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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4266 字 6個月前

排除昨晚上的負距離接觸,她和封霄仍舊算是陌生人。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能夠覺察到,他或許有潔癖,並且程度還不會輕。至少在安安的認知中,正常人可不會隨時都戴著一副白手套。

她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咬咬牙,昨晚上自己連聖潔的靈魂都被玷汙了,她玷汙一下他的衣服算什麼?於是橫了心,隨手抓出一件白襯衣籠在身上,接著便拉開了臥室的門光著腳跑了出去。

客廳很大,仍舊是冷沉沉的黑白色,不過卻並不使人覺得單調,能將黑白色運用出這種效果,設計師的功力可見一斑。可是這個時候再漂亮的風景都無法讓田安安駐足,她沒空欣賞,也沒空給設計師點讚,她滿腦子都是逃命,沒頭沒腦地就往大門衝。

然而命運總是愛和弱者開玩笑,尤其智商有點欠費的那種。

在她纖細的五指扣上門把的同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背後毫無防備地傳來了,一如既往沒有溫度,“田小姐在趕時間?”

七個字組成了一個問句,卻沒有絲毫疑惑的語氣,冰涼淡漠。

她嬌小瘦弱的身子驀地一僵,恐懼和慌亂幾乎是瞬間便從內心深處升騰起來。脖子一寸寸往後扭,她看見黑色實木辦公桌後坐著一個男人,西裝筆挺,五官英俊卻冷硬,鏡片背後的眸子冷冷淡淡地看著自己。

他乾淨而優雅,這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樣和淡漠的眼神,讓田安安生出一種昨晚都是她在做夢的錯覺。

甚至在發生過那種事後,這個男人還客套疏離地稱呼她,田小姐。加諸了尊重的語調,彬彬有禮。

然而錯覺真的隻是錯覺。

安安精致的臉蛋驀地慘白——媽蛋,之前構思的種種瞬間奔流到海不複回,從始至終,封霄就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

她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兩步,看著他,晶亮的眼睛寫滿恐懼和防備,頓了頓,鼓起勇氣開口,嗓音卻略微發抖:“封先生,請問我可以離開了麼?”

能發生的都發生了,她遵守了諾言,用自己的身體換了一條命。他這樣的人物,總不會言而無信吧,江薇也不知道被救出來沒有,她恨不得馬上從這個地方飛出去!

男人的目光清冽,不著痕跡地在少女身上打量。

蓬鬆的長發淩亂地披散,白皙的皮膚在日光照耀下瑩瑩生光,身上穿著他的襯衫,鬆鬆垮垮大得離譜。也許穿得匆忙,紐扣沒有扣完,敞開的衣領下露出雪白的脖子,烙著%e5%90%bb痕,嫣紅欲滴。修長纖細的雙腿大麵積暴露在空氣中,膝蓋處微微發紅,流露出一絲曖昧的氣息。

視線挪移,落在她的有些破皮的漂亮雙?唇上。

封霄眼神一黯。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田安安身上的每根寒毛都倒豎了起來。她一副看鬼的眼神,兩隻小手不自覺地攥緊了白色的袖口,緊接著,她聽見他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可以幫我倒杯茶麼?”

“……”

田安安無言以對。她滿臉莫名其妙,看見封霄的餘光掃了眼她旁邊的茶幾,上頭擺著一個紫砂壺,旁邊配套幾個小杯,看上去精致而昂貴。

她下意識地想拒絕,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接著咬了咬牙,彎下腰,拎起茶壺倒茶,淡淡的竹葉清香蔓延開。

領口因為這個動作往下墜,露出淺色的內衣,還有雪白飽滿的大片風景。

他麵色沉靜,修長的食指撫過薄唇,微微彎曲成一個漂亮的弧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田安安毫無所覺,已經端著茶杯走過來了,她儘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淡定,走到辦公桌前將杯子放下,推到他麵前,語氣生硬,“封先生,你的茶。”

封霄麵無表情,薄唇吐出兩個字,“喝了。”

“……”她皺眉,不確定道:“我嗎?”

他冰涼的視線威嚴而冷漠,不置可否。

安安深呼吸,用最緩慢地速度將紫砂杯端了起來,送到唇邊。逼她喝茶?為什麼?炫耀他超有錢,買得起她聞都沒聞過的茶葉?

腦子裡一通胡思亂想,溫熱清香的水流已經從兩片薄軟的雙?唇間漫進了口腔。她遲疑著不敢下咽,男人又繼續說話了,仍舊淡漠卻不容忤逆的語氣,“漱口,吐出來。”

田安安已經肯定這個人在耍她了。

頭頂仿佛有一排烏鴉撲著翅膀嘎嘎飛過,她一臉古怪,轉過頭將嘴裡的茶水吐出來,心想吐了總比吞了好,誰知道這茶裡有沒有毒呢。

她直起身來拿手背擦了擦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對麵端坐的男人,皺眉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現在我隻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封霄的嗓音冷凝而平靜,“你沒有護照,身無分文。還是說,田小姐準備身體力行,遊過太平洋?”

