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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祝微生不介意沈健跟來跟去的原因。

完成了爛尾樓的事,這會兒剛好到中午,沈健又想吃火鍋了,指著前麵的一家火鍋店,“走,微生,我請你吃火鍋。”

祝微生被他帶得往前走了一步,正要開口,心中莫名一動。祝微生頓了下,指著街對麵對沈健說:“去那邊那家吧,那邊的火鍋應該不要錢。”

沈健:“應該不要錢?”

祝微生點頭,率先往對麵走去。

沈健趕忙跟上,一路琢磨著那個“應該”。

兩人剛到火鍋店門口,旁邊忽然躥出來一個男人,對方攔在祝微生身前,激動道:“大師,我竟然在這遇見您了!不知您還記得我嗎?”

這人三十來歲,大背頭,戴著副眼鏡,留著胡須,給人的第一眼感覺就是個搞藝術的。

事實上也差不多吧,沈健在對方身上看到個相機包。

祝微生剛才隻是有感應如果換個方向走,他會遇到和他產生過交際的人,而一般和他有過交際的人,多少都遭遇過一些說不清的事。

但具體是誰他不知道,此時盯著這人看了兩眼,祝微生才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攝影師?”

“對!是我!”男人拍手,“大師,我叫鄭永。那次幸好有大師您給的符,不然我恐怕已經是山下白骨一堆了。”

“你本身就命不該絕。”祝微生說。

“命不該絕,但身上可能就沒這麼輕鬆。”鄭永說著,看了看麵前的火鍋門店,“大師,您二位是準備來這裡吃火鍋?”

祝微生點頭。

“這麼巧,我也是來這吃火鍋的。”鄭永笑著提議,“吃火鍋人多熱鬨,咱們湊一桌吧,這頓我請。”

沈健:“……”

牛皮,好像真的不要錢。

祝微生還是客氣地搖了搖頭:“怎麼能讓你破費。”

“應該的應該的。”鄭永主動讓路,做了請的姿勢,“主要是我這裡還有點事,想請大師您再幫幫忙。”

祝微生掃了一眼鄭永的麵相,“你最近各方麵都很順,應該沒有麻煩。”

鄭永:“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

來錢的生意,祝微生就點點頭,應下了。

三人進了店,坐下點菜,等火鍋煮開的那段空檔,沈健忍不住問:“微生,鄭先生剛才說的差點成白骨是怎麼回事兒?”

這事兒啊,還要從蔡家二房發現祝微生身世的那個視頻說起。

那一陣祝微生感應到生母鄧雅的死劫將至,掐算一番後就選了個以前從來沒去過的小鎮擺攤賺錢,然後就在那遇到了鄭永。

祝微生雖然靠擺攤賺錢,他卻很少主動招攬生意。但那天看到鄭永後,他像所有神棍騙子那樣主動開口,說:“這位先生,我看你印堂發黑,將有血光之災。”

鄭永當時正拿個相機對著小鎮到處拍拍拍,他背對著祝微生,本來一開始並沒打算搭理祝微生。不過在回頭看了祝微生一眼後,鄭永就變得熱絡了一些。

鄭永是個做自媒體的攝影博主,到處拍人拍景,需要流量。他當時隻想著祝微生這張臉不錯,拍了視頻發出去應該會吸引不少點擊,於是才變了態度。

他來了興趣似的,在祝微生攤子前蹲下,“是麼,那有沒有什麼化解的辦法呢。”

祝微生自然就讓鄭永買符。

鄭永說買符可以,但祝微生得同意讓他拍視頻。

祝微生算出主動讓蔡家接他回去的契機就在鄭永身上,也沒有拒絕。

然後祝微生就對著鏡頭給鄭永仔細算了算,讓他接下來幾天最好不要登高處。如果一定要去高處,那麼最好是戴上他給的符,不然定會大災上身,禍及餘生。

鄭永當時敷衍地嗯嗯應著,大半的注意力都在鏡頭上。之後祝微生把符給鄭永,鄭永付了錢後把符隨手就往兜裡一揣,隻等看到垃圾桶後就過去扔了。

但鄭永忘性大,忙起來就忘記了兜裡揣著的那張薄薄的紙。

也幸好他忘了沒來得及扔。

鄭永沒有把祝微生說的不能上高處的話當真,他當時去那個小鎮是想爬附近的一座山,準備登上山頂拍日出。那山不好爬,所以想要拍到日出,鄭永需要頭一天就上山,然後在山上過一夜。

鄭永從小鎮那離開後,就背著行囊踏上了上山的路,上去的時候都很順利,意外反而是發生在他上山之後。

為了更好的拍攝,鄭永要提前選好地勢開闊的地方,立上相機。沒想到當他踏上看上去很平坦前方又沒遮擋的那塊地方時,那塊山石居然忽然塌了!

重心失控的瞬間,鄭永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完了!

那可是山頂,不說高不知道幾百米,光是落下去那一路顛簸,可能還不等滾到山底他人就已經死了。

整個過程也和鄭永推測得差不多,他落下去後,先在凸起的山體上重重摔了一下。被摔得七葷八素後,鄭永的身體繼續控製不住地往下滾。那時鄭永人已經快要痛暈過去了,就在他幾乎快要失去意識時,下墜的身體忽然被什麼東西猛地接住了。

