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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袋就沒打開,堆在旁邊了,就是之前那個方塊壓縮包,打開就是這個。”說到這,柏弈然不禁吐槽了句:“我覺得這睡袋不舒服,昨天半夜被勒的睡不著就把睡袋扔一邊去了。”

柏弈然將被子往上帶了些,“得虧租用品的時候做了兩手準備,租了兩張被子備用。”

雖說最後隻用上了一張,但總歸也是派上了用場。

而且,因為山上晚上的溫度低,所以壓縮的被也是偏厚實的那款,正好合適。

虞書年點點頭,蒼白的麵色顯得這細微的動作都透著幾分老實巴交,柏弈然輕咳一聲,沒由來的想起早上剛睜眼時的樣子 ,“時間還早,再睡會,要是一會還不退燒就去醫院吧。”

“不用去醫院,我睡一覺就好。”虞書年很少生病,隻覺得這種小打小鬨不用麻煩去醫院掛號,隻是昨天涼著了,睡一覺再睜眼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

虞書年閉上眼睛,輕聲說:“你去跟樊天羽他們一起玩吧。”

在帳篷裡乾坐著也無聊,不如跟樊天羽他們一起出去走走,還能做個伴。

“不去,外麵多沒意思,我寧願在帳篷裡玩手機。”柏弈然催促道:“眯一會,等早飯出來吃了早飯再睡,外麵有包子和煎餅,想吃哪種?要不就喝點粥吧,小米粥還是……”

時間太早了,外麵賣早點的攤子還沒開。

“我不想吃早飯。”虞書年本就不旺的食欲,在生病發燒的加持下越發的沒有胃口,以免柏弈然買早點的時候給他帶份,吃不完浪費,便說:“你買你們想吃的就好。”

柏弈然想了想說:“那要不吃個橘子?”

胃口不好的時候不強求吃什麼,吃點自己喜歡的,加上酸橘子開胃,說不定吃了橘子以後就想吃彆的了呢。

柏弈然轉念一想,又自己呢喃道:“空腹能吃酸橘子嗎?”

這個問題他倒還真是……不太清楚。

照顧病人還是要保險起見,柏弈然沒有憑感覺,而是上網搜了一下,發現大多數答案都寫的是不建議,即使有說可以吃的也是說要少量。

柏弈然讀完整個回答,還是覺得不吃比較好, “算了,還是彆吃……”

結果低下頭,與虞書年對上視線,三秒後,他不自在的碰了碰鼻子,“要不,吃一點?”

“嗯。”

這一點柏弈然也控製不好量,喂給他一瓣橘子,“先少吃點,剩下的等你好了以後再吃。”

“唔……”虞書年側躺著點頭,整個人都縮進被子裡,吃東西的時候從邊緣伸出手,拿著那小半橘子分成了好幾口。

吃完以後,就又把手縮了回去。

“我睡覺了……”

說話的尾音漸漸落下,聽起來就像是說話說到一半就睡著的感覺。

柏弈然原本還想問早飯,見狀便沒隻說了聲:“好。”

吃不吃早飯的,等他睡醒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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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時睡覺總是不安穩。

倒也沒做什麼噩夢,就是莫名其妙會醒,然後意識還不甚清晰的時候再次暈暈乎乎的睡過去。

如此反複,就連虞書年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熟睡的。

當虞書年再次睜開眼睛,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

陽光透過帳篷都能感受到熾熱的溫度。

柏弈然還坐在旁邊,就像他剛睡著的時候那樣,柏弈然的位置和姿勢好像都沒有變化。

“醒了?”柏弈然放下測溫槍,指尖快速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

虞書年揉了揉眼睛,“嗯,你在寫什麼?”

“體溫。”柏弈然把手機界麵側過來給他看,“記錄了一下降溫的過程。”

主要還是怕藥效不夠,燒還沒完全退就又燒起來,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哪怕不去醫院,也得及時把人叫醒吃藥。

虞書年輕眨了下眼睛,手機屏幕上的數據隻是一閃而過,但從那密密麻麻的數字上看,明顯是短時間內多頻率的測溫後記錄。

他自己都沒有這麼細心仔細過。

可能對自己比較隨意,有時候連藥都不吃,扛過前幾天後麵情況就會自己好轉。

這份數據,不禁讓虞書年心底泛起漣漪,他抿了下唇,坐起來喝了口水,“是不是退燒了?我就說,我睡一覺就好了。”

柏弈然挑眉,促狹道:“對,畢竟你體質好啊。”

這話聽著有幾分耳熟。

好像是昨晚躺在草地上的時候跟柏弈然說過。

虞書年一本正經的解釋說:“會生病是因為抵抗力差,跟體質沒關係。”

“哈哈。”柏弈然不禁失笑,身形一晃差點沒拿穩手裡的水,匆忙穩住,“誒呦我靠。”

睡前是溫熱的水現在還是熱乎的。

柏弈然又往虞書年杯裡添了些熱水。

虞書年一口氣喝了小半杯,伸手去拿手機卻不在枕邊,扭頭見著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帳篷邊上,“幾點了?”

柏弈然時刻記錄著體溫,自然也會關注時間,他都不用看手表,張嘴就說:“三點多,下次再來看日出吧,樊天羽他們定了五點返程的車。”

“嗯。”虞書年對看日出沒什麼執念,但柏弈然說了,他就應下,“收拾收拾咱們下山吧。”

五點的車,得提前下去等。

總不好車到山腳下了他們才開始往下走。

柏弈然問:“不再多躺會了?”

