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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歲 蘇幕幕 4340 字 6個月前

二,他已有足夠的名望,不想再做駙馬。”

“第三,他另有心上人。”寶屏道。

昭寧看向她。

寶屏莫名道:“不……不對嗎?”

昭寧笑起來:“有這可能,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因為他看上去,並不像那種有心上人的樣子。

琢磨不透,冷麵無情,陰險狡詐等等,都是他給她的感覺,根本不像默默愛戀一個人的樣子,所以她從未往這方麵想過。

但不管是什麼,他這條路,本就是不作指望地隨口一說,如今是徹底堵死了。

“那公主,還嫁徐鑄久嗎?”寶歌問。

昭寧想了想,回道:“先將他穩住拖兩天,等朝中議事的結果,嫁徐鑄久是最後的出路,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走這條路。”

回到萬景宮,已候在院中的馮德上前道:“公主,奴才有事稟報。”

昭寧徑直進寢殿,回道:“進來吧。”

待她在梳妝鏡前坐下,寶屏替她拆著釵環,馮德說道:“奴才與紫宸殿的黃永有幾分交情,下午在禦膳房遇見他,他同奴才說,他親耳聽見襄平公主與顧清允公子在廊下爭執,似乎是襄平公主去集賢殿書院看望顧公子,正好聽見顧公子在內反對公主和親回紇,襄平公主認為顧公子對公主餘情未了,所以惱怒,顧公子則並不言語,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昭寧對他稟報的事未置一詞,反和他道:“你竟與紫宸殿的人也能攀上交情。”

馮德立刻道:“奴才性情溫和,不愛與人相爭,所以人緣倒還行,奴才便想,若有事關公主的消息,便立刻稟告公主。”

昭寧點點頭,“你有心了。”說完又問:“上次的傷好些了嗎?”

“已經不妨事了。”馮德立刻回答。

昭寧看向寶歌:“將我這裡的傷藥拿一瓶給他吧。”

寶歌去拿藥,馮德立刻道:“謝公主隆恩!”

“上次……也是我太衝動了。”昭寧沉默一會兒,朝他道:“你上次說的那兩個蕭家人,都是什麼人?”

馮德立刻道:“一人是蕭姓旁支,祖父也做過大官,如今隻有一個哥哥在外做刺史,此人名蕭鈺,身高八尺,儀表堂堂,如今隻是七品官,但詩文俱佳,文采斐然,且此人品行好,潔身自好,年二十,未娶妻納妾。

“還有一人,是蕭丞相侄兒,名蕭廣靜,也是才高八鬥之人,貌若潘安,溫文爾雅,但此人無心朝政,隻好丹青、好音律,那首傳至宮中的《采桑子》,便是由他所寫。”

沒等昭寧回話,他又連忙道:“奴才手裡,還有他們的畫像。”

說完就將畫像呈上,寶屏接住,在昭寧麵前打開。

兩個人,一個眉目清秀,清雅出塵,一個五官柔和,溫潤如玉,長相都不差,而且自有一種出身名門、學富五車、超塵脫俗的氣質。

昭寧笑了笑,問:“這是你覺得的,我會喜歡的男子?”

馮德低聲道:“奴才覺得……他們確實都很好……”

“這個蕭鈺,長得怎麼有點像……”寶歌發現了什麼,脫口而出,卻又不知顧忌著什麼,沒將話說出口。

昭寧不由多看了那畫像幾眼,便看了出來,這人長得有點像顧清允。

不隻是蕭鈺,其實兩人都像,或者說,是與顧清允同類型的人,隻是蕭鈺正好眉目還有幾分相似。

“這事,你倒是準備得很充分,你又不曾出宮,如何認識他們?”昭寧問。

馮德連忙道:“奴才進宮前在城中的四方書齋做長工,便是那時認識他們的。畫是這兩天找人畫的,隻想公主哪日問起,奴才能證明這兩人確實是做駙馬最合適的人選。”

昭寧此時確實沒之前那麼氣了。

或許是過了這麼多天,見識了徐鑄久的猖狂,又或許是剛剛東方陌的話。

一句不中聽的話,第一次聽,會惱怒,但聽的多了,便會不由自主去掂量。

這次她聽進去了,知道這確實是一條不錯的路,隻是她不願去選而已。

“好了,我明白了,你為這事也費了心,領三十兩銀子的賞,下去吧。”昭寧道。

馮德語帶歡喜:“多謝公主!”

隔日,東方陌收到宮中遞出的密信,是馮德所遞,告訴他公主終於聽他稟報完了那兩人的信息,並收下了畫像。

正覺安慰,前院來人道:“將軍,有人遞來了請帖。”說著將飄著芳香的燙金請帖呈上。

東方陌問:“哪裡的?”

“說是什麼公主送過來的。”

“公主?”東方陌立刻收下請帖,打開來,卻並不是她的字跡。

上書,邀他明日去打馬球,勿要延誤,語氣倨傲驕矜,落款赫然是新城公主。

東方陌想起昨夜那短暫的一見。

前世,他從未曾和新城公主有過交集,這一世,也就昨夜見了那麼一次。

不知新城公主為何突然要向他下請帖,但他不由自主就會聯想到上一世他所了解的新城公主。

這個公主,幾乎所有和她扯上關係的男人,都和她有染。

蕭聖人對她偏寵,在蕭聖人當權的年月裡,她能公然賣官鬻爵,曾有落榜書生為攀上公主關係,便讓人風傳自己天賦異稟,能夜禦十女,果然得到了新城公主的召見,隨後哄得公主開心,從白身直接升為五品高官。

東方陌扔下請帖,絲毫不想和她扯上什麼關係。

隔日下午,東方陌自政事堂出來,出了皇城,正要上馬,便見新城公主自一旁掠出。

她騎著一匹黃膘駿馬,一身胡服,手執馬鞭,攔在他麵前居高臨下道:“東方陌——”

旁邊亦有與他一同出皇城的大臣,多是朝中高官老臣,見此情形,竟也不走了,站在一旁看這邊的動向。

新城公主在馬上麵帶慍色道:“我給你送請帖,你為何不去?”

