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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就氣得渾身發抖,“蔡誌明到底你有沒有心,當年你把我兒子換走,害得我們骨肉分離,還瞞我這麼多年!你當年說我對孩子沒感情不配做母親,因為他本來就不是我兒子,我從哪來的感情!我倒要問你,你配做父親嗎!”

蔡誌明對鄧雅沒有半點虧欠之心,怒意更重,“上去!”

他還拍了一下桌子。

其他人麵色平靜,仿佛對這種場景早就見怪不怪。

蔡鈺更是嗤笑一聲,直接走過去一屁股坐下,衝鄧雅挑釁地抬起下巴。

“小賤種!”鄧雅咬牙切齒地瞪蔡鈺一眼,氣衝衝地甩頭上樓。

被扔下的祝微生站在飯廳裡,像個看戲的局外人。

老鬼告訴祝微生,當年鄧雅和蔡誌明結婚後,一直著急懷孕,之所以這樣,是她想用孩子來拴住已經在外麵養了情人的丈夫。結果丈夫沒拴住,自從孩子出生後,蔡誌明反而比從前更冷落她。

鄧雅試過用孩子吸引蔡誌明的注意力,她故意給孩子洗冷水澡讓孩子生病,尋借口讓蔡誌明回家。但第一次就被蔡誌明發現,之後蔡誌明連孩子都不讓她養了,交給了保姆勒令她不準靠近孩子三米之內。

那之後鄧雅覺得孩子搶走了自己的丈夫,十分怨恨。現在身世大白,鄧雅隻會更恨蔡鈺。

祝微生是有點可憐這位生母的,但並無為她在這種事上出頭的打算。

他餓了,上桌吃飯,嘗到了好多以前沒吃過的食材。

整個過程沒人和他說話,祝微生也樂得自在。

吃過飯後,祝微生回房。

上到二樓時,祝微生看到老鬼悠悠地從走廊那頭飄出來,看到祝微生,忙諂%e5%aa%9a地笑笑。

祝微生:“去哪?”

老鬼指指走廊那頭,“這不是……您生母鄧夫人又在上供祭野鬼,拍小人咒蔡鈺他媽了麼,我、我去吸點兒。”

如果不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鄧雅拿蔡鈺和他住在外麵的那個媽媽是完全沒辦法的,隻能寄於一些神鬼手段。蔡誌明早就和她分房睡,她在自己房裡燒紙拜野鬼咒人也不會有人看到。

或者說就算看到了,但鄧雅思路異於常人,眾人也懶得追究。

這麼多年,鄧雅從不覺得蔡誌明有錯,她覺得蔡誌明找情人,生私生子,調換親兒子,都是外麵那個狐狸精攛掇的。

她長了個戀愛腦,被冷待多年也沒醒悟,還在做試圖把蔡誌明的心拴在身邊的蠢事。

祝微生擺擺手讓老鬼過去,“彆靠她太近。”

鬼碰人,除非人很強勢,不然受害的總是人。老鬼帶陰氣,還是不要離人太近,免得鄧雅生病。

老鬼應是,歡快地去吃飯了。

回到三樓房間,還在看動畫的兩小隻也該吃飯了。

祝微生拿出製好的香燭點燃,讓兩隻吸煙氣。

兩隻吸到一半,撲棱棱的聲音傳來。

祝微生扭頭,就看到黑黝黝剛好落在半開的窗扉上,在燈光下黑亮得如同絲綢的翅膀正徐徐收攏。

吧嗒吧嗒,黑黝黝在窗戶上走了兩步,“累死我啦。”

祝微生把剛才從桌上拿的一顆水果放過去,“怎麼晚點了?”

搭順風車是早就說好的,他也早就算好了,黑黝黝在半小時前就該到他這裡的。

“黃泉路上有隻惡鬼掙脫鎖鏈逃走了,謝必安和範無救臨時去抓,我也跟著去了,耽誤了點時間。”

黑黝黝叨了口果肉吃,大讚,“好甜,這就是有錢人家吃的水果咩?”

