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1 / 1)

們那個山在什麼地方?帶我去。”

離至見他嚇到了,忙站起來安撫道:“你彆急,不會有事的,少帝死不了的,最多受點傷,你要是擔心,我們現在就回亦初山。”

墨子弦眼簾眨了下,停下腳步回頭問:“你們住的地方叫做亦初山?”

山銜:“是啊!”

亦初山,凝淵之前和他說過的名字,墨子弦心裡好受了些,多少還是有句真話的,名字和住址最起碼沒騙他。

微風吹動桃花落了滿地,離至才想起來,自己一開始想問的問題是什麼,一邊跟著墨子弦往外走,一邊問:“少帝是留了鳳凰精魄在你靈海嗎?”

墨子弦怔了下:“什麼?”

離至:“你剛剛不是說,少帝與你說了話,不是給你留了鳳凰精魄嗎?”

墨子弦把離至的話想個明白,含糊的恩了一聲,心裡又罵凝淵王八蛋,這鳳凰精魄是從偽裝成龍傲天係統的時候就留了吧?

心裡又給他記了一筆,不過,墨子弦皺了眉,凝淵不是穿越的,他怎麼會知道龍傲天係統這個名字?現在凝淵再挨打,問起來不方便,先記下來,下次問。

走到院外的拐角,墨子弦停下腳步,察覺到四處無人,才回頭低聲問:“你們知道,為什麼凝淵成了皇朝的儲君了嗎?”

離至對他無隱瞞:“具體不知,應該是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做遮掩的。”

“哦對了,我們不在的時候,你不要說起少帝的事情。”

墨子弦不解:“為什麼?”

離至解釋道:“這次下山,少帝傳了鳳帝秘術給我們,讓我們說話之前布上術法,防止隔牆有耳。”

“哦。”墨子弦應承下來,眉頭輕輕皺起,這麼謹慎的嗎?不過也是,世家和宗門,都想吃凝淵的肉。

想到這裡,墨子弦眼中閃現戾氣,不管凝淵是儲君還是鳳帝,有人敢傷他一根汗毛,自己非扒了那個人的皮。

有些事離至知道的不多,墨子弦想著尹無用可能知道的多些。

調轉了腳步往寢房走,凝淵在挨揍他不方便問,總是可以問尹無用的。

隻是到了寢房,卻發現裡麵隻有鬱夷在,正在皺眉撓頭的翻著醫書,看到他進來,嚇了一跳:“怎麼了?”

不怪他大驚小怪,實在是墨子弦現在因為微挺的肚子,連院門都不出,哪怕是鬱夷說他穿了大氅,彆人定看不出,他也不信。

墨子弦左右看了看:“尹無用呢?”

鬱夷茫然:“不知道啊!好像有兩天沒見他了,估計去五靈塔了吧。”

墨子弦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問鬱夷:“真的看不出來?”

鬱夷狂搖頭:“真看不出來,邊沿有雪獸絨羽,兩邊一碰,看不到內裡。”

“那我去五靈塔找尹無用。”

“我跟你一起去。”

兩個人在五靈塔找了幾圈,連尹無用的影子都沒有,問袁度,袁度也說兩日沒見他了。

墨子弦摸著下巴猜測,不會是猜到自己會問他,提前跑了吧?

算了,那就不問他了,反正他要去找凝淵,到時候直接問凝淵,也不是什麼大事。

聽說他要走,鬱夷良久無言,最後盯著他的肚子問:“那你還墮胎嗎?”

