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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日和 夏諾多吉 4342 字 6個月前

“我缺你這點錢?除了你這種甘心一棵樹上吊死的情種, 姐姐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是是是,任總本事比天大。”司珩說著話, 給舒寧發了條消息。

舒寧收到消息時正在開門,她網課聽到一半, 手機還拿著記筆記的本, 低頭看信息, 抬頭看門外的人,呦嗬, 這一晚上還真熱鬨。

司珩的房間跟舒寧的房間相鄰,兩個露台緊緊相連。

任煦拽著舒寧的手, 被司珩推向舒寧的露台時,大罵司珩道:“老娘這輩子也沒冒過這種險,你要是今天晚上還追不回關綺,我們就彆做朋友了。”

“少說話,掉下去粉身碎骨。”司珩嚇唬她。說完單手撐在圍欄上, 輕鬆地跳到舒寧的露台上。

舒寧心裡很慌, 但好在兩人安然無恙, 她正要開口,司珩看著她:“什麼也彆問,也彆跟關綺通風報信。覺得我很幼稚對吧?我就這樣了,愛誰誰。笑我吧,無所謂。”

“……”

任煦拍拍舒寧的肩膀:“好姑娘,忘掉這一刻吧。你老板是個好老板,就是腦子不太好。”

“……”

這還是她認識的Ryan嗎?舒寧一時之間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不好了。

舒寧的房門在關綺貓眼看不見的地方,司珩跟任煦走出去,在走廊上告彆。

任煦問:“你去哪兒?”

司珩背對著他揮了揮手。她管不著。沒人管得著。

確認他們走遠後,舒寧推開套間臥室的門,隻見關綺蹲在地上捧腹大笑。

“神經病啊。”舒寧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關綺伸出一隻手:“快拉拉我,笑岔氣了。”

舒寧說:“得虧這酒店露台設計的不合理,兩間竟然挨這麼近,否則這說不定是一場命案。”

“可不就是命案嘛,你說我要是笑死的話,Ryan要不要承擔法律責任?”

“夠了啊,你真夠沒心沒肺的。”

關綺站直身體,說:“任總去找他之前,問過我,問我跟他是不是戀愛關係……總之大家都挺坦誠的。”

“你這算是恃寵而驕嗎?”

“哪兒來的寵啊,他都不想搭理我。”關綺又歎氣:“慌談不上,但我知道他生氣了,我不該打電話逗他。我太了解他了,他就是賭氣我在看笑話,故意想推翻我對他的信任。”

“現在呢?怎麼收場?”

關綺眼光暗下去:“對不起,打擾你上網課了。”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或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收場。

裴晟聽見門鈴聲,一看時間,將近十二點,不情不願地走過來開門。

司珩提著兩瓶酒,瞧一眼裴晟的睡袍和臉上不耐煩,問:“裡麵有人?不方便?”

“有個錘子。”裴晟讓路讓他進來。

司珩進門後,沉著臉給自己倒酒,喝到第三杯,他奪過裴晟的手機,翻看關綺的朋友圈,看不到那條“Take me now”,他後知後覺,那可能僅他一人可見。

Take me now,不是帶她走,而是占有她。那是在拉斯維加斯的晚上,她回頭找他時,說的第一句話。

那是他們的私密情話,她的隱秘欲望,她當然隻會對他一個人說,又怎麼會讓外人聽到呢。

司珩枯坐著,任憑酒精衝刷混沌的大腦。

裴晟倚在牆邊打量他,問:“什麼情況?”

“最後一次了。”司珩自言自語。

“什麼最後一次?”

“為難她,也為難自己。”

裴晟望天翻了個白眼。

“哥,你知道我這幾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嗎?”司珩醉了。

你右手瞧著是挺辛苦。裴晟心想。

“她根本沒有心。這幾年她從來沒找過我,沒打聽過我,見到我回來,看不出半點高興,分手的時候我問她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她說不知道……不知道?這比她嘴硬說沒愛過還他媽傷人……嗬,她看到我跟彆的女人在一起,從來都不會吃醋,剛剛任煦去找我,她就在對麵看著,她在偷笑,她在看熱鬨,她甚至挑釁我!之前她以為Peggy是我女兒的時候,還跑去給Peggy買禮物,你說她是不是有病?不,有病的是我,我早該放手了對吧……她就是在釣魚,她把自己當魚餌,讓我甘心咬著不放……”

“所以Peggy不是你女兒,那她是卓然跟誰生的?那個MK的法務Martin?不不不,Peggy不是混血,那就是那個姓金的韓國人,她那半年有三個男朋友……”裴晟說著話,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我爸後來做手術了……他問我,是不是老天在懲罰他,他說他總是想起關綺質問他時的眼睛,他開始質疑他當年的抉擇,他早早就退了休……哥,你知道看到她被打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我覺得我好沒用……”

“Peggy智商怎麼樣?卓然是去精Zi庫……”

“你他媽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司珩忽然紅了眼睛。

裴晟也大叫著:“我他媽不想聽!老子自己還一團亂呢,賽寧有人說Peggy長得像我,那你現在告訴我,Peggy到底跟我有沒有關係?”

“我他媽管你們有沒有關係?你看不出來我很難過嗎?你為什麼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天呐,你是哭了嗎?”裴晟驚呆了,“你有病吧司珩,你睜大眼睛看著我,你至於嗎?”

“誰哭誰他媽是狗!”司珩推開裴晟的手,“算了,跟你講不通的,要是講得通,Zoe也不會跟你是現在這樣。”

“Zoe跟我什麼樣?當年是她把我當備胎!你他媽把話說清楚!”

