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禮也不要,直接換女兒。一想到自己那麼漂亮的女兒要換親,張桂芬直接坐不住了,她起身道:“媽,這可不行,我家冉冉還小呢,而且她那麼漂亮,比城裡來的知青都好看,可不能隨便就嫁了。”
老太太指著張桂芬道:“女孩子都要嫁人的,早早晚晚有什麼區彆,再說那廠長家條件多好,冉冉換過去是享福啊,這舒瑜的婚事也解決了,以後舒鵬的彩禮冉冉也能添點,多好的事兒啊,你犯什麼糊塗!”
話是這麼說,但張桂芬依舊不樂意,她家那麼漂亮的姑娘,她想了想又說:“媽,您是不是聽錯了?”
現在隻有窮的叮當響付不起彩禮的人家才會換親,彆人既然是廠長,肯定不缺錢,張桂芬怎麼尋思都不對。
老太太卻道:“咱們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有機會就抓緊,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張桂芬道:“可是我家冉冉”
老太太打斷她,“那再好看能當飯吃?她嫁到誰家不得洗衣做飯照顧公婆。”她臉拉的老長,憤憤道:“你趕緊準備準備,快點把婚事辦了,大家都省心。”
雖然家裡分院兒住,但是還是老太太當家,舒建國兄弟兩個,上麵還有三個姐姐,年年大隊分了糧食,這老太太都還要把糧食重新分配一遍,即便是嫁出去的女兒也不敢吭聲。
張桂芬知道自己說話沒分量,但這些年她也不是白活的,好賴當然知道,要說廠長家兒子看上冉冉那可能性很大,但是廠長女兒要嫁給舒鵬,那簡直天方夜譚。
換親這事兒聽著就不靠譜。
再說,自己家一年不去鎮子上一趟,廠長怎麼就知道自己家情況呢。
張桂芬送走老太太,她坐在家裡越想越不對勁,便掀了簾子出門。
舒靈正躲在牆根上偷聽。
張桂芬瞪了她一眼道:“趕緊寫作業去!”
舒靈耍了個沒臉,一冒煙兒跑到了廚房。
舒冉正在做藍莓醬,洗乾淨的藍莓加水,一邊熬一邊攪拌,待鍋子裡的水變少了再加入白糖,開始冒泡了,也就差不多了。
舒靈巴著灶台道:“大姐,我聽見奶奶說你了。”
舒冉透過窗戶瞧見張桂芬匆匆出了門,她在櫃子裡找了輸液的玻璃瓶子,用熱水燙了一遍,嘴裡問道:“說我什麼了?”
舒靈皺著小臉兒道:“好像是換親什麼的,但是奶奶很不高興,咱媽也不高興。”
舒家這一大家子雖然分院子住,但是房前屋後的,還是老太太當家,原主的三個姑姑兩個嫁到了本村,一個嫁到了隔壁村,三天兩頭還往家裡跑。
村子裡舒家是好名聲,和和氣氣的,見人就笑,其實背地裡三天兩頭吵架。
不久前,舒鵬寄回來三斤白糖,那老太太拿著白糖分,伯父家的嬸嬸嫌分的少還大吵了一架呢。最後張桂芬不乾了,自家兒子寄回來的東西被人截胡了不說,還嫌東嫌西的,她索性把白糖全拿回家了。
就因為這事兒,兩家半個月沒說話了。
舒冉對原主這一家的稀爛事兒不感興趣,但是換親是絕對不可能的。
舒冉穿的這本狗血文裡,原主隻是犄角旮旯的一個小女配,就因為哥哥的婚事被一家摁頭換親到了廠長家,這樣舒瑜也娶到媳婦兒了,原主也嫁到了好人家,全村人那叫一個羨慕啊。
殊不知原主簡直就是跳進了火坑,廠長家的獨子齊站外麵瞧著光鮮亮麗,還是高中畢業的文化人,卻是個實打實的媽寶男,跟原主屁大點兒事兒都要跟母親說一遍,他母親隔天又找原主吵架。
