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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景少主帶著燕同歸等人前往景家,這下子外麵的傳聞更多了,很多人都信誓旦旦地說,燕同歸肯定就是景少主之子。

這消息也傳到景家。

在景少主歸來時,景家沒有閉關、沒有外出的人都聚集在那裡,看到景少主將人帶過來,所有人都盯著燕同歸,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們長得那麼像,說不是父子,誰相信啊?

“少主,這公子真的是您的兒子?”景家第三代的年輕人詢問道。

景少主從容的神色多了幾分僵硬,若燕同歸的身份真如他猜測的那樣,他給燕同歸當兒子還差不多。

景少主道:“你們來得正好,隨我一同前往禁地。”

眾人不解,“去禁地作甚?”

“去作個見證!”景少主語氣堅定,“我要給燕公子鑒定他的身份。”

第128章

景家的禁地惟有景家嫡係血脈方能進入, 閒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

隨行的姬透和厲引危自然被攔下。

“他們一起去!”燕同歸一臉堅持,“如果他們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縱使自己可能是景家的血脈, 這些都算是他的血脈親人, 但比起陌生的景家人, 他更信任姬透二人,也覺得沒什麼不能讓他們參與的。

景管事麵露為難之色。

他是景家的管事,雖在景家地位頗高,可禁地這種地方,隻有景家血脈方能入。

在場的景家人詫異地看著燕同歸,直覺不妥, 雖然這人是他們少主之子, 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也不能為他破例吧?

不過景家的血脈少, 眾人對燕同歸這個少主之主還是頗為寬容的,並未生氣, 而是看向景少主。

景望月隻是沉默會兒,便道:“那就一起去罷。”

“少主?”

眾人很震驚,少主竟然破例了?

景望月在景家極得人心,除了他的實力折服人外, 也因他是一個極有原則之人, 他曾說無規矩不成方圓,景家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景家弟子們必須遵守。

景家的禁地,外人不得進入。

這是景家老祖宗當年定下的規矩,這麼多年,除了景家嫡係,沒有一個非景家人能進入。

景少主微微一笑, “規矩是死的,偶爾不必看得那般重要。”

景家人滿臉懵逼地看著他,懷疑他們少主是不是換了個人?

隻有景管事明白少主如此做的用意,若是燕同歸真是他們景家老祖的血脈,燕同歸的輩份比家主還要高,稱得上是祖宗級彆。

為他破例,好像也沒什麼,畢竟這是他們景家的祖宗嘛。

這麼一想,景管事便不再吭聲。

景望月這少主在景家的威信極大,在他決定後,眾人就算心裡嘀咕,也不會當麵反駁。

於是姬透和厲引危得以跟著一起前往景家的禁地看熱鬨。

景家的主宅位於中央城的東北一帶,占據中央城的麵積極大。

主宅麵積同樣大,重重庭院與回廊相接,宛若迷宮,不少地方都設有陣法,一個不小心就會迷路,繞不出去。

姬透和燕同歸一路走來,人都是懵的,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於來到一處幽深的庭院前,院門緊閉。

景少主取出一塊令牌,在令牌上抹了一滴血。

瞬間,令牌泛起柔和的靈光,靈光彙成一束,射向庭院大門,那緊閉的院門發出咯啦一聲,緩緩地打開。

這院門看似開得格外簡單,實則蘊含極為精妙高深的陣法和禁製。

厲引危目光微深,看來這中央城景家的底蘊並不比中央界的那些大宗門弱,光是看景家主宅的布局,便能窺探一二。

景家的血脈雖然稀少,比不上其他三個家族的人多,但景家的實力並不比他們弱,除了景家嫡係血脈外,景家還有不少忠於景家的弟子,以及掌握在嫡係手中的龐大資源,這些都是景家的底氣。

怨不得景家能成為中央城四大家族之首。

這不僅是因為有景家主這個出竅期巔峰強者坐鎮,還有景家隱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實力。

院門打開後,景望月回首看向在場的景家嫡係,溫聲道:“諸位,隨我一同進去罷。”

隨行的景管事留在院門外守著,沒有跟過去。

倒是姬透和厲引危兩人,並不將自己當外人,沒有絲毫猶豫地跟上。

三人走在最後,邊走邊打量這院子,似乎是穿過一條回廊,一座靈氣蘊然的山峰出現在麵前。

燕同歸頓時懵住了。

他們不是在景家主宅之中嗎?這靈峰哪裡冒出來的?

“這裡是一個被人為開僻出來的空間,相當於須彌空間的存在。”厲引危隻需一眼就看出來,說道,“剛才那院子連著這片空間。”

這裡應該就是景家的禁地。

先前那院子實則是一種偽裝,院子裡布有重重空間陣法,錯綜複雜,踏錯一步便會迷失,隻有掌握陣心的少主帶路,方才進入真正的景家禁地。

就算厲引危如今是七階的陣法師,也沒辦法能在第一時間破解院中的陣法。

【主人,這種空間陣其實並不難,隻要你努力一下,你也能做到。】陣童在他識海裡說道。

厲引危輕哼一聲,【布置它不難,但破解它需要一定的時間,還不如讓噬陣蟲吞噬更快。】

破壞往往比修複更容易,便是這樣的道理。

陣童氣得鼓起包子臉,【主人太討厭了,不要在我麵前提噬陣蟲,我討厭它們!】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作為先天靈寶的陣童,最討厭的便是噬陣蟲,小小的噬陣蟲簡直就是它的克星。

