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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嘮叨幾句,親媽嘮叨多了,她就容易想親媽是不是故意說這些話,讓她知道親媽改嫁後的生活有多難。

“你這孩子,就是不想聽我說。你長大了,我多說兩句,你就……”

“知道我不愛聽,您就少說兩句。”林清雅道,“爸這邊的親戚,紅包就由我來包吧。堂哥結婚,您也不用包紅包。”

“又不是要你出錢……”林母麵露尷尬。

“就這麼說定了。”林清雅道,“您跟林叔也說一聲,省得她覺得你都嫁給他了,你還得給爸的親戚包紅包,浪費你們的錢。”

“不,不是這個意思。”林母道,“我賺的錢,我愛怎麼花就怎麼花。”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們心裡怎麼想的,彆人又怎麼說?”林清雅道,“能少一些事情就少一些事情。不是大錢,我能拿得出來。”

“嘿,你……”林母見女兒抱著被子躺下了,女兒還閉上眼睛,“算了,你有工作,你愛包紅包,你就包吧,我不攔著你。”

清早,林母就起床做早飯。她沒有去林鵬飛家裡吃早餐,女兒起得也晚,在自家吃就行,她們吃過早飯才過去。

出門之前,林清雅就拿了錢給林母,讓她媽好包紅包。

“來真的啊?”林母沒有接過錢。

“我不說假話。”林清雅道,“算清楚比較好,也省得彆人說。”

林母想了想,她還是接過了林清雅手裡的錢,“行,就聽你的。”

一次兩次,林母不好再推脫,心中也頗為無奈。在現任丈夫和女兒之間,她有時候難免就偏向現任丈夫,她剩下的日子是跟現任丈夫在一起生活,而不是女兒。

女兒沒有工作、還在上學的時候,女兒比較沉默,很少說這些話。

女兒從學校畢業了,有工作了,以前被隱藏的問題全部被放在明麵上。

林母也無法跟以前那樣說女兒,她已經逃出她的手掌心,不受她掌控。

林慶生夫妻見到林母和林清雅過來時,臉上還帶著笑意,他們今天特彆開心。唯一不開心的,就是兒子得租房。他們麵對林清雅,也不能不笑,他們不笑,林清雅認為他們針對她,指不定又有其他的事情。

“來了啊,快,裡麵坐。”林大伯母連忙招呼,這個侄女可不是真的傻,一點都不好糊弄,“裡麵坐。”

這一帶的居民樓,很多還是獨棟的。大家辦酒席的時候,也是請左右鄰居幫忙,多做幾桌,大家也就能坐在一起吃。

男方這邊的喜酒基本都是傍晚做,但辦酒宴的人家提前一兩天就叫人過來幫忙,就先吃便飯。林大伯母夫妻又愛顯擺,想讓其他人都知道他們家的兒子娶妻,他們家的兒子混得好。

林清雅就是坐在角落,而她媽去幫忙做事情。

“清雅。”一名比林清雅大上一些的女子走過來,這人就是林大姑姑家的大女兒。

“大表姐。”林清雅道,“你們返城了?”

“算是。”江春芬羨慕林清雅能讀大學,林清雅也不用下鄉。

江春芬跟她的丈夫分開了,主要是她的丈夫先找到關係回城。兩個人原先搭夥過日子,江春芬就覺得還可以。結果她男人先回城就不管她了,還搞起了失蹤,她當然就不可能跟那個丈夫繼續過下去。

這一件事情也不是秘密,江春芬沒有隱瞞她結婚的事情,親戚朋友都知道。其他人得知她的事情,就說一句,她命苦,命不好。

江春芬不希望自己就活在彆人的感慨之中,她還是打算要找一個合適的人結婚。

“聽說你去醫院工作了,挺好的啊。”江春芬開玩笑道,“以後,我們有個頭疼腦熱的就不用去醫院,來找你就可以了。”

“簡單的病症可以,買藥還是得你們自己去買。”林清雅認真道。

“跟你說著玩呢。”江春芬道,心裡卻想著林清雅還真是小氣。林清雅就在醫院工作,還不能拿幾片藥片麼,又不是要表妹拿大價錢的東西,“是不是也快要吃你的喜糖了?結婚的時候,彆忘記我們。”

“一定叫你們。”林清雅道,“包出去的紅包,總得收回來呀。”

“不是舅母包的嗎?”江春芬問。

“她啊,我是她的女兒,我代替她回收回來呀。”林清雅看向她表姐,“表姐,你說對不對?”

“是。”江春芬道,“就是你……你彆總是這麼多刺,一身刺,誰敢跟你在一起。還有,你整天就知道埋頭看書,也彆忽略身邊的人。”

“自己有能力才好。”林清雅這個表姐總喜歡教育她,“有菱角,一身刺,那也是一種特色。如果另外一半不能接受,就沒有必要勉強。”

“你還真是讀書讀多了。”江春芬的表情有些僵,“生活不是書本,你不能總沉浸在書本裡,不能總沉浸在你自己的世界。”

“我知道你身上的各個%e7%a9%b4道。”林清雅道,“如果我打你,你能感覺到痛,但彆人看不到傷口,也沒有淤青,信嗎?”

