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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也不想把事搞得那麼複雜麻煩,你把身上的兜和包都打開,讓我檢查一下。”

小夥子終於有了點怒氣,“我說了讓你報警,警察可以讓我配合調查,但你沒資格搜我的身和包。”

大爺似乎聽不懂人話,堅持相信自己的推斷,指著小夥子一點一點,衝兩邊的人道:“你看你看,我一說搜他兜和包他就生氣,我的錢包一定就在他身上!”

被大爺尋求認同的很多人都沒搭腔,倒是一個戴著眼鏡,一隻胳膊裡夾著公文包一手拉著吊環的中年男人幫腔道:“我說這個小夥子,你沒偷你怕什麼。如果你真的沒偷,讓大爺搜一下兜和包,你也不會損失什麼,正好證明你清白嘛。”

“對嘛,不就看一下的事嘛!”一有人認同,大爺就變得比剛才激動,看向小夥子,“看你這穿著,家裡條件也不好,是出來打工的吧。咱們這座城市是講道德講文明的,你一來就乾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咱的城市形象就是被你這種人破壞掉的!”

中年男人附和:“就是就是。”

車上有那看似熱心的人勸小夥子:“算了吧小夥子,你真沒偷就讓他查一下嘛,就拉下拉鏈的事。”

也有人用和大爺一樣的懷疑目光看著小夥子,下意識離他遠了一點。

但更多人對此是事不關己。

這時,又一個站點到了,公車緩緩停下。

在小夥子堅持不同意大爺搜兜的聲音中,前車門和後車門都打開了。

後麵的人下車,前麵的人上車。

大爺和小夥子都被人潮擠著往後門退。

大爺身邊的那個中年男人也往後走,他拍拍大爺的肩,“哎,大爺,實在不行你還是報警吧。我到站了,得下車了。”

這一站下車的人有好幾個,他們陸續經過祝微生身前。

中年男人從前麵走過來,祝微生看到了他的正臉。

在中年男人下車時,祝微生身體前傾,一把將準備下車的中年男人拽了回來。

祝微生用的力道大,中年男人猝不及防,直接後倒半摔在地上。

一直被中年男人夾在胳肢窩裡的公文包掉下來。

一同掉下來的,還有一個有些鼓的錢包。

第27章

錢包吧嗒落地,門口那一圈都安靜了一瞬。

“我的錢包!”

大爺十分吃驚地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彎腰去撿。

那錢包恰好就落在他的腳邊,但站在他身邊的小夥子動作比他更快,長手一撈,在大爺碰到之前把錢包撿了起來。

捏著錢包,小夥子冷眼看著地上的中年男人,“是你偷了錢包。”

中年男人沒說話,他陰鷙地瞪旁邊的祝微生一眼,趁著公車門還沒關,爬起來就往車下衝。

可能是太慌了,衝下去時中年男人腳忽的一崴,直接從公車的踏階上撲下去,整張臉恰好磕在站台前的路梗上。

車裡的人都聽到中年男人“嗷”的一聲慘叫,正準備追的小夥子立即停住了腳步。

中年男人沒有磕暈,但也摔得不輕,他痛得在原地扭了兩下,爬起來的時候路梗上掉了一灘血。中年男人回頭匆匆往車裡望了一眼,就捂著鼻梁擠開站台上等車的人群踉蹌跑走了。

車上的人被這一幕驚呆了。

“報應啊……”

不知誰語氣好笑地唏噓了一句。

公車後門關閉,車子重新啟動。

小夥子轉身看著身後的大爺,把錢包遞過去,“是你的錢包吧?”

“是,是我的。”大爺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笑著伸手去拿。

小夥子卻把手往後一收,盯著他:“請先向我道歉。”

大爺臉上的笑一僵。

小夥子說:“你冤枉了我,道個歉是應該的。你要求彆人講道德講文明,怎麼,到你自己了,做不到?”

一席話說得大爺麵色發青又發紅。

一車的人都看著大爺,之前那個看似熱心的人又開口了:“大爺,這話沒錯,您啊的確冤枉了人家。”

剛才這人開口,小夥子沒有反應。但這回輪到大爺,大爺直接怒紅著臉罵回去:“我道不道歉的有你什麼事兒!”

“嘿,你這人!”

大爺沒再搭理那人,一把從小夥子手上將錢包強硬地搶過去,“行了行了,我道歉,是我冤枉你成了吧。我那不是丟了錢著急嘛,年輕人,心眼怎麼這麼小。”

大爺嘟嘟囔囔,把錢包往兜裡一揣,扭身站到了一邊,再不往小夥子這邊看。

小夥子沒什麼表情,沒再追著大爺講理,接受了這敷衍的道歉。

之後小夥子把自己的行李袋和大花編織袋挪到祝微生身邊,低頭看著他,語氣感激:“謝謝你。”

祝微生:“不客氣。”

小夥子說:“你看到他偷錢包了?”

祝微生道:“算是吧。”

其實是算到了,男人走過來時祝微生看了一眼他的麵相,見男人鼻頭歪斜,財帛宮有異,來的都不是正財,平時就靠偷蒙拐騙來點錢。

不過男人這回把鼻子磕到,財帛宮受損,雖然不知道受損程度,但近段時間再想有歪財也難了。估計下一次再乾這種偷竊的事會被人當場抓住,不會再讓他像這次一樣輕鬆逃掉。

小夥子沒細究什麼叫“算是吧”,他看起來不是多話的人,恰好祝微生也是。於是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起沉默。

過了半個多小時,公車終於抵達了學校旁邊的公車站。

祝微生和小夥子同時動了。

小夥子有些驚訝地看他,“你也在這裡下車,你是這裡的學生?”

