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1 / 1)

著,被子有些單薄,屋子裡暖氣開的也不是很大,摸一下賀唳的肩膀,感覺到賀唳很小幅度的發抖。

“怎麼不去醫院?病這樣你們怎麼不把他直接送醫院去?”

柏之庭有些不滿,這些手下乾嘛吃的。

“賀總說他底子好挺過去就行。誰要說送他去醫院他就罵誰,他一生氣就咳嗽,看他咳嗽的都擔心,也不敢反駁他了。”

“那也要把他送回家去,在公司怎麼行?”

柏之庭看了一下休息室,突然恍然大悟。“他不會還沒住處吧?”

一看休息室就是賀唳的生活起居地方。東西太全了。

淩陣點了下頭。“公司搬過來後工作太多了,賀總又去照顧你沒時間安排自己的私事,就一直住在公司的休息室。”

“把醫生接過來也好,給他吊水。”

淩陣苦笑了下。“咱們這可是商業圈,哪有社區醫生?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也不認識醫生,沒有醫生上門。賀總也不想去醫院,他就想多睡也許能頂過去。”

“吃藥就吐,睡覺能頂的過去嗎?”

柏之庭心裡很不高興。

但條件在這擺著,沒醫生上門,沒辦法治療,在公司連個睡個安穩覺的地方都沒有。

還真的無家可歸。

總不能讓他這麼病著吧,硬[tǐng]也不行,感冒這事兒說小也小,真要是病毒感冒爆發了心肌炎,他就完蛋了。

賀唳這時候又開始咳嗽,被子堵著嘴巴,一聲聲激烈的咳嗽,人都和蝦米一樣佝僂著,後背的脊椎骨都凸起,肩胛骨像對翅膀,看著就讓人心生不忍。

迷茫的睜開眼睛,眼睛內水潤一片,咳嗽的都要哭了似得。

“哥?”

嗓子都啞了,虛弱的很。

“起來,回家。”

柏之庭彎腰把他摟起來,坐好。

賀唳茫然的很,發燒腦子很遲鈍。

“回家?我哪有家啊。”

這話說得,柏之庭心裡一酸。

“和我回家,我家就是你家。”

捏捏他的肩膀,眼看著快三十的人了,彆說這麼招人疼的話。

拿起他的鞋子,給賀唳穿上。

淩陣拿過一件長款羽絨服,也給賀唳披上。

柏之庭背過身去,拍拍後背。

“上來,哥帶你回家。”

雖然一切都是裝的,可憐的口氣,委屈的話語,都是為了打動柏之庭故意說的。

目的就是要和柏之庭回家去。

但是柏之庭如他所願的說出了,哥帶你回家這句話,賀唳鼻尖一酸。

他也不是無家可歸的,他也不是無依無靠的,他有人疼,也有人願意給他一個家,願意做他的避風港和靠山,給他這世上最柔軟的溫柔,最眷戀的疼愛。

他趴在柏之庭的後背上,就像是寒風瑟瑟中瘦骨嶙峋饑餓難忍皮包骨的流浪狗被溫暖的懷抱抱著。

忍不住發抖,忍不住嗚咽,緊緊地抓著對方的衣服。

對結束流浪的激動,對好心人的感激,擔心溫柔懷抱太過短暫,情緒激動。

也許是病了,矯情了,反正他趴在柏之庭的後背,腦袋擱在他的肩膀,忍不住聲音有些急促。

柏之庭聽到他呼吸不對勁,側頭看看,賀唳眼圈潮濕的乖乖的趴在肩膀這,乖的不行,可憐的不行。

齊秘書追在身側。

“柏總,我來吧,你身體也沒好呢!”

柏之庭本想把賀唳交給齊秘書,但是他卻往上顛了顛賀唳。

“不用,我來吧。他不重。”

賀唳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呢,換個人賀唳會不會擔心不要他了?

還是自己來吧,也就下樓到車上這麼點的距離。

淩陣看著走遠的車子,這才放下揮舞的手。“心想事成啊!”

不用擔心的,賀唳絕對會心想事成。

直接回家去,提前給六嬸打了電話的。六嬸早就準備好了。

背著賀唳回了家,客臥溫暖,大床柔軟,一直放到床上,賀唳在車裡就挺不住了,高燒的他眼皮都撐不起來,頭暈腦脹,隻覺得顛簸,後來就隻聽到聲音,然後聲音也沒了。

“哎呦,這孩子,病的像個小貓崽兒似得!”

六嬸摸摸賀唳的腦門。“都燒的燙手了。”

“醫生來了嗎?”

他們小區屬於高級公寓,配套設備特彆全,說是社區醫院,其實和小型醫院差不多。醫生二十四小時在崗。“就來,他們在哪一些什麼設備啥的。”

說著話,就聽到門鈴響。

六嬸急著去開門。

柏之庭幫著賀唳脫下衣服,扒光,就剩下一條小內褲了,這才蓋上被子。

醫生護士都來了,帶著一些小型的掃描儀,B超機什麼的。

醫生來了,柏之庭就退到一邊去。

一量體溫,三十九度三。這溫度高的,沒抽抽就不錯。成年人高燒更嚴重。

肺部有雜音了,高燒引起心臟跳動也不太好。因為嘔吐,腫了的嗓子更紅腫了,扁桃體也腫了。

趕緊物理降溫,冰袋裹著毛巾放到額頭,在吊水,緊急降溫。

一瓶水下去,體溫不降反增,直接到了四十度。

抽賀唳大嘴巴子他都不醒了。

醫生們也有些著急,柏之庭都想打急救電話了。

擦手心,擦腳心,渾身都擦一遍。

第二瓶水下去,溫度慢慢下來了。

所有人都鬆口氣。

又加了一些退燒藥,賀唳的體溫到了三十七度八。

低燒了,賀唳更難受了。

在床上翻,難受的抓嗓子,翻來覆去的踹被子,要麼就是有些惡心乾嘔。

柏之庭按著他的胳膊,怕他弄掉了針頭。

三瓶水吊完,賀唳的體溫還在三十七度五到三十八度之間徘徊。

“四個小時後溫度還不能降到正常,就在給他吃一頓退燒藥。還不行就送醫院吧。退燒藥對胃部的刺激有些大,他要是醒了就讓他吃些東西。”

