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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微生站在二樓樓梯口,聽到這對話,道:“瞿總瞿興?所以你們還是和他往來了?”

“不然呢。”蔡鈺挑眉,“讓你算命又算不準,不會真以為自己胡說八道幾句,再故作一番好言相勸,我們就真會聽你的話和瞿總保持距離吧。我們看起來那麼傻,那麼容易上你的當?”

父子倆上樓,蔡誌明直接回了房間,留下蔡鈺走到祝微生身邊,拍拍他的肩,“瞿總不是一般商人,你知道有多少人想上他這條船麼。以你原先的身份,若不是回了蔡家,你怕是連聽說瞿總大名的機會都沒有。等這次咱們和瞿總的項目合作成功,如果你願意求我,我也不介意帶你去瞿總麵前露露臉。”

蔡鈺帶著一身臭味靠過來,就是對氣味再不敏[gǎn]的祝微生,也不免皺了皺眉。

祝微生後退一步,盯著蔡鈺的眼睛,“我不管你們正在做什麼,趁早收手,反噬後果你們承受不起。”

“少在這唬人。”蔡鈺嘴上不在意,心中卻莫名一跳,有種祝微生好像知道他們做了什麼的錯覺。

可是怎麼可能,那件事知道的人就他們幾個,祝微生不可能知道,而且這幾天他根本就沒在市內。

難道又是算出來的?但以他把一個活人算成死人的蹩腳水準,更不可能了。

想到這,蔡鈺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祝微生隨口的一句話給嚇到了。

他頓時心生惱怒,“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短命鬼!”

蔡鈺憤怒地回房了。

祝微生在二樓站了會兒,緩緩挑眉,“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回到房間,祝微生想了想,給周天瑞發了條短信,問了問瞿興這個人。

周天瑞反應很快,不到十分鐘就發來了一大堆瞿興的資料。

資料上,瞿興的名字、出生年月和照片與之前算命時蔡誌明提供的都一樣。

瞿興也是年輕時候白手起家,短短幾十年就做成了現在的瞿氏大集團,到哪都備受關注。

瞿興的起家過程十分精彩,他特彆喜歡投資一些看起來十分具有風險的項目,每次當眾人以為他鐵定要賠時,他卻總能跌破眾人眼睛,大賺特賺。哪怕一個項目在彆人手裡已經賠得掉褲子,但隻要被他接手,馬上就能起死回生,轉虧為盈,給他帶來源源不斷的財富。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越來越多的人爭相和瞿興合作。而這些和瞿興合作的,也基本沒有賠的。

如此,瞿興生意越做越大,人脈越來越廣。

商場上並非全部都是朋友,瞿興也免不了遇到競爭對手。

到這裡,瞿興身上就有些神秘的味道了。因為凡是和瞿興存在競爭的企業,大多都以破產告終。沒有破產的,也曾陷入過行業危機,深受重創,最後陷入蕭條,直至倒閉。

知道瞿興的人,認為他個人能力強悍,目光長遠獨到。除此外,就是運氣好。他似乎深受幸運之神眷顧,創業至今,從未失手。

在很多人眼裡,瞿興已經是創業神話的代表。

兩年前,瞿興忽然退居幕後,一直深居簡出,對外幾乎不露麵。生意上的事也早就交給了信任的得力下屬,自己隻在背後掌舵。

但是從上個月起,忽然傳出瞿興要做什麼項目,正在尋求合作夥伴。鑒於他創業不敗的神話,帶著錢上趕著想當這個合作夥伴的人趨之若鶩。隻是瞿興好像對合作夥伴有非常嚴格的要求,選了很久都還沒定下合適的合作人選。

資料的最後,周天瑞說蔡家一直對這個合作項目也非常意動,頻繁和瞿興身邊的人接觸。本來以瞿興那個層麵的大商人,蔡家想要進入合作備選的隊列裡都還差一點資格,但也不知道蔡家是哪一點打動了瞿興,這幾天瞿興私下已經見過蔡家父子好幾次。

祝微生放下手機。

這樣的瞿興,隻要扒上他幾乎就等於穩賺不賠,難怪蔡家父子那麼高興。

*

臨睡前,祝微生又燃了一張符祛味。

不過這一覺他沒能睡多久。

半夜的時候,彆墅裡進了東西。

祝微生睜開眼的瞬間,老鬼也穿過房門跑了進來,像怕驚動什麼東西一般,躡手躡腳都到床邊,用氣聲瑟瑟發抖道:“大師,彆墅裡來了個好凶的家夥!”

祝微生點頭,他感應到了深重的怨氣和惡意。

看老鬼害怕,祝微生道:“你在這待著吧。”

他穿著睡衣,衣服也不用換,隻從床櫃上摸了幾枚符紙就開門出去了。

“等我!”

阿紙揉揉眼睛,跳下床迅速跟了上去,然後被魅魅一把從地上捧起來,飄著跟在祝微生身後。

黑黝黝睡得在床櫃上打呼,聽到動靜也隻是動動翅膀,翹著腳爪把自己攤得更開一點,繼續睡大覺。

老鬼看看熟睡的烏鴉,好奇心還是壓過了心中的懼意,跟出了門。

祝微生已經走到了二樓。

來蔡家這麼久,祝微生知道夜晚的蔡家一向習慣留幾盞燈光柔和的壁燈,尤其是幾個主人居住的二樓。

但此時二樓的壁燈都熄滅了,隻有一點月光從一樓的窗戶裡灑進來,給二樓提供了寥寥一點光線。

然而這點光線也十分朦朧,像擠在一團霧裡。在這團霧的儘頭,站著一個龐然大物。

那東西至少高有兩米,身軀寬大,看起來十分臃腫。它的身周湧動著漆黑霧氣,那是怨氣的具現。因為過於濃厚,怨氣將它的身形全部遮掩住,讓人無法看清它具體是個什麼東西。

祝微生看到它時,它正停在鄧雅的房間外麵,微微彎腰,頭部和雙手抵著門板,似乎正透過門板使勁向門裡的人看。

“是她,是她!”

