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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弟子的事情交給了薑不複,他早幾天前就開始忙碌起來。

王層和林語都被叫去幫忙,聞善見沒自己的事也不主動,隻是一個人四處溜達,聽聽這些穿著不同門派服飾的修士們說話,獲取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

就在她津津有味地聽隱仙宗的幾名弟子八卦某個小門派的掌門竟然跟座下大弟子好上鬨得整個小門派雞犬不寧時,有人忽然走近,似是激動地說:“善善,我終於找到你了!”

聞善回頭,先打量了對方的穿著,是玄玉宗的男弟子,模樣也算英俊,雙眸緊盯著聞善,滿眼的激動。

聞善還沒反應,那男修便自顧自說道:“善善,自從你來太清門,我就在想辦法來找你。為了見你,我寧願受傷也要得到來參與三宗比試的機會。伯父去世後你怎麼不來找我啊?我們自小定親,你是不信我會好好待你嗎?”

對方說著說著便有些哀怨,目光灼灼地看著聞善,等著她的回應。

聞善:“……”這哪兒跑來的人啊,給她找事呢?

而根據墨菲定律,事情如果有變壞的可能,就一定會變壞。

此時此刻,趙翩翩正跟著薑不複路過,她被狠心拒絕後消沉了幾天,又很快重振旗鼓,主動來幫忙,這是門派的事,薑不複也沒有理由拒絕,這幾天她便緊跟薑不複,直到這一刻,她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趙翩翩抓著聞善的把柄,大聲道:“聞善,你都有未婚夫了,怎麼還來糾纏大師兄?你真是不知羞恥!大師兄你看,你根本就不該給聞善這種人好臉色!”

聞善默默看向趙翩翩身後的薑不複,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淡漠,好似她有未婚夫這事與他全無關係。

聞善想,這不就對了嘛!這才是我所期待的愛而不得啊!

第13章 道歉不夠

聞善看到薑不複的態度暫且放了心,劇情還是按照她所希望的方向往前走,那就問題不大。

不過,即便她沒有記憶,也不會隨便承認一些對劇情進展沒用甚至還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事。

什麼定親不定親的,就靠這男修一句話來定嗎?她看過原身的爹留給女兒的信,人家可是一句話都沒提到什麼見鬼的未婚夫,這麼大的事都不提,可見根本就沒這回事。

聞善目光掃過激動不已的趙翩翩,麵上忽然帶了笑:“趙師姐,彆人說什麼你都信的話,以後獨自出門在外你可怎麼辦啊?”

趙翩翩眉頭一豎:“你什麼意思?!”

聞善道:“你就光聽這人說話,怎麼不先聽聽我的說法呢?”

趙翩翩道:“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聞善笑容更燦爛了:“原來這世上的道理是看誰先說,看誰嗓門大能豁得出去,而不是看事實啊。”

趙翩翩可不想聽聞善說什麼,聲音愈發大:“我看你就是在狡辯!你當著大師兄的麵不敢承認你腳踏兩條船,但你休想騙過……”

“趙師妹,聞師妹與我隻是同門情誼,你不要信口開河。”薑不複略顯不耐地打斷了趙翩翩,又對聞善道,“聞師妹,你若有什麼難事可說與我,或師尊,師尊會為你做主。”

聞善聽了這話心花怒放,瞧瞧這公事公辦的態度,真棒!

她看了眼咬牙不甘卻隻能閉嘴的趙翩翩,笑道:“這事怎麼能麻煩師尊呢?”

她回頭對正皺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男修道:“麻煩不要亂叫,我爹去世後,隻有師尊可以叫我‘善善’。你也最好不要叫我聞師妹,以我們這種完全陌生的關係,建議你叫我一聲聞道友。”

男修滿臉驚詫地看著聞善,悲痛自責道:“善善,我知道是我辜負了你,沒能在伯父去世後第一時間去找你,你知道門派不方便隨便出入,當時我接到消息時已經晚了……”

他忽然覺得有些冷颼颼的,下意識抬眼尋找,發現太清門首席弟子薑師兄正盯著自己,他頓時覺得手心冒汗,連忙彆開視線不敢再看過去,故作鎮定地說完了自己的話:“……恨不得身負雙翼飛來見你。”

又是一個聽不懂人話隻會自嗨的傻子。

這麼一對比,聞善就覺得雖然有點自以為是,但辰嬰明顯可愛多了。而眼前之人,隻讓她厭煩。

此地不是什麼偏僻之處,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眾多關注,聞善卻毫不在意,微笑道:“這位師兄,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你再叫我一聲善善,我不保證會做什麼。”

男修麵色一變,雙?唇微動到底沒再說什麼。

聞善繼續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跟你定過親,我爹親筆信裡也隻寫了讓我來太清門,一個字關於你的都沒提。讓我猜猜,該不是你見我成了太清門掌教的弟子,所以故意來攀高枝吧?”

任何時代都不乏想要少奮鬥三十年的人,無論男女。這個修仙的世界雖然是以修為實力為尊,可各人所擁有的資源不同,修為的精進速度自然不同。他要是搭上她這個掌教弟子,以後資源還不是滾滾而來?誰能忍受得了這種誘惑啊。

那男修漲紅了臉道:“善……聞師妹,你怎麼能如此說我?明明當初正是你我父親親口所言,否則我又怎會來尋你?”

聞善猜測,此人所說不一定就全是假,所謂定親,可能是存在的,孩子小的時候兩家戲言什麼的,但這種大人對小孩隨口開的玩笑,哪有每一句都當真的?

