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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裝火焰 星幣汣 4439 字 6個月前

節往唇瓣上方稍稍移動,不輕不重刮了下同樣泛紅的鼻尖,“如果你是我,就明白我為什麼忍不住。”

陸向崢每說一個字,施陶的臉就紅一分。

他已經完全酒醒,現在腦子裡除了害羞就是後悔。

這輩子,他都不打算再喝酒了。

“這是不對的!”施陶猛得站起身。

“是。”陸向崢跟著起身,“但是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施陶抱臂連連後退。

“桃子!向崢哥!”一聲呼喊將兩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宣寧寧從遠處跑來,上氣不接下氣,“我說……我說你們,怎麼一個個都不接電話,找死我了。”

她抹了把額頭的汗,這才注意到兩人正麵對麵佇立著,氣氛相當古怪,“嗯?你們這是乾嘛?”

“我們迷路了,在討論往哪裡走才對。”陸向崢搶先開口。

宣寧寧無奈地搖搖頭,“就知道桃子喝多了……算了,跟我走吧。”

說罷,她一把攬過施陶,對陸向崢招招手,“哥,你也跟上。”

“驚魂未定”的施陶覺得把後背留給陸向崢太過危險,他小心翼翼轉過臉,沒想到對方跟得極近。

見施陶像個警覺的小倉鼠一般防備地偷望自己,陸向崢不禁莞爾。

他唇瓣翕動,句子很短,施陶輕易就辨認了出來——“抓、到、你、了。”

“但是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

“我抓到你了呀,小騙子。”

第41章 脫敏

“……喂?”

“開門。”

“不開。”

“你就讓我一直站這裡?”

“……”

這是施陶一天裡第五次接到陸向崢電話。

“聽話,開門。”

“我不在家。”

“嗬,那我自己開。”

“什麼,你彆——”

門被結結實實搡了兩下,隨後便是鎖扣清脆的彈開音。

“吱嘎——”

施陶無力地按住額頭直歎氣。

他這輩子做過很多後悔的事,譬如昨天喝多後說的蠢話,又譬如門壞了一年多都沒修。

“哦?不是說不在家麼?”

陸向崢站在逆光裡,施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是這語氣怎麼聽怎麼戲謔。

轉身撈了個抱枕,施陶乾脆利落蜷進沙發裡側,佯裝虛弱,“頭疼,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陸向崢看著蜷成一團的施陶隻把弓起的背部留給自己,明顯是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

這防禦力度確實是有那麼點架勢,破綻在於,這人隻穿了件薄薄的老舊T恤,鬆垮的領口完全遮蓋不住那紅成一片的耳垂和後頸。

陸向崢在他身邊坐下,單手虛虛環住這“團”人,“怎麼會頭疼?”

“可能昨天喝多了。”施陶悶在抱枕裡,蜷得更嚴實了,“休息休息就好。”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再來。”陸向崢摸了摸他的後腦勺,便從沙發上起身。

施陶沒想到陸向崢今天居然這麼好講話,悄悄舒了口氣,隻是一口氣還沒吐完,就被天旋地轉的拉扯嚇得倒吸了回去。

說好“走了”的陸向崢輕輕鬆鬆把他抱了起來,施陶手足無措間慌忙環上對方的脖頸,就聽耳邊傳來輕笑,“還是去床上吧,蜷在沙發裡怎麼休息呢?”

怎麼說自己也是個成年男子,上一次被這樣橫抱可能還得追溯到小學,從客廳到臥室雖然隻有幾步路,也足以讓他覺得羞恥。

好的是,陸向崢進了房間就立刻把施陶塞進了被窩。

不好的是,他在床沿坐下,好整以暇打開了電視。

“你乾嘛?”施陶陷在被褥中,隻露出一雙眼睛。他不太明白新聞聯播哪裡好看,陸向崢卻看得津津有味。

“陪你休息。”陸向崢調低了音量,“我還是不放心,萬一你亂跑怎麼辦,都……”他頓了頓,“……這麼虛弱了。”

“其實我也……”施陶猛得掀開被子,又反應過來絕對不能鬆口,堪堪改口道:“有聲音我睡不著。”

“抱歉。”陸向崢似乎才意識到噪音和休息有悖,乾脆地關閉了電視。

而後他側過身,順勢躺下,定定凝望施陶,“反正我也有更想看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留在這裡看著我。”玩文字遊戲,施陶確實沒什麼勝算,那乾脆直接下逐客令好了。

“小陶。”

陸向崢的眼神專注如一汪深潭,隱隱綽綽透著鬱色,“你不想看到我?”

“我……現在不想。”施陶決定不留餘地,他怕陸向崢每多待一會兒,自己就更搖擺一分。

“你不喜歡我了嗎?你明明昨天還……”

此話一出,施陶條件反射,雙手交疊捂住了陸向崢那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嘴,“昨天是醉話!”

