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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過得這麼平靜。

但如今周天瑞醒來,遺產沒了,陣法的事也被周天瑞知曉,他們的死活周天瑞已經徹底不管,又怎麼會管周晨陽欠著的賭債。

沒有辦法,周父周母隻能勸周晨陽把喜歡的跑車賣了。

但車子沒能賣成,因為周天瑞一紙訴狀把周晨陽告了。

當初周晨陽做生意,從周天瑞這裡拿了幾次錢。前麵兩次周晨陽拿錢周天瑞都沒說什麼,但周晨陽連著失敗兩次,且周天瑞看過他的創業經過,發現周晨陽純粹就是胡來。所以當周晨陽第三次來問他要錢做生意時,周天瑞沒同意。

後來周天瑞就被周父周母冷暴力了幾天,之後兩人才打電話來,先是問他知道錯了沒,然後就是訴苦養育兩個孩子的艱難心酸,又講起他們對周天瑞前麵十幾年的虧欠,最後要求他再幫幫周晨陽,他們會讓周晨陽寫借據,不會不還。這般以退為進地從周天瑞身上搞錢。

除此外,給周晨陽平賭債的錢,在周晨陽賭咒發誓表示沒有下次時,也是寫了借據後周天瑞才掏錢的。

當時留這些,周天瑞也隻是想給弟弟一個警告,沒想過讓他還。但現在,周天瑞不可能再便宜他們。

作為一家公司的老總,周天瑞身後有非常專業的律師團隊,他這一告,直接就把周晨陽名下的資產都給凍結了,禁止交易。

打官司耗時長,轉頭周天瑞就把借據給了討債公司,讓他們去糾纏周晨陽。

為了儘可能拿到多的分成,討債公司很是來了些凶神惡煞的人,把討賭債的人都給嚇走了。

周父周母最初還想和這些比誰橫,但這些人可不像周天瑞那樣好欺負,第一次耍橫就吃了苦頭。

之後一家三口都慫了,每天過得戰戰兢兢。這樣一段時間之後,三人被折磨得夠嗆。

為了過點安生日子,周父周母隻能把存的養老錢拿出來還錢。這些錢都是從周天瑞身上摳出來的,吃進嘴裡的還要被逼著吐出來,簡直難受死兩人了。

最讓他們難受的,逼著他們吐出來的,是從前對他們有求必應但他們向來不屑多看一眼的大兒子。

兩人的養老錢被掏空了,但周天瑞手裡的借據還有好幾張,他們依舊每天都被追債追得很痛苦。

一家三口被鬨得不得安寧,周父周母跑去周天瑞公司威脅他,說要去告他不贍養父母,讓他上媒體,讓他丟臉!

周天瑞就說去啊,這麼些年他給了多少錢和東西,都是有記錄的。到時候他把這些公布出去,他頂多被人罵一句愚孝。

至於他們一家,那可就不一定了,貪得無厭的父母和弟弟,要出大名了。

周父周母這才發現一旦周天瑞不再重視他們,那他們在周天瑞麵前就屁都不是。脫離了周天瑞這個有錢兒子,他們和周晨陽真的就是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

這樣的他們,拿這樣的周天瑞一點辦法都沒有。

後來,本想將死皮賴臉不還債進行到底的周父周母,在周晨陽名下的房子被凍結拍賣還債後,被新房主雇傭來的一群二流子騷擾得不得不搬出房子。

就算如此,他們也沒迎來自己預想的安寧。雖然還清了周天瑞的債,但是周晨陽還欠著一筆賭債沒還。

在錢袋子已經被周天瑞榨乾的情況下,想要安生下來,不是逃到一個彆人追不到債的地方,就是認命掙錢還債。

前者周晨陽一家沒能力辦到,畢竟那些追債的人,會想方設法找到他們。

一家人隻能被動選後者。

過慣了奢侈日子的一家三口,會甘心認命地老實工作還錢嗎?

