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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布朗,哈琳·昆澤爾,傑森·托德,以及哈維·丹特。他們中間隻有一個人是完全清白的,沒有做過任何讓自己良心不安的壞事,哈哈哈哈,你覺得這個人是誰?”

赫爾克裡想也不想地說:“傑森·托德。”

“錯!大錯特錯!我沒想到你會選擇最明顯的答案?我還以為你第一個就把它排除了呢!難道你真的很喜歡那隻小鳥?惡心到我了,你和蝙蝠俠都是怎麼長眼睛的!眼下我要挑選路人了,這個黃毛就很不錯……”

赫爾克裡很鎮定地問:“你又怎麼知道你是對的,就憑你對他們淺薄的個人理解?”

“哦。”電話對麵的腳步聲停住了,“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你還有機會說你是怎麼想的。就從哈維·丹特開始吧,在你看來,他犯過什麼罪?”

“哈維曾經是愛爾蘭黑邦雇傭的律師。”赫爾克裡坐在集裝箱上微微闔上眼,想起自己朋友那嫉惡如仇的模樣,“他給他們提供了不少幫助,直到擔任檢察官後,這份聯絡才徹底斷掉。”

“哈哈哈哈哈!”對麵又笑起來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赫爾克裡覺得他兩頰都開始酸痛,“正確!客觀!偵探得一分!不過,你認為他和愛爾蘭人斷交了啊,你真可愛,偵探,哈哈哈哈,我現在相信你有一顆善於輕信的人類之心了。”

不等赫爾克裡發表意見,他飛快地說:“下一個。查理·布朗,完了,我和他不怎麼熟悉,隻記得他是個笨比。這次他應該沒有做出什麼計劃外的事吧?”

“我想沒有。”赫爾克裡說,“你對他的看法就像你的笑聲音調一樣準確無誤。他計劃報複他的老板,隻是沒有成功。他還跟蹤過一個女人,去她家裡偷了東西,卻不幸被人揍了一頓。從結果上說,他沒做錯什麼,從想法上而言,他算是犯罪未遂。”

這回對麵笑得很幸災樂禍。查理·布朗倒黴到有些可笑了,赫爾克裡竟然有點理解。他等對方笑完,說道:“接下來就是爭議最大的兩個人了,是吧?我說從始至終問心無愧的那個人是傑森,而你呢?你最開始給我的答案是哈琳·昆澤爾。”

“你認為我對傑森另眼相待,而要我說,你簡直愛上哈琳了,她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電話裡驀地沒有了聲音。

赫爾克裡悠閒自在地等了一會,問道:“您是去審視內心了麼?‘原來我竟然這麼愛她,隻是我從來沒有發現,還狠狠地傷害過她’。其實我認真欣賞過類似的文學名作,世界文化傳承與保護協會似乎收錄過幾本。”

“……我趴在馬桶上嘔吐!太糟糕了,太可惡了

,你對我的哈琳做了什麼?!我還沒來得及把她扔到池子裡!”

“你又開始懷疑她了。反複無常和相互猜忌是感情生活裡的大忌,我可什麼都沒做。”

薑太公釣魚,從來都是願者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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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琳對赫爾克裡說:“他們身上有我感興趣的特質,但還是不如你。”

“真的嗎?我大概能理解。”赫爾克裡思索了片刻,保持著禮貌的距離,說道,“可遺憾的是,你目前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我。我認識一位魔法師,她用魔法掩蓋了我的一部分特質,使我能更好的融入常人。”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哈琳急切地問,“你做錯了什麼?你隻是和他們不一樣,你比他們都要優秀!”

赫爾克裡給她和自己分彆到了杯水,笑著搖頭:“其實我不覺得……”

不等他說完,哈琳像個延畢的PhD忽然發現了新課題的切入點那樣衝過來抓住他的一隻手:“先彆否認,偵探。讓我看看你,求你了!讓我看看你真實的那一麵!”

赫爾克裡的灰綠色眼睛又輕又快地和她對視了一下,那簡直像個不做聲的引導,效果好得驚人。

“我辦不到。”他平穩地說,“我沒有辦法主動解除這個魔法。也許你可以憑借你的想象來填補空缺,需要我為你描述嗎?”

哈琳又難過又期待地看著他。她喉嚨乾澀,艱難地吞咽了幾下才說道:“要不你……你簡單地講一講。”

“那麼我可能比現在要瘦,不過不會相差太多,差彆主要體現在臉頰上。”赫爾克裡聲音很溫和,仿佛在給小孩子講故事,“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頭發,哈琳?我頭上灰白色的頭發會比你眼中看到的要多一點。魔法撤掉後,除了發色,我最不合群的地方應該是給人帶來的感覺——你看,我不認為我是個瘋子,然而有些人或許會覺得我很危險。”

“他們錯了!”哈琳迫不及待地喊道,“你一點都不可怕,你簡直……”

她想了好幾個單詞,都沒辦法形容自己心頭那種又癢又疼的感覺,最後隻好重複強調:“他們是錯的,有什麼我能幫你的?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發誓!”

女孩的誓言一出來,正在喝水的偵探不由得嗆了幾口。他小心地把水杯推到旁邊,神情莫測地打量著哈琳,看得她心旌搖曳:“我得說,您這樣下去容易身陷麻煩。”

xp太過固定不是什麼好事啊!容易被人利用!

赫爾克裡一般不趁人之危。

但有時他確實知道自身有些優勢,無論是外貌,還是,呃。

哈琳熱切地問:“麻煩來自於我眼前之人?”