“憑證呢?”聞善攤手。

趙翩翩早就想插話了,她料定聞善是腳踏兩隻船,她的未婚夫敢上門一定是有備而來,因此立即攛掇道:“快把你的憑證拿出來讓她看看!”

她邊說邊往邊上走了幾步,並且絕不去看薑不複,生怕他的眼神會讓她沒有勇氣再說下去。

周圍悄悄圍觀的眾人也都在期待著,看看這男修能給出什麼憑證。

男修似乎早料到聞善可能會提憑證一事,急切道:“伯父去得急,來不及立婚書,可當時兩位長輩口頭定親時,很多人都在場。”

聞善道:“我爹在去世前寫了兩封信,一封給我,一封給我師尊。他將我的去處安排得很妥帖才走的。”

言下之意,有時間寫信,沒時間再多寫一封婚書嗎?哪怕隻是提一句呢?可統統沒有。

聞善沒有記憶,其實也不清楚原身父親去世時的情況,但反正對方沒有憑證,可不就是隨便她說麼?而且她現在是在主場,怕什麼?

“這……想必是伯父覺得我家會把此事辦好,所以才會不提一詞。”男修連忙回道。

聞善盯著那男修略帶嘲諷地笑了。聽聽他剛剛自己說的,她爹去世她來太清門,他全都不知道,還有臉說出“把事情辦好”這種話。

周圍也隱隱傳來嗤笑聲。

那男修或許也是覺得自己的辯解聽起來十分蒼白,微微有些尷尬。

聞善忽然問道:“這位師兄,我記得你方才說,寧願受傷也要來參與三宗比試?”

男修以為聞善是被他這話觸動,連忙道:“是,正是因為想見到你,想跟你說清楚,我才拚儘全力,哪怕受傷也在所不惜!”

聞善道:“我呢,不用拚命爭取,也能參加三宗比試。”

男修一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聞善圖窮匕見:“其一,你不關心我的去向,也不關心我爹的生死,直到得知我在太清門成了掌教弟子,這才改變主意要來見我。其二,你在玄玉宗可不是什麼受器重的弟子,參與三宗比試的機會都要拚死才能得到,而我是備受掌教師尊寵愛的弟子。其三,我們之間並無婚書,所有一切都隻憑你口頭訴說。”

她擺擺手指道:“我不關心你擺出的這些愧疚與深情是演練了多久,我隻在乎事實。我勸你好好給我道歉,然後離我遠點,不然我會稟告師尊,有人企圖以構陷太清門弟子的方式來抹黑我太清門!”

聞善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而那男修在周圍人鄙夷的目光中慘白了臉色,驀地後退了一大步。

他雖然已經半年沒見過聞善了,但他還記得很清楚,她不善言辭,怎麼會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他正是賭她無法反駁,而當初見證那戲言的人證他確實有,這才壯膽來尋求這門親事,哪知竟被她一一反駁!

他是個識時務的人,見聞善隻是要他道歉,跟她準備給他的罪名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便連忙開口道:“對不住聞師妹,是我仰慕於你,又想到小時候家裡長輩的戲言,這才……”

他便是道歉也在替自己找補,然而他的道歉尚未說完,便被薑不複打斷。

薑不複微沉著臉,冷聲道:“聞師妹,此事不可如此輕輕放下。他今日可以道歉,明日也能出去到處宣揚太清門縱弟子悔婚。”

在那男修祈求的視線中,聞善從善如流地問薑不複:“那師兄看如何辦好呢?”

“先將此事報給玄玉宗帶隊的方師叔,再報給師尊。”薑不複淡聲道,“此事該由師尊知曉,免得今後再有人生出不軌之心。”

聞善道:“好的師兄,我沒意見,你說如何就如何。”

“薑師兄,薑師兄!求求你,彆將此事告知方師叔!”男修驀地跪下祈求道,方師叔曾三番兩次叮囑,讓他們到了太清門老實些,彆惹出事端,他本以為就算他是突然襲擊,他和聞善能成就一段姻緣的話方師叔也不會計較他的莽撞,萬沒有想到聞善的反應與他意料中全然不符!

見薑不複無動於衷,他又轉向聞善哀求道:“聞師妹,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饒過我這無心之失吧!求求你了!”

聞善歎道:“到了此刻,你還在為自己粉飾。”

她低頭一笑,正當男修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時,她開口道:“我覺得師兄說得極有道理,若像我這樣心慈手軟,保不齊你回頭怎麼說我和我們太清門呢。抱歉啦,怪就隻怪你自己有投機取巧的心,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

連反派都當不好,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聞善至今連她這假冒未婚夫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事情結束便不願再跟人糾纏,說完就要走,卻聽薑不複糾正她道:“聞師妹,錯的是他不該生出戕害他人的心思。”

聞善說的是沒能力就彆想著當什麼壞人了,而薑不複卻說不要有當壞人的心思。

聞善乖巧應道:“是,師兄,我說錯了。”

當然她不覺得自己說的有錯。要是一切順利,過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讓薑不複看看,什麼叫想做壞事,但反而弄巧成拙助他突破。

隻不過,做這事的人也可能不是她。

薑不複看出聞善口不對心,有一瞬間他想單獨跟她談談,免得她誤入歧途,但想到師尊的話,以及她那日說的對她是不是跟彆人不一樣,他便隻是微微蹙眉,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見她告辭離開,他沒有再去看她,而是留下收尾。

一旁的趙翩翩眼睜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