不太可能。

以周晨陽的性子,又會去賭吧。

他雖然沒寫咒言,但他推倒周天瑞,慫恿周父周母,周父周母所承受的反噬也會間接地反噬到他身上。若他去賭,那絕對是十賭十輸,而且是大輸特輸。

祝微生都能想象得到,脫離了周天瑞的幫扶,周父周母和周晨陽未來的生活將是何等的雞飛狗跳,兩人又會被周晨陽拖進怎樣的深淵。

那絕對是比犯法進監獄還要痛苦的生活。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祝微生在當下也就是聽過就忘了。

世間人,百態之象,關注不過來的。

現在祝微生比較關注的,是蔡鈺忽然帶回來的那個道士。

第13章

蔡家人對算命這一行,不說抵觸,至少是非常看不起的,認為就是個騙錢的行當,不然也不會屢次嫌棄祝微生讓他們丟臉。

但現在,蔡鈺卻把一個道人打扮的中年男人頗為恭敬地帶回了蔡家。

道人留著山羊胡,左手纏珠串,右手拿羅盤,祝微生聽蔡鈺喊他“易齋大師”。

蔡鈺引著這位易齋大師在沙發上坐下,殷勤地讓阿姨趕緊上茶,“大師您稍坐,我父親馬上就回來了。”

易齋大師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

祝微生剛好下樓倒水喝,易齋大師的目光從他臉上隨意掃過,未做停留,繼續劃向了彆處。

倒是祝微生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易齋大師。

他的視線太過直白,引得易齋大師又看回來,麵帶不悅地對蔡鈺道:“小蔡先生,想必這就是你那位異母兄弟了。”

“是他。”蔡鈺眼帶嫌惡,不知想到什麼,轉頭不懷好意地看著祝微生,“大師,我這哥哥也會算命呢。”

“哦?”易齋大師挑了下眉,目帶輕視地看向祝微生,“本人在算命這一行倒是略有些心得,不知這位小兄弟有沒有興趣來與我探討一二。”

祝微生也想看蔡鈺請這道人回來做什麼,就沒拒絕,端著空杯子走過去坐下了。

“你想怎麼探討?”

祝微生給自己倒了杯茶,嗅了嗅味道,好茶。

易齋大師還沒說話,蔡誌明從外麵走進來了。

蔡誌明目光落在易齋大師身上,微微蹙著眉。

“爸!”

蔡鈺急忙迎上去。

蔡鈺低聲對蔡誌明說了些什麼,蔡誌明看著易齋的眼神就閃過了一絲明顯的驚訝。之後他的眉頭緩緩展開,帶著微笑走進來,顯得對易齋大師很歡迎的樣子,“大師,勞您久等了。”

易齋很有架子地坐在原地沒有起身,微微點頭,“你好,蔡總。”

蔡誌明父子在易齋大師的右邊沙發坐下。

看到祝微生也在,蔡誌明又蹙起眉頭,“你坐這裡乾什麼?”

蔡鈺不知打什麼壞注意,主動替祝微生解釋:“爸,易齋大師得知他會算命,準備在這方麵和他探討探討。”

蔡誌明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嗤鼻:“他懂什麼。”

最近高家情人帶著私生子上門的事鬨得沸沸揚揚,蔡誌明也聽說了。他還聽說當時這事兒提前被祝微生算中了,雖然那群小孩言之鑿鑿,但蔡誌明是不信的。

他認為,這是祝微生不知從哪湊巧知道了高家的事,故意用算命這種故弄玄虛的方式說出來,好讓旁人推崇他。這分明是一種拉攏人,用來快速融入他們這個圈子的手段。

蔡誌明本想直接把祝微生趕上樓去,但現在以易齋大師為主。見易齋大師沒有說話,還應和蔡鈺的話點了點頭,蔡誌明就沒再說什麼了。

之後,蔡鈺道:“爸,我讓您拿的東西呢?”

