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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國公府 姀錫 4389 字 6個月前

起伏,而紀鳶的臉就貼在他的%e8%83%b8膛,也跟著他的呼吸一起一落。

神奇般的,紀鳶的心境竟然也隨著他的起伏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

靜靜躺在他的身上,將臉貼在他的%e8%83%b8口。

身下之人竟是那霍元擎?

若是擱在半年前,紀鳶壓根難以想象,她怕他怕得要死,彆說近身,便是連見了都止不住心裡打顫,從未曾設想過,有朝一日,竟會像現在這樣,兩人如此親密?

依然覺得有些不大真實。

這樣靜靜地躺了一陣後,紀鳶身子被咯得稍稍有些難受,片刻後,兩隻胳膊費力的撐在他的%e8%83%b8膛,支起身子去看他。

霍元擎似乎真的很累,累到任她如何折騰,他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直到,良久後,紀鳶輕手輕腳的伸著手想要去掰扯他握在她腰間的大掌,然而方一探過去——

“彆動——”

頭頂適時響起了一道低低的聲音。

有些惺忪,有些黯啞。

下一瞬,一隻結實有力的大掌落下,摁在紀鳶的後腦勺,又將她臉重新摁回了他的%e8%83%b8膛。

與此同時,身下的那具結實健碩的身板緩緩地翻了個身,朝著裡頭側躺著去,他一翻動,他身子上的紀鳶便也跟著緩緩翻動。

待一停下來時,隻見那霍元擎仍舊緊閉著眼,側躺著,而紀鳶的腦袋枕在了他結實有力的胳膊上,她被困在他堅硬的身軀與軟榻最裡側的方寸之地的空間裡,這會兒彆說翻身,便是挪動一下`身子,都壓根沒有半分餘地。

而他的臉就挨著她的,兩人挨得極近,她稍稍湊過去,臉便要貼了上去的那種,對方溫熱的氣息全都噴灑在了她的臉上。

紀鳶隻微微屏吸著,隻有些不敢動,也壓根動彈不得,過了好一陣,她實在是被擠壓得有些窒息,有些呼吸不快了,隻得小聲低聲的喊了一聲:“公…公子…”

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一陣,撐在他%e8%83%b8膛的那隻手,隻輕輕地往他%e8%83%b8口撓了撓,對方身子微微顫了顫,隨即,一把準確無誤的捉住了她亂動的手,霍元擎這才緩緩睜開了眼。

眼中有些赤紅,裡頭有細細密密的紅血絲,像蜘蛛網似的,無比嚇人。

紀鳶一愣。

霍元擎睜著眼睛看了紀鳶一陣,片刻後,複又閉上了眼,隻一臉疲倦的說了聲:“再眯會兒。”

說完,臉往紀鳶這邊湊了湊著,側臉輕輕碰了一下紀鳶的臉,不動了。

他湊過來的那一下,紀鳶心跳得厲害,直打鼓似的,仿佛要從嗓子眼裡給跳了出來。

***

兩人都一動不動。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似的。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其實,或許壓根沒多久,可是,在紀鳶意識中,卻仿佛過了半輩子那麼長似的,霍元擎這才複又睜開了眼,徹底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霍元擎已經沒有了方才那樣迷亂慵懶,不過再次睜眼的這麼一瞬間,他立馬又恢複成了往日那個一絲不苟、威嚴顯赫的大公子。

他睜開眼時,見兩人貼得那樣近,麵上也並無多少異色,隻是目光在紀鳶紅紅的耳尖及臉頰上掠過時,緩緩頓了頓,這才微微揚了揚唇,隻旁若無人的順手將紀鳶也給撈了起來。

隨後,隻坐在軟榻上,下意識的抬手揉了揉肩。

紀鳶見狀,隻微微咬著牙,背對著他,低頭整齊起了微微發皺的衣裳及頭飾。

屋子裡靜悄悄地。

似乎稍稍有些…詭異及尷尬。

過了好一陣,霍元擎扭頭看了紀鳶一眼,衝紀鳶沒頭沒尾的說了句:“我方才…好似睡著了。”

紀鳶:“……”

霍元擎說完,見紀鳶無話,咳了一聲,微微抿著嘴,不再說話了。

所以,他方才睡著了,是個什麼意思?

