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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兩聲,“就和你之前送我的那束花一樣。”

他抬手,雙手墊在腦後,饒有興致的說:“你知道花語這種東西嗎?”

四目相對間,虞書年挑了下眉,“是什麼花語?你背給我聽。”

柏弈然有種被反將一軍的感覺。

那幾句花語是怎麼也說不出口,遲疑半天,在露天露台上吹風吹到麵色泛紅。

正猶豫的時候,虞書年已經拉過他,“逗你的,過來陪我許願。”

不知不覺間,虞書年又占據了主導。

柏弈然乾脆利落的應聲:“好。”

天還沒黑透,但天邊這種朦朧的顏色也不會蓋住蠟燭的熒熒火光。

“許個願。”柏弈然透過火光,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虞書年:“要我說出來嗎?”

柏弈然雖然想知道,但考慮到生日願望不能講,還是搖了搖頭,“說出來就不靈了。”

幼稚又認真。

虞書年想了想,閉上眼睛,如果是他的願望,那他想……

‘希望我們像這束玫瑰一樣。’

提前點好的菜通過傳送帶陸續上桌。

柏弈然將配餐的紅酒拿到一邊,伸手就要給他倒橙汁。

虞書年把酒拿起來掂了掂,“喝什麼橙汁啊,今天18歲生日,成年了當然要喝酒。”

“你喝過酒嗎?”柏弈然倒了小半杯橙汁,“紅酒後勁大,小心到時候回去的時候醉得走不了路。”

“當然喝過。”

虞書年上輩子喝過,慶功宴的時候喝過一次,談不上喜歡,但現在的氛圍喝紅酒似乎更合適一點。

拋棄那半杯橙汁,虞書年分彆倒了兩杯紅酒。

虞書年輕晃酒杯,“來吧,祝我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

‘桄’

見底的紅酒瓶在桌上傾斜,落在桌上打了個圈。

酒杯裡最後一口紅酒飲儘。

虞書年眯了下眼睛,品著酒味感覺一般,又摸索過最開始推到一邊的橙汁開始喝。

從味道上來講,還是橙汁更好喝。

柏弈然見他一口接著一口,“還好嗎?”

虞書年悶聲說:“嗯。”

可能是太了解,太關注,所以隻是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對,柏弈然就敏銳的覺察出問題,“喝醉了?”

“沒有。”虞書年稍稍坐直了些,似乎想靠著動作的改變來證明自己現在的清醒,奈何隻是一個靠坐的簡單動作都極其緩慢,看起來愈發像是醉了。

他認認真真的狡辯。

柏弈然也是有點底子的,這點紅酒下來還算清醒,隻是見虞書年這樣就不禁想笑,他伸出手比了個數字,“沒醉的話,看這是幾?”

虞書年捏了捏眉心,定睛看著視線卻凝不住,索性道:“是手。”

“?”

“幾根手指?”

“五根。”

“……我是說我豎起來的手指。”

“嗯……困了。”回答不上來的問題虞書年果斷趴在桌子上鴕鳥埋頭。

柏弈然失笑,還說沒醉。

這算是喝醉以後的清醒還是清醒的喝醉?

也可能是喝醉以後還有一絲理智尚存。

天色漸暗。

高懸的大鐘在九點準時敲響。

露台上的燈在瞬間關閉。

花叢上彌漫漂浮著小片熒光。

光線變換的瞬間虞書年的眼睛便捕捉到那熒光海一般的存在。

下一刻,‘咻’的一聲,煙花在不遠處的天空炸開。

四散的流光像縮小的流星,轉瞬即逝。

在那之後,更多的煙花爭先恐後的填充天際的空白。

虞書年緩緩睜大了眼睛,酒精的反撲讓他思緒凝滯,漫天飛舞的煙花剝奪了他所有思緒。

柏弈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他身側,“過年的時候不是沒機會看到煙花嗎,我查過了,這邊允許放煙花。”

是靠近他們學校所在城市最近的,政策最寬鬆的城市。

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九點整的這場煙花。

年後賣煙花的就少了。

柏弈然搜羅了好久,始終感覺不夠,最後跟遊樂園合作,把他們的煙花都包下來,最後才湊齊了這一堆。

停滯許久的菜品傳送帶再度運作,卻不見有菜品傳來。

傳送帶摩攃的聲音被煙花聲完全掩蓋。

‘叮’

像是什麼碰撞後特意發出來的脆響。

虞書年的注意力被吸引,下意識的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

零散穿過露台兩側的裝飾柳條上垂下一串項鏈,因為不穩而左右晃動。

銀質猶音符模樣婉轉的線條,中間嵌著一顆看不清顏色,但在煙花下格外晃眼的……?

是什麼?

柏弈然將項鏈摘下來,在虞書年脖頸處比量。

虞書年身形比例好,柏弈然幫他把項鏈戴上,垂在身前看看掠過鎖骨。

“生日禮物。”柏弈然說到。

銀質的鏈條帶著點微涼的溫度。

虞書年緩慢的眨了下眼睛,“這裡麵是……?”