陸向崢口鼻都被捂著,但他似乎心情很好,呼吸不暢也不掙紮。

倒是施陶先反應過來,訕訕地鬆開手,想收回卻被對方捉住,放回鼻尖輕輕嗅,“塗了什麼,真好聞。”

施陶權當陸向崢在輕浮,羞惱道:“你這人!前陣子不是挺有分寸的。”

“原來是這樣,”陸向崢鬆開手,半坐起來,“我明白了,你喜歡我道貌岸然的樣子。”

施陶欲哭無淚,甚至想翻個白眼。

那個大魔王陸向崢又回來了。

“那個玫瑰確實是送給女孩子的。”陸向崢突然正色道。

隻一句就讓左思右想的施陶冷靜了下來,他習慣性往被褥中縮了縮,“哦。”

“你不再問問?”陸向崢貼近施陶,兩人間一下子拉近成極其親密的距離。

“有什麼好問的。”施陶聳聳肩,“送彆人花也是你的自由。”

“那你難受什麼,”陸向崢戳了戳施陶蔫吧低下的腦袋,“以後你想問的事情一定要問我,如果我不回答,你也要逼著我回答。”

“我沒難受,”施陶眼神躲閃,嘴上卻沒避讓,“又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好問的。”

陸向崢莞爾,“就是因為把所有事都當成小事,沒人問也沒人答,我們之間才出了那麼多問題。但是關於這一點,我現在已經明白了。”

施陶從來沒聽陸向崢講過這些,心底湧起一陣新奇,他收起本有些抵觸的情緒,小聲道:“那你要我怎麼做?”

“問任何你想問的。”陸向崢微微張開雙臂,作有問必答的闊綽姿態。

施陶垂眸思忖。

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堅定地問道:“哪個女孩子,玫瑰送給了哪個女孩子。”

問是問了,卻沒等來答案。

陸向崢隻是麵露訝異地望著他,就像在看一個奇景。

施陶腦袋裡“嗡”了一下,心道一定又是著了陸向崢的伎倆,正懷疑著呢,便聽陸向崢沒來由道:“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施陶隻覺怒氣翻湧,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找彆人玩你的問答遊戲去吧!”

隻是腳尖落地才走了半步,就被身後人一把抱了回去。

陸向崢將施陶從頭到腳禁錮在自己懷裡,手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拂過施陶小腹軟肉。

施陶身體很敏[gǎn],刹那間,連掙紮的低%e5%90%9f都變了調。

“彆動!”陸向崢的聲線也變得低沉,好在唬人效果不錯,施陶扭動了一會兒便放棄了抵抗。

“剛剛我是太高興了。”陸向崢在身後緊緊擁抱住懷裡的人,“你問的,我會全都告訴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言談間,溫熱氣息噴灑在施陶後頸,那兒不消須臾又浮上了彆樣粉色。

“那天是我助理結婚,你見過的,那個叫小金的。”陸向崢說著,把下巴擱到施陶肩膀,“花是送給新娘的,我也不懂,是店員幫挑的。”

施陶背靠著陸向崢,本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隔著薄薄衣物,他能感到對方急促而唐突的心跳,一下一下,似乎與自己的心跳重合了。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竟是如此簡單,但懷疑的種子卻因為疏離與不信任,變成他心裡一小片陰霾。

積少成多,終究會變成再難逾越的溝壑吧?

一瞬間,過去太多事情湧進腦海,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怎麼了?”陸向崢見施陶久久不說話,問道。

施陶陷在情緒裡,沒回答,隻是輕輕搖頭。

陸向崢心下一驚,“不會哭了吧?”

他把施陶低垂的臉托起轉向自己,卻隻看見一雙明明沒有淚痕卻分外溼潤好看的眼睛。

那眼裡除了自己再無其他。

沒有猶豫,陸向崢重重親%e5%90%bb了下去,這次的%e5%90%bb不像昨天一般柔和。

施陶自己整個人都被他攏在懷裡,連最微妙的瑟縮與扭動都能儘數感知。

甚至如果指尖再微微往下一寸,就可以輕易挑開那鬆垮的老舊襯衫。

甚至的甚至,這種老舊襯衫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嗎,撕掉算了。

當然這些隻是想想。

此刻施陶的反應已經足夠讓他滿足,更彆提對方強烈壓抑的破碎喑啞,似欲火又似求救,陸向崢真想一個翻身……好的,這也隻是想想。

緩緩拉開距離,擦拭掉對方唇間水漬,但看著麵色潮紅又呆若木雞的施陶,陸向崢還是沒忍住,再次低頭輕輕啄了一口。

此刻收手雖然很不情願,但他們之間的隔閡可不是一問一答就能完全消除,這個陸向崢比誰都清楚。

作為對施陶整個人生都造成決定性影響和陳舊創傷的人,借用一句經典台詞,他如今境遇不過就是,“You deserve it.”

原本,他是打算花個五年十年一點點彌補,一點點感化,再試試重新告白,但老天爺待他不薄,居然給了他這麼大的一個優待。

他的小桃子,居然也喜歡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從小到大他都敢為人先,沒什麼他不敢做,或做不成的。

施陶是人生路上唯一的無解黑洞,似乎不管往裡麵扔什麼,出來的都不會是自己當初投進去時想要的。

於是他放棄了。

好在放棄這個喜歡十年的人似乎也沒自己以為的那麼糟糕。

他甚至想讓施陶那愚鈍的腦袋想想清楚,到底是誰離不開誰。

現在他想清楚了。

是他陸向崢離不開施陶。

但階級的落差迷惑了他,讓他肆意活成了施陶最討厭的樣子。

突然,陸向崢覺得萬分心疼。

他的小桃子不知什麼時候喜歡上了自己,一定不是最近的事,當然也不會是在泓市那會兒,應該是更早的時候。

但他渾然不覺,渾然不覺就算了,還不斷用謊言與惡意傷害對方。

“小陶。”陸向崢緊緊環住懷裡人的臂膀,“可以等等我嗎?”

施陶還沉浸在方才過於熱烈的唇齒交纏裡,整個眼眶都是麻的,連聲線都有些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