祝微生點頭:“大一新生。”

小夥子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真巧,我也是大一的。”

還有比這更巧的事,兩人簡單交流了一下,發現他們都是考古專業的學生。不過祝微生是自己選的,小夥子是被調劑的。

小夥子名叫程煦,和祝微生一樣,都是獨自來學校報道的。

考古專業就一個班,祝微生理所當然地和程煦成了同班同學,報道後兩人又很巧地分配到了一個宿舍,成為了彼此未來四年的舍友。

宿舍是六人間,祝微生和程煦到的時候裡麵還沒人。

床是上床下書櫃那種,床鋪順序是學校分配,床上貼著學生名字。祝微生和程煦找到各自的床鋪,祝微生床靠左側陽台,程煦的在右邊中間,兩人放下行李,把宿舍簡單打掃了一下,然後結伴去領床上用品。

等抱著東西回來,宿舍中央正站著一個高個子男生。

男生穿著白T牛仔褲,腳邊放著幾個行李箱,旁邊還有三個人,一個穿著簡單的中年女士,和兩個上了年紀的老爺爺老奶奶。

雙方打了招呼。

男生叫宋海,另外三人分彆是他媽媽和爺爺奶奶。

宋家人很熱情,宋媽媽從桌上拿出兩瓶果汁請祝微生和程煦喝,宋爺爺宋奶奶又拿水果給他們吃。兩人鋪床時,他們還幫著搭手,把宋海撂在祝微生對麵那床鋪上自己忙。

宋海也沒什麼不滿,鋪床的動作很熟練。

三人床鋪得差不多時,宋媽媽說自己還有事,讓宋海和同學好好相處,之後就帶著宋爺爺和宋奶奶離開了。

他們離開沒一會兒,門外傳來聲音:“504,就是這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行李箱咕嚕嚕的聲音靠近,不一會兒,一對中年夫妻拖著兩個行李箱走進來,身後跟著戴著耳機埋頭刷著手機的年輕男生。

祝微生他們又互相打招呼。

那男生父母從進屋後就笑意盈盈,瞧著挺好相處的樣子,但那男生隻是抬眼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草草點了下頭就當是打招呼了,然後轉頭問自己媽:“我是哪床?”

男生媽左右望了一下,然後指著靠門右側那張床,“這裡。”

祝微生之前進宿舍後,就把所有床鋪上的名字掃了一遍,知道睡那床的男生叫王弘璿。

王弘璿明顯對這個位置不滿意,皺起眉,“怎麼在門邊,這裡人進進出出的,吵死了。”

看得出來王弘璿父母非常溺愛他,王弘璿隻是這麼抱怨了一句,王家父母就把目光落在了屋子裡的另外三個男生身上。

王媽媽把三人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然後找到右側中床的程煦,詢問可不可以和她兒子換一下床。

“我兒子他有神經衰弱,睡眠一直不怎麼好,你看大家都是同學,要互相友愛……”

王媽媽吧啦吧啦說了一堆,程煦從頭到尾沒有反駁,隻在詢問能不能換床時搖頭,拒絕得很徹底:“不好意思,我也神經衰弱,睡不太好。”

被用同種借口懟了回來,王媽媽臉上的笑就沒剛才看著親切了。

之後她又找宋海,找祝微生,想要換床,但兩人也沒同意。

“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冷漠哦。”王媽媽不滿地譴責。

“算了算了。”王爸爸不耐煩地嚷了一句,瞥了瞥三人,眼裡明晃晃的責怨,似也在怪三人不夠有同學愛。

之後王爸爸在宿舍裡走了一圈,然後走到祝微生旁邊,左側中床的位置,抬手把上麵貼著的名字撕了下來。

這個名字叫許毅,因為貼得太牢,名字撕下來的時候,“許”字言字旁的上半部分還留了一層在上麵。

王爸爸把那層摳了摳,確認看不出原本名字後,就帶著卷了邊的許字不太清楚的“許毅”來到王弘璿的床鋪,把王弘璿的名字撕下來,把“許毅”貼上去。

因為名字撕得不完整,雖然還有地方帶著膠,但名字已經不能完全粘住。

但王爸爸覺得隻要不掉就成。

王弘璿的名字則被他搓成小球,扔到了地上。

王爸爸似乎也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王媽媽還咧嘴笑了笑,好像覺得王爸爸這個做法還挺聰明。

至於王弘璿,全程靠床玩手機,王爸爸撕名字時也隻是抬手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反對。

宋海和程煦被這操作整得愣了一下,兩人對視一眼,眼裡閃過無奈。

祝微生不意外,王家三人都是極其虛偽又自私的麵相,這種私自換床的行為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應該隻是基操而已。

之後王家父母開始給王弘璿鋪床,整理櫃子。祝微生他們也在忙,宿舍裡隻有王家父母的說話聲。

王弘璿的床鋪好後,兩口子讓王弘璿在宿舍裡歇著,他們出去給他添置生活用品。

王弘璿就爬上床一趟,繼續刷手機。

王家父母離開一會兒後,宿舍裡又迎來了一位舍友。

這位舍友長得挺好,穿著也時髦,身上的衣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但看起來就不便宜。他最先進來,空著手,身後跟著一女士兩男士的配置,拖著行李箱。

那位女士還好,看著中等身材,麵容溫婉,存在感不強。但男生很高,然而那兩名男士比男生更高,個頭估計超過一米九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