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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寓意是新人以後的日子甜如蜜糖。

杜老三和杜母坐在長桌前麵,雙眼微紅地看著進來的這對新人。

杜月蘭和溫慶平聽那婆婆的喊聲跪下後,一人端起一碗糖水恭敬地遞過去。

“我把月蘭交給你,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杜老三一想到今天過後閨女就不常見,這眼淚都快下來了。

溫慶平點頭,“我一定會的,爹,娘,你們放心把月蘭交給我。”

“好好過日子,”杜母吸了吸鼻子,再多的話這些日子她都叮囑一遍又一遍了,到了現在,她能想到的卻隻有這麼一句。

隻希望閨女以後的日子平平順順,人也健健康康的。

杜月蘭心裡也酸酸的,看著爹娘不住地點頭,“我會的。”

杜大哥和杜二哥也眼淚汪汪地看著妹妹,兩位嫂子背過身擦掉眼角的淚,轉過身時又扯出笑來,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喪著臉。

兩歲的侄兒還不懂姑姑嫁人是什麼意思,他隻知道今天家裡來了好多人,家裡有好多糖和好吃的,此時窩在杜大哥的懷裡,嘴裡還嗦著糖粒。

父親的眼淚落在他臉上時,他抬起頭看了看後大聲道:“羞羞!”

這可把大夥兒逗笑了。

“這杜家男兒咋那麼喜歡哭呢?”

旁人取笑著,還真彆說,這杜家男娃娃瞧著都高高大大的,但特彆重感情,平日裡聚在一起喝兩口,聽彆人說起自家的傷心事兒,也會跟著掉兩滴眼淚。

“你家嫁妹妹的時候,你躲在柴房那邊哭以為我們不知道啊?”

杜大哥紅著眼輕哼一聲。

這邊杜月蘭彆過頭擦了眼淚,溫慶平順著紅布條將她的手握住,二人挨在一起,手又在紅布下方,倒也沒人看見。

“新人出門咯!”

溫慶平把掛著大紅花的自行車推到杜月蘭麵前,後座上還被細心地裹上了棉布,坐上去也不會硌著屁股。

“來,”溫慶平笑看著她。

獨自拿著紅布條的杜月蘭臉紅紅地走過去,把紅布條的一端係在他的手臂上,再鬆開一段以便對方活動,坐上去後,再伸手環住溫慶平的腰。

前麵六個人騎著六輛自行車,溫慶平二人在中間,後麵也有幾人騎著自行車跟著,最後是送親隊伍幫著抬的嫁妝。

瞧著一長串,喜慶又熱鬨。

杜月蘭扭過頭想再看看爹娘,卻發現人太多,連頭發絲兒都看不見。

她隻好轉過頭,小聲地喚了一聲溫慶平:“平哥。”

“嗯?”

“我想哭。”

溫慶平整個人往後麵一仰,“靠著我。”

杜月蘭將額頭抵住他的後背,小聲地抽泣起來。

等快到生產隊門口時,杜月蘭已經穩定了情緒,掏出手絹擦了擦眼角,還在下自行車時看向溫慶平。

溫慶平非常明白地湊過來道:“口脂沒掉。”

杜月蘭滿意點頭。

還是順著那條紅布,溫慶平帶著她上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等她坐上去後,紅布取下放在她手裡。

溫慶平又下去幫著杜大哥他們,將嫁妝全部放在另一外一輛小貨車上。

這大櫃子大箱子就占了不少地方,再有棉被棉芯瓷盆等東西,很快小貨車就被塞滿了。

送親的小姐妹潘紅果就站在車窗邊,嘰嘰喳喳地跟杜月蘭描述那邊放嫁妝的情形。

“最後那個小箱子也被抬上去放好了!”

