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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吻 弱水千流 4374 字 6個月前

裡卻自動變成了命令。她條件反射應了聲“是”,連忙紅著小臉走進去。

砰。

背後鄭西野隨手關了門。

許芳菲:“?!”

許芳菲本來就緊張得要命,被那關門聲激得心尖一顫,唰一下回過頭來驚恐地看他,磕巴道:“教導員,你、你關門做什麼?”

鄭西野淡淡瞧她一眼,說:“這麼冷不關門,敞開了一起喝風嗎。”

許芳菲:“……”

……也是。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呢!

許芳菲大囧,緋紅的臉蛋更加紅豔似火。

鄭西野轉身倒了一杯溫水,側目一瞧,見那小姑娘還僵巴巴地站在原地,耷拉著腦袋一副不知道乾什麼的模樣,手足無措,看著跟個小可憐似的。

“坐。”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許芳菲順著一瞧,邊兒上正好是個書桌,書桌旁還剛好有個椅子。她便點點頭,拘謹而小心地坐下。

鄭西野又把裝著溫水的透明玻璃杯遞給她,靜了靜,道:“我這兒一般不來客人,沒有一次性紙杯。”

許芳菲伸手去接。

纖細柔軟的十指觸及杯沿,一不小心,滑過男人冷硬微涼的指尖。

許芳菲心一慌,耳朵尖都被烤成淺粉色,趕忙杯子接過來,低聲道:“謝謝。”

鄭西野彎腰坐在了床沿上。

許芳菲見狀,這才注意到,他的單身宿舍原來隻有一把椅子。被她坐了。

她微窘,又偷偷瞄了眼他身後鋪平的被子,說:“你是睡午覺睡到了現在?”

鄭西野:“嗯。”

她一怔,擔心起來:“那你豈不是還沒吃晚飯?”

“我還有一桶泡麵。”鄭西野答她,“一會兒泡來吃。”

許芳菲微皺眉,正想說“泡麵沒有營養你應該好好吃飯”,不料餘光一掃,注意到麵前的書桌左上方,竟然擺了一個黏土娃娃。

小小的娃娃,坐在漢堡上,呲牙咧嘴,表情誇張,看著很是滑稽。

許芳菲瞳孔突的擴圓。

“你居然……”她無意識地喃喃出聲,“還留著這個娃娃?”

鄭西野聞聲,隨手拿起桌上的黏土娃娃,捏在指尖把玩。他垂著眸,邊打量著手裡的小物件,邊淡淡地說:“你知不知道,我腿傷之後的那些日子,是怎麼撐過來的?”

聽他提起腿傷,許芳菲腦海中又浮現出他腿骨傷那道猙獰傷痕,心口發緊,沒有說話。

鄭西野撩起眼皮,視線直勾勾看向她,輕哂:“幸好有這個娃娃陪我。”

在沒有你的日子裡,那數百個日夜,我隻能不斷回想和你在一起的點滴。

在我的腦海中,關於你的一切,都曆久彌新,如此鮮活。

我從無邊黑暗中掙脫,努力爬出深淵迎接重生,隻為了回到你身邊。

這些不為人知的心事,我隻能暫時將它們埋在心底。

我內心的掙紮,無有漣漪。

我內心的呐喊,無有回音。

雖然我無時無刻不拉扯煎熬,雖然我無時無刻不為你瘋狂。但我願意為你等待。

我的小姑娘,我們肩上有同樣的義務,同樣的責任,同樣的使命。值得慶幸的是,屬於我和你的未來還很長。

*

許芳菲見鄭西野垂著眸,神色不明,以為他是想起了上次任務某些不愉快的經曆。便朝他很輕地彎了彎唇,故意換上輕鬆的語氣,道:“看來當時我給你送的這個小禮物,還算送對了。”

鄭西野沒出聲,把黏土娃娃又放回桌子上。

許芳菲這時有點口渴,看了眼手裡的玻璃杯,舉起來送到唇邊。

嘴唇剛碰到杯沿,鄭西野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淡淡開口,說:“對了。忘記跟你說,我這兒沒有一次性紙杯,這杯子是我用過的。”

“……”許芳菲那頭已經抿進一口清水,聞聲刹那,始料不及,噗的嗆出一聲,“咳咳咳……”

鄭西野眉心瞬間擰起一個結,語氣微沉:“你嫌棄我?”

