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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4295 字 6個月前

動作太過突然,又或許是黑衣人們來不及反應,再或者是其它的什麼原因。她眸子裡劃過一絲驚喜的神色,竟然一路通暢通無阻衝到了大門口。

就在她即將奪路而逃的前一秒,一隻冰冷的大手,從背後狠狠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臂。

“……”她皺緊了眉頭,回眸一望,視線裡映入封刑的臉,一如既往的俊美恣意,俯視著她,竟然沒有絲毫的怒意。

田安安忽然反應了過來——他是故意讓她逃到大門口的?然後毫不留情地捉住她,將她的希望徹底粉碎?這個男人究竟有多變態,以欣賞人的絕望為樂趣麼!

她瞬間怒不可遏,竟然曲起手肘狠狠往他的左%e8%83%b8襲擊了過去。出乎她意料的,封刑不躲不閃,硬生生挨了她一下。

這時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反抗的力量,究竟是多麼微不足道。

“田安安,好玩兒麼?”他低眸看著她,聲音低沉,輕柔沒有棱角,璀璨的黑眸熠熠生輝。

“……”她幾乎被氣成狗,已經忘記了要保持柔順,反手就是一巴掌朝他揮了下去,憤怒不已地衝口而出:“好玩兒你大爺!”

纖細白皙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人狠狠鉗住,男人的大手膚色蒼白,指關節的力量卻極其驚人。他笑了,居然是心情很愉快的樣子,攥著她的手腕輕而易舉地一扔,將她甩給了麵無表情跟上來的兩個製服女郎,道:“帶她去我的臥室。”

那一瞬間,她著實無助得想流淚。

回到那個深色暗沉的臥室後,一名女郎送進來了乾淨嶄新的女式睡衣。安安立在床邊一動不動,等幾個女人悄無聲息地退出去後,她側目,視線從那件睡衣上掃過。

絲綢質地的白色裙子,腰間盤繞著一朵誇張的白色玫瑰,妖冶,美豔。

她冷笑了一下,收回目光,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麵上神色漠然。未幾,又將腰間的匕首取出,放在了枕頭底下。

封刑回到臥室的時間,大約是淩晨兩點。天色已經黑暗到極致,濃烈的黑,吞沒了正片天地。遠處山巒起伏的線條,黑魆魆的,顯得有些莫名的可怖。

強打著精神等了大半夜,安安的神經已經十分疲乏。然而儘管如此,在聽見腳步聲逼近的一刹那,她仍及極其警覺地半眯了眼。

房門開啟,合上,緊接著被人從裡頭鎖住。一抹高大挺拔的英挺身影,漸漸逼近,在距離她三步遠的位置站定。

封刑垂眸俯視著她,須臾,他五指微動,將領帶扯開,語氣很自然,也很輕描淡寫:“脫衣服,上床。”

田安安勾了勾唇角,嗓音冰涼:“封刑先生,作為弟妹,我想自己沒有義務,陪你這個兄長上床。”

話音落地,他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低低地笑了起來,“今晚之後,我想我們的關係會變得不一樣。”說完,他一把扣住她柔弱無骨的手腕,翻身上床,將玲瓏柔軟的嬌軀壓在了身下。

安安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男人冰冷的唇舌,在她的臉頰和脖頸處遊走,每經過一個地方,都會引發她從靈魂到禸體的極度抗拒。

在封刑咬住她柔軟的頸窩時,一陣森然的幽光劃過,他冷笑,用力扣住了她緊握鋒利短刀的右手。

“想殺我?”他幾乎被這種幼稚的反抗逗笑。

“也不儘然。”她眼底十分倔強,精致的小臉上綻開笑容,決絕而堅定:“隻要你碰我一下,我殺了不了你,那就殺了自己。”

封刑微微蹙眉,仿佛十分地不解,歪著頭打量她,語氣十分不善:“田安安,所以,這是你的威脅?”

“我沒有威脅你。”她不甘示弱地回視他,“而是說到做到。”

他忽然感到一絲莫名的怒火,臉色陰沉,口%e5%90%bb輕蔑譏誚,勾著唇道:“你怕自己和我做過之後,封霄不要你?這的確很有可能,他的潔癖從小就非常嚴重。”

田安安哂笑,“和你解釋這些有鳥用麼?我不會做背叛他的事,絕不。”

“你對他這麼忠誠?”他語氣極沉,“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她低聲道。

偌大的主臥陷入了一陣死寂,片刻之後,封刑忽然伸手,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深邃的眼眸定定看著她,道:“我也能得到你的忠誠麼?”

“……”這種突然轉變的語氣和畫風是什麼鬼?

她臉色都驚得發白了,皺著眉頭顫聲道:“什麼意思?”

封刑卻忽然直起身,高大的身軀鬆開了對她身體的禁錮。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淡淡道,“如果你死了,我和封霄之間會少很多樂趣。”隨之輕輕一笑,眼色暗沉:“我怎麼舍得你死呢。”

“……”

說完,他低頭在她的長發間落下一個%e5%90%bb,然後轉身,從容不迫地走出了臥室。

☆、Chapter74 他值得

主臥的房門開啟又合上,一道光線投落進來,又很快被隔絕殆儘。封刑離開了,田安安躺在床上長舒一口氣,緊握著短刀的右手微微鬆開,眼眶驀地便紅了。

無聲的淚水從眼角的位置滑落,她翻了個身,麵朝窗口的方向側躺著,清澈的一行水流順著沒入底下的枕頭,然後消失不見。

如果被一直囚禁在這裡,不能再回到封霄身邊,安安想自己或許真的會死。她可以忍受分離,可以在沒有他的時候努力堅強,隻因為團聚是支撐她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

