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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見鹿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在薛晨臉上看到了明顯的不在意,她是真的完全不在乎了。

“還有什麼事嗎?”薛晨坐下開始看文件,頭也不抬,“沒事就出去吧,我還有工作要忙。”

“晚上不用去我媽家了,本來就是我找的借口。”丟下一句話,時見鹿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背影說不出的狼狽。

光是看她的背影就讓人感到難受,秘書

室裡知道薛晨和時見鹿真正感情狀態的人不過張蔓還有小餘,兩人又好奇又沒有膽量。

“時副總的臉色太不好看了。還以為薛總會解釋什麼,看樣子根本就沒解釋還把人氣著了。”小餘壓低聲音說著自己的看法。

張蔓認同的點點頭,把自己今早在地下車庫遇見的場麵給她說了,小餘驚訝得直呼臥槽。

“看來這兩人的關係……懸得很。你猜多久離婚?”小餘好奇問。

張蔓搖頭:“我猜不會離婚。你來得沒我早,沒看到薛總之前到底是怎樣對時副總的,那叫一個甜蜜恩愛,蜜裡調油喲,讓人整天看得牙都要甜掉了……”

本來離開的時見鹿悄無聲息的站在茶水間外,聽完了兩個人的對話,心頭那股刺痛逐漸蔓延到了全身,讓她的力氣一瞬間消失,差點跌倒。

薛晨對她的確是極好的。不隻是結婚之後,結婚之前也對她很好很好。

當初她答應和薛晨結婚真的隻是因為媽媽所說的那句報仇嗎?不是的。或許還有薛晨對她好到極致的偏愛,這些好不隻是裝模作樣在外作出來的。

可薛晨對她越好她越慌,她怕自己忍不住沉溺其中,忘了自己的目的。可一次次的冷淡漠然,一次次把人越推越遠了。

她還有機會嗎?

可是她如果真的挽回了薛晨,又能怎麼樣呢?繼續利用她報仇?還是放棄報仇和薛晨好好生活?

逃避了這麼久,她第一次在內心問自己這個問題,可沒有答案。!

第23章

過了幾天,薛晨在家裡休息的時候,在自己的私人郵箱裡發現了一封郵件。

是她花高價請來的私人事務所發來的資料。

資料點開,裡麵赫然是時媛的詳細資料,詳細到她從小到大的生平事跡,人脈關係全都被查清楚了。

薛晨仔細往下滑動查看,沒什麼特殊的事件發生,直到看見一段話,薛晨臉色大變,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

“……時媛大學專業主修服裝設計,天賦極高,被學校老師多次誇讚,大二開始和薛禮戀愛,畢業後遭到薛家反對,薛禮為此離家出走,兩人卻因為家族的打壓一度工作不順,後薛禮回家後閃婚,時媛出國。”

薛晨恍然大悟,果然和她的猜想如出一轍。

她想立刻打電話問問媽媽薛禮,可是又想到那日薛禮的逃避和神色,心裡深處某個聲音卻在叫囂著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薛禮的確和時媛在一起過。

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兩人沒能在一起,各自結婚,是因為她媽媽做了什麼事情,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所以才會有仇恨?

那麼到底是什麼仇?

她記得時見鹿和時媛的對話,說接近她是為了給父親報仇,還說薛家的一切原本應該是她們的。

他又仔細的翻看了後麵的資料,發現時媛在出國三年後又回來了,已經是小有名氣的設計師,很快就嫁給了時見鹿的父親江律。

而資料顯示,江律和她的爸爸薛令旭曾經是好友,還是商業上的合作夥伴,這一切簡直太巧了,很難相信時媛不是故意的。

但資料上沒有四人更加詳細的內容,但緊緊靠關係幾乎都能想象的出其中的狗血,原本是戀人的兩個女人,嫁給了一對堪比兄弟的好友,

一切太過狗血,讓人忍不住猜測兩人是不是為了方便偷情在一起,但是不過兩年時間,在一次四人的出行中,兩個丈夫同時墜崖身亡,而當時時媛還懷著孕,薛晨不過兩歲。

後來薛禮在雙方父母的支持下撐起了兩家的生意,沒有再婚,而時媛在丈夫屍骨未寒的情況下,毅然出國。

資料上顯示,兩人再次見麵,就是薛晨和時見鹿兩人家長見麵的時候。

那麼時見鹿知道兩

個長輩的關係嗎?

薛晨仔細回憶了一番,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從時見鹿對待她媽媽的態度來看,她多半可能是不知道的。

可時見鹿口口聲聲為父親報仇,難道她父親的死和薛家,不和她的媽媽薛禮有關?可她的父親薛令旭明明也死在了那場意外中。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薛晨不得不去想時媛,這個女人讓她不舒服。

時媛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時見鹿和她結婚進入薛家,難道是時媛指示的?那時見鹿到底又知道多少?

薛晨心裡五味雜陳,又發了一封郵件讓對方繼續查,不隻是查時家和薛家恩怨,更具體的讓他們查查當年那場意外死亡的事件。

她在房間待了整整一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才下了樓。

看見早就坐在餐桌前的時見鹿,她默默走過去,心裡怪異又難受,猶豫著該不該跟時見鹿攤牌。

薛晨主動提起話題,“你媽最近身體還好吧?”

時見鹿本來還想著怎麼找話題讓氣氛不那麼尷尬,聽到薛晨主動開口,有一絲意外,“我媽挺好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吃飯?”