墨子弦也盯著肚子看了好一會:“我還沒想好。”

鬱夷嚇出一身的冷汗,以後再也不聽墨子弦的鬼話了,還好之前的墮胎藥沒用,要不然現在孩子沒了,墨子弦跟他說後悔了,鬱夷能哭死。

凝淵一路上跌跌撞撞,等到了卜家所在的占星城,已經是一身的傷。

一群鳳凰飛在雲層之上,一路上沒有驚擾凡間,來到卜家之上,慢慢落了下來。

三十隻鳳凰,展開身形,把卜家遮的嚴實,齊齊哀鳴,隨後燒天的鳳凰之火隨之而下。

凝淵一身黑衣,站在遠處的城樓上,負手而立,城中的百姓倉皇而逃,誰都不敢近一步。

他冷眼看著卜家,背在身後的手,指尖輕搓,凡人無辜,他不會牽連,卜家老幼,他也不會傷害,隻是卜家老祖,不殺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隻是,原本應該四處逃竄的卜家,此時卻靜悄悄的毫無動靜,詭譎怪誕。

鳳凰之火懸在卜家之上,燒紅了半邊天,凝淵遮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鳳凰之氣,隻用紅蓮化成的五靈之氣,眉頭深皺。

卜家是提前收到消息跑了?隻是天涯海角,一族之人能跑到何處?

凝淵手指微動,戈翼把鳳凰之火又往下壓去,離卜家最高的塔樓,隻有二寸遠,像是風一吹,火勢就會蔓延下去。

頃刻間,陽光萬裡的天空,大雨傾盆,狂風怒號,雷電朝著戈翼他們的頭上砸去。

凝淵猛的抬頭,今日動靜過大,他想過會吸引天道的目光,卻沒猜到天道會插手此事。

高高在上的天道,第一次,插手了人間事。

隻是,鳳凰在浴火重生,天道就打算用這區區雷電?若是如此,那何懼。

狂風怒號,天昏地暗,整個占星城再無一絲日光照射下來。

凝淵的心提著,心神緊繃,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頭。

鳳凰之火,豈是平凡雨水可以澆滅的,哪怕驟風暴雨,鳳凰之火還是一點點向下壓去,雙方互相僵持了三日,依舊誰也不退讓。

一道道雷劈到頭上,帶著可怖的威壓,他們死死抗住,終於有鳳凰悶哼一聲,隨後把鮮血生咽了下去。

凝淵心提著,時刻留意著鳳凰的情形,鳳鳴聲在雨裡嘶吼,聲勢浩大,帶著無邊的狂傲,每一聲都在呐喊著不懼。

到了凝淵緊張的雙目赤紅時,狂風暴雨急停,無邊的陰雲不甘的散去,仿佛這幾日的情形都是虛幻。

凝淵的心猛的落了下來,扶著城樓的圍欄,雙腿有些發軟,大腦一片眩暈。

天道,也不過如此。

凝淵緩了一會,問天上的戈翼:“翼叔,你們如何?”

戈翼扇動翅膀,仰頭鳴叫了一聲:“無事,這點雷電怎可能傷得了我們。”

凝淵:“我剛才好似聽到有叔伯受傷了。”

戈翼:“無事,隻不過是吐了幾口血,羽翼和脖子都還在,還沒死。”

凝淵:......

剛才的改天遮日,卜家毫無動靜,凝淵不方便露麵,戈翼俯衝而下,順著卜家繞了兩圈,最後傳話給凝淵:“少帝,裡麵一個人都沒有。”

凝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剛好,不會傷及無辜了,全都燒了。”

鳳凰之火熊熊燃燒,橘紅的火焰向上蔓延,未傷及城中的一草一木,凝淵掩了鳳帝血脈,幻為巴掌大的鳥兒,藏在戈翼的羽翼之下。

墨子弦在飛梭上曬著太陽,數著日子,凝淵好幾日沒來找他了,不會還在挨打吧?

彆和荀北一樣,被打的昏睡了兩年。

嘴巴張了合,合了張,在喊他還是不喊他中猶豫不定。

最後拍了拍肚子:“崽啊!你阿爹不會被打死了吧?”

“沒死。”

墨子弦震驚的睜大了眼:“艸,你成精了?這才幾個月,就會說人話了?”