醫生還說有事可以隨時給他們打電話。

醫生回去了,柏之庭也走不開,就在客臥的沙發上坐著,守著賀唳。

六嬸去做粥了,柏之庭看看資料文件,在起身摸摸賀唳的額頭,半小時一測體溫。

賀唳迷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柏之庭。

“哥,你彆走。”

聲音啞啞的帶著哽咽。

柏之庭拍拍他的%e8%83%b8口,放輕聲音哄他。

“不走,哪也不去。快睡吧!”

賀唳翻個身,抓住柏之庭的手,順勢放到臉頰邊,枕著柏之庭的手睡去。

挨著柏之庭的手臂,睡得這才會很沉。

六嬸熬了粥回來,看到柏之庭坐在床邊,給賀唳蓋蓋被子,摸著他的額頭,眼神溫柔。

忍不住感慨。

“要不是看你們倆都長大了,還以為是小時候呢。那時候他也生病鬨肚子,也這麼纏著你。你學都不去上,就陪著他。這孩子打小就和你親。你也格外寵他。”

第五十三章 達到目的

柏之庭看看六嬸,也記起賀唳小時候。

鬨腸胃型感冒,上吐下瀉發燒不退,但那時候比這時候乖,燒的眼睛通紅嘴唇乾裂,還能擠出笑容安撫柏之庭,不疼不難受。

睡著了就哼哼唧唧的,要貼貼。

忍不住摸摸賀唳的臉。

磨人的壞小子。

還好到了晚上,賀唳徹底退燒,睡了一下午,這病情好轉了不少。

賀唳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沙發上坐的閒適捧著平板看東西的柏之庭。

房間挺大的,賀唳這邊燈光發暗,柏之庭坐在沙發上,一盞台燈造型漂亮,散發著明亮的光,他垂著眼睛,映照出一片溫柔寧和的氣氛。

賀唳也不出聲,就這麼盯著柏之庭看。

柏之庭放下平板不經意的抬頭看到賀唳醒了。

“醒了也不出聲?還難受嗎?”

柏之庭換了一身柔軟的家居服,西裝營造出來的隔閡和強勢消失,變得像是鄰家好哥哥。

穿著拖鞋煙灰色的褲子頭發也隨意的很,走過來坐到床邊。

賀唳都以為他會掀開被子直接上床了。

伸手摸摸賀唳的腦門。

“不錯,退燒了。感覺好點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沒那麼都暈了。”

聲音啞啞的,帶著病氣。

“燒到快四十度了,這麼大人了不會照顧自己,發燒還硬[tǐng]著。醫生說你感冒的太嚴重,你這幾天就在我這住著,六嬸給你做點好吃的,把身體養好,什麼時候康複了什麼時候回去。”

“好!謝謝哥。”

賀唳燦爛一笑,被窩裡手一握拳。

達到目的!成功!

這次吹冷風洗冷水澡非常值得!

“能起來嗎?起來就去洗洗澡吧,這一身身的汗!”

高燒的時候不出汗,出汗了也就退燒了。那汗出的,下雨似得,兩張紙巾擦額頭,就濕透了。

賀唳答應著,掙紮著要坐起來,但渾身無力,幾次發力都撐不起來,柏之庭扶著他的後背把他抱起來。

拿過一邊的大睡袍給賀唳披上。

六嬸敲門進來,看到賀唳醒了,馬上笑了。

“可算醒了,把你哥嚇壞了,都想送你去醫院,燒的都要抽抽了!餓了吧,六嬸做了粥,吃點啊?”

“恩!”

柏之庭半抱著賀唳,扶著他去浴室。

六嬸趁這個時候趕緊把被子掀開。

一摸床單,被子。乾脆都卷了起來。

“賀唳啊,你這是發燒出的汗,還是又尿床了!這被子濕的,都能擰出水來了!”

柏之庭再次爆笑。六嬸就說大實話!

賀唳的臉再次通紅。

“我發燒出汗!”

盯著柏之庭,一臉委屈。“我不尿床了!”

柏之庭笑的更大聲。

賀唳沒臉,急匆匆進了浴室。

柏之庭笑的肩膀發抖。

六嬸把床單,枕頭,被子全都卷起來。

潮乎乎的,躺過的地方都能有濕濕的人形痕跡了。

“這孩子身體發虛啊,這汗出的,都擔心他成人乾了。”

柏之庭想起醫生的話,身體底子不如彆人,普通的感冒才會發展的凶險。

“六嬸,家裡有不少補品,給他做了吃。”

“好的。”

至少在家住這幾天,給賀唳補補。

賀唳進了浴室沒著急洗澡,而是東看西看。

看看那進口的水龍頭,摸摸大浴缸的厚度,在摸摸牆壁隱藏的線盒。

賀唳皺著眉頭摸著下巴。

“還真有點難度。”

什麼東西都不太好破壞呀!

沒關係,早晚會摸到破綻的。

洗漱出來六嬸招呼他們吃飯。

一碗香菇雞肉粥賀唳吃的慢吞吞的,看起來胃口不怎麼樣。

柏之庭給他夾點菜放到碗裡。

“在這住幾天,前兩天就彆出門了,多休息吊水。等徹底不發燒了再說工作的事情。”

賀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