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爽,遇見不平事敢於出聲,凝某欽佩,隻是......”
李壯子被誇的飄飄然,粗糙的臉有些不好意思,看他轉了話鋒,忙問:“隻是什麼?”
其他桌上吃餛飩的人也是停下筷子,打算聽凝淵如何說。
凝淵指了指李壯子麵前的桌子:“隻是,拍斷的筷子記得賠。”
“哈哈。”
“哈哈。”
大笑聲不斷,王老頭笑說:“不用賠,不用賠。”
李壯子不願:“怎麼不用賠了,我做錯了就認,一雙筷子還是賠的起的。”
他之前不願意搭理這些高人一等的人,看他們這些勞苦人,就像是老鼠屎一般。
但凝淵格外合他脾氣,提著桌上的酒大步走了過去:“兄弟,咱們喝一杯。”
秀宣把餛飩端到凝淵和離至麵前。
離至被李壯子擠到一旁,他直到現在還有點懵,少帝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剛才和現在完全不是一個人。
李壯子拿了三個空碗,倒了三碗酒給凝淵和離至:“喝,不夠我讓秀宣那丫頭再買。”
撲鼻的異味讓凝淵桌下的手握住了膝蓋,在李壯子的期待下,麵不改色的喝了一口,難忍的臭味在口腔回蕩,讚道:“好酒。”
隨後道:“喝了李大哥的酒,那李大哥也嘗嘗我的酒。”
說完看了眼離至,離至被嚇的差點魂飛魄散,他深知自家少帝的潔癖和嘴挑,人間的食物他都難以下咽,少帝是怎麼喝下去的。
凝淵在桌下踢了他一腳,離職忙從乾坤袋掏出甘泉酒。
李壯子喝了一口,雙眼發亮,讚了又讚,一杯接一杯,不知不覺中,李壯子連小時候把自己想象成小豬,喊自家豬叫娘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李壯子搖搖晃晃的離開,凝淵忙扶著桌子站起來,乾嘔道:“我去吐一會。”
許久後才腳步漂浮的回來坐下,像是遭了大劫:“看來人間和話本上還是有些區彆,不過還好,大多數都是一樣的。”
離至擔心不已:“少帝你還好嗎?”
凝淵:“不好,話本中把人間的食物形容的美味無比,今日一試,差點神魂出竅。”
離至:“我們對靈氣靈敏,對渾濁也更靈敏,人間的食物我們吃不來,所以每次出門前,都會帶上足夠多的甘泉和竹米,以及果子。”
把自己帶的東西一分為二,單獨裝了一個乾坤袋出來:“少帝,你拿好。”
剛才因為壓製修為顯得蠢笨,此時找補道:“我昨天就算出來,你要開始鬨了,怕萬一攔不住你,我就提前備了很多。”
凝淵用手顛了顛,揣進袖口。
人間多用乾坤袋,納戒少見,他的食指上有枚雪白色的納戒,樸素無華,自帶滄桑,整個亦初山也隻有兩枚,一枚鳳帝的,一枚鳳後的。
秀宣時不時的就要瞥這邊一眼,凝淵拿起筷子,假裝是要吃餛飩,見她低頭洗碗,把兩碗餛飩倒進乾坤袋裡麵的碗裡。
彆人一片好意,不吃總是傷人的,吃了......怕是未來鳳帝,要在下山的第一天離世了。
鳳凰一族,皇族血脈延續,他要是死了,那鳳凰一族將再無鳳帝。
第5章
秀宣一抬頭見凝淵麵前的碗都空了,詫異了一瞬,腳步輕盈的走了過來:“凝公子,可要再喝些茶水?”
凝淵笑道:“不了,餛飩很好吃。”
秀宣靦腆道:“合你吃味就好,剛才多謝凝公子解圍。”
豔陽高照,離至生生打了個寒顫,搬著凳子往後退了退,這個少帝太陌生,他害怕。
凝淵:“應當的,多謝姑娘的好意。”
秀宣:“凝公子叫我秀宣就好。”
凝淵:“秀宣,冒昧的問一句,我剛和李大哥聊天,他說今年是仙盟招新,年輕男女皆出發去了星辰城,不知你怎麼沒去。”
秀宣端著碗,有些拘謹:“我從小就笨,城裡武者師父教的防身術我都學不會,肯定是沒有靈根的,而且我爺爺年紀大,我走了就沒人幫他了,這一去一回,要花費不少的銀錢,還是不浪費了。”
凝淵打量了下秀宣,玉笛敲了敲掌心,沉思了下:“我家有個絕學,切脈可以看到一個人是否有靈根,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看一看。”
秀宣詫異的嘴巴微張:“不介意,怎麼切脈,是和郎中看病一樣嗎?”
凝淵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下伸出手腕就好。”
秀宣坐下,忐忑的伸出手腕,見凝淵取出一枚絲綢方巾放在她手腕,才把手指落了下來,想輕聲說她不介意,臉皮薄的沒有說出口。
凝淵讓靈氣順著她的脈絡,一路來到丹田,原想著幫她看看是否有靈根,也算是回了她加餛飩的情,原想著結果無外乎是有,還是沒有。
待看清她丹田的景象,不由的一楞,天靈根,單靈根中的萬一挑一。
就像是窮人守著寶藏,凝淵一時不知道這對秀宣來說,是好還是壞。
他輕鬆的神色變的凝重,秀宣急忙說:“凝大哥,沒事的,沒有靈根也沒什麼的,在這安江城賣餛飩我都習慣了,天天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很開心。”
凝淵像是隨意的問:“你想有靈根嗎?”
秀宣眼中清晰可見的失落,勉強的笑了笑:“每個人都想有靈根啊!不過這種事不能強求,我自小就不如人。”
凝淵眉頭擰了下,隨後笑道:“你有靈根。”
秀宣張大了嘴:“啊?”
