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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場對聞善來說的禍事消弭,氣得七竅生煙,忍不住偷偷追上聞善。

“喂,聞善!那個人其實就是你的未婚夫吧?”趙翩翩不甘心地追問道。

聞善看著眼前這明豔的女孩,忽而想到了劇情。

假如是趙翩翩勾結魔域,最後反而自食惡果,那麼她本人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係統送她來,就是讓她旁觀的麼?

這也是最初她認定自己是勾結魔域之人的原因。不然就她能看到的那些劇情,其餘也沒有她可以插手的餘地啊?

隻要劇情可以順利進行下去,薑不複得以突破金丹,其實誰當這個惡毒女配都不要緊的吧?反正她隻是個過客,事成之後要回去的,還是她來為好。

“趙師姐,一個男人而已,值得你這樣殫精竭慮嗎?那個男人甚至都不正眼看你。”聞善歎道。

趙翩翩卻隻當聞善是在嘲諷自己,咬唇憤怒道:“你懂什麼!我入太清門至今十七年,從第一天起我就愛慕大師兄,他太好了,就像是那天上的明月,那麼美麗奪目,我想得到他有錯嗎?”

“沒錯,你完全有追求自身欲望的權利。但你這種追求法,隻會把人推遠。”聞善勸道,“趙師姐,你看,我就從來不在師兄麵前鬨脾氣。”

趙翩翩本想反駁,卻驀地頓住。

她回想起來,聞善在大師兄麵前確實總是故作嬌弱可人的模樣,而她自己一有不順心就發脾氣,難怪大師兄總是凶她,推開她……

在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真的順著聞善說的話思考後,趙翩翩臉色一變,欲蓋彌彰地大聲說:“我才不信你說的,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說完她飛快跑掉了,竟也忘記她最開始是來質問聞善的。

聞善聳聳肩,轉頭回去。

希望趙翩翩真的能聽進去她的話吧。她勸趙翩翩,不僅僅是不想讓這樣明豔的女孩走向自我毀滅,同樣也是為了拿到主動權。讓薑不複突破的這種關鍵劇情點,不管本來是不是趙翩翩引起的,還是抓在她自己手中為好。

這麼想著,聞善腳步一轉,拐去了辰嬰的院子。

辰嬰四下張望過後才把聞善放進來,狐疑地看著她道:“你找我又要做什麼?我怎麼覺得沒什麼好事。”

聞善一臉無辜道:“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是一直在幫你嗎,怎麼就沒什麼好事呢?我可是來關心關心你的肉身重塑得如何了。”

辰嬰上下打量聞善,看不出任何端倪,便暫時斂了懷疑的神色,一臉得色道:“快了!要不了五年,我便能重塑肉身!”

聞善:“?”

她不敢置信道:“你再說一遍,要多久?”

辰嬰一臉“我很厲害吧”的表情得意道:“隻要五年!快吧?”

快你個鬼。

聞善控製住了自己沒有當場爆粗,不甘心地追問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在重塑好肉身之前就回魔域去?”

辰嬰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聞善:“那怎麼行!追殺我的混蛋肯定還在那裡等著我呢,我用這具不好用的身體回去,不是找死嗎?”

聞善:“……”

所以,她還得在這個世界待上至少五年才行嗎?現在時間尚短看不出來,可隨著時間流逝,倘若她的倒黴體質也跟著來了,那麼在這個危險的修真界,她所麵臨的危機可就不是從前那些了,時間越長,她真死掉的概率就越高。

聞善拍拍辰嬰的肩膀,殷切鼓勵道:“我看好你哦,你一定可以提前重塑肉身!”不然我就拋棄你,找彆的魔域人了!

辰嬰一怔,揚著下巴道:“那當然!”哼,她果然對他有意思,不然怎麼會這麼關心他的身體?

第14章 贏了,又輸了

兩大宗門到達的第三日,三宗比試便正式開始了。

按照流程,比試前三天,各有一場三大宗門首席弟子兩兩捉對的表演賽,之後才是其餘優秀弟子的比賽,最後的優勝者將獲得三大宗門聯合準備的“修煉大禮包”。

大禮包裡的資源對於宗門來說不值一提,也是刻意控製不讓獎勵太過豪華,修煉畢竟還是要靠個人,外物都隻是輔助。

聞善這兩日都在突擊練習,隻希望便是輸也不要輸得太難看。她才來太清門一個月,輸掉比試也正常,但不能輸得太難看是為了太清門的臉麵。

掌教好歹明麵上是偏心她的,她總不能讓人那麼丟臉。

未婚夫事件並沒有發酵,後來聞善聽跑來找她的林語說,她那個叫鄭銘的假冒未婚夫已被要求禁止參與後續的比試,回去宗門後或許會被逐出玄玉宗。

聞善不知道這處罰算不算重,但人一旦起了壞心思,就最好做好失敗得到任何後果的心理準備。這要是換了不善言辭的原身,就算沒讓對方得償所願,說不定也會傷筋動骨鬨得太清門失了名聲,給太清門和玄玉宗的關係刻上一道裂痕,是以她並不同情鄭銘。

表演賽的第一場是隱仙宗首席褚尚和太清門首席薑不複,褚尚比薑不複大上三十歲,二人都是百歲以下的金丹,同在金丹巔峰,實力相當,是很適合的開場對手。

聞善早早就拉著不情不願的辰嬰來到了白玉廣場,等到褚尚和薑不複上台,她和其他人一樣歡呼鼓掌。

辰嬰小聲道:“不過是兩個金丹巔峰的比試,有什麼好看的?”

