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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國公府 姀錫 4206 字 6個月前

以為都像你,如此沒良心,我都要離府了,你也不來瞧瞧我。”

說到這裡,想起紀鳶如今有孕了,想到這件事兒,霍元昭又開始來火了。

紀鳶有孕一事兒,她也是才剛知曉沒多久。

這一段時間怕她出去搗亂惹禍,被尹氏鎮日拘在屋子裡,已經有整整兩個月未曾出過門了,前一個月紀鳶還隔三差五的去看她,這一個月,竟然一回也沒去,霍元昭也慪氣似的,生生憋了一個月,前幾日忍不住了,殺到了紀鳶的木蘭居,然後,被木蘭居裡的陣仗給嚇到了,直接被三個嚴厲嚇人的嬤嬤給攔在了外頭,這才知曉,紀鳶失去了人身自由,她有孕了,被困在了屋子裡,與她同病相憐。

紀鳶有孕,霍元昭震驚驚喜的同時,多少有些氣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紀鳶竟然不告訴她,她匆匆跑到了尹氏的洗垣院,得知姨娘一早便知曉了,去時,正在笑眯眯的替紀鳶肚子裡的那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縫製繈褓了,原來,所有人都知曉了,唯有她一日被蒙在鼓裡,氣得霍元昭又一連著憤憤不平了好幾日。

隻是,如今這木蘭居可不是往日的竹奚小築,不是她想來便能來的,尤其,那三位老嬤嬤就跟門神一樣,她還沒往裡入,那三雙六隻眼睛就跟釘在了她的身上似的,想想都覺得瘮得慌,霍元昭隻得偷摸過來。

霍元昭嘮嘮叨叨的念叨了紀鳶好一陣,末了,十分好奇似的,趴在枕頭上,一臉興衝衝的問了她有孕後的所有詳情。

譬如,大哥是不是樂瘋了,什麼時候發現的,怎麼發現的,是不是吐得特厲害,現在怎麼樣了,有感覺嗎,娃娃在肚子裡會動了麼之類雲雲,大抵是自己馬上就要成親了,興許不久也會經曆過紀鳶這一遭,頓時好奇得不得了,纏著紀鳶問個不停。

這段時間以來,霍元擎不在府上,紀鳶被拘在木蘭居著實也憋了一陣,有孕一事兒,她不是故意瞞著霍元昭,而是,一來時間還不長,這二來嘛,她想要待肚子裡的小家夥安穩了後,在她的心完全踏實下來了後,在如實相告。

如今,兩姐妹肩並著肩,就跟回到了兒時似的,兩人窩在被子裡談天說地,無話不談,紀鳶便將那日在木蘭居發生的事兒悉數說給了霍元昭聽。

“什麼?魏蘅?她…她竟然如此囂張毒辣,乾出這般混賬事來,她竟然跑到咱們霍家來撒野,還跑到你的院子耀武揚威,哪個給她的臉,當真是氣死我了,你怎麼不早些跟我說,我要是曉得了,定饒不了那個小蹄子!”

聽了紀鳶的描述後,霍元昭又差點要掀被子跳起來了。

縱使紀鳶描繪得雲淡風氣,可霍元昭向來是個護犢子的主,來文的,霍元昭興許不是那魏蘅的對手,可是來武的,十個魏蘅興許都不是霍元昭的對手,單單就武力值而言,便是連那心思縝密的霍元芷見了她,都得繞道走。

霍元昭一時被魏蘅惡心得不成,兩人湊到一塊,背地裡將那魏蘅好似編排了一陣,良久,紀鳶歎了一口氣道:“我聽聞瞿老夫人有意將魏姑娘說給璋公子,璋公子瞧著滿腹詩書,將來是個大有長進的,倘若當真成了,這樣經綸滿腹、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倒是有些可惜了…”

霍元昭聽了一臉詫異道:“禍害你跟大哥不成,現如今又要來禍害璋堂兄,嘿,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是賴上咱們霍家了不曾?”