雞同鴨講,混亂一夜。

關綺接到裴晟的電話後,開車去接司珩。兩個男人都喝醉了,好像還打架了,所以她帶了醒酒藥跟醫藥箱。

司珩來開門,看見是她,木然地說了聲“對不起”。

關綺不知道該說什麼,迎上去,拉了下他的手。

“彆這樣。”司珩語氣淡淡的,“我想通了,所以想說一句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我也不想對你說對不起,太客套了。”關綺看著司珩的眼睛,“我隻是想來接我的小魚。”

第29章

◎支棱不起來。◎

晨光微熹。

司珩睜開眼, 關綺塞著耳機靠在他身側,睡裙一側的肩帶滑落,黑色的細緞垂在冷白的肌膚上, 一捋比黑色淡一些的發絲繞進黑白色之間。隻見她唇齒微動, 像在念某種咒語。

所以是夢吧?

“醒了?”關綺關掉耳機裡的德文教學,俯身注視這雙朦朧迷離的眼睛, “需要早安%e5%90%bb嗎?”

司珩喉嚨乾涸, 發不出聲音, 露出來的肩膀被她的頭發撩撥,他覺得這酥癢過於真實。視線往下落, 落進她衣領裡,他輕蹙眉心, 艱澀地開口,問她:“怎麼證明這不是夢?”

關綺掀開被子, 朝他的某個地方歪一下頭:“自己看看。”

司珩某個敏[gǎn]部位感覺到涼意, 他驚坐起, 掃了眼關綺黑色衣料下的不規則的輪廓,問她:“你全都知道了?”

“你不想我知道的話, 我現在就清除記憶。”關綺又急忙說:“舒寧一個字也沒說,是……”

“是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當時我就在她的房間。”

哦, 這樣啊。隨便吧,爆炸吧。司珩心裡的舊世界徹底被毀掉了。

關綺正要開口,他低頭看了看衣不蔽體的自己,失神地問:“為什麼你穿著衣服?”

“因為你跟我搶被子,我冷。”關綺視線落過去, 心頭一躁, 把被子放下來, 壓住他,“把你衣服脫了是因為要幫你洗澡,沒找到你的房卡,就沒拿到你的換洗衣服……”

“你幫我洗澡了?”司珩揉了揉亂發,“你確定你能扛動我?”

“喝醉後你真的好乖,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你讓我做什麼了?”他就差問“你對我做什麼了”。

“忘了?”關綺笑。

司珩隱約記得他們進了浴室,有熱水劃過皮膚的觸?感,還有彆的黏膩感覺,但……

“我碰你了嗎?”他問。

關綺聳聳眉毛,把睡裙領口往下拉了拉,他看到微弱的紅痕。

所以黏膩的是她的皮膚?

“然後呢?”司珩移開視線,調整了一下坐姿。眼下這幅情形跟深夜支離破碎的記憶讓他開始有點難耐。

關綺看了看時間,七點四十五,心想可能是來不及了,笑道:“就洗澡啊,還能乾嘛?揉揉捏捏搓搓,幫潔癖大王洗乾淨。”

“我……還能……那什麼?”司珩好煩她臉上的笑,她又在調侃他。他知道自己喝了多少,自我懷疑起來。

“是的,不能,你的大寶貝沒有支棱起來。”關綺拚命忍笑,臉偏到一邊,避免跟他對視。

“……”司珩躺倒,長腿一伸,觸到關綺的腿。身體躁動,驕傲坍塌,他又迅速坐起來,扳正關綺的頭,“你說清楚,不至於一點點也……”

“有啦,有過幾次倔強的反叛,想為你正名,但是……”關綺手掌貼著他的,看著他有些乾燥的嘴唇,“不要糾結細節了,我玩了下,覺得挺有趣的,沒見過它這種狀態。”

“你還玩?”司珩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腦神經當場打結。

關綺湊近他的臉,鼻息相交,“到底喝了多少,到現在也支棱不起來嗎?”

什麼叫支棱?拿出二十出頭那會兒的體力跟耐力,消磨到她求饒喊停,用時間跟次數來證明愛意,證明他依然年輕?還是說,支起來就算?

天知道他粉碎的內心世界有多少碎片帶著刺。他從未經曆過這麼丟人的夜晚,在合作夥伴麵前丟臉,在下屬麵前丟臉,在罵他是作精的好兄弟麵前丟臉,最後,在他忘不掉的前女友麵前,碎掉了他僅剩的驕傲和自尊心。

“你玩到什麼程度?開心了嗎?”司珩萬萬沒想到,這一刻他仍沒忘記他在這件事情上敬業的服務精神。

關綺愣了愣神,回憶了一下,問:“你是不是瘦了?”

“哪兒瘦了?哪裡讓你不滿意?喝醉了能怪我?我為什麼喝醉你不知道?你到底是想問我我是瘦了,還是不行了?”司珩揉了揉關綺的臉,指腹按住她的唇珠,“脫掉衣服才發現我瘦了?”

“你是忍者神龜嗎?”關綺擋開他的手,俯身,手往下探,“現在是七點五十,八點一刻我們得下樓,九點要去參觀山嵐分布的新園區……”

“不要搞我,就算完事後你五分鐘內能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二十分鐘的時長,也是在羞辱我……”司珩扣住關綺,從後麵緊緊抱著,“我好難受,我好像過敏了。誰訂的破酒店?安全係數低,床品差……是喬可可嗎?我要開掉她。”

關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