聞善看也不看他道:“閉嘴,看比試。”

辰嬰:“……”他閉嘴了。

褚尚也是個不苟言笑的性子,與薑不複兩人站在台上,如同兩座沉默寡言的高山。

這是所有弟子的感覺,因為這兩人是同一代中的佼佼者,所有人都是仰望著他們的背影前行。

一旁設置的看台上,玄玉宗和隱仙宗的幾位帶隊元嬰與太清門掌教陪坐。這場三宗比試是三大宗門間的友好交流,五年一次,三宗輪換舉辦,所以輪到哪宗舉辦,哪宗的掌教會出席,以示對弟子們的鼓勵,其餘兩宗隻是派領隊參與。

專門搭出來的比試高台上,褚尚先動了。

褚尚的佩劍是一柄劍尖帶藍的寬劍,在他持劍襲去時,藍光劃過空氣,帶出特效般的光暈,但那道藍光卻在薑不複身前停住,薑不複的黑色細劍穩穩地架住了褚尚的劍。

越過相擊的佩劍,二人的目光有著一瞬間的相交,戰意在這一刻瞬間燃起,舞動如風的劍帶起凜冽鋒利的靈力,每一次的短兵相接都有靈力相撞,很快二人身周便形成了一道道靈力旋渦。

高台下自帶陣法,沒有讓二人比試的力量外溢,作為觀眾的弟子們都看得目不轉睛。

這是一場高手間的對決,可能會僵持很久,可能會一瞬間決出勝負。

聞善看著台上那忽然間變得淩厲無比的薑不複,配上他那張好看的臉,讓他一瞬間如同神祇般,跟平常的樣子很不相同。她忽然理解了為什麼趙翩翩會那麼狂熱地愛慕他,這種男人誰能不愛?

辰嬰偷偷看了眼聞善,見她看得專心致誌,一眼不錯,他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也不過如此。我打起來可比他們好看就多了!”

他說的是他的真身,但現在他可不敢直接說出來。但見聞善根本沒有注意自己說了什麼,他泄氣地轉開目光,看向比試台。

此時褚尚與薑不複二人依然是纏鬥狀態,二人氣勢如虹,誰也沒有漏出一絲破綻,也都盯著對方的破綻。

因為隻是切磋,誰也不會放大招,二人如今是靠著劍法、靈力的比拚來對抗,輸贏自有他們自己的評判標準。

聞善這個門外漢其實看不太懂,她隻知道好看,看二人的身影在台上如舞蹈般的身形,隻感覺到了力與美的結合,映在她的視網膜中,留存在了她的腦海。

兩道鋒利如同劍刃的人影在又一次相撞後,靈力一瞬間爆發,撞在陣法上被吸收,那強大的壓迫感卻透過陣法,傳到每一個觀眾心中。

兩人隨後分開,薑不複麵色不變,頷首客氣道:“承讓。”@思@兔@網@

褚尚眉頭緊皺,麵色有些蒼白:“薑師弟比五年前又精進了。”

聞善這時候才明白,二人已分出了勝負,是薑不複贏了。

她正想鼓掌,卻見看台上她的師尊忽然起身,徑直從看台上飛到了比試台。

與此同時,天上有烏雲凝集,天色一下子暗淡下來,滿是山雨欲來的氣息。

陳行嶽揚聲道:“所有弟子退到百丈外。”

聞善在茫然中被辰嬰拖著退後,她不解道:“這是怎麼了?”

辰嬰道:“那個褚尚,要突破了。”

聞善一怔,卻見看台上,陳行嶽對薑不複道:“不複,你也下去,為師替他護法。”

人家首席到了自己地界,總不能讓人出任何差池,因此陳行嶽決定親自護法。

聽到他這樣說,隱仙宗帶隊元嬰也放下心來,依然坐在看台上,期待地看著自家子弟。

薑不複淡淡看了褚尚一眼,飛身躍下高台,卻並未跟其餘弟子一樣退遠,隻是在近處沉默望著。

聞善起先還看著麵上露出喜色的褚尚,但很快就被一旁的薑不複吸引去目光。

他的身形依然筆挺,那張好看至極的臉上並無太多情緒,神情依然淡淡的,隻是目光始終落在褚尚身上。

聞善忽然覺得,自己從他身上看到了落寞。

她想起她所知道的劇情,接下來有個關鍵節點是薑不複在陷入絕境時突破,也就是說,如今的他深陷瓶頸,那壓力多少是有些大的。

她一直覺得,天才會被人給予更大希望,也就自動地背負上更大壓力。他八歲築基便被卻邪劍認主,這直接把壓力拉滿了吧?她都難以想象,還是孩子的他,該是承受了多少不該那個年紀承受的期待。

她忽然想起那日薑不複告訴她,他十歲時便下山曆練,會不會,正是因為承受巨大期待,所以迫不及待想要成長以配上來自長輩和同輩的期待,他才會在十歲稚齡便下山曆練?

而他對妖的嚴苛態度,是否也是源於那一次被妖所騙,讓他自覺辜負了親長的期待,所以將對他自己的不滿一部分遷怒到了所有妖的身上?

聞善聽到周圍有弟子在討論,說是同樣是金丹巔峰,同樣陷入瓶頸,即便薑不複歲數更小,處於金丹巔峰的時間更短,他們也依然認為會是薑不複先突破,可沒想到竟然還是褚尚先了。

即便知道沒有必要,聞善還是忍不住對薑不複生出了一點心疼。

他是贏了這場小比試,可到底還是輸了。

金丹巔峰進階成元嬰的動靜自然是極大的,上方的烏雲從原先的平靜逐漸變得洶湧起來,電閃雷鳴中雷劫在不斷醞釀。

褚尚已原地坐下,他收斂了喜色,麵色凝重,迎接這他期待已久的雷劫。

很快第一道雷便落下,威勢磅礴的雷電裹挾著巨大能量,直直地擊打在褚尚身上,他的身影在閃電中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