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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姓黃的師兄。說起來,除了薑不複,周風雨,連這位趙師姐,她也還不知名字。大家稱呼時都隻叫姓加師姐妹師兄弟,她這上哪兒知道名字去?

聽這位趙師姐問起,她猜再往前走就是薑不複住的地方,跟她不是同路。

聞善乾脆道:“我還有話要跟師兄說。”

趙翩翩氣道:“你怎麼話那麼多!師兄不喜歡彆人打擾,你趕緊回去!”

聞善心道,她要是知道回哪裡去,也不至於拿薑不複當借口啊。

“我不。”聞善一口拒絕,轉頭剛要叫薑不複,卻見他早已停步望過來。

薑不複道:“正好我也有事同你說,聞師妹,跟我來。”

聞善猜不是什麼好事,但為了不露餡,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對氣急敗壞的趙翩翩得意一笑,然後又對頻頻投來求救目光的辰嬰道:“周師兄,你在這裡等我!我也還有話跟你說!”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聞善這是頤指氣使,但對辰嬰來說,這話卻是救命,他根本不知道周風雨住哪兒!這一刻他看聞善的眼神跟看救命恩人沒什麼差彆。

安排好辰嬰,聞善便連忙跟上薑不複。

他們所在的地方其實還在半山腰,薑不複有一個單獨的院子,領著聞善進入後,他也隻是在院中站著。

聞善束手束腳站著,像是聆聽老師教誨的乖巧學生。

薑不複看著微垂著頭,看似沒有半分反骨的聞善,斟酌著說道:“師尊命我看顧你,我便有責任教你是非對錯。”

聞善點頭:“是的,師兄,你教吧。”

薑不複道:“不是每一次曆練我都會在場。聞師妹,你不知妖有多狡詐,前一刻可以同你稱兄道弟,下一刻便可殺你。它們毫無禮義廉恥,不能將它們當同類看待,否則你隻會吃虧。”

聞善心想,不久前還有個妖說人修陰險狡詐呢!

她繼續乖巧應道:“是的,我知道了師兄,我以後一定不會上當……師兄你說得如此具體,是不是以前上過妖的當?我可以聽聽你的故事嗎?不是說吃一塹長一智嘛,我想吃你的塹,長我的智。”

薑不複:“……”

雖然不是很願意提起自己那些過往,但為了給還對妖有幻想的聞善些警示,他還是簡單說道:“那是我第一次下山曆練,碰到了一隻鹿妖,當時我天真愚蠢,信了她的話,隻以為她從未傷過人,卻被她從背後偷襲,險些喪命。”

聞善好奇道:“是女鹿妖還是男鹿妖?”

薑不複不知聞善怎麼問這個,隻道:“女鹿妖,怎麼?”

聞善恍然道:“是這樣的師兄,你看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時的你不是天真愚蠢,隻是被美色所惑?男人嘛,我理解。”

薑不複:“?”

薑不複:“當時我十歲。”

聞善:“……?”誰家放這麼小的孩子下山曆練啊!瘋了嗎!

第6章 不公平待遇

聞善不可思議地看著薑不複,詫異道:“師兄,他們可真的好放心你啊!才十歲的小孩,怎麼敢一個人讓你出門的啊?”

薑不複看著聞善瞪大眼一臉震驚的模樣有些想笑,他忽然記起,彆人知道他十歲第一次下山時都會崇拜地感慨“十歲就能下山曆練好厲害”,隻有聞師妹在驚訝“怎麼能讓十歲小孩一個人出門”。

他強忍了笑意淡然道:“不是我一人,師兄師姐同我一道的。隻是當時遇到那鹿妖時,我正跟他們走散了。”

聞善點頭,這才覺得合理了些。

薑不複舊話重提:“聞師妹,今後你再出去曆練,碰到妖不要相信。”

聞善心想,都不用出去,門派裡就有一隻妖,誰騙誰還不一定呢。

她問道:“師兄,還有嗎?”

薑不複微微驚訝:“什麼?”

聞善道:“彆的塹。”

薑不複:“?”

他忽然意識到聞師妹好像隻是對他的過往感興趣,實際上並不打算真的聽他的勸告,一時沉默。

隻是,師尊讓他照料聞師妹,將來聞師妹出門他想必都是在的,到時候他多看著點就是。

薑不複道:“沒有,我隻會被妖騙一次。”

聞善遺憾地說:“這樣啊。”

十歲,正是性格形成的年歲,“妖不可信,都該殺”隻怕成為他的信念了,她就不要在這事上跟他爭論。反正他殺他的,她騙……不是,她信她的。

“聞師妹,回去好好養傷吧。”

心中既已有了決斷,薑不複便下了逐客令。

聞善是想暫時離開男主視線,但就這麼回去,她隻怕要露宿山頭,隻能硬著頭皮道:“師兄,你可以多跟我說說我們門派的事嗎?我很想了解更多,特彆是周師兄。”

至今都沒人對她的性格表現提出什麼異議,再加上她才來一個月,可見太清門眾人對她根本不熟,同樣的,她對整個太清門也不熟,問一下很合理吧?

更何況,哪怕這不合理呢,她作為愛慕大師兄的小師妹,借著問話的由頭想跟大師兄再多待一會兒,就特彆合理了啊!

見聞善提起周風雨,薑不複蹙眉道:“聞師妹,你果真要隱瞞周師弟之事?隻怕你會吃虧。”

聞善道:“師兄,此事我早就想好。有你見證,我能吃得了什麼虧?你快跟我說說吧,你告訴我的東西越多,我越能拿捏他!”

