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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妄下定論。”

蔡鈺翻了個白眼,奚落道:“學藝不精就學藝不精,找這樣的借口。”

蔡誌明也嫌丟臉,“看不出名堂就滾上樓去,彆在這裡班門弄斧,丟人現眼!”

祝微生看著蔡誌明,“怎麼滾,你示範一下?”

蔡誌明被祝微生認真求解的樣子梗了一下,“你!”

易齋大師在旁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一副很體諒的樣子:“咱們這一行啊,越是入行久越是精通老道,小兄弟這麼年輕,一看入這行就沒多久,一時看不出也是正常的。沒事,你慢慢看,我不急。”

祝微生沒理易齋大師的陰陽怪氣,他問蔡鈺:“有這瞿先生的出生年月日嗎?”

如果有八字更好,八字可以精確到一個人出生時間的分秒,算起來更準。不過有出生年月日也夠了,結果相差不大。

蔡鈺就喜歡看祝微生逞強的樣子,不嫌煩地把瞿先生的千度資料搜出來,把其出生日期報給祝微生。

祝微生聽了,抬眼問易齋大師,“你覺得這個八字如何?”

蔡鈺譏笑一聲,蔡誌明臉色更加黑沉,兩人都隻當祝微生還是算不出。

易齋大師歎氣,搖頭說教:“年輕人好學是好事,但在本事紮實之前,還是勿要輕易給人算命,輕則耽誤自己,重則害了他人。”

說著,易齋大師捏指把那八字掐算一番,“這個八字四柱赤陽,有水有金。金生水,而水生財,大富大貴之相,和瞿先生的名字命理運勢十分相合。”

祝微生放下雜誌,“相合?難道你隻知道陽煞格局會克親,卻不知道雙陽煞會克己?”

“雙陽煞?”易齋大師一愣。

祝微生點點那張紙條,“這兩個字作為名字相合,的確會形成陽煞格局,但隻要八字得當,這種陽煞格局就可以被緩解,將不利轉為有利。比如克親緩解後不止不會克親,還可以給身邊人帶來好運,再比如可以化解這人前運中的短壽危機,讓其從難逃的死劫裡掙出一條生路,之後再無災病,富上加富,順遂一生。”

剛才易齋大師隻從名字就得出那番克親言論,屬實是過於輕率。

祝微生輕瞥易齋大師,“若八字沒有緩解,反倒加重,那麼前運危機則成必死之劫,也就無從再談日後富不富的。而這位瞿興先生的八字,恰好又是一個陽煞格局。”

易齋大師怒哼:“胡說八道!老道行走江湖幾十年,從來沒聽過你這種說法。”

完全不懂的蔡鈺和蔡誌明看看他們,“什麼意思?”

祝微生:“名字和八字都成陽煞,叫做雙陽煞相疊格局。這種情況最先被壓製的,隻會是這個名字主人本人。也就是說,身負這種格局的人在克死親人之前,他本人會先死。”

蔡家父子怔住。

祝微生:“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反應不過來的蔡家父子:“什麼?”

祝微生:“瞿興,這是一個死人的名字。”

第14章

祝微生的話說完,客廳陷入安靜。

兩秒後,蔡鈺笑了出來。

這一笑蔡鈺就像被捅了笑%e7%a9%b4一樣,越笑越停不下來,越笑越大聲。

“真是胡言亂語!”蔡誌明頗為無語地看著祝微生,“你說這是死人的名字,但人家瞿興先生到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

這也是讓祝微生覺得不對勁的地方,這個時候他往往信任自己的直覺,“這個人有問題。”

“我看是你有問題!”蔡鈺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語氣譏誚,“祝微生,彆麵相看不出名堂,被諷刺兩句後無計可施,就在這裡胡編一通。”

易齋大師也失笑地搖搖頭,“小兄弟,你說瞿興先生名字與八字是雙陽煞格局相疊,八字四柱赤陽沒有緩解反而加重,遇前運危機必死無疑。但這位瞿興先生,已有五十來歲。前運危機在二十五歲之前,按你的說法,瞿興先生最遲也會死在二十五歲,根本活不到這個年紀。”

易齋大師言下之意,祝微生根本算得不準,的確在胡編。

易齋大師指向雜誌,“人的晚運在地閣。觀瞿興先生的麵相,他下顎厚實,鼻梁挺拔,實為晚年招財走貴運的相貌。”

又看看紙條,“而且,瞿興先生這簽名大開大合,張弛有度,筆勢走向也有蛟龍得水之象。目前縱遇難題,也無須憂慮,以瞿興先生自身運勢,難題自會化解。之後,便是一飛衝天。”

蔡誌明和蔡鈺聽得連連點頭,眼裡都帶著些許激動。

最後,易齋大師用一副前輩的語氣告誡祝微生,“年輕人,算不出就算不出,彆嘴硬。玄學高深,你要學的東西多著呢。”

蔡誌明恭維道:“大師說得對。”

然後冷目看向祝微生,“你準備坐到什麼時候,還嫌不夠丟人!”

因為瞿興還活著,所以祝微生知道蔡家父子對易齋大師的話是深信不疑了。

他端著水杯起身,眉目微垂,像在俯視蔡家父子,“瞿興有問題,你們最好不要和他有所往來。若你們執意,那麼從現在起就做好傾家蕩產的準備。”

“祝微生!”蔡誌明憤怒地一拍桌子。

蔡鈺更是站起來,“祝微生!你自己隻學了個皮毛,被人揭穿後醜態百出,卻惱羞成怒地來咒我們!”