將臉深深埋進柔軟的枕頭,簌簌的淚水不知地湧出,無聲無息地被絲質布料吸收進去。夜晚時分,人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她需要暫時卸下偽裝,需要一場沒有任何聲響的宣泄。

被一個陌生的,甚至令她厭惡的男人幾次三番地擁抱,強%e5%90%bb,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讓自己嫌惡……

躺了一會兒,她抬手抹乾淨淚水,掀開棉被下床,走近浴室,打算徹徹底底給自己洗一次澡。

封刑之前並沒有說假話。他和封霄的很多習慣和審美,真的十分接近。

大到整個彆墅的裝潢,小到浴室瓷磚上詭異壓抑的哥特式紋路,都有種微妙的相像。她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氣將淚水憋回去,洗了把臉,然後鎖好浴室門,擰開了花灑開關。

安安洗了一個很漫長的澡,直到身上的皮膚都被熱水浸泡得鮮紅欲滴,她才終於走出浴缸。封刑房間的浴室,毛巾一類的東西當然也是他用過的,田安安用柔軟的紙巾擦乾身上的水漬,換回自己的連衣裙,然後旋開門把走出浴室。

剛剛走了沒幾步,她忽然發覺了些不對勁,驀地抬眼,大床邊上多了一個沉默不語的高大人影。

是封刑,他去而複返了。

一時之間,安安嚇得臉色都變了,她震驚萬分地瞪著他,昏沉的光線中,那張蒼白俊美的麵龐看不真切,隻依稀看見淡淡的煙圈,和兩指間妖異的火星。

他不是離開了,難道反悔了?又準備實施那個變態到極點的遊戲?

她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幾秒種後,聽見自己的聲音冷冽地響起:“這個屋子很大,一定有多餘的房間,封刑先生,麻煩你再騰出一個空房間給我。”她打死都不想和這個神經病睡在一張床上。

封刑的坐姿十分隨意,他背脊微弓,挺拔的身形此時看起來很慵懶,抬眼看她,笑了:“田安安,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樂趣這種東西,有當然很好,沒有也隻是很小的遺憾。”說話的同時,他另一隻手微微抬起,修長的五指微動,把玩著一把明晃晃的利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她的匕首!

田安安的臉色越來越白。

不多時,他又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平靜,“我說過,自己沒有強迫女人的習慣。你既然這麼不願意,我不會碰你。”

“……”他的話可以相信嗎?

她死死盯著他,目光落在他五指間的匕首上,沉聲道:“那你,把我的刀還給我。”

封刑漂亮深邃的眼眸與她對視,眸色似笑非笑,一手將還剩大半截的煙頭熄滅在煙灰缸,一手將短刀朝她輕輕揚起,淡淡道,“過來拿。”

安安被他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靜了一瞬,兩隻小手在身側攥緊成拳頭,然後才提步,警惕而緩慢地走到了大床邊上。她站在距離封刑兩步遠的位置,抬起右手,攤開,冷冷道:“遞給我就好。”

封刑唇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她蹙眉,來不及思考這個笑是什麼意思,男人有力的指掌,已經十分強硬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她大驚失色,下一瞬,被他大力拉了過去,踉蹌摔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田安安暴怒,發出了一聲小獸般的低吼,四肢被男人高大的身軀死死壓在床上,動彈不得。他輕而易舉地壓製她,低眸饒有趣味地審度她憤怒到極致的小臉,低低一笑,“這麼快就裝不下去了?”

她心頭的火幾乎能從雙眸中迸出來。確實,她真的沒法兒再裝成個孫子,這個男人簡直賤得超乎她想象。內心的狂躁和憤怒翻江倒海,她毫無所懼地和他對視,忽然冷笑了一瞬,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聽說你被封霄從紐約趕了出去,隱姓埋名在意大利躲了七年?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會輸給我男人了——”

她表情輕蔑而譏誚,每說一個字,封刑的眸光便陰沉一分,他嘴角微勾,右手溫柔地撫上她纖細雪白的脖子,輕輕扣住,嗓音低沉含笑:“再說一個字,我殺了你。”

鉗住她脖頸的五指在微微收攏,安安的呼吸逐漸變得困難。她紅唇微張,臉上的笑容卻越綻越烈,一字一頓道:“你這種連孩子都不放過的人,有哪一點,比得上他?”

話音落地的瞬間,封刑竟然低笑了起來,“骨頭挺硬啊。”

扼住她喉嚨的力道越來越大,由於缺氧,田安安的小臉漲得通紅,她死死瞪著他,倔強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沒有求饒,沒有退後,甚至連目光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閃躲。

這個賤人是她家泰迪的死對頭,如果她貪生怕死對他求饒,那不是太丟封霄的臉了麼?

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明%e5%aa%9a的大眼眸子去卻無比晶亮。封刑好整以暇地俯視她半晌,忽然,鬆開了扼住她脖子的右手。

“咳咳……”田安安捂住喉嚨,歪過頭劇烈咳嗽起來。

半晌,封刑輕聲道:“願意為了封霄去死?”

距離的咳嗽令她眼中蓄了少許淚水,她抬了抬眼,神色警惕而戒備地看向他。驀地,封刑一把將她扛上了肩,拉開房門大步而出,直接上了樓梯。

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衣青年相視一眼,麵上皆掠過一絲詫異,緊步跟了上去。

安安被扛在封刑的肩上,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在往大腦倒流,難受得讓人想死。然而她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從始至終都保持著絕對的沉默和安靜。

這棟彆墅的最頂樓,是一片天台。這樣令她痛苦不堪的夜晚,竟然十分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