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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暄:“……”

身後啪嗒一聲開了門,陳騁看著一走廊的人,有些意外:“乾什麼?這麼熱鬨。”

洛也猛地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陳騁一隻手,晃了晃說:“投胎投得這麼好,運氣一定不錯!我還是學生,送我一點!”

陳騁:“……?”

“隊長,我記得你是你那一年的雙料第一吧!”

方羲嫌棄地遞給他一隻手,看他小狗拜年一樣的架勢:“都摸過一遍了才來找我?下次我是第一個行不行?”

“不行,江江才是第一個。”洛也下意識回答,隨即反應過來,“不——行!你收回去,絕對不會有下次!”

他挨個蹭完一遍,終於攢夠了虛無的自信心,背著包蹦蹦跳跳下樓,瀟灑地往後揮了揮手:“我走了,朋友們,祝我凱旋!”

洛也平時也挺活潑的,但體能耗在訓練上,他的活潑就主要表現為話癆了,聽多了多少有些煩。

江遇樂還是第一次看他這麼熱情可愛的一麵,忍不住想笑,但笑意沒維持多久,因為樓下洛也抱起兔子,“啵”的親了它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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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好!大家除夕快樂!!!

第96章 “就這麼喜歡他?”

方羲他們陸續下樓,江遇樂本來要跟上去,腦袋忽然一沉。

他還未回頭,陳騁從身後抱住他,下巴墊在他發頂,輕輕嗅了嗅:“你身上怎麼——”

江遇樂一個激靈,已經在想補救的借口了,他卻笑了笑說,“聞起來不甜了?”

江遇樂一愣:“我哪兒甜了?”

“不知道。”陳騁鬆開他,扶著他的肩膀轉身,捏了一下他的臉頰,“之前聞到的時候每次都以為你在吃糖,吃這麼多,早晚要蛀牙。”

他沒有發現。

江遇樂心裡有一種微妙的落空感,他還沒想清楚這種落空感的來源,突然感知到一股視線的存在。

轉過頭,他發現文暄短暫地看了自己一眼,很快又收了回去。

“看什麼?”陳騁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舍不得了?”

江遇樂回頭,牽住他灰色衛衣的袖口,理智氣壯地說:“你不要試探我,說多了像在提醒我,我會當真的。”

“你很敢說啊。”陳騁附耳過來,低聲像是在威脅,旋即又笑了起來,“那提醒你點彆的,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千歲加一的小朋友?”

“快到了嗎?”江遇樂詫異地問。

“12月31日,不是你自己寫的?”陳騁看他驚訝的表情不像是裝的,疑惑問道,“你的資料都是亂填的?”

“噢,這個啊。我認真想過才寫的,不算亂填。”江遇樂說,“我生日在除夕,一年裡的最後一天,因為你們已經有彆的曆法了,我就隻能這麼填了。”

“以後都給你過農曆生日就可以了。”陳騁問他,“想要什麼禮物?”

江遇樂想了想,仰起臉有些期待地問:“能給我送錢嗎?”

“不容易啊,終於發現自己是個窮光蛋了?”陳騁笑話他,又在江遇樂發怒之前收斂起笑意,揉了揉他的腦袋,“那叫壓歲錢,不占生日禮物的許願額度。”

江遇樂原本低落的情緒轉瞬間又重新雀躍起來。

但他依然沒有想清楚,那種落空感到底來自哪裡?

像是試驗法器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當然不是非做不可的,但他還是做了。

是他潛意識裡對文暄的舍不得,還是對陳騁無法排解的報複欲?

這種報複毫無理由,因為他明明是這個世界裡對自己最好的人。

十二月底不是江遇樂的生日,但卻是V.E四個人忙到連軸轉的日子。尤其是洛也,他的藝考時間和各大跨年晚會的時間挨得太近,隻能獨自一人考完試,再坐飛機趕去化妝間和他們一起走紅毯表演節目。

江遇樂趴在沙發上揮手送彆他們——他原本想一起跟過去的,甚至在他可憐巴巴的請求下,仇婭原本已經有些鬆動,但卻被方羲強硬地否決了。

“你知道現場有多少攝像機,這種公開的行程路上會有多少粉絲嗎?被鏡頭帶到半張臉你都會被他們挖出來,正好那群人最近閒到窩裡鬥,你上趕著撞槍口給人送溫暖?還是想教他們什麼叫團結一心、一致對外?”

江遇樂才不在乎這些,眨巴著眼睛求陳騁,陳騁剛要開口,方羲就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江遇樂不知道他給陳騁看了什麼,但陳騁看完之後竟然真的改變注意不帶自己一起了。

江遇樂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在自己和方羲之間選方羲?

方羲手機裡有迷魂湯嗎?過分!

江遇樂移開視線:“文——”

“文暄”兩個字還沒叫出來,他就一臉冷漠地聲明:“叫我沒用,我聽隊長的。”

“憑什麼?”江遇樂不滿極了,伸手去拽方羲的衣角,複讀機一樣念叨,“帶我帶我帶我,我不要一個人在家。”

方羲被他這樣拉扯居然沒有不耐煩,垂下眼看他,認真問:“你不怕去了會挨罵嗎?”

江遇樂說:“不怕。”

方羲掐了一把他的臉,卻嗤笑說:“就不帶,沒被網暴過的人沒資格說不怕。”

方羲出門了,江遇樂又去拽陳騁,控訴說:“為什麼不帶我,你不會想我嗎?”

陳騁握住他的手說:“我會給你打電話或者視頻,行嗎?”

“這個不一樣!你為什麼站方羲都不站我?”

