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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雷被他煉化。

天雷再次朝他劈下來。

這次他依然選擇以肉身迎向天雷,巋然不動地站在那裡,用肉身來扛住天雷。

第二重的最後一道天雷劈下來時,他的身形微微一晃,就在眾人擔心地看著時,他麵無表情地坐下來繼續調息,隻是那張臉看起來更蒼白。

調息,煉化天雷之力,淬煉肉身……

厲引危重複著先前的步驟,抓緊時間積讚精力。

直到第三重天雷劈下來。

當第三重天雷連續劈下時,他的身形終於不穩,往前踉蹌了下,嘴角溢出血絲,那殷紅的血色襯得他的臉色宛若雪般絮白。

無雙門的弟子都被他震住。

前麵的三重天雷,這人就這麼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肉身來扛住了。

這就是劍修嗎?這也太瘋太狂了吧?

蕭長老道:“他的行為雖然狂了點,但也不是沒好處,天雷淬體,比任何淬體的寶物效果都要好,這可是天道贈予修士最寶貴的財富。”

渡雷劫既是考驗,也是贈予,端看修士怎麼選擇。

隻是大多數修士無法承受天雷之威,不說利用天雷淬體,隻怕連麵對天雷的勇氣都沒有。

這會兒,姬透也算是明白他的準備是什麼了,壓根兒就不準備。

交握的雙手青筋畢露,但她麵色依然是沉靜的,靜靜地看著山巔上白色法衣已經被天雷劈得有些破爛的男人。

趁著第四重天雷醞釀時,厲引危依然如先前一般打坐調息,將殘留在體內的天雷之力煉化。

第四重天雷終於劈下。

正當眾人以為他會像先前那般,直接以肉身扛住時,就見他隨手拋出數支陣旗,陣旗咄咄咄而去,在周圍形成一個防禦陣。

天雷劈向防禦陣,經過防禦陣的阻擋,落到他身上的天雷的威力被消彌幾分。

每一重天雷劈下來,他都丟出陣旗阻擋一二,削弱天雷的威力,剩下的天雷落到他身上後,倒也不算太嚴重,正好可以將之煉化。

第五重、第六重的天雷依然如此。

眾人不禁籲出一口氣。

他們還以為他會直接扛呢,看來劍修也沒有瘋得這般厲害。

“不過他用陣旗布陣時的動作可真熟練。”有人小聲地嘀咕道,“這位前輩莫不是想用陣法阻擋天雷吧?”

姬透也鬆口氣。

前麵三重的天雷威力是最弱的,小師弟可以趁機淬體,中間三重的天雷威力開始變強,等到最後三重,才是決定修士能不能成功渡劫的關鍵。一般很多修士都扛不住最後三重,不是被天雷劈得魂飛魄散,就是被劈成重傷,無法晉階。

看他選擇在第四重天雷布陣,便知他心裡是有數的。

突然,有人叫道:“咦,他在做什麼?”

其他人紛紛看過去,就見厲引危取出一些布陣的材料,開始在周圍布陣。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有些茫然,忍不住問:“渡劫的那位公子難道是陣法師?”

隻有陣法師才會在渡劫時直接布陣,用陣法來削弱天雷之威。看他布陣的手速,並不比那些陣法師慢多少。

許掌門和蕭長老也驚住,懷疑自己的判斷。

這到底是劍修還是陣法師?

隻有姬透和燕同歸、蔣淩軒知曉,這位既是劍修又是陣法師,他現在做的事沒什麼奇怪的。

在第七重天雷醞釀完畢時,厲引危也已經布好一個防禦陣。

天雷轟隆擊下,他將防禦陣啟動。

紫色的天雷劈下,防禦陣中的靈光閃爍不休,兩者碰撞間整個渡劫峰為之震動,天雷經過防禦陣的削弱,落到厲引危身上時,威力已被削弱幾分。

縱使如此,厲引危依然在這天雷之中,被劈得身形不穩,半跪於地。

九道天雷劈完時,防禦陣呯然一聲破碎,厲引危渾身是血,困難地半跪在那裡,白衣變成血衣。

他將準備的靈丹服下,靈丹迅速地修複著他的身體。

這次他沒有調息,而是繼續在周圍布陣,那布陣的手法熟練又迅速,難免讓人再次懷疑他其實是位陣法師,連許掌門和蕭長老都被他弄糊塗。

難道這位不僅修劍,在陣法上也頗有造詣?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劍修?

靈陣布好時,第八重天雷終於劈下。

厲引危雖用靈丹將身上的傷治療得差不多,但先前沒時間調息和煉化天雷淬體,此時身體格外脆弱,第三道天雷劈下來時,他就忍不住噴出口血。

“小師弟……”

姬透有些心慌,下意識地上前兩步,就被前方的防禦陣擋住。

她用力地咬了咬嘴唇,疼痛讓她定了定神,心知自己此時也做不了什麼,隻能就這麼看著。

等第八重天雷劈完,厲引危已經宛若一個血人般。

他看向天空中翻滾的劫雲,並未急著服用靈丹,而是勉強地站起身,背脊挺得筆直,目光迎視那滾滾劫雲。

第九重天雷在天空中醞釀。

這也是最後一重,隻要他能順利渡過,便能成功晉階化神。

已到這一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這次,厲引危沒有再布陣。

他服下靈丹後,便開始打坐調息,同時將體內積累的天雷之力煉化。

最後一重天雷的醞釀時間有些長,也是給渡劫修士準備的時間。

“他不繼續布陣了嗎?”有人擔心地問,“最後一重天雷的威力是最強大的,他不布陣的話,隻怕會……”

“是啊是啊,他不是陣法師嗎?”

