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會犯病,比剛才還嚴重。”
“那你怎麼想的?時見鹿沒有親人了,唯一的朋友還是楊傾對吧?你回來沒想著再和她見麵,隻是為了公司為了阿姨的一番心血沒白費才回國的。你總不會為了她放棄你的目的吧?
”
叢珊試探的問著,她很想知道,薛晨是否在重新遇見時見鹿之後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忘記了她該做什麼。
“不會。”薛晨眉眼堅毅,帶著一絲果斷,“我一定會拿回薛氏。至於時見鹿……楊傾下午的時候給我發了郵件,醫生說她情況不太穩定,每天都要按時吃藥。”
薛晨有些抱歉地說道:“而且楊傾說時媛對於時見鹿把她關在精神病院心懷怨恨,讓時見鹿呆在那也不太好,楊傾的意思是……讓她在這住一周,她會儘快聯係國外的專業醫院把時見鹿接走的。”
“真的隻是一周嗎?楊傾的意思你能不懂?”叢珊有些激動的說:“她剛才明明犯病了,你看到她的樣子了嗎?實話說,她犯病之後誰也不認識,大吼大叫,更不知道她會不會傷害人……”
“不會。”
叢珊的疑問一出口就被薛晨否認。
薛晨臉色不太好看,“楊傾說過,她有抑鬱的情緒,最多會自我傷害,但是不會傷害彆人。”
叢珊袖子裡的手緩緩握緊了,目光深深的望著薛晨,好半天沒說一句話。
薛晨在她的眼神注視下竟然有些慌亂的躲開,不敢和她對視,似乎自己一切都會被麵前的人看穿看透。
“我——”
“好,既然你都做了決定打算把她留下來,你才是這裡的主人,我也不說什麼了。隻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這次回國的目的,再一次陷進去了。”
“不會的。”薛晨眼皮跳了跳,“最多一周,楊傾不來接她,我會把她送回去的。”
叢珊無聲的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幾分嘲諷,對自己的嘲諷。
“薛晨,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從最開始作為你的心理醫生我就發現了,很多時候明明都說出來了你的想法和感受,可是我總覺得你會保留幾分,真實的,從不會被其他人發現的那個真正的你。”
薛晨無言以對。
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本以為再見到時見鹿可以平靜麵對。可是……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起了波瀾。
還是不能釋懷嗎?
對她們如今的結局也隱隱有些不甘,無所謂了,她絕不回回頭的。
“好了,我隨便說說,彆放在心上。”叢珊笑著拍了拍薛晨,“我去休息了。既然你把人留下來,那你可要負責照顧她。我也不會和一個病人計較,放心吧。”
薛晨真心實意的:“謝謝。”
“你和我之間永遠不用說謝。”
時見鹿繼續住在了客房,緊挨著叢珊的房間,而薛晨的房間在最左側,靠著書房。
當天晚上,薛晨又被時見鹿敲了門,她反鎖上門沒有開。
“薛晨,你睡了嗎?”
沒人回答。
時見鹿不死心的揚聲再次問道:“薛晨,我睡不著,你給我開門好不好?”
依舊是沉默無聲的環境。
床頭燈昏黃卻能照亮整間屋子。
薛晨睜著眼睛側躺在床上,突然背後的床塌下去一塊,一道人影緊貼了過來。
聲音也近在咫尺的響起:“薛晨,我真的睡不著,你理理我嘛。”
薛晨心頭罵了一句臟話,猛地坐起來,也把人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你怎麼進來的?”
時見鹿得意的拿出了鑰匙晃了晃,“我在抽屜裡找到的,你不讓我進來,我自己——”
“滾回你房間去,彆煩我!”
她惡狠狠的瞪著時見鹿,對方不知道是真被她嚇到了,還是故意裝出來的模樣,臉色一下子白了。
時見鹿怯怯地搖了搖頭,一把抱住了薛晨,和她交頸相纏,“薛晨,你剛才的樣子好可怕!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害怕!你不喜歡我了嗎?”
薛晨:“……”
就是不喜歡你了。
“放開,自己去睡。否則我就送你走。”
時見鹿依依不舍的下了床,出了門小心翼翼關上,叢珊拉開門,再次看到門口站著的時見鹿。
她麵無表情地和對方擦肩而過,口渴起來喝水經過薛晨的房間,門沒關上露了一條縫。
正準備敲門詢問的時候,裡麵傳來了薛晨和時見鹿的對話聲,雖然很小的說話聲,可是耐不住深夜寂靜無聲,她聽得很清楚。
雖然薛晨沒有讓時見鹿留在她房間。
可叢珊還是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好。
她怕自己擔心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
可是她卻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
這種無力感和煩躁感充斥著她整顆心,偏偏不能對著正主說出來。
這是她一個人的感情,一個人的情緒化。
薛晨早就給她說清楚了,隻把她當成朋友,是她自己不死心。
等到薛晨洗漱完和時見鹿下樓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叢珊的身影。
薛晨緊皺了下眉頭,要打電話,被時見鹿抓著去了廚房,“薛晨我也可以給你幫忙,我們一起做早餐好不好?”
今天沒有了那個討厭的女人,她可以和薛晨單獨在一起了!
時見鹿顯得格外的開心。!