“傻不傻。”輕笑聲從耳邊傳來。

墨子弦轉頭一看,花盆上一直醜不拉幾,禿了半邊的鳥不知何時出現了。

一時間又喜又怒,上下打量了他,看起來和之前一樣,應該沒受傷吧?

心中還有氣,拉不下臉問,抿著嘴不說話。

凝淵展翅飛到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背。

墨子弦裝作無意的動了動手腕,把掌心露出來。

一隻鳥兒從手背移到手心,像是找到了溫暖,屈了爪子臥在上麵,頭靠在大拇指的位置。

他閉了眼,像是脫了力,墨子弦心不自覺的又軟了,輕聲問:“很累嗎?”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凝淵睜開眼:“還好。”

他說還好,墨子弦就知道他是累的狠了。

“翼叔他們很過分?受傷了嗎?”

凝淵點點頭,悲從心來:“毛都被燒完了。”

墨子弦:...“變醜了嗎?”

明知故問,凝淵把頭埋在翅膀底下,不回答。

墨子弦想給自己出出氣,故意嫌棄說:“你看你禿的,多難看,凝淵要是變的比你還醜,我就不要他了,我可是顏值控的。”

說完微抬下巴,傲嬌得意。

凝淵身子僵了下,隨後消失不見。

墨子弦手心一空,心跳停滯,隨後嘴唇顫唞,眼淚如學院後山的小溪,靜悄悄的流淌。

他一點都不想哭,動不動就流眼淚,太沒出息,可是,遇到凝淵,墨子弦的心不受自己控製,委屈從心臟一直蔓延到眼眶。

一條手帕靠近他的臉頰,一點點擦拭,可是他麵前卻沒了凝淵。

墨子弦知道他沒走,隻是不願意出來了,眼淚流的更是歡。

“長出來,應該需要三年。”隻聞其聲不見其鳥,墨子弦心中的委屈比天大,再也不想原諒凝淵。

他趴在桌子上哭的停不住,突然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抱住,他能感受的到,卻無法看到,就像是一團空氣長了手腳。

依舊是微涼的唇,親到眉間:“我化為人的麵容不會變,隻是現在無法顯露出來,對不起,醜到你了。”

凝淵的語氣很輕,墨子弦的心切像是被利劍生生割成了兩半,無法喘熄。

“我開玩笑的。”他的淚如雨下,眼中模糊一片,嗓子堵的發疼。

凝淵把他抱在懷裡,下巴擱在墨子弦肩膀上,輕輕嗯了一聲。

墨子弦從他懷裡掙紮出來,哭著說:“你講不講理,是你騙了我,我不跟你計較,就是開個玩笑,你現在跟我鬨什麼脾氣?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我是受害人,我受了委屈,你什麼都不解釋,什麼都沒做,現在還想讓我哄你嗎?”

“我對你真的失望死了。”

最後一句話喊出,他的聲音猛的停住,仿佛一道雷,砸到兩個人的頭上。

凝淵一瞬間,像是落入了無邊的冰窟,連頭發絲,都是冷的。

他有在學著做一個好道侶,也想學著做一個好阿爹,他以為,墨子弦是開心的,原來,他一直很失望。

這一瞬間,凝淵像是被人抽了脊梁,狼狽不堪,甚至沒敢抬頭看一看墨子弦,隻來得及說一句對不起,便丟盔棄甲的落荒而逃。

對不起三個字,慌亂無比,寫滿了惶窘,墨子弦大腦嗡的一聲,臉色煞白。

他不是,他就是口無遮攔習慣了,沒想傷凝淵的。

伸手去抱剛才凝淵所在的地方,空蕩蕩一片,再也沒有了那個人。

“凝淵,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話不過腦子的,你知道的,你彆生氣。”墨子弦慌亂無措,求救無門。

一雙臂再次把他抱住,揉了揉他的頭:“嗯,我知道,我沒生氣。”

離開到回來,時間很短,短到,凝淵剛才的失態可以忽略不計,聲音如常,隻是墨子弦看不到的地方,他臉色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