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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裝火焰 星幣汣 4356 字 6個月前

放棄了抵抗。

兩人進了電梯,年輕人道:“陸總現在在九樓小會議室。哦,您叫我小金就好。”

“好……”施陶看著急速上升的電梯數字,心裡有些沒底。

但不管怎樣,今天本來就是要來見陸向崢的,不應該讓逃避的想法占上風。

門開了,小金引著施陶進了貴賓休息室。

“茶還是咖啡?”他問。

施陶連連擺手,“謝謝,不用麻煩了。”

“那就咖啡吧!”小金大抵是擁有一種選擇性耳聾的能力,他笑著推薦,“正好有不錯的豆子!”

小金離開後,施陶才覺得放鬆了些,剛剛一直緊繃著沒注意,現在雙手攤開一看,竟然全是冷汗。

貴賓休息室的靠走廊的牆麵是一塊大半段磨砂的落地玻璃,人坐著時隻能隱約看到外頭攢動的光影,想要看清楚外麵的話需要站起來,透過上方的透明玻璃段才能看清。

施陶從寬敞的扶手沙發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朝外看。

明亮幾淨的辦公大廳裡人頭攢動,幾乎都是和施陶差不多年紀的麵孔。

也許正因為員工大多都是年輕人,又是科技類企業,這兒的內部軟裝也偏現代,整體風格輕鬆又明快。

目光再往前,辦公大廳呢一側是幾間門扉緊閉的房間,雖然看不清門牌,但施陶猜想那裡就是小金說的小會議室。

正想著,其中一間的門從內打開,率先走出來的正是陸向崢。

陸向崢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他跨出會議室又笑著與身旁人攀談。

施陶順著望去一眼就看到陸向崢身邊那位高挑的女性,因為還有一段距離,施陶看不清那位女性的模樣,隻能隱約判斷是位年輕姑娘。

遠遠望去,那兩人間氛圍和諧,還碰巧穿了同色係的外套,施陶腦子裡自然而然蹦出倆字——“般配”。

施陶有些愣神,說真的,他似乎從來沒有看到過陸向崢交往過女友,這人永遠有做不完的工作和解決不完的問題。

當然也可以理解,若非如此拚命,一無人脈二無背景的陸向崢怎麼能空降到成為一把手。

但陸向崢年紀輕輕,生活中除了基本的飲食起居,就是工作工作工作……施陶經常懷疑他這位哥是個沒有欲望的都市苦行僧。

施陶把陸向崢當成如父如兄般尊敬的對象,也習慣於看到對方沉著冷靜的樣子。

不為感情事波動才是陸向崢應該有的樣子,若是讓施陶想象陸向崢甜甜蜜蜜談戀愛的樣子……

嘶——

施陶打了個寒噤,實在是想象不出,也不好意思想象。

他目光重新回到對麵,發現二人正向自己這個方向。看肢體語言,陸向崢是要準備送這位姑娘離開。

走近了,施陶終於看清那姑娘的長相。

確實非常年輕,麵龐立體,透著一股子英氣。她笑著聽著陸向崢說話,偶爾回應一兩句,看起來兩人間相當熟絡。

隔著玻璃,施陶隱約能聽到陸向崢喚對方“顧小姐”。

眼見得二人越走越近,施陶貓著腰退回了沙發。

他在心裡盤算著待會兒見了陸向崢該怎麼開口,想了幾個開頭都覺著不合適,正要再推敲,門被從外打開。

本以為是去而複返的小金,抬頭一看竟是陸向崢。

“剛剛躲那兒看什麼?”他在施陶對麵的沙發坐下。

被逮了個正著的施陶眨眨眼,顧左右而言他,“哥,我看你這公司,裝修得挺好。”

“現在覺得好了?當初讓你來這裡工作不是不願意麼。”陸向崢淡淡道。

施陶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我這履曆來這裡也做不了什麼啊。”

見陸向崢神色如常,施陶深吸一口氣,準備說出來意,誰知對方突然問,“吃飯了嗎?”

“啊?沒。”

“走吧。”陸向崢起身朝施陶勾勾手,“跟我吃飯去。”

“哎,等等,我今天是來——”施陶覺得應該把事情先講完,就聽另一道聲音“適時”插進來。

“陸總,施先生,這是要準備走了?”——是小金,他端著咖啡站在門口,朝施陶眨眨眼,“那我給您換個外帶杯。”

施陶想說太好了,正好給他爭取些時間。卻聽陸向崢直接回絕,“不用了,我們現在就走。”

小金的選擇性耳聾這會兒卻是不藥而愈,“好的陸總,沒問題,兩位慢走!”

施陶:“……”

二人徑直下了地庫,施陶一路盯著陸向崢的後腦勺,仿佛是想看出點信息。

“彆盯著了。”陸向崢頭也不回道。

“我沒!”施陶飛快移開視線,末了還是問,“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啊。”

陸向崢回頭似笑非笑看他,“直覺。”

施陶能清楚地感覺到陸向崢今天心情確實不錯,這可是好事,待會要請求對方的事兒八成有門兒。

於是,施陶試探道:“哥,我看你今天心情不錯。”

兩人正走到車邊,陸向崢先開了副駕駛的門讓施陶坐進去,“還行吧。”

“剛剛那個女孩是誰呀?”施陶笑著問。

“合作方的負責人。”陸向崢說完表情難得有些猶疑,“你什麼時候對女孩感興趣了。”

施陶小聲嘀咕,“誰規定不能問了。”

陸向崢轉過頭帶著探究意味掃了他一眼。

施陶訕笑著噤了聲。

“想吃什麼?”陸向崢問。

“都行都行。”施陶看陸向崢心情好,想趁熱打鐵,“哥,我今天來——”

“想通了?”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開口。

陸向崢看了眼施陶茫然的神情,瞬間明白過來對方並不是來道歉的。

他慢慢減緩了些車速,開門見山道:“還準備離開鑫市嗎?”

