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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沒看到一樣,上前一步。

對著空中的戈翼等,溫和道:“當日我們不知鳳凰可以化為人,聽信了王家吃鳳凰肉可以飛升之事,做了錯事,今日我與其他家族,宗門,願獻上家中一切難得的法器,丹藥,符咒等,以求雙方友好。”

王家家主一瞬間臉色鐵青。

一群鳳凰仰天大笑,覺得這人的話可笑,丹藥,法器,如何能跟族人相比。

隻有凝淵轉動納戒,眼中一閃而過的戾色,卜家不會如此天真,想著送一些東西,就能抵得過當日罪過。

那自是留了後手,視線掃過皇朝學院的眾人,吳老頭,袁度,鬱夷等人皆在,可卻少了尹無用。

凝淵心中一沉,和身前的榮赤低聲說了句,榮赤忙上前,在戈翼耳邊低語。

戈翼猛的收住笑,渾身冒著焰火,眉頭深皺,像是帶著萬千殺意:“你可是抓了我們少帝?”

皇朝學院的人群騷動驟起,殷家老祖看向身旁的吳老頭,吳老頭忙抓袁度過來。

袁度心裡也是慌的不行:“我不知道啊!我也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他之前往藏書閣跑,後來藏書閣變成五靈塔,他就往五靈塔跑,一進去就是幾天,我哪裡知道他是被抓了,還在在五靈塔看書呢!”

吳老頭氣急:“那你不會每日去一趟五靈塔,看看他在不在。”

袁度百口莫辯:“我也沒想到他會被抓啊!”

卜家老祖依舊站著,麵容帶笑,抬頭對著山雨欲來的戈翼等鳳凰道:“說笑了,如何談的上是抓,隻不過是我家孩子與你們少帝兩情相悅,互許終身,我這做長輩的,就想替他們達成所願,讓他們早日成婚,洞房。”

“想來,此時怕是已經結成歡好了,不若大家一起喝杯喜酒。”

說完大笑,收了一貫的慈眉善目,囂張狂妄。

凝淵心中一窒,白樹在尹無用身邊,他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尹無用會出事。

直接飛身而下,死死卡住他的脖子,修長的脖子青筋暴起,大怒道:“尹無用在哪裡?”

話中的著急,震驚,不願相信的艱澀,讓剛剛落在皇朝學院後麵的墨子弦,不由的怔楞住。

這個人是凝淵吧?他是在因為尹無用痛苦?

這樣暴怒的凝淵,他隻見過有一次,是天機閣那日,兩人在城外時,他揪著自己脖子時的模樣。

墨子弦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總感覺裡麵悶的慌。

可能是怕上前添亂,亦或是怕看到凝淵一副:你怎麼來了,的模樣,

他側著身,躲過離至和山銜。

眨眼間,墨子弦就不見了,離至四處看了看,問山銜:“墨子弦呢?”

山銜茫然搖頭:“不知道啊!是不是太想念凝淵,往前跑了。”

離至:“不知道,找找看。”

他們走後,墨子弦閃身出來,身上一件黑色的隱身衣,讓元嬰修為下的人,無法看見他,他躲在皇朝學院的人後麵,偷偷跟著。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掩耳盜鈴,凝淵肯定能看見他,隻不過遮一下,他就覺得安全些,和凝淵有個理由。

看,我沒想打擾你,就想偷偷的在你身邊的。

卜家老祖被凝淵卡著脖子,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他卻垂死從懷中掏出合歡石,笑的癲狂,像是說著悄悄話一般,如惡魔低語:“你看,已經三日了,應當快結束了。”

他話音剛落,手中合歡石的紅光,慢慢變淡,直至熄滅:“看,結束了。”

凝淵脖間青筋直跳,心中的煩躁揮之不去,心神不寧,一腳踩在卜家老祖的臉上,看不清麵具下的神情,露出的一雙漆黑的眸子,裡麵凶狠暴戾,一字一句問:“他在哪裡?”

