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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法使用佛骨舍利這種佛門之物。

於他們這些道修而言,佛骨舍利還真隻是件昂貴的裝飾品。

在他的堅持下,姬透隻好接受小師弟的好意。

她心裡十分感動,每次她都覺得,自己應該要對小師弟更好一些,因為相比小師弟為她做的,自己為他做的真的還不夠。

小師弟怎麼就能如此好呢?

厲引危和燕同歸陪姬透一起前往赤月禪宗的駐地。

赤月禪宗的院子是最樸素的。

進門就是空蕩蕩的院落,隻有靠牆種著一株參天古樹,樹下擺放著石桌石椅,落葉繽紛,枯黃的葉子飄向院中的一汪清池。

池中種了一些青蓮,蓮葉田田,隱約能見水中魚兒遊過。

整個院子給人的感覺空曠、古樸,彆有一種莊重肅穆的氣息。

三人進來時,便有法師迎過來,朝他們行佛禮,問道:“不知三位來此有何事?”

姬透道:“我們找尚月真君,不知他在不在?”

要找禪宗的法師們請教,自然不能冒冒然地過來隨便找人,正好他們和尚月真君有份香火情在,先找他問一下情況。

“實在不湊巧,尚月真君不在,他同其他師兄一起去城門那邊義診。”

義診是赤月禪宗法師們在太虛境一項善舉。

每月初一和十五,禪宗法師會在城牆那邊支個攤子,免費為受傷的修士驅除體內的魔氣。

這樣的義診很受歡迎,每當這時候,很多被魔物所傷的修士會特地過去排除找法師們治療。

謝過那位法師後,三人當即不遲疑,朝城門那邊而去。

遠遠的,便看到排著長龍的隊伍。

每次出來義診,法師的人數並不少,奈何受傷的人太多,加上有些人若是傷得重的話,需要治療的時間也長,這一天時間內,根本就無法治完所有傷患。

法師們都是一群生活簡樸的,每次義診時,他們直接在城牆前擺張石墎子,往那兒一站,等著病患過來。

病患們都是坐在石墩子上,由著法師為他們治療。

他們很快就找到尚月真君。

尚月真君實在太過醒目,和那些穿著樸素的袈裟、光頭鋥亮的法師比,一襲紅衣、青絲如雲、手執紅玉骨扇的尚月真君簡直就是鶴立雞君,和那群法師格格不入,令人總能第一時間注意到他。

若是不知情的,根本無法將他當成禪宗的弟子。

可能是尚月真君的打扮實在不像一名法師,找他治療的人非常少,沒人的時候,他便坐在石墩子上,慢悠悠地搖著玉骨扇,看著更不像法師。

不少路過的修士都看他,可能在心裡嘀咕,這人乾嘛跑到人家法師這邊摻和。

也有些女修是因為他長得太過標致風流,多看他幾眼。

姬透叫了一聲,“尚月真君。”

搖著扇子的尚月真君轉頭,見到是他們,臉上的笑意微深,看著更風流瀟灑。

“你們怎麼來了?是不是受傷了?”他詢問道。

姬透道:“多謝真君關心,我們沒受傷,找你有點事。”

尚月真君微微一愣,便含笑問:“什麼事?”

他的語氣很溫和,神態頗為真誠,似乎隻要他們開口,他便會義不容辭幫忙,身上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和姬透過於沉穩的氣質,令人信服不同,那是一種格外親和的力量。

姬透沒有急著言明,而是問他,“你不忙嗎?”她瞅了瞅那些找其他法師治療的傷患,這裡的傷患挺多的,就是不來找尚月真君。

“如你們所見。”尚月真君攤了攤手,他還真是不怎麼忙。

燕同歸噗哧一聲笑出來,“真君,怎麼都沒人找你治療啊?”

難道他不行?

這麼想著時,他看看周圍那些樸素的法師,又看看一身紅衣、風流瀟灑的尚月真君,對比太鮮明,覺得沒人敢找他,還真是不意外。

這一看就不像是禪宗的法師,更像那些浪蕩青樓的風流公子。

那些人大概還忍不住懷疑,他一個道修跑過來摻和人家法師乾嘛呢。

尚月真君無奈道:“大概是我不夠令人信服罷。”

聽到這話,姬透和燕同歸忍不住又笑,連厲引危都微微勾了勾唇角,看來他挺有自知之明的。

見實在沒人過來找自己治療,尚月真君也不自尋苦惱。

他朝旁邊的一位法師道:“法覺師兄,我有點事,先離開會兒,稍會再過來。”

法覺禪師已經聽到他們的對話,知道這幾人找他們師弟有事,便道:“尚月師弟不必急,這邊我們能應付,你不來也不要緊。”

省得坐在這裡,也沒人找他。

法師們對尚月真君這師弟還是頗為愛護的,不用他在這裡枯守著,這些傷患他們都能應付。

打過招呼,尚月真君收起那石墩子,和他們一起離開。

姬透請尚月真君到附近的酒樓裡,按照貫例點了一桌的食物。這酒樓的招牌是炙烤靈獸肉,還有竹筒釀的靈酒都很不錯,她都點了一些。

酒菜端上來時,香味撲鼻,勾得人食欲蠢蠢欲動。

尚月真君聞到那酒香、肉香,含笑道:“你們還真是不怕我破戒,點這麼多東西。”

姬透有些不好意思,道了一聲抱歉,指著燕同歸說:“其實我是給他點的。”

她知道燕同歸受天漏命格影響,身上靈石都沒幾顆,很少能吃飽吃好,沒辟穀前,餓肚子是常事,每次為了填飽肚子,隻能厚臉皮去白蹭免費的,實在令人心酸不己。

久而久之,隻要有機會,她都給他買些吃的。

剛才點菜點酒時,她還真沒有注意到尚月真君的情況。

隻能說,尚月真君太不像禪宗的法師,加上他的傳聞不少,讓她沒意識到會不會引他破戒。

“你不是還沒剃度嗎?”燕同歸不以為意,“隻要沒剃度,就可勁兒地吃,不必客氣啊!”