東方陌回道:“臣有公事。”

“什麼公事,公事能有本公主的邀約重要?”新城怒聲道。

東方陌隻是淡淡看著她,沉默不語,似乎是默認了她的話。

新城更怒,一鞭揮向他。

他極從容地抬起手,將那鞭子接住,隨後道:“臣非弄臣,不侍奉公主。”

新城要奪回鞭子,卻如何使勁也奪不回,直到馬下的男子鬆手,讓她失重,險些從馬上摔下去。

東方陌騎上馬,說道:“臣告退。”

說完,策馬離去。

新城公主掃視一眼旁邊看熱鬨的老頭子,那些老頭子連忙一副正經模樣朝她見禮,然後上車的上車,乘轎的乘轎,逃離此地。

新城白他們一眼,再次轉頭看向遠去的東方陌。

身直若鬆,英姿雄偉,不隻長得好看,性情得趣,還是堂堂衛國公。

就是人冷了些,脾氣大了些,但可比那些對她百依百順的庸俗之輩迷人多了。

新城在政事堂前吃了癟,卻並無慍色,反而心情極好的樣子,回到宮中,興頭起來,便往妹妹襄平公主宮裡去。

襄平正坐在秋千架上發呆,臉上似有淚痕,見她來,才微微振作些,開口道:“三姐。”

新城問:“讓你去打馬球你不去,卻在這兒哭,哭什麼?”

襄平垂下頭來,滿目愁怨。

隔了一會兒,她問:“三姐,我是不是有些小心眼,太愛鬨脾氣?這樣男人不會喜歡吧?”

新城一臉不屑道:“你是公主,隻有彆人錯,哪有你錯?誰對你不敬處置了就是了,想這麼多做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襄平又不說話,新城問:“又是為那顧清允?”

襄平點點頭,而後道:“我總覺得,他還是更喜歡二姐。”

新城不在意道:“你管他更喜歡誰,反正他也是你的不是麼?”

襄平沒說話,新城繼續道:“顧公子長得不錯,就是太文氣了些,還真不如……”她說著,饒有興趣地玩著自己手上的鞭子。

“真不如什麼?”襄平問。

就在此時,有宮人前來道:“新城公主,聖人召見。”

“母後召我做什麼?”新城耍了耍馬鞭,隨宮人一同去往蕭聖人所在的慶福宮。

到慶福宮,蕭聖人便語帶責備道:“聽說你闖到了政事堂,還在堂前朝東方陌揮鞭子?”

新城看一眼周圍,討好地笑道:“母後這麼快就知道了……我自己都才回來呢,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母後的眼睛。”

“簡直胡鬨!”蕭聖人沒理會她的討好,嚴厲道:“那是什麼地方,是大臣忙公務的地方,東方陌是什麼人,是戰功累的大將軍!你竟跑去那兒耀武揚威,成何體統!”

新城立刻上前抱住母親胳膊道:“母後,兒有個想法,說給你聽?”

蕭聖人雖還冷著臉,卻又露出無奈的語氣道:“你說。”

新城眉眼興奮道:“兒想招東方陌為駙馬。”

蕭聖人看她一眼,回:“你不是已經說好,要招蕭錚銘為駙馬嗎?”

“他哪裡比得上東方陌!”新城輕哼道,“而且我現在看透他了,草包一個。”

蕭聖人默然不語,新城拉著母親撒嬌道:“母後就答應了嘛,如今那些大臣不是挺能耐嗎,老是反對您,我招東方陌為駙馬,他就成了您的女婿,自然就死心塌地效忠您,這不是一舉數得?”

蕭聖人眼底露出讚許之意,卻又問她:“但蕭錚銘那裡,說好的事,你又如何交待?如今母後正用得著他們,你這樣,便是得罪了自家人。”

“兒覺得,要不然就讓二姐嫁蕭錚銘吧,她不是不願意和親麼,母後給她賜婚,嫁在京城,她總該沒話說了吧。”新城道。

蕭聖人此番明白,新城對蕭錚銘是真沒興趣了,竟都給他安排起了婚事。

讓昭寧嫁蕭錚銘,原本她是絕不會同意的,但前日她卻得知,徐鑄久送了昭寧回宮。

加上昭寧去過東征大軍的封賞大會,這讓她不得不懷疑,昭寧是不是在與徐家暗通款曲。

徐驥的大兒子,還沒成婚呢,如果昭寧與他們聯絡好,一同來和她說兩人早已情投意和,請求賜婚,她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昭寧如今顯然已和不成親,與其讓她嫁徐家,倒不如讓她嫁蕭家。

在蕭家的監視下,她掀不成什麼風浪,也不敢掀風浪,畢竟她與蕭家為一體。

隻是她知道,新城與蕭錚銘雖未成婚,卻早有夫妻之實,雙方都覺得,未來必定會成婚,若新城此時不嫁蕭錚銘而改嫁東方陌,蕭錚銘以及他家中人當然會不滿,就算換上昭寧他們也會不滿。

“讓昭寧嫁蕭錚銘昭寧的確沒話說,但蕭家,卻不一定會同意。”蕭聖人道。

新城一計上心來,朝母親道:“那母親便看我的本事,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成婚,隻是如果我把這事辦成了,母親便要答應我,給我和東方陌賜婚。”

蕭聖人一笑,卻是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