“多吃點。”祝微生說,“咱們住不了多久。”

太窮了,能蹭一點兒是一點兒。

黑黝黝吃飽喝足,把自己黑乎乎的身體往手機最中間的位置一插,用翅膀指了指手機裡的動畫片,跟其他兩隻說:“這長鼻子醜豬有什麼好看,我們看彆的。”

黑黝黝一向是三小隻中的老大哥,它說什麼另外兩隻一般不會反對。

但是祝微生反對了,“黑黝黝,你今天又說臟話了,沒有選擇的權利,並且看電視時間減半。”

“不說不說!”黑黝黝立即討饒,“微生,讓我看嘛!”

“不行。”祝微生態度堅決,“我跟你講過,魅魅已經開始學說話,你不記得之前被魅魅叫了半個月傻逼的事情了嗎?”

烏鴉本來就很聰明,黑黝黝智力更甚,它的性情和心智都跟八、九歲的小孩差不多。

但它特彆喜歡爆粗口。

傻逼是魅魅從它那學會的第一個詞,記得特彆牢,那段時間不管是對著院子裡的花啊草啊,還是山林裡的各種飛蟲,包括他和阿紙在內,魅魅見誰都叫傻逼,祝微生糾正了好久才不叫了。

他可不想魅魅再從黑黝黝那裡學點什麼不好的。

第3章

夜晚的蔡家彆墅外,鬼哭聲陣陣。

若是某個八字輕容易撞鬼的人從旁經過,就會倒黴地發現有一群鬼正圍在蔡家彆墅外麵。

這些都是被鄧雅無意招來的。

每回在蔡誌明那受了氣,鄧雅就會回房燒香咒小人。她的紙錢祭品沒有指明燒給哪隻鬼,屬於無主冥食,隻要是路過的野鬼都可以吃。因此,吸引了不少野鬼在蔡家彆墅徘徊。

野鬼們常年無人祭祀常年挨餓,遇上無主冥食都會瘋搶。隻是彆墅裡有老鬼震懾,他們打不過不敢進來,就在外麵鬼哭狼嚎。

平時遇上這種情況,祝微生都會做好事給他們燒點,但這回祝微生包裡沒裝紙錢,最後這些野鬼是被因為少看了一陣動畫片的黑黝黝嘎嘎凶了一通,才作鳥獸散。

祝微生在蔡家的第一個夜晚,過得還算平靜。

翌日清早,鄧雅到樓上找祝微生。她看祝微生身上的白T恤像在看一塊抹布,問他穿多大尺碼的衣服,準備給他置辦幾身新衣。

在她眼裡,祝微生渾身上下也就那張臉讓她滿意。

“你是我鄧雅的兒子,絕對不能給我丟臉。從今天起好好表現,隻要你讓你爸對你另眼相看,咱們就能把你爸的東西從那小賤種手裡搶回來!”鄧雅眼中恨恨,轉瞬又露出些得意,“你爸偏心那小賤種又怎麼樣,他那狐狸精的媽還不是進不了蔡家的門。這蔡家的正牌夫人,永遠都隻會是我鄧雅。”

祝微生安靜聽著,眼睛始終落在手中的符紙上,手指靈活地疊著符。

鄧雅見他這樣就來氣,“怎麼還搗鼓你這些破玩意兒,趕緊把這坑蒙拐騙的行當給我扔了,以後不許再碰。知不知道你騙錢的視頻傳得網上到處都是,你爸這麼生氣,也是因為這個!”

“不是騙錢。”祝微生抬頭,把疊好的符遞給她,“我看你印堂發黑,這幾天會有流血之災,把這個平安符戴著。”

初見這位生母,祝微生就給鄧雅相過麵。鄧雅八字極陽,一般的陰氣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所以她三天兩頭燒香招鬼都沒事。但也因八字的緣故,她脾氣暴躁衝動易怒,很容易和人發生口角,繼而引發肢體衝突。

但動不動就躲房間裡燒香咒人的鄧雅卻一把拍開了符紙,“誰要這破玩意兒!我可是你媽,居然騙到你媽頭上來了!”