他…確定睡著了嗎?

***

甭管是個什麼意思,霍元擎醒來後,紀鳶整理好自個後,隻立馬打發了下人進來伺候,備水的備水,傳膳的傳膳。

然而,一陣忙忙碌碌後,還壓根未曾來得及洗漱沐浴,甚至連滿桌子膳食上了,還壓根未曾來得及吃上一口,外頭殷離忽而高聲稟告著,隻道著,國公爺有請。

六七日未歸,定有忙不完的事情,他是片刻不得閒,卻還是緊趕慢趕著先來了一趟木蘭居。

第140章

卻說霍元擎離開後, 因紀鳶一直不確定他還會不會回來, 他還沒吃過一口飯,歇過一下的。

等了小半個時辰, 見膳食都冷了後,紀鳶想了想, 便做主, 將膳食暫且撤了下來,末了, 她派人去廚房尋了些材料, 在她的木蘭居親自熬了一盅粥。

霍元擎的蒼蕪院有個單獨的廚房, 隻是,他常年在宮中當值,極少回院用膳,自沈氏去後, 小廚房便關了,大房的膳食跟府中一樣,走的府中大廚房。

蒼蕪院沒開廚房, 紀鳶的木蘭居跟陳氏的雅苑自然亦未開。

不過, 紀鳶這麼多年以來曆來習慣熬些湯湯水水, 搬到這木蘭居後, 原先在竹奚小築的小火爐也跟著搬了過來,私下隔三差五的熬了湯水給鴻哥兒給嬤嬤送去。

這些, 都是私底下走的她自己的體己, 未曾往上報。

粥用慢火熬製了快兩個時辰, 那霍元擎還未曾回來,菱兒道:“許是大公子還在國公爺院子裡呢,主子且再等等。”

芍藥道:“公子午膳還未用的,主子不若派人給公子送去吧。”

合歡道:“主子,要不奴婢去蒼蕪院打探打探,看看公子到底回了不曾?”

女人多了,熱是熱鬨,不過,有時也沒少煩人的,就比如這會兒,隻覺得屋子裡養了一窩蜜蜂似的,嗡嗡嗡的在她耳邊叫個不停,蜜雖甜,但蜂蜜偶爾也會蜇人。

後宅內院便是這樣,滿院子的女人,數十個,甚至是上百個,全部都圍繞著一個男人打轉。

不知不覺,紀鳶竟然也過上了這樣的生活。

“算了,粥溫在那裡便是了,我頭有些疼,且先躺下歇會兒子,一會兒醒來後,你們幾個將粥分了吃了吧。”

紀鳶每日午膳後得躺下要眯會兒,這日上午在尹氏那裡坐了一日,下午又操持了一下午,眼瞅著太陽要落山了,隻覺得疲憊上湧。

歪在軟榻上眯了會兒,明明極累,卻又翻來覆去的,如何都睡不著。

一閉上眼,就依稀覺得身邊躺著個高大堅硬的身子,將她全然籠罩了似的,然一睜眼,眼前又壓根啥都沒有。

唔,她怕是魔障了吧。

***

過了好一陣,轉身的時候忽而瞧見了霍元擎遺留在她屋子裡的那把大刀,紀鳶愣了片刻,隻從軟榻上爬了起來,伸手往那刀身身上摸了摸,隨即,想要將刀拿起來瞅瞅,結果,手下一頓,沒想到竟然那麼重,一隻手壓根提不起來。

她兩隻手,用了吃奶的力氣才能將這把刀給扛起來。

往日裡見那霍元擎單手提著,瞧著似乎不費吹飛之力似的,沒想到,竟然這樣重。

一品禦前帶刀侍衛,當今聖上身邊第一人,未來國公府的繼承人,如此天之驕子,原本跟紀鳶是兩個世界之人,隻覺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即便是到了現在,紀鳶骨子裡,依舊還有些沒有緩過神來,她怎麼就成了他的人呢。

