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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箱子趕緊上車,路上還有得堵,多的是時間給你們聊。”

江遇樂頂著陳騁的掌心抬眼,看到文暄和洛也他們已經上去了,這一側的車窗落下來,在簌簌下落的雪花裡,文暄冷淡地瞟了他一眼,又轉回頭去,什麼話也沒說。

江遇樂心裡卻沒來由地警鈴大作,懷疑他又要生氣。

陳騁慢悠悠地說風涼話:“這就是被你哄好了?”

江遇樂:“……”

路上果然堵車了,洛也坐在文暄旁邊無聊地刷手機,並沒有意識到文暄一路上的低氣壓,還突發奇想地想跟方羲炫耀一下自己度完假了。

他正構想著大小姐會如何氣到跳腳,卻隻收到一條鮮紅的感歎號,提示他——“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他還沒惹大小姐,大小姐憑什麼拉黑他!

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洛也把自己那個落灰的金色小兔子門牌找出來,掛在小彆墅房門上,上麵寫著——

方羲與狗

禁止入內

他粘掛鉤掛門牌的時候文暄就站在身後看著,洛也以為他要反對,殺氣騰騰地回頭:“你有意見?”

文暄不動聲色地問:“能再加一個陳騁嗎?”

洛也:“?”

洛也:“當然可以!”

他把狗劃掉改成了陳騁。

沒過一會兒就被陳騁發現了,還拿筆在下麵留了一條蔑視裡又帶點關懷意味的——你是弱智?

第64章 懷疑的種子

江遇樂隱隱有一種文暄在跟他鬨脾氣的感覺,但隻是感覺,這一次文暄什麼也沒說,舉止如常。

晚飯後江遇樂自己洗了一碗小番茄,吃不完塞給文暄讓他幫忙解決,文暄沒有拒絕,還坐過來陪他一起看電視。

窗外雪花緩緩下落,室內地暖溫熱乾燥,電視裡放著聒絮的連續劇,江遇樂心不在焉地聽著,低頭從文暄手裡叼走了一顆小番茄,文暄垂眼看他,輕輕笑了一下。

這一幕看起來幾乎是溫情脈脈的,於是江遇樂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已經想通,適應好了,不需要自己再去哄他了。

睡前洗完澡,江遇樂自浴缸裡站起來,一些零碎的畫麵從腦海裡閃現,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這才想起來白放送他的手串被他落在了文暄枕頭底下。

他過去尋,文暄正好從裡麵出來,打開門撞見他。

“來找東西的?”

“嗯嗯。”江遇樂點頭,“你看到了?”

文暄攤開手,手心躺著的就是那串紅珠子,他說:“我收拾床的時候掉出來的,應該是你的。”

江遇樂去拿,文暄卻先一步合攏掌心,“以前沒見你戴過,哪兒來的?”

江遇樂知道此刻不能提白放的名字,抬眼看他,含糊說:“認識的哥哥送的。”

文暄皺眉:“你還有彆的哥哥?”

江遇樂心想我什麼時候有過哥哥,看到文暄認真的表情突然反應過來:“你那個不算。”

文暄:“我怎麼不算了?”

江遇樂隻好解釋給他聽:“我之前陪阿姨看電視,裡麵那個女孩子在追求一個人,特彆難對付,但是一叫哥哥對方就會很聽話……”

文暄聽懂了他的意思,表情驀然間變得有些古怪。

“我還以為哥哥這個稱呼跟真言一樣對你們有法力,就想跟你試了一下,但是好像是我誤會了。”他望著文暄,語氣拿捏得一本正經,“我叫你文暄哥哥的時候,你的身體確實很興奮,但是對我反而更凶了——”

文暄抬手捂住他的嘴,耳尖迅速浮起一層緋紅:“可以了,你不要再說了。”

江遇樂佯裝不解,一臉純良無辜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站在自己房間門口這種半公開場合,和江遇樂談論這些很容易讓文暄感覺到羞恥。他將那串紅珠子套回江遇樂的腕上,把他拉進去,迅速合上了房門。

“你怕陳騁看見嗎?”江遇樂與他玩笑,“我們是正經的情侶關係,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

文暄摁著他的肩讓他坐在床上,反問了一句:“你還有不正經的情侶關係?”

江遇樂想了想,沒說話了。

文暄危險地瞥向江遇樂,江遇樂才惡作劇得逞一樣笑了起來,抱著文暄的腰靠在他身上:“真的隻有你,你還要我說幾遍啊。”

“洛也呢?”文暄沒好氣地說,“男朋友三個字他喊得可比我有底氣多了。”

“我剛來那天他還跟我說你是女的,他們三個都在追你。”江遇樂翻舊賬,“你要不要先跟我解釋一下?”

文暄沉默了一會兒:“……他還說過這種話?”

江遇樂點頭,肯定道:“說過。”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文暄磨牙道:“那他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江遇樂靠在他懷裡笑,兩個人都穿著睡衣,文暄蹭了蹭江遇樂的發頂,鼻尖可以嗅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一股沐浴後的香氣,夾雜著幾縷熟悉的甜味,被體溫浸得暖融融的。

江遇樂揪著自己睡衣袖口的小狗圖案,低頭對文暄說:“你在飛機上睡覺那會兒,洛也跟我說,她媽媽覺得我和她很有緣分,問我想不想認她當乾媽。我本來想答應,但是洛也講的時候好像在生氣,我就沒說……”

文暄漫不經心地點頭,囫圇聽了一耳朵,卻完全沒往心裡去。他久違地再一次聞到這甜到有點膩人的味道,內心卻升騰起一股沒來由的饑餓感。

他垂眼看著江遇樂雪白的臉頰和睡衣領口露出的細嫩脖頸,眼底燃起一簇壓不下去的火苗,熱意灼燒,讓他一慣冷淡的眼神變得有點直勾勾的。

江遇樂毫無察覺,還在和他閒聊:“為什麼不理我,你還在生他的氣嗎?誒,你又換床單了?”