許芳菲還在咳嗽,臉憋得通紅,睜大了看他,根本說不出話。

水被小姑娘噴出來,她又在咳嗽,手臂搖晃的同時灑下更多溫水。幾行水跡沿著她的下巴往下淌,直直流過纖細的脖子,沒入鎖骨和領口,連帶著她%e8%83%b8`前的衣服都全部被浸濕。

鄭西野見了,眉心皺得更緊,下意識抽出紙巾去替她擦。

“每次喝完水我都會洗杯子,你這麼介意做什麼。”他明顯不悅,臉色冷冷的,左手捏住她的小下巴,將她腦袋固定,右手拿著紙巾擦拭她的嘴角。

男人手指又硬又涼,指腹的薄繭磨在女孩新嫩的皮膚上,觸?感粗糙,驚起一層一層的顫栗。

許芳菲臉紅得快滴血,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能發聲了,慌慌張張脫口解釋,說:“我沒有嫌棄你。我被嗆到是因為我想著我們用一個杯子,就間接接%e5%90%bb了,所以很不好意思。”

鄭西野在給許芳菲擦臉上水,離得本就近,她一開口,甜絲絲的清甜呼吸撲麵而來,嫋嫋縷縷撥撩他的感官。

鄭西野微滯。

視線中,姑娘經過一陣劇烈咳嗽,晶亮明眸蒙上一層水汽,濕漉漉的像隻小鹿,無辜純美,柔弱楚楚。不知是嗆還是羞,她兩頰嬌紅,就連兩隻可愛的小耳尖和纖細的鎖骨,都呈現薄透的淺粉色。

鄭西野眸色微暗,目光無意識往下移。

她前襟衣物濕了大片。

腦子裡鬼使神差想起,當初那抹被他誤收的純潔淺藍色,和那個晨光迷蒙的清晨……

隻一瞬,鄭西野呼吸凝滯血脈賁張,全身幾乎要炸開。

叮。

大腦裡緊繃著的那根叫理智的弦,斷開。

肢體語言快過大腦思考,完全脫離了控製。鄭西野動作頓住,直勾勾盯著咫尺的姑娘,眼底暗色凝聚,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他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許芳菲毫無防備,隻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回神時,驚覺後背處抵上一片柔軟。

他竟將她摁在了床上。

許芳菲:“……”

許芳菲兩隻纖細的腕子被鄭西野單手鉗住,舉高固定在她頭頂。她目瞪口呆,簡直都嚇傻了,怔怔望著他俯身貼近自己。

她清楚地看見,鄭西野那雙向來冷靜無波的眸,此時濃霧氤氳,深如幽海,仿佛一瞬之間墮入了魔道。

鄭西野此刻大腦一片空白。所有感官隻剩下眼前的姑娘。

他隻看得到她,隻聽得見她。

“你想要她。”內心有一個聲音如是說,蠱惑誘導。

是的,他想要她,他想得到她。

早在許久之前,他就要定了她。要她身心都屬於他,心裡隻有他,身體裡也隻有他。

鄭西野被眼前的姑娘折磨得近乎發狂。他瞳色極深,扣住她小巧的下頷,低下了頭……

許芳菲也嚇得緊緊閉起了眼睛。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忽然響起——咚咚,咚咚。緊接著便是顧少鋒的嗓門兒,揚聲喊道:“偶像!我回來了,買了鹵牛肉,待會兒來我宿舍吃!”

