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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歲 蘇幕幕 4334 字 6個月前

場。

來了兩個舞伎,一個生得眉清目秀,比姑娘家還俊,一個生得頎長而妖豔,一雙眼睛似乎能勾魂。

兩人的舞也還行,緊身的舞衣包裹著男子健碩的身軀,柔中帶著剛,既美,又帶著力量感。

昭寧喝了口茶,覺得男人做到這樣,也太女氣了些。

難道這就是長姐喜歡的男人?

宜安見她看了一會兒就懶懶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沒一搭喝茶,便問:“不太喜歡?”

昭寧回:“還行。”

宜安說道:“要不然,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昭寧不解。

宜安笑笑,直接從花園裡起身。

半個時辰後,兩人已經坐在了玉樹樓二樓。

這是一處酒樓,裝得金碧輝煌,美侖美奐,茶是上好的茶,糕點是上好的糕點,下麵有個大大的高出地麵的台子,上演各種節目。

待一場胡舞之後,又來了一場踏搖娘歌舞戲,那美貌的女子演得哀戚柔婉,讓人忍不住動容。

踏搖娘之後,是角抵表演。

角抵與力伎是軍中最愛的表演,昭寧之前在東征大軍的封賞大會上便看過,此時再看,自然覺得這台上的兩人不如軍中的力士孔武有力。

但不同的是,他們身材雖不如軍中的力士壯碩,容顏卻更俊美一些。

宜安這時問:“怎麼樣,這樣的呢?”

昭寧看宜安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些什麼,看看她,又看看台上表演的兩人,不由問:“他們是……”

宜安說道:“喜歡的話,可以試試,還可以帶回去。你要是能將他們領回去,那可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昭寧明白了,這力士不隻表演,還賣身。

她笑了笑,長姐這是存心逗弄她啊,她才是新婚呢,就領個男寵回去,還不知金安城的人怎麼談論她。

但轉念一想,她就想到了昨日晚上陳伯和自己說的話。

那天她提醒東方陌有個行跡鬼祟的人在他門外偷聽,昨天晚上,陳伯便來告訴自己,說找出了那人,叫阮順,開公主府時從宮裡調出來的,查過是蕭聖人派來的人。東方陌的意思是暫時還放在他在府上,不讓他看出端倪,但特地讓陳伯來提醒她這事,讓她行事小心。

昭寧這才知道,蕭聖人竟防她到了這個地步,特地派人到宮外來監視她。

那蕭聖人想必已經知道她與東方陌分房睡了。

這似乎也有好處,隻要她不能借東方陌的兵權,任她是公主,也是什麼風浪也掀不起來,以後蕭聖人自然也不會再防著她。

想到此,昭寧看著台上那兩人正要開口,宜安公主說道:“那個高個兒的,叫雷駿,我上次來見過,這次看著似乎又壯實了,待會兒要是他贏了,我就見見他。”

昭寧閉嘴,喝了口茶。

最後果真是那個叫雷駿的贏了,宜安與身旁丫鬟耳語一聲,那丫鬟便下去了。

下一場是劍舞,幾名女子舞劍,還有個身穿白衣的琴師撫琴。

琴師長得不算特彆俊,但看著有幾分書卷氣,最讓昭寧意外的是他的琴是真彈得不錯。

“那琴師也能領麼?”昭寧問。

宜安笑她:“原來你喜歡這樣的。”說著又朝身旁丫鬟吩咐了一聲,那丫鬟很快下去了,她回頭道:“我讓人替你去問問。”

隔了一會兒,這一場劍舞結束了,但那琴師還在台上。有小廝模樣的人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抬起頭來,看向二樓。

目光在她與宜安兩人身上停留一會兒,最後將視線移到她身上。

昭寧與他對視,唇邊露著一絲輕笑。

那男子立刻低下頭去,和身旁人低聲說了句什麼。

沒一會兒,宜安派下去的丫鬟上來了,回道:“酒樓的人說這人清高,原本隻彈琴,不陪客的,但得知是公主,便立刻答應了。”

宜安朝昭寧道:“好,這不是成了麼?”

昭寧忍不住笑,原來這就叫清高呢!

但不管怎樣,她心裡是得意的。

今日她就要帶這琴師回去。除了故意讓蕭聖人覺得自己貪戀上了男色,也存了些小心思,想氣一氣東方陌。

讓他對她冷淡,不給她臉麵,嗬……她這就給他戴個綠帽子,看他還是不是那般鎮定自若。

這時一名小廝過來上茶,昭寧並未在意,然而那小廝走時卻碰了碰她胳膊,隨後一樣什麼東西被塞進了她手上。

昭寧立刻回頭看,隻見那小廝已經走遠了。

宜安問她:“怎麼了?”

昭寧搖搖頭,“沒什麼。”

沒一會兒,酒樓老板便上來道:“二位公主,雷駿和劉少陽已在雅間等著。”

宜安問昭寧:“走,去看看?”

昭寧假裝看著台下表演道:“長姐先去,我把這隻曲聽完。”

宜安便走了,昭寧見左右無人,悄悄攤開手心,發現那人給自己的是一張字條。

她將那張字條打開,隻見上麵寫著:“公主見字安,臣薛印欲上府拜謁,卻恐徒惹猜疑,遂誠邀公主於明日玉樹樓二樓醉花陰雅間一會,望公主能賞臉。”

薛印,她記得,雖姓薛,但與她外祖薛家已沒多大關係,勉強算是同宗,小的時候,他在京城為官,受過母後召見,她也見過,後來這薛印便去了雍州,是梁王轄地的官員。

他在梁王封地做官,如今地回了京城,還這樣悄悄約她見麵,做得如此謹慎,莫非是替梁王而來?