“好端端的,你打我做什麼?”江春芬問。

“舉個例子。”林清雅回答。

“你打我還能打得過一點,男人呢?”江春芬道,“他們那麼壯實,打不了的。”

“嗯,這個時候就得熟知藥理知識。”林清雅道,“也可以學習一下食物相克。相克的食物很少,平時也基本遇不上,不用擔心平時吃飯出問題。”

江春芬聽到林清雅這麼說,她又看看眼前的茶杯,有些心慌。表妹小時候話不算多,有時候說一兩句,她們當表姐的還能說上兩句。

林清雅小時候去江春芬的家裡玩,江春芬就喜歡說林清雅的不是。但是江春芬對她大舅父和小舅父的女兒又不是這個態度,可能是因為林清雅學習成績好,也可能是因為林清雅比她小三歲,小的歲數不夠多。

江春芬就能各種挑刺,非得說林清雅的話有問題。

這也是林清雅不喜歡去大姑姑家的原因之一,這一家子都喜歡在她的身上挑刺,二表姐會好上很多。二表姐基本不去說這些,也不說林清雅說的話有錯。

“今天的茶是甜的。”林清雅道,“你可以多喝點。”

“嗯?”江春芬疑惑。

“甜甜嘴。”林清雅道,“說話也動聽一點。”

江春芬氣得直接離開,不繼續待在林清雅的麵前。林清雅沒有追過去,她的耳朵應該能清淨一下。

林大伯父家裡來了不少人,林清雅不認得那些人,有的親戚許久沒有見麵,甚至沒有見過麵的。林清雅坐在旁邊,也沒有人叫她過去跟那些人打招呼,就是林母會走過來,也就是叫林清雅跟一兩個人打招呼。

那些人都在乾活,林清雅幫不上忙,她不是坐著,就是去外麵走走。

等到傍晚酒宴正式開席,林清雅又找個偏一點的位置坐著。

“你是那誰的女兒?”同一桌的中年婦女問,“慶誌的女兒?”

酒席上,林清雅沒有想到還有記得她爸。

“對,我是他的女兒。”林清雅點頭。

“多年沒見,你都長這麼大了。”那名中年婦女道,隻不過她沒有跟林清雅多說話,而是轉頭跟其他人說話。!思!兔!網!

林清雅見到這一幕,也沒有多去說。她爸那個人也不是非得要彆人記得他,她這個當女兒的記得就好。

人生就是這樣,不斷地生離死彆,不斷地遺忘。

林清雅沒有多失落,這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縱然林母非常嫌棄林慶生一家,但是她還是幫著乾活,人家讓她上桌吃,她還說幫一幫,林清雅上桌吃也一樣。就是私底下說不好聽的話,明麵上還得做樣子。

林清雅對她媽也是服氣了,還真能裝。要不是她聽到她媽說的那些話,她還以為她媽跟這些人的關係很好呢。

那些人都說林母不錯,即便她再嫁了,還對上一個婆家的親戚不錯。

林清雅堂兄林鵬飛的妻子長得還算可以,不是特彆漂亮的那一種,但是她有工作。林慶生一家子最為滿意的就是這一點,林鵬飛的妻子在百貨商場當銷售員,小兩口在家裡舉辦婚宴,等過兩天就搬去出租屋。

林鵬飛的妻子不想擠在小房間裡,林慶生有四個孩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林慶生的大兒子早就已經結婚,還有孩子,他們也是住在家裡,就在第二層。

這一棟房子原本就是兩層多的房子,幾個大房分一下,再有小孩子,確實也不夠住。

當林鵬飛夫妻來敬酒的時候,林清雅也就是叫一聲。林鵬飛的妻子多看了林清雅一眼,她之前就知道她男人和公婆惦記上林清雅的房子,她沒有阻止,就是假裝自己不知道,她還希望他們能成功,可惜他們不但沒有成功,還被林清雅給嚇唬到。

“你們吃好喝好。”林鵬飛的妻子沒有在這個時候為難林清雅,沒有故意諷刺兩句。林清雅可是能找到林鵬飛工作單位的人,這人未必就會顧念這是婚宴。

林清雅沒有去看他們離去的背影,也沒有想他們喝了那麼多酒會不會醉。這個地方原本就是小鄉村,因為它靠城市近,所以才有了發展。

吃完酒席後,林清雅去找林母,林母還在幫著整理碗筷。

“吃了嗎?”林清雅問。

“在後廚吃過一些。”林母道,“吃飽了的。你先回去,我幫著他們整理一下。”

林清雅無奈,她媽嘴上說的跟行動有差彆,“一起回去嗎?”

“這麼大的人,你一個人不能先回去嗎?”林母道,“你先回去,我今天就不去那邊,就直接回去。”

林母揮揮手,意思就是讓林清雅彆待在這裡礙手礙腳。

“回去,回去。”林母又重複了兩遍,“不是要看書嗎?回去好好看。”

“行,我回去。”林清雅懶得管這些事情,她媽想要洗盤子就洗吧。

林清雅還沒有走遠,林母就跟人說,“我這個女兒就是這樣,平時也不會做這些事情。她自己在家就隨便糊弄兩口,我有空還得過去給她做飯,省得她瞎糊弄。”

“……”林清雅回頭看了她媽一眼,她媽跟其他人聊得很愉快。

這是她親媽,她親媽說的也是事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