薑不複停頓片刻,似有些為難地說:“我與周師弟來往不多,隻知他並無親友,與他最為交好的是林師妹。”

“林師妹?”聞善決定稍微冒一點險,她才來一個月,不知道某個人或者忘記某個人很正常吧?

薑不複見聞善一雙漂亮的眼眸中充滿了清澈的茫然,到底還是低歎一聲道:“師尊總共收了六個弟子,除我之外按年歲排,二師弟是王層師弟,三師妹是林語師妹,四師弟是周風雨師弟,五師妹是趙翩翩師妹,最小是你。”

聞善哦了一聲,心中狂記,很好,名字都到手了!至於師尊,名字不重要,直接叫師尊就行!

“師兄,那……”

不等聞善問出下一個問題,薑不複忽然收起那一絲輕鬆,肅然對一個方向行禮道:“師尊。”

聞善:“!”大boss這麼快就出場了嗎!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她哪裡敢遲疑,連忙轉過頭,先迅速看了眼,記住對方模樣,這才低頭道:“師尊。”

原身剛來一個月,而薑不複一直把師尊要他照顧她放在嘴上,估計是有人托付,才讓原身“走關係”成了太清門弟子。而托付的人跟師尊估計關係匪淺,並且看薑不複這種關照程度,托付者說不定都不在了。

身為太清門掌教,陳行嶽自然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鶴發童顏,眉目慈祥,捋著白色胡須溫聲對聞善道:“善善,此行一切可順利?”

聞善道:“回師尊,很順利。”

陳行嶽再看向薑不複時,稍稍收了些許麵對聞善的溫和,隻是淡淡道:“不複,為師知道你不會讓為師失望。”

薑不複卻垂首道:“師尊,徒兒有辱使命,不曾護好聞師妹,令她受傷。徒兒甘願受罰。”

陳行嶽微微皺眉,忽然上前抓住聞善命門,查探她的身體情況。

聞善嚇了一跳,卻不敢推脫,隻是希望係統厲害點,彆被這大boss發現什麼端倪。

陳行嶽眉頭一皺:“怎麼回事?不過是點小傷,為何沒有替她療傷?”

聞善頓時鬆了口氣,看來人家沒發現她不是原裝,下一刻又覺得這可太冤枉薑不複了,明明是她自己一直不治,關他什麼事啊。◇思◇兔◇網◇

不等聞善替薑不複解釋,薑不複本人已回道:“是徒兒失責。”

陳行嶽歎道:“不複,莫怪師尊對你嚴格。你有這樣好的天資,若太過驕傲自滿,隻會害了你。去領罰吧,下不為例。”

薑不複道:“是,師尊,徒兒明白。”

聞善隻覺得這一切都莫名其妙,要不是薑不複把蛇妖乾掉,跟去的所有人加上玄玉宗那幾位,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死在那裡,他怎麼就失責了?

說好的修仙世界是個高危世界呢?她受點傷怎麼還能怪到薑不複頭上!

聞善連忙道:“師尊,師兄已儘心儘力,若非他以一己之力擋住蛇妖,我們也無法幸免。”

陳行嶽笑看聞善道:“善善,你父親說你不愛說話但生性善良,看來果真如此。”

聞善:“……”原身原來不愛說話的嗎?那可怎麼辦,她已經廢話說很多了……

她小聲說:“也不是那麼不愛說話。”

陳行嶽見聞善看起來活潑了些,隻當她是逐漸融入了這裡,心生欣慰,摸了摸她的頭道:“你能開心,你父親在天有靈也會安心。善善,來,師尊幫你把傷治好。”

聞善:“……”

聞善生怕治傷的過程中師尊突然讓她自己來一下,那她就徹底完蛋了,隻能搖頭又把話題扯回去:“我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可以的。之前師兄也幫過我,隻是當時他自己也受了傷,又急著救同門,才沒有完全治好。”

薑不複微微抬眸看了眼聞善,聲音平靜:“聞師妹不必為我說話,確實是我失責,我理應領罰。”

聞善回頭看去,薑不複正垂首而立,渾身淡然高冷,拒人於千裡之外。

她忽然回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對她就是完全疏離不想深入來往的樣子,但後來逐漸有了那麼點熟悉度,他的態度實際上是親近了幾分的,可現在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冷淡疏離。

聞善做任務完全不需要薑不複的回應,但如今見他受到這樣不公正的對待,她覺得很不舒服。

不是年紀輕輕就結成金丹的首席大弟子嗎?上到師尊下到師弟師妹,不都應該捧著他麼?師弟師妹們確實是他的迷弟迷妹,但師尊看似很看重他,但也太嚴苛了吧!

陳行嶽捋著胡須看著薑不複點點頭,欣慰道:“不驕不躁,有錯便認,不複,你一直沒變,為師很高興。去吧。”

薑不複點頭:“是,師尊。”

他朝聞善輕輕點頭,便轉身離去。

聞善可不想一個人跟師尊待著,連忙道:“師尊我想跟師兄一起!”

愛慕大師兄的小師妹不願意看著師兄領罰,想要陪伴他這很合理吧?

陳行嶽麵上露出一絲笑意:“那麼多小姑娘都愛慕不複,為師還當善善不是,這出去一趟,看來真的發生了不少事。”

聞善故作嬌羞:“師尊……”

陳行嶽擺手笑道:“去吧,你多碰碰壁便知道該收心修煉了,不複道心堅定,任誰都無法撼動。”

聞善看他一眼,隻見他麵上帶著自豪笑意,顯然是以薑不複的性情為榮。他顯然也不願意她談戀愛,但他對薑不複有信心,又因為她父親的關係也對她足夠包容,因此就隨她胡鬨。

這位師尊看起來是真心喜愛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