蔡誌明就從兜裡拿出一張紙條遞給蔡鈺。

蔡鈺接過來展開又雙手遞給易齋大師,恭敬道:“大師,煩請您給算算。”

易齋大師接過去看了兩眼,忽然遞給旁邊垂眼品茶的祝微生,“小兄弟,不如你我就以這名字探討一二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祝微生沒異議,接過紙條。

他看了兩眼,問:“算什麼?”

蔡鈺往後一仰,靠在沙發上,“算一算這個人的生平運勢。”

他眼裡含著對祝微生一貫的蔑視,但故意提及祝微生會算命,除了是想借易齋大師的手羞辱他,也未嘗不是在試探祝微生的深淺。

祝微生的目光落在紙條上。

這紙條看著是從彆處裁下來的,上麵落著一個鋼筆字簽名:瞿興。

瞿屬木,興屬水,水木相生,是為吉。

整個簽名連筆連字,虛虛實實。以此勢觀人,此人前運也就是二十五歲之前會陷短壽之禍,難逃死劫。但僥幸渡過,至少也是富貴半生,往後偶有小災也能逢凶化吉。中年會遇坎坷,若得貴人相助,渡過劫難,則否極泰來,運勢衝天。

蔡誌明和蔡鈺見祝微生磕巴都不打一個就說出來一長串,兩人眼帶狐疑求證地看向易齋大師,卻見易齋大師也望著祝微生,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蔡鈺心裡一突,什麼意思,難道祝微生說對了???

他忍不住道:“大師,他算得對嗎?”

“對倒是對了。”易齋大師意外過後,哂笑一聲,“不過小兄弟還算漏了一些。瞿雖屬木,但有兵器之意,凡兵器皆屬金;興,起也,有勃發旺盛之意。這姓與名兩相一和,加上相生的五行,則形成陽煞格局,會對血緣親人產生壓製。簡單來說,就是克親。”

祝微生摩挲著杯壁,不語。

易齋大師輕嗤,轉眸看向蔡家父子,“女子很少會取這樣的名字,若老道猜得不錯,這是個男人的名字,且對方妻與子都已早喪。”

蔡家父子露出震驚的模樣。

蔡鈺激動道:“易齋大師您說得不錯,這位瞿興先生的妻子和兒子在二十年前都不幸喪生在一場高速車禍中。”

蔡誌明驚得瞪大眼,“單憑一個名字,真的能算出這麼多東西?”

易齋大師瞥一眼祝微生,很是雲淡風輕,“這些都隻是尋常罷了,算不得厲害。”

蔡鈺勾起唇角。

易齋大師精準地說出這些,卻還說著算不得厲害,可是祝微生剛才都沒有看出來,看來他果然像他自己說的一樣,就會一點點。

“大師,您再看看這個。”蔡鈺迫不及待地拿出一本財經雜誌,指著封麵上的人,“這位就是瞿興瞿先生,他最近遇到了一點難題,您能看出來嗎?有沒有化解的辦法?”

這次,易齋大師依舊是把雜誌先推給祝微生,“小兄弟,看看?”

祝微生依舊沒客氣,把雜誌轉向自己。

封麵上是一張瞿先生的正麵照,穿著黑西裝白襯衫,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臉上有著微微笑意。乍一看,是個頗有氣勢但看著又顯得平易近人的中年男人。

但祝微生看過他的眉眼,耳鼻與臉頰肉,發現這位瞿先生的麵相有異,和他名字的命理不合。

從名字看,瞿先生隻要挺過二十五歲前的死劫,後半生都有很大的財運。但這位瞿先生,眉毛稀疏,氣色灰滯,骨肉疏粗,分明是奸邪貪財貧苦一生的相貌。

再一看,他的麵相又像攏著一團霧,讓人看不真切。

照片到底和真人存在區彆,所以祝微生道:“沒見到真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