而且齊站每每喝酒還愛搞耍酒瘋,又是砸東西又是打人,但是原主卻一忍再忍,還幫著公婆打理棉紡廠,後來工廠改革,在原主的努力下棉紡廠歸為私有,把棉紡廠越做越大,紡織品賣向了全國。
不止如此,原主還生了兩個兒子,更是兢兢業業的孝順公婆。
至於齊站,除了喝酒吹牛,到處惹事兒之外,沒乾過什麼正經事兒。
後來棉紡廠終於步入正軌,原主才有了喘口氣的功夫,卻被查出了%e4%b9%b3腺癌,最終不治而亡。
齊站站在原主的墳前哭天喊地的,他終於知道錯了,卻為時已晚,之後他洗心革麵重頭做人,後來又娶了個年輕女孩兒,有原主的前車之鑒,他把女孩兒寵的上天,九十年後全家出國,一家人幸福和樂。
至於原主,那墳頭草三丈高了都沒人管。
比這更狗血的是,齊站的妹妹齊菲跟個知青有了孩子,那知青卻回城不管她了,這敏[gǎn]的年代,未婚先孕是要浸豬籠的,她肚子裡揣個孩子不安心,隻想找個接盤俠,最後就找到了舒瑜。
多年之後齊菲帶著孩子找到了那已經發家致富的知青,她甩掉了舒瑜,跟那知青又破鏡重圓了。
原著裡對原主的故事篇幅描寫並不多,但是舒冉卻記憶深刻,畢竟評論區一個勁兒的誇齊站浪子回頭金不換。
而舒冉一整個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這渣男就這麼洗白了?原主就白白給人做了嫁衣?
舒冉可沒那麼聖母心,拯救渣男的事兒還是交給奧特曼吧。
當務之急還是要賺錢,現在她兜裡乾淨的跟啥似的,好歹前世自己也是百萬大v,從沒缺過錢,金錢才是最大的安全感,至於怎麼賺到錢,舒冉暫時還沒想到什麼辦法。
瓶子燙好了,舒冉把藍莓醬一點點往裡灌。
舒靈道:“姐,藍莓醬甜嗎?”
舒冉知道她饞了,便挖了一小勺遞過去,“給你吃一點,剩下的涼了再吃。”
舒靈喜滋滋的張嘴嘗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她高興的直點頭,“冉冉姐,你做的果醬可真好吃,是我今年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果醬配麵包才是一絕,再放點奶酪,營養又美味。
可惜現在連吃白麵饅頭都稀罕,更彆說麵包了。
舒冉把糖漬栗子跟藍莓果醬放好,兩人出了廚房。
太陽已經下去了一半,熱氣也慢慢的往下落,陽台上的桂花金黃燦爛,舒冉過去翻了個麵兒,桂花已經乾了一小半,不消幾日就能乾透,到時候就能做桂花糕了。
舒靈端了個小板凳兒出來在門口寫作業。
舒冉提了籃子裡的衣服道:“你看家,我去河邊洗衣服了。”
這會兒河邊沒什麼人,溪流潺潺,偶爾有蟲子的聲響唏唏噓噓,舒冉挽起褲管踩進河水裡,她把籃子放在水流最急的地方,又放了兩塊石頭攔著,再扔幾顆無患子,這樣不肖費力,衣服就能洗乾淨了。
現在的河水乾淨,清澈見底,裡麵的小魚小蝦也多,都在舒冉腳邊打轉,她伸手一撈,那魚蝦瞬間又遊走了。
舒冉覺得有意思,便伸手撈了一會兒,陽光透過茂密的樹叢照射下來,溪水反著細碎的金光。她新奇的扒拉著金色的小石子兒,撿起來摸著還有些軟,不是石頭,金子?
她放在嘴裡咬了一下,果然是金子!
舒冉又在沿著水流摸了摸,又發現三小顆金子,河裡淘金子,看來這附近有金礦了!
——
舒冉提著籃子回家的時候正碰到了舒瑜,他手裡還真拎著一隻兔子,見到舒冉他接過舒冉手裡的籃子,又十分驕傲的炫耀自己的兔子。
舒冉誇道:“二哥可真厲害。”
舒瑜道:“一般吧,回去殺了兔子,我們吃□□怎麼樣?”