景少主回頭看向厲引危,含笑道:“厲公子眼力不錯。”

這是肯定厲引危先前的話,這裡確實算是一個須彌空間,是景家曾經的某位先祖特地開僻的,作為景家的禁地。

景少主指著前方的那座靈峰,說道:“我父親便在這靈峰中閉關修行。”

聞言,所有景家人神色恭敬地望向靈峰,然後又有些擔心。

“少主,我們進來,會不會打擾家主修行?”景二叔擔憂地問。

景少主搖頭,“不會,我們不進靈峰即可。”說著,他帶著眾人朝靈峰下的那座宮殿而去。

這座宮殿建得極為宏偉,亦是禁地裡唯一的建築。

眾人進去後,首先看到大殿中一座供台上,擺放著一盞盞點亮的魂燈。

這些都是景家嫡係血脈的魂燈,每一盞魂燈內都有嫡係血脈的一滴精血。

點魂燈是那些大家族、大宗門的傳統,能根據魂燈來判斷弟子的生死,一旦弟子隕落,魂燈裡的光會熄滅,魂燈亦會直接破碎。

景家嫡係的孩子出生後,都會取其一滴精血,放入魂燈,將魂燈存放於此,除了用魂燈來確認族人的生死外,也是以免魂燈裡的精血被盜。

景家嫡係很少進入禁地,這裡隻有家主和少主能進來,若無什麼意外,甚至可能一輩子都難得進來一次。

這次也是因為要鑒定燕同歸的身份,需要見證者,景少主才會帶這麼多人進來。

景二叔、景三叔與景家主是嫡親的兄弟,亦是景家目前輩份最高的長輩,兩人在景家的身份地位都不一般,連景少主對他們頗為敬重。

兩人心裡都有些不解。

就算他們少主要鑒定燕同歸的身份,並不需要如此興師動眾,隻要確定燕同歸是不是景家血脈即可。少主將景家所有嫡係血脈都帶過來當見證者,未免太過隆重。

兩人雖然不解,但也沒在眾人麵前說什麼,該給少主的尊重他們還是給的。

正當他們這麼想時,便見景望月朝著供台最上方而去。→思→兔→網→

“望月,你做什麼?”景二叔驚喝道。

景三叔緊緊地盯著他,“你莫要上去,那是咱們老祖的魂燈,不可輕易動它!”

景家的魂燈擺放位置,是以輩份來擺放的,輩份越高,魂燈所在位置就越高。

景少主正要碰觸的那盞魂燈位於最高處,也是孤伶伶的一盞。

景二叔和景三叔不同於那些小輩,他們來禁地的次數雖不多,但也不少,自然知道最上方的那盞魂燈屬於誰。

由於景家老祖已有近千年未曾露麵,不僅是外界,連家族中的小輩都不知道他們景家其實還有一位老祖。

若非那盞魂燈一直亮著,或許連他們都以為老祖應該發生不測。

在場的景家人有些懵逼。

什麼?這盞魂燈是他們老祖的魂燈?原來他們景家還有一位老祖的嗎?

少主要對老祖的魂燈做什麼?

景望月道了一聲“無礙”,堅定地過去,將那盞魂燈捧起。

見他捧著魂燈而來,景家人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小輩子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要將他們老祖的魂燈取下來。

景望月捧著魂燈,朝燕同歸道:“你過來罷。”

燕同歸先看了看他,又看向姬透和厲引危二人,見姬透朝他微微頷首,便朝景少主走過去,來到他麵前。

景望月蒼白的麵容依然從容,雙手捧著那盞魂燈,施施然地站在那裡,看似單薄脆弱,實則深不可測。

他是化神後期修為,不管平日看著如何病弱,能修煉到化神後期,他絕對不弱。

來到他麵前的燕同歸甚至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這是來自景望月身上的威壓,縱使他已經收斂。

“可以開始了。”景望月開口道,“燕公子,你準備好了嗎?”

燕同歸點頭,沉聲問:“我要如何做?”

景望月說:“將你一縷精血放入這盞魂燈之中。”他微微笑了下,“景家的魂燈與外界不同,它是我們景家某位先祖當年特地煉製的,除了可作魂燈之用,還可以用來鑒定血脈。”

燕同歸哦一聲,明白了。

景家人卻全都傻了。

所有人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他們並不蠢,此時哪裡不明白少主的意思。

他們少主要為這個叫燕同歸的年輕人鑒定血脈,卻不是為自己和他鑒定,而是取了他們景家老祖的魂燈與他鑒定。

所有人都暈暈乎乎的,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在景家人不可思議的注視下,燕同歸逼出一滴精血。

殷紅的血珠子出現在他的手掌心間,在景望月的指示下,燕同歸控製著自己的精血進入景望月捧著的魂燈裡。

當精血進入後,魂燈霎時大亮,燕同歸的精血輕易地與那滴精血融合。

一直屏著呼吸的景家人全都被嚇住。

連景少主都有些怔忡,目光緩緩地從魂燈移到神色莫名的燕同歸身上,輕聲道:“看來你確實是我們老祖的血脈。”

燕同歸:“……”所以他那死鬼爹,是一個不知道修行多少千年的老怪物?

他哪裡來的臉,竟然禍害人家幾十歲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