第39章
三月的天氣時而晴朗時而陰冷。
早晨下起了小雨。
時見鹿沒高興多久,薛晨明顯沒有做飯的心思,她抱著臉讓她在家裡呆著,就追了出去,今天她和叢珊要去薛氏集團那邊了解一些情況。
見薛晨要走,時見鹿快步要跟上去,被薛晨的眼神製止,又乖乖的後退一步,小聲道:“我聽話,你早點回家。”
薛晨出去,打著傘跟叢珊一起上了車。
“你確定要這時候去見薛氏集團找時媛嗎?”叢珊擔心的看了她一眼,“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她什麼情況,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薛晨係好安全帶說:“不,我先去見一個人,他應該會了解一些內部的事。”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薛氏集團的停車場,
薛晨拿出手機撥了過去。
叢珊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你給誰打呀?”
薛晨做了個“噓”的動作,電話響了幾聲被掛斷了,她再次打了過去總算被人接聽。
“誰啊?”
“是我,薛晨。”
薛晨報了自己名字,那頭傳來一陣詫異的反問,“薛晨?你怎麼可能是薛晨?”
“秦叔,讓袁爺爺接電話,是我。薛晨。”
叢珊安靜的坐在一邊,薛晨這個電話恐怕也是因為公司的事情才會自爆身份。
“小晨?小晨,真是你啊?你沒死?你聲音……”
“我出了車禍,聲音不能完全恢複了。是我,我找袁爺爺有事情,麻煩給他一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好好好,我這就去找袁老!你等著啊!”
等待了幾分鐘,電話那頭換了個人接聽。
“晨晨?是你嗎?”
薛晨莫名有些鼻酸眼紅,“袁爺爺是我,薛晨。我沒死呢,在國外去治療了一段時間。”
“欸欸欸,好孩子。沒出事兒就好!你可嚇死我了!”袁老說話的嗓音都帶著哭聲了,“你父母在世的時候可讓我好好照顧你,可惜啊,非但沒照顧好你,還讓你受了這麼多傷害。”
“袁爺爺,您可彆這樣想,我沒事兒。您看您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情想讓您幫幫忙。”
兩個人立刻約了個附近的地方,薛晨帶著叢珊下了車,往約定的地點過去。
薛晨推開麵前古色古香的包間門,率先走進去,身後的叢珊緊跟著她進去,並隨手關了門。
“袁爺爺。”薛晨打招呼,笑容燦爛,“好久不見了,您老身體還是這樣好。”
“晨晨,還真是你啊!我接電話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嚇死我了,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袁老爺子如今七十多歲高齡,身體健朗,看起來格外精神,笑聲猶如洪鐘,讓人一聽就覺得老爺子身體好。
薛晨笑著上前握了握老人的手,“我也想您啊,這不就回來了。”
老爺子笑著把她上下打量了幾遍,拉著人坐下,“這到底怎麼回事?我聽說了都不敢去參加你的祭禮,你媽走了,你也跟著走了,可把多少人嚇著了。”
“這事說來話長,我以後再跟您說……”
薛晨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很快就直奔主題,“袁爺爺,我這次回來是有些事情想麻煩。您知道薛氏集團是我媽一輩子的心血,她遺囑留給時見鹿也就算了,但是現在落到時媛手裡我是無法接受的。我想跟您打聽一下,時媛是怎麼當上薛氏集團總裁的,難道董事會就沒有人反對嗎?”
“雖然我這些年不管事了,但是一些消息還是聽說了的,時媛能順利當上總裁,離不開薛震在裡麵推波助瀾,現在集團被他們兩個人搞得一團糟,人人自危。”袁老爺子一邊說一邊歎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薛晨一聽忍不住皺起了眉,薛震是她一個比較遠的堂叔,一直對薛氏集團虎視眈眈,但他名下的股份占的不多,所以一直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威脅。
薛震怎麼會和時媛聯手的?
想到上一輩子的恩恩怨怨,薛晨疑惑的問:“袁爺爺,時媛和薛震關係很好嗎?我以前從來沒聽說他們兩個人認識?”
袁老爺子搖了搖頭說:“是時媛的丈夫江律和薛震關係極好,這次薛震在董事會這麼幫時媛應該是看在她丈夫的麵上,當然應該也有一些他自己的小九九。我聽說薛震一直在和時媛談買股份的事,這個薛震野心大的很,他恐怕是想當董事長。”
原來是這樣,她之前就一直想不通,時媛
能從精神病院出來已經極其困難,而她在薛氏集團根本沒有任何根基,為什麼這麼容易就當上了總裁,原來裡麵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袁爺爺看著她母親長大的,也是在薛氏集團她唯一值得信賴的人,薛晨衷心的說:“謝謝您袁爺爺,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要拿回我母親的公司,希望您能夠幫我。”
袁爺爺眼含熱淚的,“你能回來就好,不然集團早晚折騰在他們手裡,你放心,我一定幫你,這本就該是你的。”
得到了袁老爺子的承諾,薛晨暗自鬆了一口氣,隻要找到了兩人合作的嫌隙,她就有把握一一擊破。
——
叢珊回來之後,一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的惡狠狠盯著自己的時見鹿。
“你怎麼還在?你沒有自己的家嗎?為什麼一直住在薛晨這裡?”
口齒伶俐表情凶狠的時見鹿絲毫看不出來是個精神病患者。
叢珊累得沒心情再去計較這些有的沒的,甚至覺得這個樣子的時見鹿很護食,把薛晨當做了她的所有物,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一旦靠近就會被她惡狠狠推開。
“薛晨不讓我進去的?還是隻是你不讓我住在這裡?”
時見鹿臉上的凶狠一僵,神色有些怪異,“我和薛晨住在一起,你住在這裡不方便!”
叢珊好笑地反問:“是我先和薛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