“還是他打算放棄了?”

“這也沒什麼,這人的天雷之威太強,渡不過去也是正常的。”

……

周圍是小聲的議論,傳到許掌門和蕭長老耳裡,兩人相視一眼,皆不知厲引危要做什麼,不過他們並不覺得他這是要放棄。

蔣淩軒也小聲地問:“厲公子難道不做些準備?”

他覺得厲公子布的陣挺不錯的,以陣法來削弱天雷,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惜隻有陣法師能做到。

燕同歸約莫已經知道厲引危要做什麼,說道:“蔣道友忘記啦,厲公子可是劍修。”

陣法不過是被十殺陣童趕鴨子上架才去修煉的,厲引危本身是劍修,而且是一名修煉出劍意的劍修,劍修渡雷劫時,更喜歡與天雷正麵剛。

在第九重天雷醞釀完畢時,厲引危站起身,伸手一抓,裂日劍出現在他手中。

看到這一幕,眾人嘩然出聲。

“他、他……他竟然是劍修?”

終於反應過來的無雙門弟子瞠目結舌,因為先前看他布陣,讓他們以為厲引危其實是一名陣法師,哪知道現在他又告訴世人,他其實是一名劍修。

所以這到底是劍修還是陣法師?

劍修還能轉修陣法的嗎?

沒人給他們解惑,因為第九重的第一道天雷已經劈下來。

厲引危仰首迎視天雷,漆黑深邃的雙眸倒映著那紫中泛著絲絲熾白的天雷,他毫不猶豫地一劍劈下。

這一劍驚天動地,將天雷劈散,雷光四射,在山巔爆開。

整個世界因為滾滾劫雲變得昏暗漆黑,唯有那山巔處的雷光閃爍,亮如白晝,也讓人看到山巔的人昂揚不屈、傲如淩雲的身姿。

轟隆的雷聲不斷,渡劫峰外卻無一絲聲音。

因為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將天雷劈散的。

第九重的天雷之威是最強的,可這人卻能用一把劍將天雷劈散,這才是最可怕的,連雷劫都能被劈散,還有什麼是劍修做不到的?

劍修的狂、劍修的傲、劍修的恐怖戰鬥力,此刻表現得淋漓儘致。

第一道天雷被劈散後,第二道天雷接踵而至,依然被山巔上的劍修劈散。

整個山巔雷聲陣陣,雷光閃爍不休,雷蛇向著渡劫峰外蔓延而去,被籠罩著渡劫峰的防禦陣擋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雖是如此,渡劫峰外的人仍是嚇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後退。

第114章

厲引危立於山巔之上, 劍指天雷,將降下來的天雷劈散。

這一幕與當日在通霄城,他渡元嬰雷劫的最後一道天雷時, 以劍劈散天雷重合, 姬透和燕同歸都看得有些恍惚,恍惚過後, 被這一幕感染到,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劍修的狂和傲, 敢以劍直扛天雷的直勇,總是讓人感慨萬分。

不僅是他們,周圍的人反應都差不多。

修士都是慕強的,劍修的一往無前和絕對的實力,都讓他們心折,不願意錯過絲毫。

每一重天雷劈下來時,都是接連不斷,不會給人喘熄的空間。

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直到第五道天雷時, 紫色的天雷一半被厲引危的劍劈散, 一半劈落到他身上, 他的身形微微一晃,很快就站定。

眾人的心再次提起來,看到他站定後,提起的心緩緩地落下。

隻是剛落下,看到第六道天雷又朝他劈來,心再次提起。

這種反反複複的心態變化, 就算是修士也有些吃不消, 但他們仍是不敢移開視線, 生怕錯過。

無雙門的弟子也看過門中的長輩們渡化神雷劫, 但沒有一人的化神雷劫的威力如此巨大,仿佛天雷恨不得將渡劫之人劈得死無全屍。

那彌天之威,就算隔著一段距離,仍是讓他們心驚肉跳。

每每看到站在雷劫之下的人昂揚不屈地迎視天雷,皆讓他們心中有所觸動。

天雷並未給山巔上的人喘熄的時間。

第六道天雷剛劈下,第七道天雷就緊跟而來。

厲引危嘴角溢出血絲,臉色白得透明,宛若脆弱的琉璃,隨時會崩潰。他抓著劍的手輕輕地顫著,但迎視天雷的雙眼依然毫無畏懼。

縱使他的身體承受不住,但他的毅力依然一往無前。

轟隆一聲,第七道天雷落到他身上。

厲引危再次提劍朝天雷劈去。

劍氣凝成龍,眾人仿佛聽到雷聲中響起的龍%e5%90%9f之聲,天雷與劍氣碰撞,大半的天雷依然被劈散,剩下一半落到他身上。

厲引危猛地噴出一口血。

甚至來不及擦去嘴邊的血,第八道天雷跟著劈下來。

他手中的裂日劍的劍刃瘋狂地汲取天雷,劍身泛著雷霆之氣,紫色的電弧繞著劍身蜿蜒,劈叭作響,使這柄古劍的劍身越發的霜寒冰冷,散發驚人的威力。

眾人的視線不禁落到這把劍上。

“是把好劍!”蕭長老雙目灼灼地看著厲引危手中的劍,“這劍應是被封印的古劍。”

許掌門驚訝,“古劍?您確定?”

蕭長老嗯一聲,“應該是了,唯有那些上古傳下來的古劍,方能直破天雷,汲取雷霆之力。”

否則若是尋常之劍,早就被如此天威赫赫的天雷劈斷,哪裡容得它挑釁。

聞言,許掌門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