潘紅果彎下腰,對車裡的杜月蘭說,“我待會兒就跟著送親的人走,你彆惦記著,把自己顧好就成。”

杜月蘭點頭,“好。”

潘紅果剛走,溫慶平就回來了。

一切準備好後,他們坐的小汽車走在前麵,後麵跟著裝嫁妝的小貨車,再後麵就是騎自行車的以及送親的一行人。

開車從化平生產隊到化遠生產隊並不遠,但要兼顧後麵行人的速度,所以車速也慢很多,大概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化遠生產隊的大門口。

此時溫慶平的好兄弟穆水陽帶著人在生產隊大門口等著他們。

杜月蘭牽著溫慶平手裡的紅布條下了車,然後就跟著溫慶平往前麵走,後麵卸嫁妝等的事不用他們操心。

溫家就在入生產隊大門口沒多遠的地方,五六分鐘後杜月蘭瞧見溫家大院了。

溫慶平的父親有一個姐姐和哥哥,溫大姑就嫁在隔壁,老人不在後分了家,三家人就呈三角形,左邊是溫慶平他們家,右邊是溫大姑家,最上麵則是溫二伯家。

“來了來了!新娘子來了!”

小孩子們一邊跑一邊喊。

溫母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叫上溫父,二人坐在堂屋等著新人進門。

溫慶平與杜月蘭並肩進院門,手裡的紅布條一人牽著一頭。

溫慶平的大舅和大舅娘就站在院子裡,瞧見二人笑著進門,溫大舅連連點頭,“好,好啊!”

大舅娘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處了,不住地跟身旁的嬸子道:“瞧瞧新娘子多好看啊!”

“這可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姑娘,又漂亮又能乾!慶平有福哦。”

大舅娘連連點頭,笑意不斷:“可不就是!可不就是!”

溫慶平沒有立馬帶著杜月蘭進堂屋見雙親,而是與她來到溫大舅和大舅娘麵前。

“這是大舅,大舅娘。”

溫慶平笑看著杜月蘭給她介紹。

杜月蘭上前,“大舅,大舅娘。”

四人有說有笑地聊了起來。

潘紅果身旁的姑娘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戳了她一下,“咋不進屋,先和舅舅一家聊起來了呢?”

“你不知道啊?他打小在舅舅家長大的。”

潘紅果隨口回了一句。

“咿,我還真不知道,咋回事啊你跟我說說。”

“我也不是很清楚,”潘紅果糖塞過去,“你渴了沒?走,咱們去找水喝。”

說完就拉著她去灶房那邊,也直接截住了剛才的話頭。

潘紅果知道這點,還是杜月蘭和她說知心話時提了那麼一兩句。

見新人久久沒進堂屋,溫母和溫父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了。

小女兒溫慶美見此,趕緊跑到院子裡跟溫慶平道:“爹娘都坐好了,就等你們進去。”

她看了杜月蘭兩眼,心想真漂亮啊,大哥可真會選媳婦兒,難怪以前瞧不上爹娘選的,簡直沒法比。

大舅見此趕緊讓溫慶平二人進堂屋,溫慶平和杜月蘭應著,眼看著嫁妝全部被抬進新房後,便一起進了堂屋。

和娘家那邊一樣,要給長輩敬糖水。

溫母喝完糖水後,笑著對杜月蘭道:“我們家能娶到你這麼能乾的兒媳婦,我心裡彆提多高興了,你是大嫂,以後弟弟妹妹們還要你和慶平多照看。”

杜月蘭看向一旁站著的小叔子以及小姑子們,溫慶平是老大,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

“娘也太心急了,”溫慶平一邊拉起杜月蘭,一邊輕聲道,“這才進門,就給月蘭這麼大的壓力,弟弟妹妹都不是小娃娃了,自己能顧好自己,您放心吧。”

溫母當場被駁了麵子,臉上有些掛不住,知道溫慶平是什麼脾氣的溫父見此說:“不早了,招呼大夥兒開飯吧。”