祝微生看著落在一邊的符紙,微頓。

看來她是自己有需求的時候各種燒香,自己不需要的時候這些就是騙人的東西。

“彆整天搞這些沒用的!”鄧雅扔下話,“給我在房裡好好待著,彆出去給我丟人。”

鄧雅端著一臉不耐煩的表情下樓了。

鄧雅一走,安靜在枕頭邊當擺件的阿紙和魅魅一下子動了。兩小隻扒拉著床單跳下床,噠噠跑過來。

阿紙捧起比它腦袋還大的符紙,小心地吹了吹上麵不存在的灰,然後和魅魅一起衝著鄧雅離開的方向齜牙。

它們討厭對微生凶巴巴的人。

“彆氣彆氣。”祝微生收起符紙,把兩小隻捧到櫃台上放著,“等把她的死劫解開,我們就不用再和她打交道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和鄧雅雖是血緣母子,但彼此間並無感情,這次回來也是為還鄧雅的生恩。等還了,他和鄧雅之間的因果,差不多就兩清了。

祝微生關門點香喂兩小隻吃早飯,順便往打開的窗戶外看了看。

黑黝黝作為一隻引魂鳥,其實也可以吃祝微生燒的香。但它還是活物,更喜歡吃現實存在的東西。

它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一大早就飛出去尋早飯了,再過一會兒也該回來了。

兩小隻剛吃完飯,祝微生還沒來得及收拾,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祝微生回頭一看,是蔡鈺。

蔡鈺臉上掛著不屑的表情走進來,將祝微生暫住的這個房間打量一番,不懷好意地衝他笑笑:“這個臨時收拾出來的雜物房,你住得怎麼樣?”

“挺好的。”祝微生說。

蔡鈺一聽,不由嗤笑,心想到底是窮鄉僻壤長大的土包子,下一秒就聽祝微生若有所思地說:“不過,肯定沒有你的房間舒服。”

蔡鈺麵色頓時一變。

作為這個家裡第二重要的男主人,蔡鈺的房間朝向好、空間大,裡麵的裝修也完全是按照他的心意來的,當然好。這個雜物房雖然也整潔,但空間小了不止一半,還沒蔡鈺房間的陽台大,而且連個獨衛都沒有。

祝微生這話什麼意思?不會天真地以為靠著婚生子的身份,就可以把他的東西搶走吧?

蔡鈺覺得祝微生是妄想,但他也的確被祝微生這句話惹怒了。

蔡鈺的神情變得陰沉,壓低聲音警告:“彆以為你回來就萬事大吉了,我爸根本不喜歡你。他討厭你媽,也討厭從她肚皮裡鑽出來的你。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為了顯示自己的威勢,正好停在床櫃邊的蔡鈺一揮手,就把祝微生給兩小隻喂飯插香的香座從櫃子上揮了下去,裡麵的香灰撒了一地。

在床櫃上當擺件差點也被揮下去的兩小隻怒了。

乾嘛呀!

凶微生就算了,還砸它倆的飯碗!

若不是謹記祝微生說的不能在人前被人察覺,阿紙能當場叫魅魅啊嗚一口把蔡鈺吞了。

趁蔡鈺沒注意,阿紙小腳一踹,把旁邊祝微生裝著法器的木盒踹了下去。

木盒沒有上扣,裡麵的法器小罐子落地時滾了出來,咕嚕嚕幾下,恰好掉在蔡鈺的腳邊。

“彆碰。”祝微生提醒。

蔡鈺冷笑,讓他彆碰就彆碰?那他不是很沒麵子。

於是抬起一腳,將小罐子一腳踹開。

小罐子看著是陶瓷做的,但意外結實,撞到牆壁又滾回來,居然沒碎。

在蔡鈺踢第二腳之前,祝微生及時把小罐子撿起來,歎氣:“都說了讓你彆碰。”

他無奈地看看旁邊表情無辜的阿紙,彆看他家三小隻個子小小,脾氣可是一個比一個大。蔡鈺砸了阿紙和魅魅的飯碗,阿紙就要他倒黴做報複。

這一腳,蔡鈺沾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