“不了。”虞書年伸了個懶腰,病去如抽絲的那種脫力感,導致他依舊沒什麼精神,但是肯定比低燒的時候要好很多。

“那你先再帳篷裡待會,醒醒盹,我去把睡袋什麼零碎的東西先退了。要不一趟也拿不下。”

東西不多,還都是在一個地方租的,退租也方便。

柏弈然出去,虞書年也沒閒著,把剩下的那些東西都整理到一起,又走出帳篷把地釘拆了。

樊天羽他們先把所有租來的東西都退回去以後,才在山上轉悠,見虞書年在收拾東西又跑過來幫忙。

“誒誒誒學霸你彆拿這個,你放下我來。”樊天羽邊走邊擼袖子,在直接把被子搶下來。

魯倫達先一步抱起了卷起來的帳篷,“我拿帳篷,地釘都堆在上麵這,我一起拿過去就行。”

帳篷這邊什麼也不剩,虞書年空著手,“我來拿……”

“不用不用,這麼點東西還分兩個人乾嘛呀。”樊天羽邊說邊跑,好像生怕虞書年過來搶,想讓魯倫達也說點什麼,結果一扭頭發現魯倫達跑的比自己還快,登時勝負欲燃起熊熊烈火,不甘示弱的邁開步子加速。

虞書年:“……”

跑出了體育考試的速度。

下山要比上山快。

一來是上山邊走邊玩,在一個地方能待上幾個小時,自然耗時間。

二來就是……下山的時候坐著代步車,買票就可以坐,招手即停的那種。

柏弈然來的時候帶的東西都放在家裡,這會準備返程回學校,就打算先回家把帶來的那些東西都拿上再走。

樊天羽對這邊也算熟,柏弈然剛回來不想出門的時候,還是他跑來這邊把柏弈然拽出來上山的。

“爺!”柏弈然走進院子大門就揚聲喊了句,老人家耳朵都不太好,聲音小了老人家聽不到,屋門前沒見爺老爺子的身影,“可能是出門釣魚去了。先進去坐會吧,車還沒到呢。”

虞書年:“嗯。”

樊天羽落後柏弈然半步,隱隱約約像是顧忌著什麼,見自己防備的東西沒出現,這才大搖大擺的進來,“柏哥你家狗呢?昨天來的時候還看見了,咋沒出來迎接咱們呢。”

魯倫達斜了他一眼,“不是你昨天被狗攆著繞村頭跑二裡地的時候了?”

樊天羽豎起食指,“說攆就有點嚴重了。我那是在跟它玩。”

“行,下次被追彆喊我,丟死人了。”

樊天羽能屈能伸:“哥我錯了,我吹牛逼呢,你彆跟帥哥一般見識……臥槽?!那什麼東西?泥坑成精了?!”

許是太過驚訝,這一嗓子下來格外尖銳。

院子裡就這幾個人,聞言紛紛朝著樊天羽手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菜地旁邊的小泥坑裡,一隻冰藍色眼睛,眼神睿智,身形流暢,差不多半人高的哈士奇,歡快的在坭坑裡翻來覆去的打滾。

濺起的泥點子幾乎覆蓋了旁邊的小路。┆┆思┆┆兔┆┆在┆┆線┆┆閱┆┆讀┆┆

看得出來,它玩的非常開心。

以頭深埋泥坑,撅起的尾巴甩到飛起。

“它不看家嗎?”虞書年印象中,狗都是護家的動物,這會有陌生人進來,一般的狗早就衝過來叫喚了。

柏弈然捏了捏眉心,替它感到丟人,“哈士奇都比較……天真。”

它沒看見陌生人主動開門就不錯了。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虞書年勾了勾唇角。

樊天羽在旁邊嘿嘿一笑,“確實。看這充滿大智慧的眼神,這狗絕對是純種的。”

“嗷嗚——?”

泥潭打滾的哈士奇再遲鈍也注意到了門前這些人。

但是隻看了一眼,然後就毫不在意的繼續去跟自己的小泥潭玩。

又翻了個身,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咻的一下坐起來,眼睛直視柏弈然,“汪!”

好像是認出了主人,於是性格開朗的哈士奇搖晃著尾巴帶著一身從頭到爪的臟泥直衝柏弈然而來。

“?!!”

柏弈然麵色一變,“彆過來——!”

“汪汪!”

第19章 檢討

自己家的成年哈士奇站起來撲人,好笑大於害怕。

但再加上泥潭裡打過滾,滿身泥濘的大狗朝你撲過來,壓迫感那是撲麵而來。

更何況那狗興奮地尾巴狂甩,泥點子亂飛。

柏弈然當即後退半步,直接繞著院子跟哈士奇錯開身位,被撲習慣了,應對起來那是駕輕就熟。

本來柏弈然都做好準備,他跑了以後狗在後麵撒丫子追。

結果沒想到,哈士奇自來熟,見撲不到柏弈然也沒生追,扭頭直接朝著門口的其他人撲了過去,還表達出了熱烈且亢奮的親近,“汪!”

樊天羽目瞪口呆:“?臥、臥槽!”

就這麼一會功夫,哈士奇吐著舌頭爪子都已經朝著虞書年伸了過去。

都已經跑出哈士奇撲人範圍的柏弈然,柏弈然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衝上來,攥住哈士奇的後脖領子,泥濘弄了滿手。

哈士奇顯然還是對自己家的熟人更親近,察覺到柏弈然在身後,頓時拋棄了眼前的幾人,扭頭去蹭柏弈然。

“……”

柏弈然仰頭閉眼,沒有潔癖被這狗弄得都受不了了。

他嫌棄的推開近在咫尺的狗腦袋,“行了行了……”

隻是嫌棄歸嫌棄,柏弈然也沒敢放手,就怕這狗又撒歡殃及無辜,衣服眨眼功夫就被蹭了不少泥。

柏弈然也不掙紮了,有點生無可戀歎氣。

按著狗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