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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探頭的陣童,有些欣喜,“陣童,你還清醒著啊?”

他們橫穿空間通道時,陣童陷入沉眠,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它。

陣童打著哈欠,朝姬透道:“姬姑娘,破妄之瞳不宜使用太頻繁,對主人是一種負擔,屆時他……”

“閉嘴!”厲引危低喝一聲。

姬透上前一步,盯著他說:“讓陣童說。”

“師姐……”他抿著嘴,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陣童瞅瞅主人,又看看姬透,發現還是當師姐的更有威嚴,便繼續道:“破妄之瞳對主人的眼睛是一種負擔,使用得太頻繁,以後主人的眼睛會看不見的。”

其實不僅如此,但感覺到主人心中湧起的戾氣,陣童隻好挑一樣來說。

姬透心頭微驚,看向厲引危,“你怎麼不說?”

“沒什麼。”厲引危不在意地說,“眼睛看不到,不是還有神識嗎?”

“那一樣嗎?神識是神識,眼睛是眼睛,要不然,為何修士傷了眼睛,仍是想方設法地想要恢複眼睛?”姬透生氣地說,“日後沒必要,不要再用破妄之瞳。”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後,她怎麼可能還讓他繼續使用。

姬透突然有些明白先前他為何沒有認出自己,大概是這幻境太頻繁,對破妄之瞳造成的損耗太大,以至於他不再使用。

厲引危看她一眼,應一聲,看起來還挺乖的。

姬透有些滿意,隻有陣童暗暗撇嘴,打了個哈欠,又繼續鑽回主人的袖子裡沉睡。

“小師弟,除了用破妄之瞳,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破解幻境吧?”姬透詢問道。

厲引危冷聲道:“將所有人都殺了便行。”

姬透:“……還有彆的辦法嗎?”

雖然這是幻境,但進村後,不管是那大娘,還是其他人,對她都挺友善的,她仍是不太希望用這種辦法破陣。

厲引危飛快地看她一眼,“拜堂成親。”

“什麼?”

“就是……我們拜堂成親,完成婚禮。”

姬透:“……”

姬透呆呆地站在那裡,任由春風拂過,桃花落滿她的肩。

半晌,她看向桃花樹下的男人,那緋衣襯得他俊美之極,豔色無雙,就像凡人界那些要當新郎官的男子。

“真的要這樣?”她呐呐地問,不明白這幻境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一定要強迫他們成親?

厲引危輕輕地嗯一聲。

姬透瞅瞅他,發現他不知何時也看過來,一雙深邃冰寒的眼眸幽深地看著自己,眼裡有她無法理解的情緒。

“那、那也可以。”這話一出,她有些赧然,“隻是幻境罷了,倒也沒什麼。”

厲引危抿著嘴,沒有說話。

於是兩人回去找那些村民。

姬透找到那胖大娘,“大娘,我們決定繼續拜堂,麻煩你們再幫我們一次。”

大娘看著乖乖地跟著她回來的新郎官,可能還記著他先前冷酷無情拔劍劈向新娘子的那一幕,有些擔憂地問:“閨女,你真要嫁給他?這小夥子長得雖好看,可好像不是什麼良人……”

厲引危冷冷地盯著大娘。

大娘被他看得渾身僵硬,越發的覺得這樁婚事好像不太好。

“大娘,我確定啦。”姬透柔聲細氣地說,“先前真是對不住,他隻是心情有些不好,誤會了,其實他是好人的,不會輕易傷人……”

大娘似信非信地看著厲引危,覺得這位厲公子看著實在不像什麼好人。

不過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既然兩人都決定成親,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很快,村子再次熱鬨起來。

姬透又被拉到房裡重新上妝,然後等著新郎官來接。

她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趁著人出去,將紅蓋頭直接扯下來,坐在那裡等著小師弟上門來迎親。

時間似乎過去很久,外麵一直是黃昏。

這村子的婚禮遵循的是古禮,在黃昏時拜堂,隻要沒拜堂,天色就一直維持在黃昏之時,這種違和感倒是讓人確定是幻境。

外麵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姬透終於忍不住,趴在門邊探頭往外看。

有村民轉頭看過來,她迅速地縮回腦袋,等沒人看,她又探頭繼續看。

厲引危走進來時,看到她趴在門邊探頭探腦的一幕,突然間就想笑了。

他忍住笑意,不過臉龐多少帶出一些,使他看起來沒有那般冰冷孤寒,倒是有些新郎官的喜氣。

兩人的目光對上,姬透朝他笑,他的眼裡也蘊著笑意。

接下來,便是迎親、拜堂,最後送入洞房。

聽到司儀唱的那聲“送入洞房”時,姬透莫名地打了個哆嗦,暗忖這幻境實在太折騰人,它為何一定要她和小師弟成親呢?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閨女啊,你千萬彆扯下蓋頭,這是要新郎官來掀的,不然以後不幸福的……”

大娘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生怕姬透又自己掀蓋頭,姬透嗯嗯嗯地應著,心不在焉的,想著掀完蓋頭,應該就能離開這幻境了吧?

