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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雷劫劈完,也是渡劫之人處於最危險的時候。

這時候剛被天雷劈完,身體正是最虛弱之時,正好在渡心魔劫,毫無還手之力,沒有天雷威懾,容易被心懷不軌者偷襲。

是以若是修士在外渡雷劫,一般都會找可以信任之人護法。

瞬間,便有幾道身影朝渡劫台而去。

驚羽尊者第一時間出手,一劍劈來,那劍光恍若驚羽夢覺,隻見渡劫台前,一道深深的劍痕跡出現,隻稍再近一些,那群偷襲的修士便要被劈成兩截。

朝渡劫台而去的人又被逼回原地。

秦不渡等人迅速地圍到渡劫台前,嚴陣以待。

驚羽尊者手持著劍,身形未動,他的目光冷冽地掃向人群,所有被他的目光掃過的人,心弦俱震,頭皮發麻,下意識地避開這道宛若能將人看透的目光。

渡劫境劍修的目光之犀利凜冽,令人難以承受。

驚羽尊者看向先前想要偷襲的那幾個天魔宮的人,冷哼一聲,“本尊在此,何人敢欺我觀雲宗弟子!”

周圍的人迅速避開,與那幾個天魔宮弟子拉開一段距離,以免被當成和他們一夥的。

他們可不想被這群劍修當成仇人尋仇。

除了剛才被姬透引到雷劫範圍的那幾個天魔宮弟子外,這裡還有好幾個天魔宮弟子,除了一個渡劫期,其餘的都是合體期。

這陣容非常強大。

渡劫期的天魔宮修士說:“驚羽劍之主,本尊不想與你動手,隻要你們將那青銅匣子交出來!”

青銅匣子?

現場不少人豎起耳朵,下意識地屏息。

正好這時,一直沒有動靜的石棺的棺蓋動了下。

在這種萬眾寂靜之時,這聲音格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不禁落到那口石棺上。

隻見石棺的棺蓋挪開,一個容貌不俗的少女在萬眾矚目之中,從石棺中跳出來,她的法衣潔白如雪,隻有頭發微微有些淩亂,看著並不狼狽。

她完好無損,沒有被最後的雷劫劈傷,或者像那幾個天魔宮弟子一樣被劈死。

瞬間,所有人看向石棺的目光十分火熱,可惜還沒有多看,就見她將石棺收起來了,眾人都有些遺憾,不少人目光閃爍,顯然打什麼主意。

天魔宮的渡劫修士的目光也落到姬透身上,他開口道:“小姑娘,將你們在明王秘境得到的青銅匣子交給出,否則本尊便毀了正在渡劫的小子。”

看過剛才雷劫的人都能明白,姬透願意闖入雷劫之地,將那些噬雷蟲弄走,便知渡劫的人對她十分重要。

天魔宮弟子行事百無禁忌,拿人家的師弟威脅起來十分順手。

姬透冷靜地看他一眼,退後一步,站到大師兄和二師姐身邊。

她直接告狀,“羽師叔,他威脅我!”

有厲害的師門長輩在這裡,她是傻了才會受他威脅,就算他想要對小師弟出手,也要看驚羽尊者樂不樂意。

真當他們觀雲宗的劍修是好欺負的嗎?

驚羽尊者一劍在手,冷哼道:“要打就打,彆囉嗦!”

很好,很有劍修要戰便戰的風格,劍修從來不受人威脅。

天魔宮渡劫修士:“……”

見他沒有動手,驚羽尊者冷笑一聲,“既然都不敢動手,威脅個鳥?!”

太古城雖說沒有外麵的修仙城的規矩多,但這城裡也有其他的渡劫修士坐鎮,不允許修士在城裡鬥法,除非確認自己跑得過那些渡劫修士。

先前那些天魔宮弟子便是打著這樣的主意,直接用空間傳送符將姬透弄走,不在太古城內動手。

可惜姬透不給他們機會,甚至將他們引入雷劫之地,既弄走那些噬雷蟲,又能弄死那些天魔宮弟子,一舉兩得。

天魔宮弟子是死在雷劫之下,可不是她親自動手,死了也賴不到她身上。

想明白這點的修士,看向姬透的目光不禁有些詭異。

這觀雲宗的女修膽子挺大的啊。

連戰魁都忍不住笑著說一聲:“姬姑娘乾得真漂亮。”

明煬笑道:“她那口石棺是好東西。”

正是有這般厲害的東西,她才敢如此做,要是正常的化神後期,早就和那幾個出竅期的天魔宮弟子一樣被天雷劈死了。

就在這時,幾道強橫的氣息突然出現。

眾人齊齊轉頭看過去,看到天邊飛來到幾名渡劫期修士。

他們到來時,掃了一眼現場,便知道怎麼回事,為首的一名渡劫修士板著臉,冷聲道:“太古城內禁止鬥法,若有什麼私人恩怨,便到城外解決。”

聞言,驚羽尊者收起驚羽劍,說道:“隻要無人動我觀雲宗弟子,本尊自不會壞了太古城的規矩。”

說罷,他冷冷地看向天魔宮的渡劫修士。

天魔宮的渡劫修士在眾人注目之中,黑著臉,喝了一聲:“我們走!”

