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1)

有什麼?”

有什麼?

周天瑞一時沒懂祝微生的意思,他擰了下眉,忽然想了起來:“我給周晨陽買的那套房子,就位於這兩點之間。”

方瑩激動:“陣法和小人藏在周晨陽家裡?”

“不太可能。”祝微生說,“五惡絕生陣,必然要找一個惡怨之地才能使陣法生效,這種地方,一般都發生過很慘烈的血案。”

一聽到血案,周天瑞猛然起身:“在樓上!周晨陽樓上那一戶,三個月前發生過一樁分屍案!”

一對大學相戀畢業就結婚的夫妻,妻子畢業就在家生娃帶娃做家務,丈夫事業卻蒸蒸日上。之後丈夫出軌,轉移財產準備讓妻子淨身出戶,被惹怒的妻子趁著丈夫半夜睡熟,用斧頭把丈夫殺死分屍了。

還是樓上的住戶在幾天之後聞到了越來越濃的惡臭味,找來物業,過去查看的物業感覺不對勁,才報了警。

據說警察打開屋子的時候,屋子裡全是血和砍碎的肉,蒼蠅多得打旋兒。

周天瑞記得這麼清楚,還因慘案發生後,住在那戶人家樓下的周晨陽一直鬨著要搬家,讓周天瑞重新給他買套房子。

那時候周天瑞已經拉黑了父母和周晨陽的聯係方式,決心和他們斬斷所有關係,自然沒同意,因此周晨陽又慫恿著父母糾纏了他好長一段時間。

那個小區非業主沒法隨意進出,方瑩查了查,好運地發現那套房子昨天掛上某中介了。

方瑩找到那家中介電話,打過去說自己對那套房子很感興趣,問能不能現在帶她去看看房子。

那個小區的房價不低,賣出去的話中介能賺不少,對方生怕方瑩跑了似的,和方瑩約在小區門口,半小時後見。

這次還好方瑩有車,避免了祝微生甩著腿兒去的情況發生。

在小區門口,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已經提前等在那了,方瑩帶著祝微生過去,雙方自我介紹了一番,中介小哥就帶著他們去門崗登記,然後刷門卡進了小區。

小哥嘴皮子挺溜,一路上熱情地給方瑩介紹房屋的情況。

“我看這房子昨天才掛上你們網站?”方瑩問。

“是啊姐。”小哥嘴很甜,“您看這邊,這邊房子一向難買,就在你來電之後,我又接到兩個要看這套房的客戶呢。還是您運氣好,一來就遇上了。”

暗示方瑩不止她看中這房子,搶的人多,要買可就抓緊了。

方瑩不知道他說得真假,但這邊房子搶手難買是真的。就算這房發生過凶案,搶著買的人也多得是。這房昨天才掛中介,之前一直空著,也難怪周天瑞父母敢把東西藏在樓上,因為在今天之前,都不會有人過去。

祝微生也在想,這世上還是好人有好報,這次就算沒有他出手,以今天這情形,最遲明天,這中介小哥也會帶其他客戶去那套房子裡,到時候周家父母的計劃必然被中斷。

有小哥領著,祝微生他們順順利利地進了大樓,乘坐電梯來到了房子所在的第九層。

“就是這裡。”小哥輸密碼開門。

門一開,一股裹挾著劇臭的風從裡麵撲出來,當頭的小哥被撲了一臉,差點直接被熏暈,趴在牆邊哇哇乾嘔

方瑩也被熏得麵色發青。

祝微生還好,隻皺了下眉。

他上前一步,將小哥開了一半的門完全拉開,除了惡臭,還有一股陰寒刺骨的冷風。

這冷風不尋常,對味道沒有感覺的周天瑞忍不住搓了搓自己冰涼的臂膀。

“什麼東西這麼臭,不會又有人死在裡麵了吧!”小哥隨口抱怨著,直接往衛生間走。

他剛才吐了點東西出來,需要用水漱漱口。這房子發生了那樣的事,但小哥一點也不怕,他膽子挺大,不然也不敢接這套房子的業務。

後麵的祝微生站在玄關往屋裡一掃,眼過之處其實都收拾得很乾淨。把燈打開,就像剛裝修好的房子,隻等家具到位就可以入住了。

那臭味來得蹊蹺。

這麼想著,他忽然就聽到了小哥的慘叫聲。

小哥腿軟著跑出來,指著洗手間那邊,嚇得一臉夠嗆。

“棺、棺材!”

第11章

祝微生走向洗手間。

越是靠近洗手間,惡臭味越重。

中介小哥捂著鼻子小心跟在他身後,方瑩和其他人看不到的周天瑞也走了過來。

隻見還算寬敞的洗手間裡,放著一口漆黑的棺材。

棺材長度至少一米八,不是木頭做的,而是泥巴。

泥巴裡還混著零碎的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毛血肉,正對他們的這個方向,泥巴裡甚至還嵌著一顆動物眼珠。

現在天熱,整座棺材都往下淌著發黃的水,源源不斷地向外散發著惡臭。

祝微生示意他們讓開,一把將棺材蓋子掀開。

空空的棺材裡,隻放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布偶,布偶的眉心插著一根紅色細針。

這應該就是周天瑞說的那個小人。

中介小哥之前被嚇到,這會兒身邊有祝微生和方瑩在,又見棺材裡麵隻放了個布偶後,那點膽怯褪去,就隻剩滿心的怒氣了。

哪個傻逼缺德冒煙的偷偷進來搞這些東西,這不是耽誤老子賣房麼!

小哥捏著鼻子在心裡大罵了幾句,趕緊跟方瑩解釋,他是真的不知道這棺材是誰偷放進來的,等會兒他就去查電梯監控,看除了本層住戶還有哪個傻逼來過這一層!