手中撫著刀身上的紋理,在胡思亂想中,不多時,便慢慢來了睡意。

再次睜眼時,外頭天已經全黑了。

霍元擎還未歸來。

想來,應該是不會來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如此,紀鳶便起來用了點晚膳,沐浴洗漱,隨即歪在臨窗的交椅上看了會兒書,約莫到了亥時,便又開始滅燈上榻。

哪知,躺下剛醞釀出些許睡意在,正迷迷糊糊的處在將睡將醒間,忽而聽到外頭院子裡傳來一陣動靜,那霍元擎終究還是來了。

待那抱夏進來點了燈,掀開床榻兩側的簾子,正欲喚醒紀鳶時,紀鳶早已經迷迷糊糊的從被子裡爬了出來,微微抬眼,隻見那霍元擎已經洗漱好了過來的,穿了一身素色的華服,外頭披著一件快要齊地的黑色長袍,長長的頭發微攏著,隨手用根發帶綁著,正立在屋子中央,微微背著手,向紀鳶這邊看來。

似乎是臨時起意過來的。

兩人在朦朧的燈光下對視了片刻。

片刻後,兩人又不約而同的同時收回了目光。

屋子裡的幾個丫頭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各自交換了幾道神色。

過了好一陣,紀鳶率先反應過來,隻立即要從榻上下來伺候,結果,那霍元擎見了,隻微微揮了揮手,直接淡淡道:“不必了,直接歇著吧。”

抱夏聞言,立馬眉開眼笑的給屋子裡幾個丫頭使了使眼色,立馬將所有人都領著下去了。

片刻後,屋子裡徹底靜了下來。

人都退下後,霍元擎自個動手解下了身上的鬥篷,走到屏風前,將鬥篷解下隨手搭在了屏風上,末了,又徑自脫了外衫一並搭在了上頭,身上僅僅穿了一身白色裡衣,隨即,扭頭朝那邊床榻處瞧了一眼。

遠遠的隻見大手一揮,屋子一角的燈便滅了。

這才大步朝著床榻上走去。

紀鳶見狀,便又默默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不多時,霍元擎便也來開了被子躺了進來。

***

這是二人第三次同寢,前兩次,皆是相顧無言,默默閉了眼,一夜到天亮了,皆是相安無事。

隻是,這一次——

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明明極晚了,她卻似乎能夠猜到他還會過來似的。

他分明已經洗漱了,應該是不打算來的,可是還是臨時起意過來了。

約莫是經曆過白日那一遭,又經曆過晚上這…詭異的一幕。

兩人皆是各懷心思。

紀鳶緊緊閉著眼,規規矩矩的躺在她那一方小天地裡,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連呼吸都壓得極輕極輕,可是,越是如此,越覺得四周一陣寂靜無聲,靜都能夠聽到彼此一深一淺的呼吸聲,能夠聽到屋子的蟬鳴聲,及外頭丫鬟們巡夜所發出的腳步聲。

紀鳶心裡忽而露了一拍,忽而沒來由的緊張了起來。

甚至比大婚當日,兩個陌生人躺在一處還要來的緊張。

隻隱隱覺得,床榻上靜得過於詭異,靜得像是某種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似的。

因為有些害怕,紀鳶隻極力想要打破這片平靜,是以,過了好一陣,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裡,猶豫了良久,紀鳶隻忽而緩緩開口問了聲:“今兒個這般晚了,公…公子…如何過來了,公子…晚膳用了麼?”

霍元擎單手枕著臂膀,正盯著頭上漆黑床幃瞧著,似乎沒有料到紀鳶這會兒忽然出聲說話,他緩了一陣,這才微微側過臉往紀鳶那邊瞧了一眼,隻低低“嗯”了一聲。

聲音很低,有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