文暄回過神,點了點頭:“嗯,回來之後感覺房間裡都是你的味道。”

江遇樂不滿地仰起臉,質問他:“你嫌棄我?”

文暄自然地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沒有。”

“那為什麼要換?還不是介意我睡過了。”

“不是。”文暄實話實說,“因為你很容易影響到我,聞到會讓我分心。”

“還是在怪我。”

文暄貼近江遇樂,抱緊他的腰身,黏黏糊糊地埋在他肩頭吸了口氣:“那你要我怎麼說?為了證明我沒有嫌棄你也不怪你,你今晚彆走了?”

“不行。”江遇樂有點想躲著他了,“我現在腰還是有點酸。”

他剛有起身的動勢,馬上又被拖著按回到文暄懷裡。那雙手像磨人的藤蔓一般緊緊纏繞著江遇樂,環住他的腰,很沒有安全感地將他柔軟的睡衣抓出了褶皺。

江遇樂忍不住想歎氣,轉身討好似的在文暄唇角親了親,說的話卻不帶一點親昵的意味:“你又不正常了。”

“不要走。”

“你先答應我不能再做了,我明天還要去上課呢。”江遇樂撫上他的臉,小聲說,“而且我也是真的在為你著想好不好?你現在的反應像中毒了一樣。”

“好。”文暄在他臉頰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說,“我想抱著你睡。”

“然後明天清醒過來又要換床單,再怪我讓你分心是吧?”江遇樂說。

江遇樂沒聽到文暄的回答,因為他直接傾身過來堵住了自己的嘴唇。不安分的手從睡衣下擺伸進去,揉撚他柔軟的腰際,唇瓣分開後微啞的嗓音低聲在問,“這裡酸?”

江遇樂猝不及防,被他摸得顫唞了一下,忍不住撥開他的爪子。在文暄不滿前蹬掉拖鞋,將他整個人撲倒在床上。

江遇樂跨坐在文暄腰上,垂頭在他暗紅色的眼睛上親了親:“睡覺了好不好?我們商量一下,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你,把那個聽到我喊哥哥都會害羞的文暄換出來陪我睡。”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這種無理的要求當然會被駁回,文暄把他拽下來,江遇樂瞳孔裡倒映出來的那縷暗紅色在他眼裡一晃而過,兩個人一起卷進被子裡:“你沒得選。”

“好吧好吧。”江遇樂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在暖和的被窩裡閉上了眼睛,“我知道隻有一個你。”

應對江遇樂的時候,文暄承認自己毫無自控力——所以一大早從床上掏出一隻江遇樂應該也不是件很稀奇的事。

他還沒醒,睡得發紅的臉頰蹭了蹭文暄的脖頸,柔軟的黑色頭發也淌了一床,讓文暄側身抱住他的時候異常小心,怕一不留神壓到哪一縷他會覺得疼。

懷裡的人暖烘烘的,文暄喜歡江遇樂的體溫,也喜歡他落在自己皮膚上輕而熱的氣息,讓他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直抱下去,再也不起床了的懶惰想法。

“怎麼還不醒?”文暄環著他的腰無聲問,“你是小豬,還是……寶寶?”

江遇樂睡著了,彆說寶寶,叫爺爺他也不會應的。文暄抱了一會兒就自己下床,給江遇樂掖好被子去洗漱了。

他往杯子裡接好水,抬眼掃了一眼鏡子,一簇暗紅色的火光從他眼前一晃而過。

這是什麼……?

文暄有些發愣,因為他知道這不是幻覺,而是來自他自己的記憶。

“你又不正常了。”

“你現在的反應像中毒了一樣。”

“我們商量一下,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你,把那個聽到我喊哥哥都會害羞的文暄換出來陪我睡。”

熟悉的嗓音從他腦海深處響起,這是江遇樂的聲音。

他在對自己說什麼?

那道紅色的又是什麼?

文暄一眨不眨地盯著鏡子裡自己漆黑的瞳孔。

那不是江遇樂眼睛的顏色,而是他自己的——是江遇樂眼瞳裡映出的,那個時刻的自己。

“你在發什麼呆?”江遇樂從門口探出頭,眉眼彎彎地朝他笑。

文暄回給他一個笑,他就趿拉著毛絨拖鞋跑進來,抱住了文暄的腰:“我回去了,下次我再過來不要讓我發現你又換床單了。”

文暄好笑地問他:“一直不換嗎?”

“那也不行,你自己看著來吧。”江遇樂鬆開手,對著鏡子裡的文暄壞心眼地揮了揮手,“我走了,文暄哥哥樓下見。”

他的身影從門外消失的那一刹那,文暄臉上溫煦的笑意同樣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對江遇樂的懷疑很沒有道理,他不應該這樣問都不問就胡亂猜忌——但他同樣知道,每一顆被種下去的、關於懷疑的種子,都不是憑空而來的。

他沒辦法不去猜想,自己此刻的歡愉滿足、他對江遇樂充盈到溢出來的喜歡,到底是發自本心,還是出於某種未知的引誘?

第65章 我和你們的感情就這麼不堪一擊?

方羲回來這天剛下完一場綿綿小雪,氣溫冷到呼吸間都帶著一團白霧。行李箱碾過雪地,滾輪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踩雪聲。於森森推著兩個行李箱,跟在方羲身後走進小彆墅。

沒有鮮花夾道也就算了,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