凝淵一時不知道是否該說,不過這事還是她自己做主的好:“你知道天靈根嗎?”
秀宣搖搖頭:“不知道,我隻知道最好的是單靈根。”
凝淵:“天靈根就是比單靈根還好的靈根,仙門百家任你挑,就算是隻收同族子弟的四大世家,你想去也足夠,隻是.....”
他麵不帶笑,顯得冷冽,秀宣不敢高興,害怕道:“隻是什麼?”
凝淵握住笛子,把流蘇收在手中,斟酌道:“隻是這是機遇也是危險,據我聽說,有些宗門中有秘法,可以奪人靈根,若是家世顯赫的人有了天靈根,自然是高興事一件,自小培養,有家族護著,等到你這個年歲,自己也已經長成了。”
“而你..護不住自己。”
這些,是龍傲天書中所寫,凝淵在說與不說間,猶豫了片刻,但想到龍傲天準時出現,與書中所言不差,又想到淩雲宗那些肮臟的事,還是說了出來。
秀宣嚇的小臉一白:“那,靈根被剝奪了會怎麼樣,是回來賣餛飩嗎?”
傻氣的話讓凝淵又忍不住笑出來:“靈根剝奪極為痛苦,哪裡還有命活的下來。”
見她臉色蒼白,凝淵安撫道:“也不必如此害怕,宗門中有壞也有好,天靈根更是能助你的修為一日千裡。”
“你可以回去想一想,是隱在這裡賣一輩子餛飩,還是去闖一闖。”
凝淵把宗門回憶了一遍,才開口:“淩雲宗是當今最有名望的仙門,但是裡麵齷齪事不少,另外太小的護不住你,可以挑選的,唯有:碧霞宗和丹清宗,這兩個宗門,雖然名聲不顯,不常露麵,但是實力不錯,也比較護犢子。”
“仙盟招新七日,你到時候可以觀察一番,再做定做,但是天靈根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凝淵的話沉穩有力,秀宣慌張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早上的生意散去,王老頭把鍋碗裝好車,一回頭又看到兩個人聊上了,自家孫女還傻愣愣的坐了下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喊道:“死丫頭乾嘛呢!還不收拾收拾回家。”
秀宣忙站起來,她自小生活的順遂,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大事,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麼辦。
凝淵從袖中拿了一個乾坤袋出來,往裡麵扔了些符咒和丹藥,又加了一包銀子:“要是不去就算了,要是去的話,這些東西藏嚴實了,不要讓人發現,萬一遇到了危險,說不定能用上,你爺爺年老,你年歲小,那李壯子是個正直的人,可以聘他陪你們一同去。”
想了想又拿出一片梧桐葉,用靈力在上麵畫了幾道:“這個可以擋初期元嬰一擊。”
說著揮了衣袖,梧桐葉飛起,碰觸到秀宣的額頭,消散了去。
他想的周全,秀宣把乾坤袋塞到懷裡,在爺爺的催促聲中站起來,凝淵見他們收攤了,也站了起來打算走。
秀宣一步三回頭,眼中戀戀不舍,無關情愛,就是不知怎的,感覺有他在安心,明明才見過一麵而已。
凝淵笑道:“我要是有空,說不定也會去星辰城看看熱鬨的招新大會,到時候或許能再看見你。”
秀宣瞬間高興起來,重重點頭嗯了一聲,蹦蹦跳跳到爺爺身邊。
祖孫倆拉著車回了家,凝淵抬頭看了看日頭,急衝衝道:“走。”
離至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放下手中的東西就跟他走。
一路行至城外,離至終於忍不住問道:“少帝,你到底要做什麼?”
凝淵:“跟著走就是了。”
離至心裡咯噔一聲,糟糕,少帝渾身冒著壞,彆又是要捉弄人了。
走到一處,兩個鳳凰縮小身形,變成巴掌大小,停在樹杈枝頭,等了半晌,遠處走來棉白裡衣的人,離至詫異道:“我們怎麼又遇見他了。”
隨後不自覺的往一旁挪了挪,剛才還爬不起來的人,現在都能行走了,少帝應該猜不到是那兩個饅頭的原因吧?
凝淵瞥了他一眼,對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真當他看不出來那是靈氣饅頭?
“城裡的人容不下他,他隻能出城了。”
說完後,爪子往前一拋,離至問道:“少主,你乾嘛呢?”
凝淵未回他,不過他也看到了,不遠處的地上,赫然是一個明黃色的荷包。
樹下的墨子弦剛巧走了過來,明黃色太過顯眼,一眼望見便走了過去,撿起後打開,瞬間驚喜萬分,隻覺得老天眷戀。
把荷包摟在懷裡,居然是一包的銅錢,嗚嗚,太不容易了,剛才兩個饅頭他都沒吃飽。
錢是窮人膽,吃不上飯,穿不起衣的人,瞬間支棱了起來,腳步都輕快了,轉身就往回走,打算進城買點吃的,先填飽肚子再說。
隻是走到城門處,一摸%e8%83%b8口,晴天霹靂,荷包呢?錢呢?
拐回頭沿著來時路,低著頭細細找著,越找越心涼,找不到他真的要餓死了,太苦了,老天爺啊,送他回家吧!以後再也不氣老頭子了。
一角的草叢裡,露出一角明黃,墨子弦喜極而泣,剛打算跑過去,就從樹後伸出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把那個能買很多包子的荷包撿入掌中。
墨子弦大吼道:“那是我的。”
凝淵從樹後走出來,身上的黃色衣袍,此時變成了官綠,配著露出的衣領素白,更顯氣度華貴,把荷包往上拋了拋,他比墨子弦高了半頭,舉著荷包,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