“……”短短幾秒,許芳菲驚魂未定,悄悄睜開一隻眼睛。

對上男人幽暗的眸,四目相對,周圍死寂。

許芳菲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了。她動了動唇,正想說什麼,卻看見覆在她上方的男人用力擰眉,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暴躁懊悔的低咒,飛快鬆開她,翻身下床。

許芳菲麵紅耳赤,還有點沒回過神發生了什麼,呆呆地坐起身。

鄭西野高大的身軀背對著她,片刻,啞聲道:“對不起。”

許芳菲輕輕咬住唇瓣,沒吭聲,自顧自下來整理好衣物,站到了一邊。

鄭西野深呼吸,竭力平複體內躁動的血液和心緒。等他回頭看向她時,他的眼瞳已恢複往日的冷靜。

他又說了一遍:“對不起。”◆思◆兔◆網◆

“……”許芳菲人都是懵的,還是不知道回什麼,隻緩緩搖了搖頭。

鄭西野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一圈,確定她看上去沒有任何不妥後,才克製著收回視線,說:“顧少鋒回來了,我去找他給你拿表。”

說完,鄭西野開了門,大步離去。

天曉得,每次見到她,於他而言都是種難以形容的煎熬。

鄭西野甚至覺得,剛才那種情形下的失控,並非偶然,而是必然。

再和她單獨待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

幾分鐘後,顧少鋒從宿舍裡拿了一張空白申請表出來,出門看見許芳菲站在走廊上,愣了下,以為她是剛來,便說:“你們鄭隊找我要表,我還打算送你們樓下去,你倒挺給我省事,自己來了。”

許芳菲頭埋得很低,怕被隊乾部看見自己的通紅的臉色,沒說話,自顧自接過表格和筆,趴在牆上填寫。

填完了表格,教導員和隊乾部分彆都在這張申請表上簽了字。

之後,她便一眼不敢再看鄭西野,耷拉著腦袋逃也似的離去。

鄭西野站在走廊上,目送那道纖細背影跑下樓梯,跑出宿舍樓,消失於夜色。

邊兒上,顧少鋒蓋上筆帽,看眼小女兵倉皇逃走的背影,狐疑道:“野哥,許芳菲怎麼看著怪怪的?”

鄭西野眸光深沉,像是沒有聽見顧少鋒的話。須臾,他收回視線轉身回了自己屋,順帶關門。

顧少鋒:“?”

顧少鋒臉上流露出一絲迷茫,嘀咕道:“偶像怎麼也看著怪怪的。”

當晚,單身宿舍的衛生間內水聲淅瀝。

鄭西野站在冰冷的水柱下,隻有一隻手支撐牆磚,頭微垂,緊實的背肌有力賁張,閉著眼,眉心緊擰。

他想起一年前在喜旺街那個清晨。

日色細微,天光乍露,他上到天台曬衣服,不經意間一瞥,瞧見少女盛夏時節隻穿著清涼的背心短褲,衣料輕薄寬鬆,他高她矮,她從身前經過,急於逃離步子快,雪色風景若隱若現……

良久良久,聲帶碾磨出壓抑的低吼,一切終於回歸平靜。

鄭西野衝完冷水澡,隨手關了水龍頭,浴巾往腰上一裹,走出去點了根煙。

屋裡沒開燈,四周漆黑一片,隻有一點火星,在男人修長的指尖明明滅滅。

沒幾分鐘,一根煙抽完。

鄭西野掐了煙頭,忽然自嘲似的笑了聲。

這他媽算是栽得徹徹底底啊。

第52章

夜的另一端,女生宿舍5棟307室,有人同樣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寒暑假不吹起床哨,但因許芳菲買的是早上九點多的車票,她的鬨鐘依然在七點半時準點響起。

許芳菲睜開眼睛,撓撓睡成雞窩的腦袋,頂著兩隻碩大的熊貓眼下了床。

曲畢卓瑪還賴在床上沒有起,聽見響動,她探出腦袋看向許芳菲,道:“你昨天晚上怎麼了?”

許芳菲咬著牙刷回過頭,茫然地含糊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