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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是俠女了!”

鄭思韻也跟著笑。

“咱們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嚴煜很愛看武俠小說,這會兒戲癮來了,豪氣衝天地說,“行走江湖,這樣小肚雞腸是不行滴!”

鄭思韻被他逗得不行。

嚴煜發表了他的高見之後,又補充一句,“我這話隻說給俠女聽,可不是說給告狀精聽的,你可不能說給我叔叔聽。”

“切切……”

正在插科打諢時,鄭思韻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振動起來,她拿出一看,是季方禮打來的電話。

上輩子也是這時候他正式回歸季家。看穿了他的本質後,她連他打電話來的意圖都猜得到,她猜,季家或者他已經想辦法邀請過她媽媽,但她媽媽今天跟叔叔領證,自然不可能會去,那麼,他退而求其次,給她打電話邀請她過去也在意料之中。

說起來也好笑,上輩子他們兩家的關係那樣好,她跟媽媽都沒有收到邀請。

現在明明已經冷落生疏了,他卻這樣熱情邀約。

她直接掛了這通電話。

嚴煜好奇瞥了她一眼,問:“垃圾電話?”

“嗯……”她將手機放回口袋。

嚴煜卻在八卦上敏[gǎn]得不得了,電光石火之間,他想到了一個人,忙嚴肅追問:“是不是那個姓季的?”

鄧莫寧腦子活泛,很快地想到了其中的關節,“我聽說季家今天有個宴會,他給你打電話是約你過去玩?”

鄭思韻微笑:“我覺得你們兩個以後可以去當記者,娛樂圈沒你們不行的。”

“還真是他!”嚴煜抓狂,“你怎麼還跟這人有聯係?”

“沒有聯係。”鄭思韻平靜解釋,“他小姨跟我媽是朋友,還有他現在也是季家的人,我如果直接把他拉黑了,鬨得太難看我擔心會影響……”

“影響個溜溜球!大小姐,我的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繼父,我叔叔是誰?”嚴煜大聲喊。

鄧莫寧果斷接話:“那是嚴總,是成源的嚴總!”

“有我叔叔在,你還怕得罪誰,那姓季的算個鳥!”嚴煜氣得上躥下跳,“來,手機給我。”

鄭思韻見不得他這咋咋呼呼的樣子,卻也敗給了這兩個唱雙簧的家夥,將手機給了他。

“我嫌晦氣,鄧莫寧,你來。”

鄧莫寧邊罵邊接過來,“你嫌晦氣,爸爸就不嫌晦氣啦?”

他跟嚴煜從小一塊兒長大,當然明白嚴煜的意思,翻了翻通訊錄,“我說嚴煜,大小姐真沒將這個人當回事——大小姐,我把他拖黑可以吧?”

鄭思韻:“隨便吧。”

鄧莫寧滿意,卻覺得不夠,“這小子心眼比篩子還多,不介意我發條消息吧?”

他一邊說,一邊劈裡啪啦地打字——

【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嚴煜,再給我妹妹發消息打電話我弄死你!】

鄭思韻:“……”

嚴煜跟鄧莫寧兩個中二少年倒是非常滿意。

與此同時,收到消息的季方禮倒是一愣,看這一條毫無禮貌跟教養可言的消息,皺緊了眉頭。

今天對於季家來說,的確應該是個熱鬨的日子。

過來的賓客也不少。

但顯然,一些有分量的賓客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幾個老總都在討論這件事——

“嚴總今天怎麼沒來?”

在季柏軒先前有意無意地渲染之下,業內也有部分人知道季方禮都稱呼嚴太太為晚姨。

有精明的人也打聽到,季方禮跟嚴均成的繼女還從小一塊兒長大。

本來以為季家的家宴,嚴太太肯定會過來露個麵,畢竟之……

前交情匪淺。

可誰知,一直到現在,誰也沒見到嚴總還有他太太過來,甚至連嚴總的繼女都沒過來玩。

這就耐人尋味了,都是一個圈子的,之前也都認識,能來捧場的都會來打個照麵。

“聽說成源今天封了紅包給員工,老嚴今兒領證,哪有閒工夫來參加什麼宴會。”

另一個老總意味深長地說,“說真的,跟老嚴認識這麼多年,誰能想到他是這麼個人,聽老何說,老嚴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太太不高興。”

在場的都是人精。

不管是老嚴自己的意思,還是他太太的意思,總之,立場已經很明顯了,壓根就不想跟季家以及博兆走得太近。

季柏軒也隻能勉強表麵上的淡定。

在嚴均成的助理直接婉拒的時候,他都已經懂了這位嚴總的意思。

不過現在還是不太愉快。在看向站立在一旁,如白楊般的兒子,他依然感到些微的失望,不是跟嚴均成的繼女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嗎?

怎麼連個小丫頭片子都哄不來?

今天之後,但凡他還要點臉麵,都不應該再在人前提起兒子跟嚴均成妻女的關係,再提便是打臉,畢竟如果真的關係親近,在這樣重要的日子,怎麼連露麵都難?

……

鄭晚坐在車後座,餘光偷瞄嚴均成時不時就摸一下新鮮出爐的紅本本,她唇角也微微上揚。

這個人最後在簽字的時候,手都在抖。

從她說要領證開始,嚴均成這兩天就沒睡過好覺,昨天晚上更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精神異常的亢奮。連帶著握著她的手都控製不好力度,好在,她也不跟他計較。

雖然現代社會大家都說婚姻隻是一張紙,可這一紙,對於嚴均成跟鄭晚來說都很重要。

他們成為了真正的夫妻。

從今以後,不僅是伴侶,也是家人。

從十二點半開始,鄧莫寧就被鄭思韻跟嚴煜趕到外麵盯梢。

鄧莫寧遠遠地看到那輛車牌連號的邁巴赫朝著這邊開來,發揮了自己作為記者的潛力,快速撥通了嚴煜的號碼,一臉緊張雀躍地說:

“長江長江,我是七號,目標人物已經出現,預測十分鐘,不,五分鐘左右就到達目的地!”

