撥出去,對著那邊劈頭蓋臉一頓罵。

“馬上給我滾過來!”

“屁股痛?痛也要過來,走不了路你今天爬也得爬過來!”

等楊聘助理把小助理的地址信息找到時,劉飛也一瘸一拐地來了。

劉飛和祝微生打過照麵,而且他記性不錯,還記得祝微生的樣子。看到祝微生出現在劇組,還被楊聘一口一個大師,臉上露出驚訝。

楊聘則沒給這個大舅子一點好臉色,指著他迅速備好的堆放在箱子上禮品,讓劉飛把東西抱進車裡。

劉飛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也不明白為什麼楊聘忽然間發這麼大的火。不過他也懂看臉色,老老實實地把東西都抱進車後才向周圍人打聽,期間時不時掃祝微生一眼。

祝微生站在旁邊冷眼看劉飛這些做派,這人也不是任何時候都那麼一副暴脾氣,在比他強勢的人麵前,也是懂得低頭的。

但因此更顯得其品性低劣,清楚地表演了什麼叫恃強淩弱。

一行人先後上車,尷尬的情況出現了,楊聘和劉飛不敢坐。

“你坐吧,沒事。”祝微生對楊聘說。

祝微生大師的身份怎麼都擺在那裡,楊聘試探著坐下去,然後又站起來,發現果然起坐沒問題了。

楊聘頓時往座椅上一靠,渾身放鬆,天知道他這些天這坐不能坐,睡也睡不好的日子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那我呢?”劉飛迫不及待地問。

祝微生感受到了劉飛期待的眼神,神色沒什麼變化,隻淡淡道:“你?也可以坐,但前提是你能徹底反省你過去的一些錯誤行為。”

劉飛麵色有了一些小變化。

沈健忍不住嗤笑,“看來你也知道你某些行為是不對的。”

“對,我這人粗,大大咧咧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