墨子弦不知不覺見挪到了前麵,站在吳老頭身後,他比吳老頭高了許多,錯過吳老頭的頭頂,把前麵的凝淵看了個清晰。

他第一次見到凝淵渾身遍布殺意,心裡像是熱油中落了滴水珠,沸騰的厲害。

尹無用是他的族人,族人不見了,他著急大怒悲痛是應當的,墨子弦在心裡又重複了一遍,對,是應當的,尹無用被卜家人抓了起來,自己也是著急的。

“他在天機閣,去找他吧,還有,你們的鳳後。”嘴裡的血大口噴出,可能是太過高興,卜家老祖%e8%83%b8腔笑的震動,發出桀桀的怪笑。

第87章

凝淵臉色鐵青, 雙目氣的發紅,像是快要的滴血,氣勢不自覺的散開, 五指猶如利刃, 拎起卜家老祖,像是拎了一塊被抽了骨頭的野狗。

一躍而起, 向著縹緲城內而去。

空中的鳳凰,底下皇朝學院的人, 忙跟著而去, 留在城外的世家和宗門的人,被兩隻鳳凰攔住去路。

他們其實也沒想跑,就是,依舊是懵的,卜家之前不是還說, 要想法和鳳凰一族化乾戈為玉帛嗎?

互相對看一眼, 隨後也向著城內而去。

縹緲城內, 凝淵到了天機閣前, 卜家老祖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凝淵身子一僵, 有種被陰冷目光盯上的感覺,他沒抬頭看, 直接一腳踹開沉重的高門:“尹無用在哪裡?”

卜家老祖知道今日必死無疑,但他死的值, 哈哈, 不再掙紮,用力抬起綿軟無力的胳膊, 指了指前麵的路。

凝淵拎著他走進天機閣, 所經之路, 卜家老祖身上,血水滴滴答答的落下。

一扇玄鐵陣門前,卜家老祖被扔在地上,凝淵有些不敢打開這扇門,尹無用今日所經受的種種,都是帶他受過,他一時不知,如何麵對尹無用,又如何去看,裡麵的狼藉。

卜家老祖如死狗一樣的趴在地上,命若懸絲,大口喘著氣,嗬嗬笑著:“也就你們鳳凰把合歡當回事,如此也好,也好,我卜家女,今後就是你們鳳凰一族的鳳後了,我看你們,誰敢傷她。”

凝淵閉上眼,深吸口氣,隨後拎起卜家老祖,讓他把玄鐵陣門打開。

蒼老的手指在門上滑動,露出一個古老的圖騰,凝淵看著那個圖騰皺了皺眉頭。

片刻後,玄鐵門應聲而開,隻是剛露出一條縫,裡麵的一股鮮血就順著空隙留了出來。

血紅的刺目,卜家老祖驚道:“怎麼回事?”

凝淵心急如焚,玄鐵門開到一半,他直接把卜家老祖踢進去,自己側身彎腰進去。

鞋底踩上濕粘的紅血,凝淵腳尖轉了轉,等另一隻腳也進入門中,身後的玄鐵門猛的落下。

卜家老祖趴在血波中,雙目驚恐,看著前麵的屍體,用儘全力的向前跑,嘴裡痛苦嘶喊:“汀嫣,汀嫣......”

“不可能,不可能會失敗的,怎麼會死了,怎麼敢,他怎麼敢。”

四周的喜燭刺啦響著,燃了三日還未燃儘,除了門邊的汀嫣屍體,還有一張掛著大紅床幔的拔步床,在正中間放著。

凝淵無暇顧及卜家老祖的哭喊,腳步沉重的往床邊走去,心中忐忑,有些不敢去看。

離床兩步遠時,他停下腳步,輕聲喊:“尹無用?尹無用?”