薛晨和時見鹿結婚後也想要稱呼時媛為“媽”,卻被時媛拒絕了。現在想想,她總覺得有古怪,畢竟時媛並不喜歡自己,從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就能明顯感受到。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好。好久沒去看過時阿姨了,有合作商送來幾大箱海鮮,明天周末,一起過去看看時阿姨?”薛晨開口提議。

時見鹿受寵若驚,“好啊,我馬上告訴我媽,她肯定會很高興的。”

薛晨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思考著要怎麼才能從時媛嘴裡套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第二天一早,薛晨和時見鹿回了時家。

時媛回國後一個人住在市中心的大彆墅區,清幽雅靜的小區環境有助於她的病情,這些年也就一直沒有搬過,直到時見鹿嫁到薛家,她也一個人住在這裡。

薛晨跟在時見鹿身後半步隨著她一起往裡走,身後的李叔幫忙把幾個大泡沫箱子搬到門口。

時家立刻有安保出來幫忙搬運進去。

“媽,我和薛晨來看你了。”時見鹿

進去之後看到客廳坐著看早間新聞的時媛,微不可見的鬆了口氣。

雖然知道時媛不會輕易發病,但是她隨著病情加重脾氣越來越不好控製,一發病就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不清醒的時候什麼危險的舉動都可能做。

至少時見鹿不想在薛晨在場的情況下她媽媽發病,所以昨天也已經給時媛打電話通過信了,時媛也知道她們今天要來。

“來了。過來坐。我就不起來招呼你們了,膝蓋有些不舒服。”

家裡阿姨立刻端上來切好的水果。

薛晨笑著問好,聽時媛說腿疼,又開口:“阿姨膝蓋疼看來是舊疾了吧?我改天給您買一台可以治療身上酸疼的按摩椅,讓人給您送來。”

時媛目光落在薛晨臉上幾秒,驀地收回去放到了電視機屏幕上。

“不用麻煩了,我不用那些。老毛病再怎麼治療也好不了,忍忍也就過去了。”

薛晨仔細打量了時媛幾眼,總覺得她說的這些話裡暗含玄機。∮思∮兔∮在∮線∮閱∮讀∮

她聽不怎麼明白,看了一眼時見鹿,發現她正在仔細詢問時媛這段時間的情況,大到她的病,小到吃穿住行。

薛晨看了母女好半天,笑著插話進去,“時阿姨,你一個人老是在家憋著也不太好,如果無聊了可以去找我媽玩,也能帶著阿姨你到處走走看看,多一個伴兒也總比一個人待在家裡好。”

話音一落,薛晨明顯的注意到時媛臉色猛地變了變,尤其是在提到她媽媽薛禮的時候。

那種表情怎麼形容呢?

薛晨一時間找不到詞來準確描述時媛的情緒變化。

對方目光淩厲的看了過來,下一秒又和藹可親地笑了笑,“我可能和你媽玩不到一塊兒去。她喜歡的東西我不喜歡,也就不好去打擾對方了。”

如果薛晨不是知道她有精神疾病,完全會相信時媛就是個正常人。

“阿姨你可彆這麼想。”薛晨裝得無奈,“我媽整天也很無聊,她一直都想找個能說話的老姐妹,一起吃吃喝喝逛逛。之前還提到過時阿姨您呢,說您要是能和她一起到處旅遊看看就好了。”

時媛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好一會才神色複雜的問:“她……真這麼說了。”

薛晨忙點頭,“說了呀,隻是不知道時阿姨的想法,一直沒好意思打擾你。”

時媛神色變了又變,似想說什麼,時見鹿卻先一步開口,“我媽她身體不好,醫生建議她不要隨便出門,薛晨我知道你是好意,隻是這個建議還是算了,我也擔心我媽的情況。”

薛晨本就不是真想讓她和自己的媽媽走進,隻是想探探她的反應,於是沒再多說。

從時家離開,薛晨從後視鏡裡看著時媛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她神色複雜,餘光瞥到時見鹿,一時間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把查到的消息和她攤牌,!

第24章

婚總歸是要離的,想了想,薛晨最後還是打算暫時不說了。

等私家偵探調查完她父親兩人的意外再說,還有一部分消息她沒弄清楚,等過幾天弄清楚再做決定。

時見鹿很高興薛晨態度緩和了,一整晚都睡得格外安穩,另一間房裡的薛晨卻是整夜難眠,輾轉反側。

接下來幾天,時見鹿恢複了之前的做派,一旦有空閒就找到了樓上薛晨辦公室裡,秘書辦的一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心頭各自有猜測。

薛晨既沒答應也沒拒絕,任由時見鹿來自己辦公室,隻是私下已經派了其他人接手了時見鹿的全部項目,對方雖然不滿但是沒有激烈反應。

幾天之後,薛晨收到了資料,看完了時媛和她媽媽之間的全部愛恨情仇。

當年同行婚姻法案還沒有通過,她媽媽和時媛的戀愛遭到了家裡的強烈反對,因為薛家一直派人打壓時媛,兩人生活看不到出路,薛禮為了不讓時媛受到更多的苦,不得已放棄了她,答應了家裡的聯姻,嫁給了她爸。

時媛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回國後嫁給了她父親的朋友江律,在這之後四人之間沒有發生什麼特彆奇怪的事情,直到一次四人旅行,兩人的丈夫雙雙意外墜崖,兩人也形同陌路,時媛懷著孕出國。

私人偵探著重調查了當年的意外,發現就是因為天氣導致的山體滑坡,兩人意外墜崖的,當時薛禮和時媛也受了不同層度的傷,至少表麵來看這場意外沒有什麼疑點。

而她爸爸和時見鹿的爸爸是多年好友,從調查資料來看,到死也沒有發生什麼交惡的事,何來的為父報仇一說?

薛晨深深的顰眉,想起時媛的精神問題,從她之前試探時媛的反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