當即領著一群天魔宮弟子離開。

那群渡劫修士也沒管他們,由著他們離開。

太古城當初建立的初衷,便是提供給修士一個庇護之地,允許任何修士進入城內,但若是想要在太古城動手,坐鎮的渡劫修士會直接出手。

這些渡劫修士並非太古城的修士,他們來自各個界,來到太古城後,自願擔負起守護之責。若是此事沒有涉及到觀雲宗的弟子,驚羽尊者其實也會擔負起守護之責。

驚羽尊者朝這群渡劫期修士道:“多謝諸位。”

“驚羽道友客氣。”一名渡劫女修笑道,“我等隻是儘守護之職,若是我等遇到事,想必驚羽道友也不會袖手旁觀。”

其他渡劫修士亦是朝他微微頷首。

這群渡劫修士很快便告辭離去,甚至沒等厲引危渡過心魔劫。

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個出竅期修士渡劫,沒什麼可看的,既然沒有人在太古城動手,他們便不會多作停留。

那群渡劫修士離開後,烏焰將小師妹拉到身邊看她。

“師姐,我沒事呢。”姬透朝她笑。

她全身上下,唯一的狼狽就是頭發,發端被天雷劈焦了,額間和鬢角有不少碎發掉落,其他地方都是完好無損。

最後一重雷劫時,她躲在石棺裡,石棺為她擋住那九道天雷。

先前她從石棺出來時,烏焰和秦不渡已經不著痕跡地觀察過,確認她真的沒有受傷,兩人終於安心下來。

自從知道小師妹死而複生的代價是成為傀儡後,兩人就明白,絕對不能讓她在世人麵前受傷,暴露身體的異常。

就怕她是傀儡之事暴露後,有人覬覦她的傀儡之軀,將她的傀儡核煉化,將她當成殺人的工具。

這種事他們絕對不能忍!

觀雲宗的弟子守在那裡為厲引危護法,還有一名渡劫期的劍修,隻要是長眼睛的,都不會敢在這種時候出手。

留下的人默默地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空中的劫雲依然沒有退去,隻要劫雲未退,便知厲引危還沒有渡過心魔劫。

這心魔劫似乎過於久了。

在場的修士都有這感覺,連觀雲宗的弟子都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驚羽尊者的眉頭微蹙,不知厲引危這是遇到什麼,為何渡心魔劫的時間如此之久。

劍修雖然也有心魔,但他們的心魔大多很容易能渡過,比渡雷劫容易多了,隻要一劍在手,不管是什麼心魔都能直接破之。

戰魁看了看,傳音道:【宗子,那厲引危不會渡不過心魔劫吧?】

【難說。】明煬若有所思,【不過也不一定,那小子挺厲害的。】

戰魁想起厲引危還是裂日劍之主,暗忖能讓古劍認主,應該不至於那般不濟,連個出竅期的心魔劫都渡不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不渡和烏焰盯著渡劫台上的厲引危半晌,兩人若有所思地看向姬透,見到她臉上難掩的焦急之色,心裡有些恍悟。

看來小師弟的心魔應該是小師妹。

略一想就能明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小師姐被人殺死,為了複活她曆儘千辛萬苦,這些事都容易成為心魔,並且在每次渡雷劫時,都要熬一遍。

他們心裡歎息,除非小師妹能重新成為人,不然這心魔將會伴隨他一輩子,甚至可能會影響到他將來的飛升雷劫。

兩人都有些憂慮,以前還擔心小師妹不能飛升,將來小師弟怎麼辦。

現在他們要擔心的是,小師妹以傀儡之軀若是活太久,小師弟將來無法飛升,等他壽元耗儘後,小師妹怎麼辦?

就在眾人的等待中,天空的劫雲總算開始散去。

等了大半天的眾修士不禁精神一振,雙目灼灼地盯著渡劫台上的厲引危。

隻見他身上的氣息開始有了變化,從微弱變強,一步步地強盛起來,最終他的氣息跨越化神,散發出竅期修士的氣息。

天空中所有的劫雲散去,紫氣東來,祥雲陣陣,五彩繽紛的霞雲迤邐,飄渺的仙音齊奏。

整個世界一片祥和。

這等異象持續了約莫一刻鐘時間,天降甘霖。

甘霖降下後,瞬間就修複厲引危身上的傷,他的氣息也越發的強盛。

守在渡劫台附近的觀雲宗的弟子都被那渡劫甘霖淋個正著,不覺身心舒暢,精神百倍,那些出竅期以上的修士便罷了,就當沐浴一次甘霖雨,修複一些暗傷,對於化神期的修士而言,這場甘霖雨令他們收獲良多,甚至還有弟子當場頓悟。

渡劫台外麵的修士不好意思過來蹭甘霖雨,不過多少也能淋到一些,也算是蹭了點人家的便宜。倒是有修士因為觀看厲引危渡劫而當場頓悟的,算是欠厲引危一份因果。

這份因果日後是要還的。

這場甘霖雨持續半個時辰。當它終於停下來時,厲引危睜開眼睛,就看到守在渡劫台周圍的觀雲宗弟子,以及他的小師姐。

他站起身,朝驚羽尊者等人拱手,“多謝羽師叔相護,多謝各位師兄師姐,多謝各位師侄。”

驚羽尊者打量他片刻,笑道:“不錯,氣息很穩鍵。”

對於修士而言,最忌基礎打不牢,急著渡雷劫,就算僥幸能晉階,氣息虛浮,也能看出問題。

觀雲宗的劍修最忌如此。

既然已經渡完雷劫,驚羽尊者便帶著觀雲宗的弟子浩浩蕩蕩地回宅子。

回到宅子,驚羽尊者便離開了。

師兄妹四人則回他們休息的地方。

烏焰掏出幾瓶靈丹塞給厲引危,說道:“行啦,小師弟先去鞏固修為,其他的以後再說。”

秦不渡含笑點頭,“二師妹說得對。”

厲引危應一聲,當著他們的麵,拉著姬透離開。

現在他是一點也不遮掩自己的心思。

姬透有些不好意思,朝師兄師姐他們笑了笑,跟著厲引危一起離開,送他進入房裡。

她站在門口處,朝他道:“小師弟,你先鞏固修為,我等你。”

厲引危嗯一聲,瞅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