說罷,隻將牙齒咬得砰砰作響,道:“那個小賤人如今躲回了河北,要不,看我怎麼收拾她,哼,有本事永遠也甭回京城,且看回來後,我不撕碎了她。”

說罷,又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衝紀鳶道:“你當真太軟弱了,在你的地盤還叫人欺負成了這樣,你這可是大房,怕她作甚,大房可是她能肆意撒野的地方,便是連我進了這地界都是戰戰兢兢的,慣著那樣的人作甚,下回,但凡進了大房,亂棍將人打了出去便是,對付這種人,用不住留什麼情麵,對了,大哥不替你撐腰麼,就看著你被人欺負麼?”

霍元昭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大通。

紀鳶隻抓到了一句話,有些驚訝道:“魏蘅回了河北?什麼時候的事兒?”

在如今這個說親的節骨眼上,她會甘心回去麼?

霍元昭恨恨道:“聽說她祖母病得極為嚴重,怕是要一病不起了,據說,是她二叔還是三叔,惹了一樁禍事兒將老太太給直接氣成這樣的,河北連著送了好幾封信件來,老太太想要在臨死前,見她一麵,幾番催促後,這才不情不願的回了…”

紀鳶隻聽到了一句重點,有些意外複又重複問了道:“魏蘅當真回了河北?”

她這一段時間足不出戶,對外頭一竿子事兒都不大清楚。

“是啊,回了好像有一陣子了,那樣的人,最好永遠彆回京城了,咱們京城不歡迎她。”

聊著魏蘅,聊著紀鳶,聊著聊著,不知何時,隻忽而又將話題轉移到了剛到的沈家身上。

霍元昭著實有些替紀鳶憂心,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你說,破事兒怎麼就這麼多啊,一樁趕著一樁,好似永遠也不會消停似的,這邊才剛走了一個魏蘅,又立馬來了一個沈如嫣,如今,這沈如嫣都住在大嫂屋子裡了,我去年便聽說,祖母跟過世的大嫂有意將那沈如嫣嫁進大房來,隻後頭不知怎地,就不了了之了,如今,我聽太太說起,沈家此番前來,名義上是來參加我的親事,實則是打著其他的主意呢,那沈如嫣生得肖像大嫂,又溫柔賢惠,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簡直跟大嫂如出一撤,活脫脫的大嫂第二啊,關鍵是,她身子還骨結實,祖母好似十分喜歡她,她那性子,溫聲細語,又笑語嫣然的,說實話,便是連我,也生不出幾分厭惡來,紀鳶,你可得悠著點兒,我琢磨著,這一回,這沈如嫣跟大哥,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霍元昭說到這裡,沉默了一陣,頓時苦惱的感慨道:“你說,成了親後,是不是都這般麻煩啊?”

原來,前幾日乃沈氏的生忌,沈如嫣便一直歇在了沈氏當年的屋子裡作陪,這沈如嫣,可謂是半隻腳已經踏入大房了。

第227章

跟霍元昭聊了一陣, 聊紀鳶,聊尹氏聊康哥兒, 聊大房二房的一些個瑣碎之事兒, 聊了許久, 隻是,但凡,紀鳶將話題往明個兒的親事上一提, 霍元昭便立馬快速的轉移了話題,說著說著,兩人都開始有了困意。

紀鳶便開始催促霍元昭回去, 想著霍元昭此番溜過來,定是背著昭暉院的一乾人等來的,倘若半夜起來查看,得知人不見了,還不得鬨翻天了。

再者, 她這木蘭居不比以往的竹奚小築了,這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屋子, 這床榻,睡這裡,終歸是有些不大合適的, 倘若叫霍元擎知曉了,一準黑臉。

這般想著, 紀鳶便立馬催促了起來, 卻未想, 不過是眨眼之間的功夫,如何喚都喚不動了,不多時,霍元昭趴在她的枕頭上,已經開始砸吧著嘴了,紀鳶一推,隻見那霍元昭轉了個身,含含糊糊道:“不要…不成親…”

說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竟然睡著了。

紀鳶:“…”

無論她怎麼弄,都弄不醒了。

紀鳶頓時有些無奈。

不過,看著霍元昭這會兒的緊張與彷徨,又忍不住有些憐惜。

女子嫁人,每個人都要經曆這麼一遭的,從此,一夜之間,得要離開自己熟悉的府邸,熟悉的家,離開父母,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轉身投奔另外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怎會不緊張害怕呢?