“殺了她,殺了她!”

“受死吧!”

“要她償命!”

像很多人在交談的竊竊私語在樓道響起,隨著這些聲音出現,那東西身上的怨氣翻滾得更加厲害。

它的半個身體穿過房門,準備踏進鄧雅的房間。

一枚符紙劃空而來,正正落在門板上。

金光從符紙裡竄出,眨眼就蕩過整塊門板,也將那東西從門板上擊飛出去。

數道慘叫聲響起,那聲音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那東西似乎沒料到這裡還有可以壓製它的人存在,它抬頭看了祝微生一眼,然後發出一聲不甘心的嘯叫,往旁邊一滾,就消失不見了。

被魅魅抱著飄到祝微生肩膀坐著的阿紙伸出小短手,對著那東西消失的地方數:“1、2、3、4、7……”

祝微生:“……”

孩子的數學還有待加強。

輟在最後麵的老鬼小心地糾正:“阿紙大人,4之後是5……”

阿紙數不清,簡單總結:“哇,好多。”

祝微生指尖轉著符紙慢慢踱步過去,在那東西待過的地方停下,微微擰眉:“集怨鬼?”

那東西消失了,老鬼也有膽子出來了,他好奇道:“大師,什麼是集怨鬼?”

老鬼雖然當了百年的鬼,但平日隻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怎麼關係其他,所以對同類的種類不太清楚。

祝微生道:“所謂集怨鬼,就是兩個以上身帶怨氣的鬼的結合體。”

這些鬼一般都有共同的仇恨,但單憑他們個體無法成功複仇,為了變得強大擁有複仇的能力,他們自願將彼此合為一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雖然是多個個體合整為一,但怨鬼們的身體和意識其實都還在,隻是外形會產生變化。就好像將兩塊不同顏色的橡皮泥粗粗捏到一起,它們原本的顏色和交界線都非常明顯。

集怨鬼結合的個體越多,外形變化越大。

剛才那隻集怨鬼,光聽聲音就有不下五隻。這麼多鬼的身體結合到一起,身高才會超過兩米,變得那麼臃腫,像裹了好幾層厚棉襖的大胖子。

越多鬼結合的集怨鬼越難對付,光是身上濃厚的怨氣,就可以把一個普通人活活溺死。

集怨鬼的目標顯然是鄧雅,它想殺死鄧雅。

想著鄧雅手上冒黑氣的手鐲,和蔡鈺拿走鄧雅頭發的行為,祝微生暗暗擰眉。

集怨鬼待過的地方殘留了不少怨氣,普通人碰了心性在短期內會受到影響。祝微生燃了一張符紙把怨氣燒乾淨,才回了自己房間。

半夜這點小插曲沒有驚動蔡家任何人,他們也不知道半夜的時候彆墅裡闖進了一隻讓百年老鬼都覺得害怕的集怨鬼。

今天的蔡鈺,裝扮更為規整慎重。他也才將將高中畢業,離大學開學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過於嚴肅鄭重的裝扮在他身上反而顯得太成熟了些,不太合適。

但是蔡鈺顯然很滿意自己的著裝,整個人顯得很是意氣風發。

祝微生大概知道蔡鈺這個樣子和瞿興有關。

之後,蔡誌明父子出門,祝微生坐在樓下看符書。

差不多到九點半的時候,鄧雅的房門才哢噠一聲打開。

一晚上不見,鄧雅身上的陽氣又缺損了不少。她的麵色微微泛白,人瞧著不太有精神,一邊走一邊揉著肩膀抱怨:“要死了啊,冷氣打得這麼低,想凍死誰啊!”

旁邊做清潔的阿姨趕緊把空調調高一點。

祝微生自己體質特殊,不怕熱也不怕冷,他不知道阿姨把空調上調了多少度,反正在鄧雅蹙著眉表示還是冷的時候,彆墅裡幾個阿姨已經熱得額頭直冒汗。

最後是管家出來說空調已經上調到35°了,提醒鄧雅是不是她自己生病了才覺得冷,還是多穿件外套吧。

鄧雅去確認了下空調度數,見真的已經調到這麼高了後,才嘀咕兩句,讓人上樓給她拿了一件外套下來。

之後鄧雅無精打采地開始用早餐,用到一半,就見鄧雅一個激靈,捧著手機著急忙慌地喊祝微生。

“圈子裡都在說瞿總這次要搞的大項目,有意和我們蔡家合作!”

瞿興和蔡家父子見麵的事已經傳得很多人都知道了,鄧雅滿臉危機,神色嚴肅:“剛才我才得知那小賤種今早已經堂而皇之去了瞿氏集團大樓,在瞿總一把手身邊跟前跟後,瞧著竟然是準備帶那小賤種跟進這次的項目!”

那可是創業不敗神話瞿氏老總,跟在他身邊一天,看到的東西也夠彆人學三年了。

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啊,怎麼偏偏就給了蔡鈺呢!

想到這鄧雅就恨得牙癢癢,看祝微生也更加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大早上起來的不做正事,就知道看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鬼畫符!你就不能向那小賤種多學學,也多黏黏你爸,讓他也帶帶你!”

“學不來。”祝微生說。

他手裡端著一杯水,往裡不知道加了什麼東西,正拿筷子攪拌,攪拌得差不多後,往鄧雅身前一遞。

鄧雅因為他一句擺爛的“學不來”差點氣個半死,看到麵前的水,見顏色微微發黃,黃中還帶黑。頓時往後一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