舒冉應下。
兩人往村子裡走,剛到家門口,就瞧見張二嬸急吼吼的過來。
這張二嬸是村裡的大喇叭,一天沒啥事兒,就是說閒話聊八卦,那誰家夫妻晚上說了什麼她都知道。
舒瑜招呼了聲:“二嬸兒,去哪兒呢?”
張二嬸拉著舒瑜道:“就找你家,你爸呢?”
“上工去了。”
張二嬸拉著舒瑜道:“那你趕緊去你二姑家瞧瞧,你媽跟你二姑打起來了。”
“什麼?”①思①兔①網①
“可不是,都提刀砍人了要。”
連舒冉都被嚇了一跳,原主的二姑舒建花雖然是個碎嘴子,但是也沒什麼奇葩行為,就是一天到晚說三道四煩的跟,她跟大伯家嬸嬸關係好,跟張桂芬關係一般,兩人平時也不怎麼說話,怎麼就打起來了。
舒瑜把籃子遞給舒冉,又道:“你回家,我去看看。”
舒靈從院子裡小跑出來,“什麼打人了,你說我媽打人了?”
舒瑜道:“打人的事兒小孩兒少過問,你倆趕緊回家。”
第3章
舒瑜趕到二姑家的時候,舒建花跟張桂芬兩個人正在土裡打滾呢。
兩個人扭成的跟麻花似的,手緊緊抓著彼此的頭發,誰也不肯定鬆手。
周圍裡三圈外三圈圍著看熱鬨,舒瑜鑽進人群使勁都沒拉開兩人,張桂芬瞧著是自己兒子來了,哭喊道:“舒建花,我今天非得打死你個壞心眼兒的爛貨,坑害自家侄女兒,要不要臉啊你。”
舒建花也不甘示弱,扯著張桂芬的頭發吼,“舒瑜,看你媽發什麼瘋。”
舒瑜拉著舒建花道:“二姑,有話好好說,快鬆手。”
張桂芬朝著舒建花的臉狠狠拍了一巴掌,“沒什麼好說的。”
舒建花吃痛,伸手就往張桂芬臉上抓。舒瑜抬著胳膊擋了一下,舒建花的手落在舒瑜胳膊上,瞬間多了五道血印子。
張桂芬瞧著兒子受傷了,氣不打一處來,對著舒建花又踢又罵的。
舒瑜還是叫了張二嬸兒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人拉開。
——
夜裡靜悄悄,銀色的月亮懸在半空,蟋蟀在石頭縫兒裡敲敲打打,夯土房裡點了盞昏黃的煤油燈。
醬色的四方桌上,清炒紅薯尖、青菜豆腐湯還有一道香噴噴的□□。
一家人圍坐在凳子上卻沒人動筷子,舒靈饞那兔子都要流口水了,她眼珠子滴溜溜轉,最後偷偷用小手摸了一下盤子,肉還沒摸到呢,舒建國的筷子啪的搭在她的手背上。
舒靈疼的直搓手,她又可憐巴巴的看向張桂芬。
張桂芬才跟人打了一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左腮幫子還腫的跟饅頭似的。
門簾掀開,舒冉拿著塊濕毛巾遞給了張淑芳,張淑芳敷在臉上,冰冰涼涼的,臉上的疼痛緩解,她終於鬆了口氣。
舒建國憋了一股子氣,啪的一聲手掌拍在桌上,狠狠道:“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話,非得吵架,吵架就算了,還打起來了,現在好了,全村人都看了笑話。”
張桂芬道:“你也就這點本事,不敢數落你姐,回來數落我。就說上次那白糖的事兒,明明是我們家舒鵬寄回來的,老四家倒是好,非得搶著多分。你二姐更不要臉,白糖沒分到,背地裡給我們穿小鞋,還跑到鎮子上找什麼廠長換親,我呸,她家那大兒子都三十了還沒結婚了,怎麼不換。還有你那老糊塗的媽,好意思登門跟我提這事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