陳騁隻能趁仇婭沒注意,俯身親了他一下,低聲哄道:“我也覺得你不去比較好,江江,乖一點。”

江遇樂根本想不到,他們四個吃個飯都有四種不同的口味,從來意見不合,這次居然會這麼統一。

最後,他隻能通過他們發給自己的直播鏈接看他們走紅毯,好可惡。

直播開始之後過了很久才輪到他們四個,不知道是要等洛也還是彆的什麼原因,他們的出場順序特彆靠後,江遇樂第一次看人走紅毯,無聊到幾乎要睡著,突然被爆發的尖叫聲吵醒。

屏幕裡,四個人都西裝革履,緩步走來,記者和攝影師簇擁而上,趕著時間瘋狂抓拍。

有一台攝像機帶到了舉著手幅和應援燈牌的粉絲,江遇樂看著他們狂熱呐喊的樣子,下意識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像是才反應過來和自己朝夕相處的這幾個人真的人氣很高,被很多人喜愛著。

他心裡微動,起了一點好奇心,想知道這群喜歡他們的人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原本晚會結束是要回酒店休息的,卻一致要求半夜坐車趕去機場,連最累的洛也也沒意見,摟著個抱枕在車上補覺。

仇婭看他們——尤其是方羲,突然轉性一樣的態度,嘖了一聲,揶揄道:“就這麼喜歡他?”

方羲彆開頭,看向窗外渺遠的夜色,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

仇婭本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方羲卻用他一如既往盛氣淩人的口%e5%90%bb說:“誰喜歡他了,我是怕他一個人看家,等久了會委屈哭。”

聲音落到最後,句尾聽起來居然是溫柔的。

仇婭盯了他幾秒,忍不住伸手探他的額頭:“你是方羲?彆中邪了吧?”

到宿舍的時候,江遇樂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毛絨毯子滑到地上,手機也壓在上麵。

這麼差的睡相,方羲懷疑他半夜要踢人。

他拾起手機和毯子,毯子抖了抖,重新蓋回到江遇樂身上。

江遇樂卻被這輕柔的觸?感喚醒,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方羲挑眉看他,還未張口,眼睜睜看著他歪歪扭扭地往前一倒,抱緊了自己的腰。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臉正好埋在鎖骨的位置,他還像隻小狗一樣無意識地輕輕嗅嗅。

方羲全身都僵硬了。

江遇樂聞到一股陌生的香味,像是煮茶煮到最合適的火候時散發出來的氣味,又沒那麼清苦,帶了點好聞的花香。

他仰起臉,鼻尖在對方側頰碰了碰,換著角度想聞得更清楚一點,差點碰到他柔軟的嘴唇。

方羲終於回過神,耳根微紅,低聲斥道:“江遇樂!”

江遇樂這才看清了自己抱著的人是誰,懵懵懂懂地鬆開他,下意識解釋了一句:“我不是想親你。”

方羲一愣,耳尖更紅了,惱羞成怒道:“……你覺得我會信麼?”

江遇樂抓了抓腦袋,還在想如何解釋,後頸忽然一涼,有人捏了他一下。

江遇樂回頭,看到身後陳騁的表情有些怪異。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自己身上,卻是在回答方羲:“不然呢?你還覺得是江遇樂故意的,非要親你?大小姐,自作多情也要有個限度。”

方羲瞪著他,幾乎要將“關你什麼事,他又不是沒親過我”說出口的時候,他掃了一眼旁邊“應該預備救火但隻想消極擺爛”的文暄和“乾什麼乾什麼這種好事為什麼不是我來”的洛也,居然什麼也沒說,自己忍了回去。

他不屑於搭理陳騁,隻將手機還給江遇樂,翻過來卻詫異地發現屏幕還是亮著的,而裡麵滿屏的全是#江遇樂#這個詞條下的內容。

方羲怔愣了片刻,相比江遇樂本人,他應該是更早也更清楚裡麵會看到什麼的人。

情緒激烈的汙辱謾罵和嘲笑,用他公開的全部照片p怪圖醜圖甚至是遺照。

他們甚至不認識“江遇樂”,但在他們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後,他就已經變成了仇恨的靶子。

所以他儘可能地想讓江遇樂藏起來,在他真正展露自己的那一天前,不要被這些莫名其妙的仇恨擊倒。

但他沒想到,江遇樂這個對現代科技毫無興趣的古董巫師,居然也會主動搜自己?

他不應該什麼都不在乎嗎?

方羲:“你——”

“哦,謝謝。”江遇樂從他手裡拿回手機,揣進口袋裡,一副你什麼也沒看到的無所謂模樣,漆黑的眼瞳卻像是在警告方羲——不要說出去。

方羲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懷疑他在光下過分溼潤的眼睛是因為剛剛偷哭過一場。

江遇樂瞪完人就不再管方羲,轉過頭看著陳騁,撒嬌一樣:“乾嘛?你不要再瞪我了。”

陳騁坐在他身旁,捏著他的後頸把人拎過來,和他算賬:“你看都不看就往上抱是吧?”

江遇樂眨了眨眼睛,小聲說:“我睡著了,還以為是你。”接著又半真半假地抱怨陳騁,“你是真的想我嗎?那為什麼還跟在他後麵慢悠悠地進來?”

終於把陳騁問得啞口無言。

這個夜晚,江遇樂做了一個混沌的夢。

他夢到自己回家了,娘親師父他們都在,小師兄也沒有死,一切都是最開始的模樣。

他們接二連三地過來,揉他的頭發,捏他的臉,說小遇樂下山一年,又長高了;問他遊曆一年都去了哪裡,吃沒吃過師姐們盛讚的點心和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