鄭永當時隻感覺到自己身體搖搖晃晃,等他好不容易集中起精神,才發現這半山上居然長著一棵大樹,枝丫橫七豎八地生長著,他人從上麵摔下來,正好被這堆樹枝像張網一樣兜住。

還沒等鄭永喘口氣,右邊褲兜忽然傳來猛烈的刺痛感,痛得鄭永當時顧不得其他,下意識地把自己往左邊挪了一下。

就在他挪開的下一秒,右邊的樹枝忽然哢哢斷裂,然後撲簌簌地落了下去在山體上不斷翻滾,直到被一道延伸出來的山體擋住,才緩緩停下。

那會兒鄭永滿身冷汗,還好他挪了一下,不然恐怕已經跟著斷掉的樹枝又掉下去了。雖然最後可能也會被那山體擋住,但上下距離太高,他再掉下去,不死可能也會癱了。

之後鄭永往右大腿剛剛劇痛的地方摸了摸,結果隻摸到一手紙灰,那時候鄭永才猛然響起,那兜裡裝著符。

好好的符忽然成了紙灰,聯想到那被他當成神棍騙子的提醒,再思及剛才那陣劇痛,鄭永方才明白自己是被這張符紙給救了。

鄭永抱著救命大樹生生熬了一夜,半夜被山風吹得瑟瑟發抖,凍得肢體幾乎失去知覺。他好幾次感覺自己都要從山上掉下去了,也擔心以他這個狀態,不摔死可能也會失溫而死。

還好他平時山爬的多,身體素質不錯,熬到天亮後,終於還是等來了救援。

鄭永手機裝在褲兜裡隨著他自由落體早落到不知哪去了,是他一位朋友晚上有事找他結果怎麼都打不通他電話,找其他人發現同樣聯係不上他。之後朋友注意到了他白天更新的視頻,才及時報警說他可能出事了,當地也才能及時展開救援,讓鄭永徹底撿回自己那條命。

鄭永當時求生意識占上風,抱著樹的時候不覺得,等進了醫院,發現他手臂骨折,小腿也斷了。一身大大小小的傷,養了差不多一個月才出院。

住院期間,鄭永一直在讓朋友去那個小鎮找祝微生,之後他自己出院也去找過,可惜一直沒找到。沒想到今天接到朋友電話臨時過來,居然就巧遇了。

在被救的當晚,鄭永就把視頻從自己的賬號裡刪除了。但當時距離他刪除視頻已經過去了一天多時間,視頻早就傳出去了,也不知道對祝微生有沒有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這會兒鄭永以茶代酒,先向祝微生道謝,然後再向祝微生賠個不是。

“不用道謝,符紙你是給了錢的。”祝微生道,“致歉也不必,視頻對我並沒有影響,相反幫了大忙。”

蔡家人看到那個視頻自己就找上門來了,省去了祝微生自己找上門然後被各種質疑的麻煩。

火鍋開了,三人邊吃邊繼續聊。

祝微生道:“剛才你說你朋友遇到了麻煩,是什麼麻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這樣的。”鄭永放下筷子,“我這個朋友呢,他是一個劇組的導演,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和他劇組裡的一些男性特彆倒黴。”

“怎麼個倒黴法?”沈健問了一句。

鄭永道:“喝水塞牙聽過吧,就真實地發生在他身上。”

沈健:“那是挺倒黴的。”

“喝水塞牙,走路崴腳,這其實都沒什麼。”鄭永喝了口茶,“最主要是他們現在沒法坐,坐下要麼有什麼東西瘋狂紮他們屁股,要麼屁股上跟黏了什麼強力膠水一樣,非得脫了褲子才能起來。”

“噗……”沈健沒忍住笑了一下,“這倒黴法兒還挺彆致。”

“是啊,我朋友已經好幾天沒敢躺著睡覺了,不然早上就跟烏龜一樣,不脫褲子翻不了身。”鄭永也笑了一下,“其他都好說,但屁股沾不得東西這個有些解釋不清的詭異了。乾他們這一行的都有些迷信,我朋友就想是不是他在無意的情況下得罪了哪路神仙。這幾天他到處燒香拜佛,也請了懂行的大師看,但都沒用。他今天愁得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找到上次讓我兩百塊就換回了一條命的大師,我尋思著就先過去看看。”

然後就遇到祝微生了,不得不說他那朋友運氣還挺好。

而祝微生聽到劇組,下意識就想起了上周山上遇到的那個,還有那個身上存在一種奇怪味道的小助理。

第38章

吃完火鍋後,鄭永把車子開來,載著祝微生和沈健往鄭永朋友所在的劇組去。

鄭永朋友的劇組是現代戲,最近開始拍室內戲,位置在郊區的一個工廠大樓裡。

他們到的時候,劇組還沒下工,正準備拍上午的最後一條戲。

這是場好幾名公司員工一起開會的戲份,員工演員有男有女。但祝微生發現女演員們穿得十分整齊漂亮,但男演員們,上身和發型都弄得好好的,唯有下`身的褲子,全部穿的寬鬆短褲。

鄭永給祝微生指了一下站在攝影機後麵的男人,“那就是我朋友,叫楊聘。”

楊聘也是三十多歲,側臉上掛著一些疲憊,因為身量高而鏡頭低,不得不彎著腰。

祝微生看過去的時候,這位年輕導演正拿手捶腰,似乎十分不適。

幾分鐘後,戲份拍完了,女演員們嘩嘩從會議室走出。然後兩個工作人員把地上一塊黑布扯起來,擋住會議室的玻璃牆,又一個人上前,遞了十幾條花裡胡哨的短褲進去。

“這是在乾嘛?”沈健問。

這個鄭永知道,“之前我不是說了,這些人都不能坐,坐了隻能脫褲子才能起來。所以現在遇上需要坐的戲份,演員們都得多準備幾條方便脫換的褲子。

正說著,黑布撤去,男演員們手裡都拽著一條褲子走出來。

沈健道:“那不是很麻煩?”

“麻煩也沒辦法。”鄭永說,“這劇組都是停工不停錢,耽誤不起。加上這事兒雖然怪,但也沒真鬨出什麼要命的事兒,大家也就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