這張臉,實在很難和字句裡的冷笑話融合在一起。田安安嘴角一抽,出口反駁道:“我是江薇的助理,我可以去找團隊的其他人,大家會幫我想辦法的,不勞您掛心。”

他唇角勾起一道弧線,仿佛在嘲弄她的無知,冷漠道:“你似乎忘了,自己是怎麼到這兒來的。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出了這個門,你的下場會很難看。”

“……”安安用力地收握小拳,愈發希望自己趕緊從噩夢裡醒過來。她開口,語調由於恐懼和憤怒而顯出幾分自嘲的味道,“封先生這話,是說我能活到現在,全仰仗您老人家的洪福,並且回國之前不能離開您,不然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沉默片刻,少頃,修長的右手拉開第二個抽屜,取出了個東西。她悚然一驚,看清又是一隻口紅,透明蓋子裡的顏色是曖昧的紫紅,妖異而魅惑。

田安安抽了抽嘴角,以為又要叫自己塗上,然而男人隻是漠然說了兩個字,“過來。”

她遲疑著走近了幾步。

他看了眼整潔的辦公桌,言簡意賅,“坐上來。”

☆、Chapter6彆動

男人話音落地,田安安幾乎下意識地腦補了一句很常見的台詞——自己動。

她甩了甩脖子將亂七八糟的念頭拋開,回過神,看了眼封霄,又看了眼那張巨大的黑色實木辦公桌,整個人成了大寫的懵逼。

有個偉人說得好。一個人做的事變態,這不難,難的是這輩子做的事就沒一件不變態。安安覺得,姓田的偉人說的就是自己麵前這位哥。聽過讓人上天的,讓人上桌的還是頭一回,封霄這個人,簡直完美詮釋了“衣冠禽獸”這個詞的最高語境。

她咽了口唾沫抬起頭,兩隻大眼睛圓圓地看著一臉漠然的男人,悻悻擠出幾個字眼:“不上行麼?”

男人俊美冷硬的麵容還是沒有表情,淩厲的視線隔著鏡片與安安對視,嗓音稍沉,“田小姐覺得呢?”

“……嗬嗬。”安安內心把臥和槽連讀了十次,心道覺得個ball,這句話請問哪個字給了她考慮的餘地啊?

深邃的雙眸好整以暇地盯著她,未幾,少女白皙光%e8%a3%b8的雙腿邁動,挪也似的磨蹭到了辦公桌前,崴身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一股強烈的不適立刻襲來。

昨晚給安安的心理和生理都造成了嚴重的創傷,她粉嫩的小臉一白,柔軟白皙的身子僵硬了瞬間。屁|股底下是冰冷堅硬的實木,喚醒記憶,複蘇疼痛。▓思▓兔▓網▓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哀悼自己失去的東西,男人的聲音又在空曠的空間裡響起,不含任何情緒的命令:“坐到我麵前。”

田安安看了眼自己的位置,幾乎快哭了。麵積極大的辦公桌是一段可怕的鴻溝,她在這頭,封霄在那頭。她身上不舒服,他難道不清楚?話隻說一半,是不是所有的變態都這樣?她簡直懷疑這個人是故意的。

如果安安脾氣再差些,性格再強硬些,這時候就應該抄起一摞文件砸在那張英俊迫人的臉上。

可惜沒有如果,安安不僅有尋常美女的小手小腳,還有一副與生俱來的小膽,跟封霄叫板,她確實,勇氣有那麼一丁點兒……不足。

少女小肩膀一垮,糾結著是下地繞過去,還是從桌子上蹭過去。沒多久,理科生姑娘就做出了自認為很明智的選擇,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田安安身上不舒服,於是撐起了身,用膝蓋著力,手腳並用,朝著男人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挪了過去。

封霄把玩口紅的修長五指略頓,視線從水平線上下移了幾度,將白襯衣底下的風光儘收眼底。精致鎖骨下擁雪成峰,纖腰不盈一握,果然很有撩人的資本。

她在他眼皮子底下端端正正地坐好,謹慎地拉好襯衣遮住大腿上部,裝出副淡然無畏的模樣,語調平平地問:“坐上來了,然後呢?”

漂亮的薄唇微勾。

田安安表情一僵,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光彩。她心頭霎時害怕起來,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封霄的修長有力的五指在她纖細的右踝上收攏。她一驚,緊接著,他扯著她的右腿往上輕輕一提,安安猝不及防,頓時由坐在桌子上變成了躺在桌子上。

少女%e8%83%b8膛急劇起伏,惶駭的眼睛裡映出男人完美無瑕的五官,他兩手撐在她的腦袋兩側,垂眸,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安安呼吸一滯。

深邃的眼睛太美,像是藏了混沌深海,注視著她,欲望一寸一寸蓄滿。

安安嚇傻了。

如果鳴人體內封印著九尾,她覺得封霄體內肯定封印著泰迪。她急了,慌忙抬起兩手警惕地在%e8%83%b8`前比了個×,結巴卻滿臉嚴肅道:“……封先生有話請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昨晚已經……已經那個過一次了,請你遵守承諾。”

他麵無表情,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發顫的嘴角,“什麼承諾?”

裝傻麼?賴賬麼?她瞠目結舌,瞪大了眸子滿臉不可置信,也沒來得斟詞酌句,衝口而出道:“睡一次就放了我,難道封先生打算言而無信麼?”這也忒跌份了吧!

封霄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微顫的唇瓣,“田小姐可能有些誤會,因為我並不記得自己承諾過這種事。”說這話的同時,男人冰涼的指尖觸到了她唇上破皮的紅腫,他記得這張唇瓣的柔軟,記得她血液的甘甜,記得他創造這個傷口時她身體的顫唞。

田安安皺起眉,隨之唇上一陣刺痛,他在她的傷口上輕輕地摁壓了一下,凝固的傷口再次湧出鮮血,絲絲縷縷。他輕笑,森然的眼底卻沒有笑意,“另外,我很好奇自己的哪句話讓你產生了這種誤解。”

安安手肘撐在實木桌上勉強支起上身,視線與他對視,帶著幾分疑惑。這個人很善於讓人陷入一頭霧水的境地,因為他有一個習慣,說話永遠都隻說一半。她臉上很淡定,內心卻默默給他比了個凸,沉默了片刻問道:“什麼誤解?”

他微挑眉,薄唇裡頭輕描淡寫吐出三個字,“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