於是溫慶平和杜月蘭出去,挨著給各位長輩敬酒。

二人碗裡的都是清酒,帶著淡淡的甜香,這酒不醉人。

一圈兒下來,杜月蘭也把溫大姑還有溫二伯家的人記住了,大舅那邊她就更清楚了,早在二人相識不久,溫慶平就把舅舅家的情況跟杜月蘭說了。

下午還要祭祖等,杜月蘭二人就沒怎麼停下過腳,等吃過晚飯送走客人們,杜月蘭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快十點鐘了。

溫慶平推開門,“累了吧,等我一會兒。”

他提著兩大桶熱水進來,新房挺大的,更合杜月蘭心意的是這個房間旁邊有個小門,裡麵是個小偏房,被溫慶平弄成了小洗澡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溫慶平把兩大桶熱水倒進木浴桶裡,一邊倒一邊對跟過來的杜月蘭說:“我特意找人做的浴桶,已經反複曬過了,沒有怪味,你待會兒試試看,不行咱們再找人做一個。”

杜月蘭笑盈盈地看著他,“有心啦。”

“應該的,”溫慶平也笑。

接著又去打了一桶冷水衝進去,這溫度就剛剛好,杜月蘭提著煤油燈進去把小門一關,便舒舒服服地泡澡了。

溫慶平提著空木桶出來,反手將廂房門關上。

溫母和溫父正帶著弟弟妹妹們收拾,見他一個人出來,溫母看了眼沒有動靜的廂房門立馬問道:“月蘭呢?”

“有事兒?”

溫慶平把木桶放好,跟著過來幫忙。

“什麼叫有事兒啊?你娘的意思是,她也是咱們家的一分子,不得出來幫著收拾收拾?”

溫父皺眉。

“我一個人就能乾兩個人的活兒,”溫慶平看向老三溫慶富,“老三覺得呢?”

溫慶富暗叫倒黴,咋又知道是他了,“那是當然的,大哥乾活兒嘎嘎猛!”

第3章 03

溫母瞪他,剛才明明是你提讓大嫂一起來幫忙的,咋這就變卦了?

溫慶富不敢看老娘,繼續埋頭乾活兒。

除了溫慶平外,下麵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分彆是:溫慶強二十歲,溫慶富十八歲,溫慶嬌十六歲,溫慶美十歲。

其實也好記:強富,嬌美。

可惜的是前麵還有個平,這一下就把弟弟妹妹給壓住了,特彆是弟弟們直接被“平”強富。

其中溫慶富和溫慶美是最受爹娘喜愛的,一個是小兒子,一個是老來幺女。

溫慶富更是除了溫慶平外,家裡心眼子較多的一個。

等外麵一切收拾好,溫慶平提著溫水壺,拿著一個大搪瓷杯回了廂房。

杜月蘭正拿著筆記嫁妝以及溫慶平朋友們的隨禮。

她念到初二就輟學了,因為那一年她的身體非常不好,就沒再繼續去鎮上念書,不過得空的時候,還是跟村裡的老知青學知識。

“喝點水。”

溫慶平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溫水壺裡麵的水是早上燒好灌進去的,現在已經不燙了,剛好能入口。

杜月蘭雙手不得空,想要放下筆去接杯子,結果溫慶平直接遞到她嘴邊,“就這麼喝。”

喝完水後,溫慶平把搪瓷杯放下,幫著規整屋子裡的東西。

杜月蘭的嫁妝大大小小不少,能裝進大櫃子和箱子裡的全部都放進去了。

好在這個房間還有個大衣櫃,裡麵隻有溫慶平幾件衣服,空得很,把剩下的東西一一放進去後,二人又把清掃了地麵,整個屋子瞧著整潔又乾淨。

被溫母支過來偷看的溫慶美啥也沒看見,在廂房門被打開時,她裝作在院子裡蹲著玩的樣子,溫慶平把清掃出來的垃圾倒在門口缺了一個口子的木桶裡,看了她一眼:“還不睡?”

“這就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