梁王是皇爺爺那一輩的兄弟的長子,算下來,是她堂伯伯,但因他長期在封地,昭寧與他並不熟,隻知道他似乎是個剛硬的性子。

她將字條捏在手心,漫不經心喝著茶,看著台下的表演。

在玉樹樓裡消磨了一下午的時間,宜安最後還是沒看上那個雷駿,而昭寧則二話不說,將劉少陽帶回了公主府。

到府上,她便吩咐:“挑個院子來給他住吧,比如……望春園,還不錯。”

後院管事的嬤嬤道:“那不是……就在後院了?”那後院裡可都是女人,連公主也在裡麵。

“嗯,就後院。”昭寧卻不管這樣,說完,頭也不回進了後院垂花門。

陳伯在老遠處將這話聽得明明白白,又看看那身穿白衣,抱著琴的男子,不由歎了聲氣。

於是,等到傍晚,東方陌才從外回來,陳伯便上前將這事說給他聽。

東方陌重複道:“彈琴的?”

“是,我看他是拿著個琴,看著還像是讀書人的樣子,我讓鳳兒去打聽了一圈,說是公主今日去了個酒樓,叫玉樹樓,這人是她從玉樹樓帶回來的。”陳伯急道。

他雖然不知道這人是什麼底細,但公主都讓他住進後院了,加上如今金安城內世風日下,男人養孌童,女人養男寵,都不是什麼新鮮事,特彆是那些皇親國戚,玩得最瘋,他實在擔心。

東方陌沉默著,一步步往屋內走。

前世,公主也養過一個琴師。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公主的男寵,但反正……那琴師也是住在後院的,彆人也都說他是公主的男寵。

當年那位琴師倒不是從玉樹樓出來的,而是公主在一場宴會上認識的。

他不用看,也知道琴師大致的模樣。

公主似乎一向就喜歡長相清朗的、斯文的,有書卷氣的,會彈琴譜曲的……總之,差不多就像顧清允那樣。

“好了,知道了,這事與你們無關,不要言論,也不要管。”東方陌說道。

陳伯著急上前,立刻道:“可就算我們不說,那外麵的人也能知道,今天公主帶他回來,街上人都看見。”

“看見了便看見了,不關我們的事。”東方陌道。

陳伯還想勸說一二,但看東方陌平靜冷漠的樣子,他知道勸也沒用,也不是第一次勸了。

明明好好的兩個人,男才女貌的,怎麼就弄成這樣了呢?先是將軍不回房,現在是公主索性開始養男寵了,才新婚呢……傳出去將軍的麵子往哪裡放?這可真是……

東方陌換下官服,才坐下用飯,後院便傳來一陣琴聲。~思~兔~網~

綿長悠遠,哪怕他不懂琴,也知道這琴彈得不錯。

想必,是那位剛進府的琴師在彈。

他不由自去看向外麵,看了看天色。此時夕陽要落山了,公主想必是用了晚膳,坐在房中聽琴。

再聽一會兒,不就到晚上了嗎?公主會不會……

一種不太愉悅的情緒彌漫上心頭,他不由捏緊了手中的筷子。

他知道公主心中愛戀的是顧清允,也盼望她將來能得償所願,所以他不願占了身份的優勢去做她的駙馬,但如果她去找男寵陪侍呢?

他是不是,也可以?

第25章

◎他在忌妒◎

這個想法, 讓他嚇了一跳。

他竟然,也想做公主的男寵?可他的職責,明明是保護公主一世安穩, 至於她找不找男寵, 找誰,都不是他該管的事。

可是, 他確實不喜歡此時的琴聲,不喜歡那個待在公主房中的男人, 也不喜歡可能將會發生的事, 這個時候他甚至會想起,自己才是她的駙馬。

他在忌妒。

陳伯見他遲遲不動筷, 問他:“怎麼, 這飯菜不合胃口?”

東方陌回過神來,答道:“不是。”說著繼續吃起來。

陳伯見機說道:“公主那裡的夥食自然是比這裡的好, 連廚子都是從宮裡來的, 比咱們的好, 將軍要是去那兒吃飯才香呢!”

琴聲還在繼續, 東方陌吃不下了,放了筷子,去外麵練槍。

練了一會兒, 他朝陳伯道:“去把鳳兒叫來。”

很快丫鬟鳳兒過來,他吩咐:“我有一把劍不見了, 你去後院廂房找找, 順便……看看公主那邊在做什麼。”

“劍, 什麼樣的劍?”鳳兒問。

東方陌看著手中的銀槍:“一把銀色的劍。”

“銀色的劍……”鳳兒一邊嘀咕著一邊往後院去, 疑惑道:“我們家有銀色的劍嗎, 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他轉身看著鳳兒的背影, 欲言又止,也不知她有沒有聽清他後麵的吩咐。

鳳兒去了兩刻時間才回來,天色已見黑,東方陌卻還在練槍。

“將軍,我裡裡外外都找了,實在沒找到,那銀色的劍長什麼樣?帶過來了嗎,要不要我明天去以前府裡給你找找?”鳳兒問。

東方陌回答:“不用了。”說完又問:“公主……在做什麼?”

“啊?”鳳兒想了想才回:“之前好像在聽琴,後來……我見有丫鬟往房裡提水,大概是沐浴去了吧?”

東方陌臉色一凜,“沐浴?”

“對,是的,應該是沐浴,我見那琴師也出來了,說起來,那琴師長得還挺俊的,穿一身白,特彆高……”

鳳兒說到一半,隻覺得主人臉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