鄭思韻發現,自己跟這兩個活寶在一起久了,竟然也沾染上了中二氣息。

不然,她怎麼會跟著嚴煜一路像壁虎一樣快速攀爬,直奔樓頂。

鄧莫寧也以最快的速度跟他們彙合,三個人蹲在樓頂,你看我、我看你,都撲哧笑出聲來。

好傻,但是也好快樂!

鄭晚跟嚴均成都不知道有巨大的驚喜等著他們,跟往常一樣,鄭晚掏鑰匙開門,嚴均成今天比之前更黏糊,趁著沒人,竟然在外麵就忍不住從背後圈住她。

“彆。”她躲開他灼熱的呼吸,羞惱,“思韻說不定就在家,讓孩子看到像什麼樣子。你還總說彆人不害臊,你自己也得注意點形象。”

嚴均成聽了這話才放開手。

他的確不是一個在意他人目光的人,可思韻不是彆人,現在思韻也成為了他法律意義上的女兒。

在孩子麵前,太過放浪的確不太好。

鄭晚推開門,第一反應就是後退,撞進了嚴均成懷裡。

隨著他們進來,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機關,竟然有彩帶噴出來。

鄭晚在短暫的驚嚇之後,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臉上難掩喜意,悄聲說:“孩子們給的驚喜呢。”

從來沒有人敢給嚴均成這樣的驚喜。

隻能說,一個鄭思韻,一個嚴煜,兩人加起來也湊成了熊心豹子膽。

他無奈地伸手幫她摘掉頭發上的彩帶,“胡鬨。”

雖然他這樣說,但從語氣跟眼神都看得出來,他心裡也很高興。

客廳的牆上地上有氣球紮成的花束。

孩子倒也懂事,地上擺成愛心的並不是真的蠟燭,而是蠟燭燈。

桌上除了一束鮮花以外,還有沒點燃蠟燭的生日蛋糕,這蛋糕看起來就像是新手做的,裱花都歪歪扭扭。

蛋糕上用果醬寫著——

叔叔永遠18。?思?兔?網?

“真是胡鬨。”

嚴均成微微俯身,看著18這個數字,忍俊不禁!

第67章

“應該是他們親手做的蛋糕。”

桌旁還有一張賀卡,落款也是三個孩子的名字。

彆看他們年紀小,在這些事情上也很細心。連午餐食材都給他們準備好了,鄭晚看著已經揉好的麵團,笑意盈盈,女兒果然也了解她,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不想吃西餐牛排,隻想親手為他做一碗長壽麵。

這的確是鄭晚從父母那裡延續下來的習慣。

正好,比起西餐,嚴均成也更中意中餐。

洗過手後,鄭晚就開始擀麵。嚴均成自然想親近她,但及時地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件事,思及此,他謹慎地走出廚房,在家裡找了圈,將她的鑰匙扣掛在門把手上。

鄭晚扭頭看去,樂不可支,“你做什麼啊?”

嚴均成認真檢查後確定外麵隻要有人開門,這串鑰匙扣便會著地、砸出來的聲響可能連樓下聽力已經不太好的老夫婦都聽得到後,這才轉身又回到廚房。

“沒有必要這個樣子。”鄭晚說,“思韻怕你,嚴煜更怕你,他們比你更不願意再見到那樣的場景。”

思韻大概對此印象深刻,從意外撞到她跟嚴均成擁抱之後,每次回來開門前,都會先敲幾下門。

嚴均成卻說:“理解一下,我也不願意再被他們看到了。”

有嚴均成在一旁鬨她,鄭晚花了比平常更長的時間才將兩碗長壽麵做好。

“下午沒事,我們等下出去一趟。”嚴均成克製地說,“我讓人準備了一些東西,給街坊鄰居都送一份。”

鄭晚愣了一會兒,問他,“喜糖?”

嚴均成因為這個詞也難得的沉默了兩秒,眉梢有著極淡的喜意。

他尚且還能控製自己,但依然想跟每個人都分享這個好消息。

“我可不好意思去送。”鄭晚臉皮薄,雖然她也高興,但挨家挨戶送喜糖——她總覺得這種事應該是長輩比如她爸媽去送。

厚臉皮嚴均成可不在意這些,“我去送。”

自然沒必要給陌生人送喜糖,但這小區的老先生老太太,他都認識也都見過。

“嚴均成!”

鄭晚想嗬斥,卻見他鼻子上沾了些奶油,又被他這模樣逗笑……

他不愛吃任何甜食,蛋糕類更是碰都不願意碰。今天算是例外,畢竟是孩子們親手做的蛋糕,他還是吃了一塊。

吃過飯後,嚴均成另外一個司機開著那輛加長林肯過來。

裡麵果然堆了不少東西,都是精致紙盒包裝,跟婚禮的伴手禮很相似。

鄭晚拆開了一個,無奈地看他,“你這哪是喜糖。”

他們院裡的確有這樣的規矩,擺酒席時另外說,領證了長輩會帶著小輩上門送糖,都是隨手抓一把,沒有這樣正式的。

這盒子裡除了巧克力以外,還有小罐茶葉、香水以及護手霜。

顯然考慮到了鄰居的需求,畢竟住在這裡的誰家都是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無畏影響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