這麼想著,突然感覺到大娘的聲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師弟的聲音。

“師姐。”

姬透聽到這話,下意識要掀蓋頭,一隻手出現在視野之中,然後將那蓋頭掀起來。

她眨了眨眼睛,看著站在麵前的新郎官,突然噗的笑出聲。

“師姐?”他不解地看她,不知她笑什麼。

姬透笑道:“小師弟,沒想到咱們竟然會成親,這幻境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厲引危拿著蓋頭的手一頓,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取出兩杯酒,坐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杯。

姬透正要一口飲儘,就被他扯住。

“交杯酒。”厲引危提醒她,一雙眼睛灼灼地盯著她的臉。姬透:“……”

“真、真要喝啊?”她有些結巴。

他很認真地點頭,“這是婚禮的流程。”

姬透默默地告訴自己,這是為了離開幻境,並不是真的,可是當小師弟朝她靠近時,她的心臟仍是控製不住地狂亂地跳著,心臟一陣悸動。

那種不知所措和慌亂,令她頭皮一陣發麻。

木木懵懵地喝完所謂的交杯酒,她茫然地看著他,“小師弟,可以了嗎?”

厲引危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姬透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禁咬了咬嘴唇,“小師弟,這幻境是不是有什麼毛病,為何一定要我們成親?”

“沒毛病。”厲引危淡淡地說,伸手撚起她垂落在頸側的一根紅色發帶。

兩人的頭發都係上紅色的發帶,這似乎是村裡的婚禮風俗之一,同色的發帶,同心同力,百年好合之意。

姬透正想問為何這麼說,就見他緩緩地靠近,近得她忘記了反應。

當那溫涼的唇印在她的額頭,她直接懵住,眼角餘光瞥見外麵的天色突然暗了下來,仿佛瞬間從黃昏進入黑夜。

下一刻,眼前的人消失,大霧彌漫。

她站在那無儘的白霧之中,沒有貼著喜字的新房,也沒有緋衣新郎官,隻有額頭仿佛還殘留著那溫涼的觸?感,火辣辣的昭示著它的存在。

她與小師弟從小一起長大,但所做過最親密的事,也隻是給對方一個擁抱。

他們的感情雖好,卻頗為守禮克製,不會做出讓對方誤會的事情。

這是第一次,小師弟竟然……

姬透心慌意亂,下意識想找小師弟問個明白,但茫然四顧,隻有一片濃得化不開的白霧,什麼都沒有。

這時,前方又出現一道虛影,隱約可見金戈鐵馬,血流成河。

姬透想也不想地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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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姬透剛進去,一支銀槍裹挾著靈氣,迎麵而來。

她下意識地避開,反手抓住那把銀槍,將之擲出去,同時也看清楚銀槍的主人。

那是一個穿著甲胄的戰士,騎坐在一匹頭長銀白色獨角、通體潔白的靈馬背上,他喝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姬透不語,她先是朝周圍看了看,發現這個幻境是一處戰場。

戰場上,有不少穿著統一甲胄、手持銀槍的戰士,他們騎著靈角馬,在戰場上奔馳,殺向一群魔物之中。

隻見前方,源源不斷的魔物奔來,鋪天蓋地,仿佛沒有止境。

這一幕讓她有種身處太虛境的錯覺。

在太虛境,中央城時常受到魔物潮的襲擊,修士與之交戰最多的便是魔物,接著才是墮妖和妖魔之類的。

那質問姬透的戰士很快就沒空搭理她,策馬前奔,嘶喊著衝入魔物潮中,瘋狂地絞殺魔物。

魔物與修士的屍體漸漸地堆積在一起,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姬透有些茫然,難道這裡是一個上古時期的戰場?還是這幻境的地點是一個類似太虛境的地方?

她有些擔心,這個幻境有小師弟嗎?

姬透不禁懊惱。

先前遇到小師弟時,她就應該先問清楚,其他幻境能不能遇到小師弟的。

如果這裡沒小師弟,那她要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他?

很快姬透就沒心思想太多,因為有魔物朝她襲來,她想也不想,一拳就砸過去,將來襲的魔物的半邊身體砸個稀巴爛。

姬透和那些身穿甲胄的戰士一起,在魔物潮中拚殺,殺出一條血路。

有戰士死於魔物之中,她便撿了一把銀槍當武器,騎上靈角馬,繼續在魔物潮中衝殺。

直到夕陽西下,這一場戰鬥終於結束。

戰場上一片荒涼,魔物的屍體、戰士的屍體交彙在一起,分不出你我,那血彙集成一條血河,將天邊的夕陽都染成血紅色。

她坐在馬背上,望著死寂的戰場,心裡一片荒蕪。

這時,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岐陽山的魔頭出世,趕緊去支援。”

一群戰士策馬而去。

姬透下意識地一拉韁繩,也跟在這群戰士的身後。

如果有人在此,便能看到,一群身著甲胄的戰士之中,有一個穿著白衣、手持銀槍的少女,義無反顧地跟著軍隊策馬而去。

疾行半個時辰,姬透聞到空氣中飄來的濃重的血腥味。

遠遠的,便看到被血染成的山,它高高地佇立在那兒,那從山頂蔓延而下的恐怖血色,幾乎灼痛了眼睛。

一股恐怖的、仿若來自遠古的強大氣息橫掃而來,那從山頂流下的血仿佛都為之凝固。

然而那群戰士沒有一個退縮,他們拉著韁繩,持著銀槍,就這麼向著那血山奔去。

姬透坐於馬背,拉著韁繩,望著那群人消失的背影,臉上空茫的表情一點一點地收斂。

她在推測這個幻境是什麼情況,要如何才能離開。

原本她衝動地進來,是想要找到小師弟的,可是這個幻境卻是一個戰場,而非像先前第一個幻境,那裡有小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