霍元昭不比紀鳶,紀鳶幼年時經曆過生離死彆,經曆過背井離鄉,經曆過寄人籬下的生活,嫁人這一遭,反倒成了她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兒了,更何況,她不過是從二房挪到了大房,終歸,還在霍家,想弟弟嬤嬤,想姨母了,可隨時去看看,不過是從一個院子搬去了另外一個院子罷了,不像這霍元昭,表麵瞧著鬨騰,實則還是個沒斷奶的孩子了,霍元昭從小到大都不曾離開過霍家,這是打頭一回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真心祈盼著,傻人能有傻福吧,希望蕭家,是霍元昭最適合的第二個家。

這般想著,紀鳶便也沒再強阻了,替霍元昭拉了拉被子,冒著被霍元擎發現後黑臉的風險,無奈的將霍元昭留下了。

不過,紀鳶不過是眯了一陣,沒敢熟睡。

屋子裡剛靜下來沒多久,菱兒輕手輕腳的摸進了屋,原來人就是被這小妮子給偷摸放進屋的,紀鳶多少料到了。

見霍元昭睡著了,菱兒壓低了聲音衝紀鳶道:“主子,奴婢瞅著三姑娘這樣怕是一時半會兒起不來了,要不您先睡吧,奴婢守著三姑娘便是了,一會兒到了時辰準將人給送回去…”

紀鳶無法,隻得如此了。

一直到了三更天時辰,紀鳶迷迷糊糊的驚醒了,跟菱兒二人合力將霍元昭給喚醒了,霍元昭整個人還睡眼惺忪的,幾乎是被菱兒架著往外走,到了次間時,被芍藥等人掩護著順利偷摸溜了出去,倘若被幾位嬤嬤曉得三姑娘在她們主子屋子裡睡了一晚,第二日還如何得了。

***

霍元昭走後沒多久,紀鳶複又眯了一陣,隻是,心裡想著前頭婚事事宜,睡得並不踏實,感覺才剛閉開眼,沒一會兒,便被府中的熱鬨喧嘩給驚醒了。

此時,外頭天色還未曾大亮,紀鳶揉了揉眼,橫豎睡不著,便起了,這會兒抱夏早早起了,在屋子裡候著了,昨兒個早早便將今日所有需要穿戴的衣裳首飾備好了,見紀鳶要起,立馬過來伺候道:“主子,天色還早,要不要在眯會子…”

紀鳶拉攏著腦袋,道:“不了,去昭暉院罷…”

一整夜沒睡好,整個人瞧著有些憔悴無力,一番梳洗打扮後,這才恢複些了精神。

趕去昭暉院時,隻見整個昭暉院燈火通明,熱熱鬨鬨的來了不少人,尹氏、鴻哥兒都已經到了,三房三太太及三房兩位妹妹也趕來了,除此之外,連大姑娘霍元嫆也已經趕來了,霍元昭大婚還特意請了霍元嫆的婆婆白氏替那霍元昭開臉送祝,去時霍元昭已經洗漱完畢,一本正經的坐在椅子上被那白氏笑眯眯的用兩根細線往臉上一下一下絞著,遠遠地隻見霍元昭垂在兩側的手用力的握緊了,應該是疼的不輕,而圍在兩旁的主子丫鬟們卻全都被她這幅視死如歸的模樣給逗得哄笑了起來。

待開臉結束後,紀鳶走過去,隻見霍元昭疼的兩眼淚汪汪的,隻用力的瞪大了雙眼,唯恐一眨眼,眼淚就滾落了下來。

尹氏見了頓時撫了撫額頭,少頃,咬牙衝霍元昭瞪了一眼,低聲道:“甭丟人了,趕緊的,給我憋回去…”

霍元昭噘著嘴,一臉委屈兮兮,一轉眼,瞧見了紀鳶,立馬衝紀鳶猛地招手,示意她過去。

紀鳶一過去,霍元昭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