她眼前的偵探:“……”

總而言之,經過一番交流,赫爾克裡釣上一條主動上鉤的魚。哈琳和他坐在一起分析了下局勢,主要是赫爾克裡在講,哈琳明顯投入其中——投入到那份隻由赫爾克裡口述,實際上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瘋狂中——無可自拔。接下來偵探隻好直接扔出結論:

“慈善會有問題,問題很可能出在管理層中間。”

不然慈善會裡這幾個人的資料是怎麼流出去的?總不能假設幕後黑手不講基本法,有無視時間點和蝴蝶效應一眼看穿所有人命運線超能力吧。

“我可以幫你調查格蕾女士。”哈琳想也不想地接受了赫爾克裡的解釋,她偶爾是個有點盲目的姑娘,“我假裝辭職,離開慈善會,等到沒人時再偷偷回來,這樣絕對不會有人猜到是我,進而聯想到你。”

赫爾克裡故意說:“你確定嗎?我有很多事要做,如果你被抓了,我不一定有時間去救你。”

哈琳說:“我絕不會把你供出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不,倒也不用這麼忠心耿耿……”赫爾克裡嘟囔著起身,又跟她交代了一遍行動過程,“我剛才是在說笑的,你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聯係我,千萬要首先保障自己的安全。另外,雖然您是個優秀的精神科醫生,但您想過去同行那做一下例行體檢嗎?”

哈琳回以茫然的眼神,赫爾克裡皺眉搖了好幾下頭,計劃一有機會就把人拎去檢查。

他走之後,哈琳順利地遞交了辭職信,走出門後卻遇見了查理·布朗。要是以前,她是很樂意和查理多聊幾句的,這家夥平日裡就像個王八,遇事隻會往殼裡縮,不禁讓人好奇他被生活逼到絕境時心中能不能生出幾分咬人的狠勁。

然而今天哈琳剛吃完麻辣鍋,沒有品嘗清粥小菜的胃口了。她滿心急躁地把查理打發走,甚至沒有注意到查理身上的不同之處,等對方一走遠就快步爬上二樓掛在格蕾女士的房簷外。

結果格蕾女士正在和布魯斯·韋恩聊天。

聊聊聊,有什麼好聊的,不就是個帥哥嗎。哈琳嘀嘀咕咕地給赫爾克裡發短信:

‘我辦不到,親愛的,你得幫我。’

打完字之後又覺得這個稱呼好像不太好,偵探明麵上是個正經人。不如說他看上去是個正經人讓哈琳覺得更有挑戰感了,可是偶爾也會少一些樂趣。

她想了想,還是把‘親愛的’三個字刪掉,換成了‘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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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克裡很快回複:“我在旁觀一個毒販與外星生物的戰鬥,稍等,我想想。”

這個時候的偵探正在指揮噬元獸毆打毒販,遠程指點很缺乏代入感,以至於他後來麵對愛爾蘭人據點時動了不該有的念頭。

而當是時,聽到哈琳的請求,他做出的應對是,給傑森發短信,讓孩子來見一見他的母親。

——之前他請布魯斯看著傑森,以偵探對蝙蝠俠的了解,布魯斯說到就會做到。

所以這其實是個光明正大的調虎離山。

發完短信,赫爾克裡對哈琳說:“布魯斯·韋恩離開後,你就可以行動了。”

哈琳·昆澤爾是一步很奇妙的暗棋,她的獨特之處在於,赫爾克裡發現‘小醜’似乎沒有對她進行任何安排。

假若從戰術上重視對手,那麼對奧氏集團的襲擊,愛爾蘭黑手黨的動向,哈維麵對的來自上級的壓力,查理·布朗的失業,以及傑森母親突然到手的新型毒品,都可以看做是對方在布局。慈善會與許多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它由布魯斯·韋恩投資讚助,布魯斯呢?他罕為人知的另一個身份是蝙蝠俠。

也許哈維是對的。赫爾克裡想。現在絕不應該依靠蝙蝠俠或GCPD。他們本身毫無問題,隻是‘小醜’已然將這些人視為外在乾擾因素,提前進行了準備。

他打算怎麼針對蝙蝠俠?哈維·丹特和布魯斯·韋恩是好朋友,是蝙蝠俠信賴的戰友,要是他出事了,對蝙蝠俠就會是個重大打擊……

格蕾女士被‘小醜’收買了。她緊緊跟著布魯斯,等布魯斯一走,她也立刻去到無人處向人彙報。哈琳趁機溜進格蕾女士的房間,從她的電腦裡拿到了她和‘小醜’的交易記錄,‘小醜’向她索要的全部慈善會信息,以及一個用於聯絡對方的電話號碼。

到這時,赫爾克裡確信,哈琳身上沒有任何安排。就好像對方確定這姑娘會自己墮落一樣,又或者‘小醜’隻是覺得還不到時候。

現在,赫爾克裡就可以一邊嘲諷小醜在哈琳身上過分自信,一邊翻看慈善會那拿到手的資料了。

“我還有

必要說說傑森嗎?”他快速翻動著資料,嘴上說道,“當然,你可能覺得他會對毒販動手。我救了他的母親,然後把選擇的機會送到他眼前,但我和你意見相反,他不會殺死那個瀕死的可憎之人,原因很簡單,我相信蝙蝠俠對他的影響要比所有人想象中大得多——蝙蝠俠對他說,‘給人一個機會,他會給你驚喜’。他們對話時提到了布魯斯·韋恩,接著布魯斯·韋恩建立了慈善會,傑森親眼見到它光明的一麵。”

“從今以後,那孩子永遠不會忘記這句話,也永遠不會忘記讓仇恨和鮮血從自己指縫裡離開是什麼感受了。羅比會活下來,傑森·托德會成為一個英雄。你要和我打賭嗎,小醜?”

“還是說,我該稱呼你為,世界文化傳承與保護協會的十二使徒之一呢?”

第9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