“石頭而已。”柏弈然輕描淡寫的解釋,鑽石也隻是石頭的一種,他這麼說沒問題。

虞書年:“……”

是有點醉了不是傻了。

在虞書年那無語凝噎的目光之中,柏弈然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他難掩尷尬的清清嗓子,手毫不猶豫的往上麵一指,“嗯……看,煙花,快看,一會該沒了。”

呆愣愣的。

傻乎乎的。

虞書年這樣想到。

他側頭,見柏弈然仰頭看著煙花,視線都不敢有半點偏移的樣子,挑了下眉。

“柏弈然。”虞書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聲音很輕,柏弈然聞聲扭頭,呼吸卻驀地一滯。

原本他們並排坐著,中間還有一段距離,但現在,那段距離無限縮短。

柏弈然大腦瞬間放空。

靠得太近,呼吸交錯間讓他有了觸碰的錯覺。

漫天煙花下。

虞書年傾身緩緩靠近。

飲酒過後,微抿的薄唇透著潤色,柏弈然喉結微動,脖頸僵硬著一點點靠近。

像是試探,極慢的靠近。

鼻腔中玫瑰花的香氣壓不下對方身上傳來淡淡的皂角香。

‘嗡嗡’

‘嗡嗡’

桌麵上手機震動的聲音打斷旖旎的氛圍。

柏弈然指尖不受控製的蜷起,落在腿上的手死死攥起拳。

他隻當沒聽見,一手環著虞書年的腰身再度靠近。

‘嗡嗡’

‘嗡嗡!’

震動不停的手機讓柏弈然咬緊牙關,但凡那手機現在在他口袋裡,都得直接拎出來甩飛,砸到四分五裂。

“去看看吧。”虞書年注意到柏弈然脖頸突起的青筋,已經快笑出聲來了,“說不定有什麼急事呢。”

柏弈然煩躁的拿過手機,轉而又回來倚著虞書年不肯走,打開手機,調出消息的一瞬間,他麵色煞白,血色退儘。

虞書年:“怎麼了?”

“我媽……”柏弈然蹙起眉頭,抬頭打量著四周,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似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媽?”虞書年不太了解柏弈然的家庭情況,上輩子相親有發家庭狀況,柏弈然給出的是無父無母,無親人在世。

重生以後,顯然一些情況與上輩子有說不同,虞書年隻以為是時間不同,也沒放在心上。

隻是柏弈然的母親……從柏弈然之前聊聊言語中能得到,這是一個跟他不是很親,不會很在意孩子的這樣一個形象。

畢竟,哪有母親會把自己兒子丟給大兒子帶。

柏弈然猶豫道:“我可能要去處理一些事。”

這件事可能涉及到柏弈然家裡,虞書年也沒細問,隻道:“很嚴重嗎?”

柏弈然搖了搖頭,又點了下頭,可能這是他無法估量的。

“要多久?”隻剩半個月,就快高考了,時間不等人,虞書年又問:“會影響你高考嗎?”

“不會。”柏弈然想解釋,但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又被這個消息煩到頭疼,“現在有些事我不好解釋,你等我把事情解決再跟你說好嗎?”

“好。”

虞書年撚著頸間垂下的項鏈,輕聲說:“我隻等你到高考結束。”

第59章 親%e5%90%bb

5月21號。

高考在已經進入到最後衝刺階段。

柏弈然被一些事絆住腳步, 上課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連多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偶爾也會請假。

隻是當天樊天羽就會勝任跑腿小哥的工作,按時按點的給虞書年送早飯。

不知道是不是虞書年的錯覺, 他總感覺柏弈然好像在躲著自己?

也不能說是躲著, 更像是有意識的避免跟他在一起待太久?

這樣的形容更為貼切。

他們在聊天軟件上說的話,都要比見麵以後麵對麵交談說的多。

即將高考,虞書年考試不存在發揮失常一說, 他想過問柏弈然是怎麼了,但是又轉念一想自己之前答應的高考之後,便隻能按捺下狐疑的心思, 萬事等高考以後再說。

高考前一天。

柏弈然沒有來教室,老師私底下將準考證交給了柏弈然。

其餘的準考證都留在老師手裡,等高考當天再現場發放,以免有些同學忘記或者弄丟準考證。

上午是不用上課的, 老師簡單交代高考事宜以後,就直接放假了。

樊天羽卻還是按時將柏弈然提前安排送過來的零食拿過來,“學霸, 柏哥呢?怎麼沒看見他?”

“他今天沒來學校。”虞書年抿了下唇,“你最近有見過他嗎?”

樊天羽撓了撓頭,細想道:“見到過幾次吧, 我幫著他盯著找人呢。”

“找誰?”

“還能是誰,柏哥他媽唄。”樊天羽撇撇嘴,小聲說:“我跟你說學霸, 柏哥他媽可不是人了, 柏哥手臂上那道疤你看到過嗎?那個是做過祛疤手術以後的樣子, 那就是小時候他媽打的。”

虞書年麵色微沉,“你怎麼知道?”

“我爸跟柏哥他爸認識, 我也認識柏哥挺久了。”樊天羽自己都給自己說笑了,“要不然我這碎嘴子你以為為什麼柏哥不打我,那都是兄弟情意在。”

虞書年:“……”

你對自己的認知還挺明確。

嚴肅的氛圍被樊天羽這麼一打岔,變得又尷尬又好笑。

樊天羽說:“反正,之前柏家大哥知道以後,就把柏哥接回來了,這次好像也是因為柏哥他媽,具體什麼事柏哥沒跟我說,他就讓我記得給你送早飯,說你學習入迷以後就總忘了吃飯,這段時間好不容易養成的習慣,不能讓你再變回以前那樣。”

“我知道了。”從樊天羽這也問不出什麼,虞書年起身說:“我先回去了。”

“啊?那這些東西你拿上……”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