他想掀起床幔去看,又怕看到不該看到的,隻是叫的幾聲無人應答,又怕尹無用硬抗沒了命。

卜家老祖趴在汀嫣的屍體旁,半邊臉沾滿了血,看到這情形,直接笑哭了出來,猶如鬼魅。

“鳳,鳳帝,死了,桀桀,死了,可真好。”

紅燭燃儘,大紅的喜帳微微輕晃,那床像是承受不住重量般,床腿斷了一隻,床身猛的傾斜,裡麵的人向下滑動,隱隱約約看,像是兩人。

凝淵剛想上前,就聽裡麵一道聲音急忙傳出:“彆掀。”

這聲音不是尹無用,但卻讓凝淵熟悉無比,彎腰伸手的動作僵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收了回來,隻是頭腦有些發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卜家老祖聽到聲音,驚恐的睜大眼,不甘的啊啊,聲音難聽的惹人煩躁,凝淵手中的折扇一轉,直接飛出劃破喉嚨,那聲音戛然而止。

紅帳內窸窸窣窣,凝淵背著身,習慣性的轉動手中納戒,原地踱步等著,心中對事情略有猜測。

片刻後,裡麵的人穿戴整齊,一襲白衣的人走到凝淵麵前,臉上驚恐,腳步虛浮:“少帝。”

叫過後蹲在地上,遮住眼中無儘的痛苦懊悔。

心中的猜想成真,凝淵垂眸看著他的頭頂,歎了口氣:“尹無用可還好?”

白樹指尖不由的蜷縮進掌心,聲音發顫:“不太好,我...完全沒了理智。”

凝淵:“春風散?”

白樹睜開眼,不敢看他,垂著頭苦笑:“不是,汀嫣說春風散連墨子弦都能扛的過去,定是對鳳帝無用,這是他們老祖親自給的丹藥。”

凝淵指尖輕顫:“你剛才說你失了理智,那是你吃了丹藥?”

白樹紅了眼眶,艱難說:“汀嫣知道尹無用是鳳帝,每日送來的吃食都是吸收了日月精華的純靈之物所做,再加上廚藝精湛。”

“我,我查看過,沒有其他的東西,才會吃,隻是沒想到,這丹藥煉的如紅豆一般,我沒查出來。”

“我又比較愛睡,趴在桌子上,尹無用一口一口喂著,不知不覺間,就把一碗紅豆粥吃了去。”

“我吃過之後過了一會,就察覺到了不對,落入卜家的圈套,也是因為想找解藥。”

他聳拉著肩,痛心刻骨,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說到最後,迷茫無助,聲音帶著哽咽:“少帝。”

此事,凝淵也不知道如何:“你...當時,尹無用可是願意的?”

說到這個,白樹聲音哽咽,直接落下淚來:“他不願意,是我強拽著他的。”

回想這三日的一幕幕,蹲在地上抱著雙膝,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心裡的愧疚如刀割。

此事因起卜家,最後遭殃的確實尹無用,而這一切,本不應該他承受。

手掌落在白樹披散的頭發上,揉了揉,安撫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你去幫尹無用...把衣服穿好。”

一句話讓白樹耳尖通紅,把頭埋在膝蓋裡,悶聲說:“剛才穿好了。”

凝淵:.....要是墨子弦在這裡,肯定說一句,睡都睡了,現在害羞個什麼勁。

“那你抱著他,我們先出去。”

白樹另外一隻耳朵也紅了起來,扭捏的站起來,紅了脖子,連看那紅帳一眼都不敢:“怎麼抱?”

凝淵:...???“你不是抱三天了嗎?”

白樹一點點往前挪,凝淵一手叉腰,一手捏了捏眉心,真想一腳踹上去。

不過想來也是無奈,白樹原來遇到道侶是這樣的,之前離至還嘲笑他,說就這樣的懶散性子,定會找不到道侶,因為他怕是會嫌道侶打擾了他睡覺曬太陽。

隻是,兩人荒唐一場,不知尹無用是否會願意與白樹結為道侶。

凝淵走到門邊,想先打玄鐵門等著,指尖碰觸到冰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