雖是這麼說,他體貼地將桌上的食物挪了挪,不放到他麵前“礙眼”,以免讓他不小心破戒。

尚月真君其實也不在意這些。

他打開玉骨扇搖著,仿佛將那撲鼻而來的肉香、酒香扇走,雖然嘴裡說著要在紅塵中浪,但那巋然不動的姿態,又有幾分禪宗弟子清修的意味。

嘴裡說著不要,身體還挺誠實的。

見他無視桌上的食物,厲引危默默地取出茶具,給他泡茶。

茶香撲鼻,果然引來他的注目。

等厲引危將沏好的一盞茶遞過來,尚月真君愜意地喝了一口,神色悠然,“果然是好茶!”

姬透也捧著一盞茶,慢慢地品完,方才開口,“尚月真君,我今日來,其實是想向你們請教的。”

尚月真君隻是微微一愣,便明白她的意思。

“姬姑娘,你果然與佛門有緣。”他微笑道。

厲引危瞥他一眼,頓時想將他手中的靈茶奪回來,不想給他白喝。

姬透笑了笑,繼續道:“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魔物……”

她將自己最近研究魔物的事情與他說了說,最後道明自己的來意,想找他請教如何能迅速地清除魔氣之法。

尚月真君麵帶歉意,“姬姑娘,你身懷佛芯,與禪宗有緣,其實若是教你也無妨,隻是有些是禪宗的內門功法,便是我也無法作主。”

如果隻是簡單地為修士清除體內的魔氣,她自己便能做到。

但若是想像禪宗弟子那般,能大量地清除空氣中的魔氣,需要學習禪宗的功法,她並非禪宗弟子,禪宗不可能答應的。

“無妨。”姬透很是淡定,“我可以和你們交換。”

尚月真君不解,“交換什麼?”

“佛骨舍利。”

聞言,尚月真君瞳孔微縮,倏地站起身,嚇得正在豬拱食的燕同歸差點嗆住。

接著就見素來清風雲淡、從容不迫的尚月真君風風火火地道:“這事我作不了主,不過我師叔能作主,你們和我一起去找慧明師叔。”

當即連茶都不喝了,催促他們趕緊走。

燕同歸嘴裡還含著飯呢,隻能將桌上沒吃完的酒菜打包,和一刻也等不及的尚月真君一起趕回駐地。

他們重新來到赤月禪宗的院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尚月真君將他們帶到一處廳堂,讓他們稍等,便去找人。

燕同歸摸了摸腦袋,覺得尚月真君前後行徑不一,怎麼態度變得那麼快?先前不是一臉歉意地拒絕,宗門規矩不可改嗎?

姬透道:“大概是我們給得太多了,他沒辦法拒絕。”

厲引危冷酷地坐在那裡,對這種情況一點也不在意。

世上無難事,隻要給得多!

就算是清心寡欲的法師,隻要能引誘他們心動,同樣不是問題!有什麼比佛骨舍利更讓那些法師心動的?

不一會兒,便見尚月真君帶著一名光頭法師過來。

這名法師和其他清瘦的法師不同,他長得膀大腰圓,格外魁梧,身上的袈裟穿出佛門怒目金剛的效果。

尚月真君為他們介紹,“這是慧明師叔!師叔,這三位是我的朋友。”

慧明法師長得魁梧,卻很好說話,當即行了一個法師禮,三人哪裡敢受,趕緊還禮,方才坐下。

“你們的來意,我聽尚月說了,你們真有佛骨舍利?”慧明法師開門見山地問。

厲引危也不囉嗦,直接取出那顆佛骨舍利。

當圓潤如鴿卵石般的佛骨舍利出現,尚月真君和慧明法師的雙眼黏在上麵,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眼前是幻覺。

於佛修而言,佛骨舍利便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至寶。

“我可以……看看嗎?”慧明法師問道。

“可以。”

厲引危很大方地拋過去,慧明法師和尚月真君嚇得心臟都跳出來,手忙腳亂地接住,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捧著。

厲引危繃著臉說:“不必如此小心,摔不壞。”

“你怎麼知道?”燕同歸好奇地問,“你摔過了?”

厲引危很誠實地應一聲,不意外地看到慧明法師和尚月真君譴責的目光,他巋然不動,絲毫沒放在心上。

慧明法師對著佛骨舍利又是摸又是看,翻來覆去好一會兒,籲出口氣,說道:“確實是佛骨舍利。”

尚月真君心中一直繃著的弦鬆開。

原來真是佛骨舍利,他們並未騙他……

慧明法師看向姬透,“姬姑娘,你真的決定用佛骨舍利與我們交換?”

“是的!”姬透誠懇地問,“不知法師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慧明法師當即拍案應下,“姬姑娘,不管你想學什麼,儘管來我們禪宗,我們都可以教你。”

姬透頓時滿意。

厲引危也很滿意。

隻有燕同歸默默地想,這群法師是不是太沒原則?

第133章

姬透開始和禪宗的法師們學禪宗法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