施陶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想離開的心意當然是沒變的,隻是現在的先決條件缺失了。

鐘維希不知去向,甚至安危都不一定,去榮市之事已成一紙空談。

過了小半晌,施陶認命道:“不去了。”

話出口的瞬間,陸向崢的心情肉眼可見更好了。他瀟灑地單手轉了個彎,“猜你也是放棄了,不然也不敢這會兒來找我。”

等紅燈的間隙,他叮囑施陶,“既然想通了,瀾桂坊的工作也儘早辭了。”

顯而易見,隻要話題落在陸向崢手裡,談話的方向就會被對方牽著走。

施陶趕忙截住話頭,“上次我很抱歉!”

陸向崢滿意地點點頭,等施陶繼續說下去。

“我走是不走了,但今天來是有件事想拜托你。”施陶道。

陸向崢示意他往下說。

“哥,你能幫我打聽下維希的下落嗎……他不見了。”施陶觀察著陸向崢的神情,小心翼翼請求。

陸向崢沒有直接回答,“我以為你今天隻是來和我認錯。”

車緩緩靠向路邊,這是一段栽種滿梧桐的恬靜道路,若非坐在車裡的兩人各懷心事,倒也算是趟景致不錯的出行。

車完全停靠下來,陸向崢隨手打起雙閃。施陶看在眼裡,明白兩人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

“當然首先是來道歉的……”他小聲道,“但也想拜托你找人。”

“我憑什麼幫他?”陸向崢抱臂靠在駕駛位裡,目視前方。

“哥,不僅是維希,上次我生日,請你去的那家餐廳老板,他也不見了。”

施陶向陸向崢那裡傾過身去,手掌覆在對方小臂,“而且之前有地痞找過他們麻煩。”

陸向崢垂眸瞥見眼皮底下那隻白淨的手,語氣裡有一絲心不在焉,“聽起來是有點狀況。”▽思▽兔▽網▽

“就是呀!”見陸向崢有回應,施陶本來有些蔫吧的腦袋霎時抬了起來,“我是有些擔心,萬一真的有不法分子摻和在裡麵怎麼辦?”

“那這也是警察的事,你跟著摻和什麼。”陸向崢語氣淡然,如同在講天氣。

施陶心急如焚,他很難讓對方體會,齊岩剛說要報警就立刻失蹤這件事給他造成了多大的精神衝擊。

正斟酌著如何說服對方,就聽陸向崢道:“再說,鐘維希也不小了,興許隻是突發奇想跳槽了。”

“不會!絕對不會說突然跳槽。”施陶連忙否認。

“哦?”陸向崢挑眉看他,“看來你很了解他。”

“沒沒沒,不了解,不了解……”施陶立刻識相地否認

“鐘維希今年幾歲。”陸向崢突然問。

“2……9?”施陶有些不解,“問這個乾嘛。”

陸向崢攤了攤手,“這個年紀,興許是回老家結婚了呢?”

施陶哭笑不得,就不提即便是結婚也用不了這麼匆忙離開。

退一步說,鐘維希的告白還在耳際,也就隻有陸向崢這樣不了解內情的人才會做這種猜測。

但施陶沒那個膽子把鐘維希告白的事兒告訴陸向崢,潛意識告訴他,說了會有麻煩。

陸向崢見施陶不答話,淡淡道:“說不定你現在去榮市還能喝上他喜酒。”

施陶知道這人又在想話頭揶揄自己,有些無奈,剛想爭辯卻覺得哪裡不對。

“哥,你怎麼知道他家鄉在榮市?”

第16章 黑色橄欖枝

“哥,你怎麼知道他家鄉在榮市?”

說完這句,施陶心口便浮上一種不好的預感。

希望自己隻是多想,來這之前他從沒有考慮過陸向崢會參與其中。

見對方許久不答話,他止住胡思亂想,又試探著喚了聲,“哥?”

“瀾桂坊老板叫馮輝,這你可能知道。”陸向崢終是開了口,語氣一如既往平靜。

施陶點點頭,表情卻是有些茫然。

陸向崢從口袋裡抽出煙盒,瞥了眼坐在身邊的施陶,又推了回去。

他繼續道:“馮輝不僅是瀾桂坊的老板,也是信遠地產的股東之一,信遠地產你應該清楚是誰的產業。”

“是那位秦伍吧?”施陶驚疑不定,忍不住問出那個問題,“你……你和這件事有關係嗎?”

陸向崢搖頭,“我早年受秦伍安排在信遠地產工作過一陣子,和馮輝私交不錯,這事兒是飯局上閒談時他說給我聽的。”

施陶聽見陸向崢的否認,鬆了口氣,又聽對方繼續道:“想要餐廳那塊地的人就是馮輝,鐘維希隻是運氣不好卷了進去,還在公園那樣的人群密集處鬨出了大衝突,是秦伍多方打招呼才沒讓這事鬨上媒體。”

說到這兒,他似乎有些幸災樂禍,幾不可見勾了勾嘴角,“這事兒讓馮輝丟了大麵子,鐘維希自然成了他眼裡的靶子。”

施陶放在膝頭的手不自覺收緊,“我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他沒和我說過……”

他努力回憶最後一次和鐘維希見麵的情形,卻沒能咂摸起任何蛛絲馬跡。

鐘維希一直都是包容又周全的人,即便是麵臨當時那種情況,他麵向施陶的也依舊是寬厚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