“是良言。”祝微生扔下話轉身。

蔡鈺氣得不行,要不是祝微生身邊有那隻可惡的大烏鴉,他早就給祝微生教訓了。

易齋大師看著祝微生上樓的背影,略有憐憫,“莫氣莫惱,方才我仔細看了看你這異母哥哥的麵相,他活不過二十之齡。”

正憤怒的蔡誌明一愣,活不過二十?祝微生已經滿十八,那不是說他隻有不到兩年的活頭了。

蔡誌明對祝微生這個兒子沒有感情,還因為對方屢次的不尊敬而受了不少氣。所以他心裡沒有什麼難受的情緒,頂多有些唏噓。

蔡鈺則是覺得先前在祝微生那裡受的屈辱全都被易齋大師這句話衝散了。

原來是個短命鬼。

他心下嗤笑,他跟一個短命鬼計較什麼呢,讓他逞口舌之快也逞不了兩年了。

.

短命鬼祝微生不知道易齋大師對他麵相的批言,他端著重新接滿水的杯子上樓,然後看到黑黝黝正蹲在床櫃上跟人通話。

不用想,電話那頭的人一定是周天瑞。

若不是當晚黑黝黝把周天瑞的生魂帶回來,周天瑞說不定已經死了。周天瑞很感謝黑黝黝,之前也問它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黑黝黝要了滑板。

拉風的拖拉機黑黝黝已經開膩了,甚至開始嫌棄人家突突起來過於吵鬨。喜新厭舊的渡鴉前幾天在街邊看到有小孩在學滑板,起了興趣。不過它兩條小細腿太短,一般規格的滑板不適合它,需要定製。這兩天周天瑞就時不時打一個電話來,詢問黑黝黝喜歡的樣式和顏色。

這會兒祝微生就聽黑黝黝對著電話那頭說:“對,斜著加一條金邊,但是注意不要太斜。金色要亮閃閃一點的,但是也不要太閃……”

祝微生聽著都覺得這鳥難伺候。

他沒打擾一人一鳥的討論,放下水杯在旁畫了幾張符,過了會兒手機被黑黝黝的鳥爪推了過來,“微生,周天瑞找你。”

祝微生開了免提,繼續畫符,“周先生,什麼事?”

周天瑞道:“祝大師,那個道人是周晨陽從某個天橋下的算命攤子找來的,惡羅漢也是他賣給周晨陽的。我去那裡問了,一般在那兒擺攤算命的都是熟麵孔,那人是生麵孔,沒人知道他從哪來的,他也隻有在周家找上的那天出現過。”

祝微生:“我明白了,多謝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周天瑞又道:“祝大師,您這幾天有時間嗎?我有個朋友遇到一點事,想請您幫忙。”

頓了頓,周天瑞補充:“不是惡人,有錢。”

吹了吹畫好的符紙,祝微生應道:“有時間。”

有錢就好,祝微生最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

隔日上午九點,周天瑞來接祝微生。

蔡家父子早早就出門了,鄧雅剛起,對於這輛車,隻有管家和幾個傭人看到,好奇地看了幾眼。

祝微生上了車,看到車裡還坐著一個男人。對方年紀和周天瑞差不多,氣質不俗,隻是眼下青黑,眉峰緊擰,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周天瑞介紹:“這就是我那位朋友,他叫穆曠。”

穆曠看到祝微生,眉峰鬆了鬆,“祝大師,您好。”

他並未對祝微生的年齡和稚嫩的臉產生什麼疑問,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周天瑞說過,祝大師雖然非常年輕,但本事也非常厲害。

“你好,穆先生。”

祝微生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穆曠的臉,見他兩眉黯淡,子女宮也是青灰無光,祝微生道:“穆先生的兄弟和子女都出事了?”

周天瑞說過好幾次祝微生很厲害,但當對方一眼就說出他家中發生的不幸時,穆曠還是震驚了一下。

他下意識看向周天瑞。

周天瑞通過後視鏡接觸到穆曠的眼神,忙道:“我什麼都沒給祝大師說過。”

聞言,穆曠收起震驚。

他點點頭:“祝大師神機妙算。”

就在六天前,穆曠的弟弟穆闊在下班的路上,車子忽然失控,闖紅燈撞上一輛卡車,人至今還在ICU裡躺著。穆闊出事兩天後,穆曠自己才八歲的兒子穆宇,在自家花園裡玩時,摔入水麵才腳腕深的魚池裡,溺水昏迷至今。

然後就是昨天下午,從醫院離開的穆曠回公司上班,沒想到公司所在的大廈上方一塊牆皮忽然剝落,朝他砸了下來。

當時穆曠因為憂心弟弟和兒子的情況,走路心不在焉,他什麼都沒察覺到。是左手手腕忽然之間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痛得他停下腳步查看。下一秒,他就聽到耳邊傳來幾道驚叫呼喊,他甚至來不及抬頭看看什麼情況,身前就是一聲巨響。

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如果他不停,那牆皮會剛好砸到他頭上,他絕對活不了。正是這一停,直接讓他避了過去,撿回一條命。

意識到自己險些遭遇什麼後,穆曠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忍不住繼續去碰發燙的手腕。

他手腕上一直戴著一串佛珠,是他多年前在一個應酬的拍賣會上花兩百萬拍下的,因為覺得摸起來手感舒服,質感也不錯,就一直戴在手上了。

他戴了好幾年,這串佛珠從來沒出過什麼問題,但在他險些被砸死後,他的手一碰這串佛珠,佛珠繩子像朽爛了一樣忽然斷裂。顆顆佛珠落在地上,穆曠匆匆撿了幾顆,發現這些佛珠全部都變得枯暗無光,一些珠子上麵還有裂痕。

穆曠從前不信鬼神,但在那一刻,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之所以能撿回這條命,全靠這串佛珠。

這也讓穆曠開始思索,家中老爺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