方瑩心不在焉地應和幾句,見祝微生像聞不到臭味一樣彎腰湊上去,盯著棺材裡麵兩邊看。

她跟著看過去,發現棺材上麵原來還寫著幾行字,用的紅色顏料,很淡,在發黑的棺材壁上並不明顯,不湊近根本注意不到。

周天瑞也看到了,臉色發青。

這棺材上寫著的,是他的農曆生日。生日旁邊,還有幾句針對他的惡毒咒言。而這些字的字跡他十分熟悉,全部來自他的父母。

為了周晨陽,他們是真的一心想他死。

方瑩顧不得有中介小哥在旁,問道:“祝先生,這就是那個陣法嗎?”

“沒錯。”祝微生在旁邊水池慢慢洗手,“這陣法中的五惡,其中四惡,分彆是被虐殺的動物屍體、枉死之人藏屍地的腐土、汙穢的陰溝水,再就是周先生父母用自己的血寫下的帶著惡意的咒言……”

祝微生看向已經聽得一臉懵逼的中介小哥,“三月前那樁分屍慘案,這個洗手間就是分屍地點,對吧?“

中介小哥沒聽懂什麼陣法、五惡的,一頭霧水地點頭。

祝微生就繼續道:“洗手間是這套房子裡惡意與怨氣最集中的地方,也是布陣人選中的惡怨之地。五惡集齊,就可快速吞噬周先生的生機。”

五惡,其實是惡意的載體,如被虐殺的動物,它們承載著心性扭曲的人類釋放出的最大惡意。這口泥做的棺材,被周家父母寫下詛咒親兒子的惡毒咒言,用來困住等同於周天瑞的布偶。

世間之惡中,至親之惡最讓人膽寒。他們本是血緣親近之人,但因心懷惡意,所以顯得比來自外界的惡更讓人感到可怕。

因為是來自親人的惡,周天瑞身上的生機才會流失得那麼快。

周天瑞苦澀地請求:“麻煩祝先生幫我破掉陣法。”

祝微生點頭,掏出一枚符紙。

正待破陣,一個六十來歲看起來挺健壯的老頭忽然闖了進來。

屋子裡惡臭太濃,中介小哥特意開著門敞風散味,這就導致人都進來了他們才發現。

這老頭手裡還提著一把菜刀,刀刃直指著離棺材最近,拿著張黃紙看起來正準備做點什麼的祝微生,如臨大敵地怒瞪祝微生:“你們在乾什麼!馬上給我出去,出去!”

祝微生見他的臉和周天瑞有幾分相似,“周天瑞的父親?”

“是他!”方瑩說道。

老頭瞳孔一縮,“你們管我是誰!馬上從這裡滾出去,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說著,他晃了晃手裡的菜刀,朝洗手間裡逼近。

俗話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小孩拿把刀亂舞成年人都不敢隨意靠近,更彆說一個看著身體不弱的成年男人。:-)思:-)兔:-)網:-)

離周父最近的中介小哥看著近在咫尺的閃著寒光的菜刀,一腦門的冷汗。心想真他媽邪門兒,帶人看個房子而已,怎麼又是棺材又是凶殘的持刀老頭。

早起看黃曆的時候,明明說他今天宜出門的!

中介小哥心裡哀嚎著,因為周父朝裡逼近而往後退的右腿忽然一軟。

這像個信號一樣,周父手裡的菜刀猛地朝祝微生揮了過去。

“當心!”

所有人大喊。

祝微生站在原地沒動,他將一直握在手裡的符紙輕輕一甩,那符紙頓時無火自燃,帶著火光脫離了祝微生的指尖,落向下方的棺材裡。

一團烈火轟然從棺材裡爆出來,正向祝微生撲過去的周父腳忽然被什麼絆了一下,身子一歪,踉蹌著摔進了火團裡。

“!”

其他人都被這一幕給震在原地。

但奇怪的是,那火團忽然燃出來,在周父撲過去後又忽然熄滅,隻剩周父半個身子埋進空棺材裡,沒再動彈。

“不會死了吧?!”

中介小哥上前把周父從棺材裡拔出來,周父身上蹭了不少棺材上的臟東西,中介小哥忍著劇臭和惡心把周父放在地上。

放下時中介小哥看到了周父的臉,嚇得直接跳起來,“他怎麼變這樣了!”

隻見周父閉眼躺在地上,一張臉青白無人色,臉頰略向裡凹陷,這一撲一摔後,竟一下子比剛才老了至少十歲。

中介小哥渾身發毛地離那棺材遠了一點。

方瑩打量著周父的臉,“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祝微生:“陣法破了,作為施咒人員,他自然會受到反噬。”

方瑩和周天瑞驚訝,“陣法破了?”

祝微生:“五惡絕生陣布置的時候煩瑣,但破陣用至陽符火燒一把就可以了。”

他說得一臉隨意,對這一門不了解的方瑩和周天瑞就以為這把火燒起來真這麼簡單。

周天瑞按捺住激動,“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到我的身體?”

“現在就可以。”祝微生轉頭從棺材裡把布偶撈出來,符火不是尋常的火,並不會給現實世界帶來什麼危險,剛才那麼大的火,布偶還好好的。

祝微生撚住那根紅色細針,抬頭看周天瑞,“準備好了嗎?”

中介小哥看看祝微生對麵的空氣,因棺材而發毛的身體更加瑟瑟發抖了。

周天瑞已經深呼吸了一下,他用半透明的手虛虛牽了牽方瑩,期盼道:“等我。”

方瑩緊張點頭。

祝微生就將細針從布偶眉心拔出來,站在他們身邊的周天瑞也在針拔出的那一刻消失在原地。

之後,方瑩看向地上的周父,“那他?”

“過會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