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1 / 1)

能強調,自己今天才認識程程,才第一次上課。

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惜才,才會邀請她來這次聚會。

大家看他不像撒謊,也是嘖嘖稱奇。

說實在的,其中也有一些人想法比較‘齷齪’,覺得白浩這是打算玩花的。而這姑娘呢,就和他們年輕時遇到的那些女孩兒差不多。國外管這叫‘骨肉皮’,國內大約是樂隊的核心陣地在京城,管這叫‘果兒’。

這些想法程程一開始還沒看出來,但後來隱隱約約是有覺察的...那種‘你知我知’的曖昧眼神和笑,她又不是傻瓜,而且上輩子可是在演藝圈裡混的,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但她隻當看不到,回檔之中,伴隨著新一次回檔,過去的事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新一次回檔,她又重複了之前的一切,當然也參加了晚上花園路的聚會。不過,來了幾次之後,程程就沒有再來了,而是根據自己了解到的混這片的樂隊的信息,開始自己找新鮮的場子‘見識’。

在這些場子‘見識’的時候,程程在樂隊方麵的眼界越來越開闊,有些東西就是這樣的,見識多了,自然就了解了。這個時候問她樂隊是什麼,樂隊人的青春是什麼,她還是說不出來,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卻有了。

“嘿,姑娘,你也是彈吉他的吧?”有個染著金色長發,背了一把貝斯的男青年朝程程打了個招呼。

廣場上有樂隊表演,無償的、即興的,都是些年輕人。一支樂隊的吉他手大概是意外沒來,他們便想要邀請彆的吉他手臨時幫個忙——玩樂隊不容易,好多樂手都有在不同的樂隊兼職。像這種臨時幫忙的,就更多了。

特彆來問程程,倒不是他們對程程有了解,而是因為程程長得漂亮,背著個吉他包,在人群裡忒顯眼了...大家一起唱唱歌、玩玩音樂,回頭要個聯係方式不過分吧?要了聯係方式,再約著吃個飯,也不過分吧?

也沒有彆的意思,就是交個朋友,交個朋友嘛。

“嗯,玩兒吉他的,什麼事?”程程現在已經完全代入‘艾米’了,每當晚上她出沒在樂隊們聚集的地方,她就會開始‘扮演’艾米。她本人並不太適應這種有點兒亂的環境,但‘艾米’很適應。

對於這種搭訕的,‘艾米’是愛搭不理的,眼皮微微一掀,就有一股酷勁兒。

這就叫人更加心癢癢的了,金發的貝斯手邀請她:“我們這兒吉他手有事兒沒來,要請人幫個忙...姑娘你賞個臉吧!”

程程看了看他,‘哦’了一聲:“你們怎麼樣啊?太差的話我懶得玩兒,沒意思。”

一開始在這種場子,程程的技術也就能看的水平,那個時候她底氣不足,演技再好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但隨著回檔中一次又一次在白浩那裡上課、高強度的練習、晚上各處開眼界,情況就不一樣了。

自從第一次花園路聚會之後,又過了百來次回檔。這百來次回檔,她還適當削減了聲台形表的練習,留出了更多時間練吉他,簡直練的瘋魔了——那個練習強度,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堅持!精神堅持得住,身體也堅持不住,該把手練廢了。

但‘回檔’解決了這個問題,回檔讓程程無法保持肌肉記憶,練形體的效果也會大減(她回檔期間練形體,與其說是在練形體,不如說是在練舞)。可相對的,回檔中程程發了狠的練,也不會弄傷自己。

上一次回檔,她的芭蕾就由業餘過渡到了職業。能完成這樣關鍵的蛻變,她發了狠地練,一點兒不考慮勞損、受傷的問題,也是原因之一。

現在練吉他也是一樣,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裡練!反正一覺醒來,身體方麵都會重回2014年6月28日早晨該有的狀態,一切歸零。

這樣發狠學、發狠練的結果就是,她的技術突飛猛進。和白浩那種國內一線水平肯定沒法比,但在這些小場子裡也夠露臉的了,彆人一聽就知道她是行家裡手。

有了這樣的技術,她扮演‘艾米’似乎越來越得心應手——艾米的乖乖女形象是演的,她其實是個很傲的人,自己之外很多人在她眼裡實際上就是傻逼。而在外麵的場子,沒有技術是支撐不起傲氣的。相反,有技術的話,傲氣自然而然就生出來了。

程程這樣說,金發貝斯手反而更興奮,笑了起來:“那肯定不孬啊!來吧,咱們先試試。”

程程走了過去,就陪著他們試試:“什麼曲子?不能是你們自己的曲子吧?那我不知道啊。”

樂隊有很多自作曲,如果是名氣不大的樂隊,她肯定就不知道了。

“那不能!我們唱《火風》——”主唱回了程程的話,他似乎有點兒緊張。

程程猜他是新人,才加入這支樂隊不久,至少在演唱之外,還沒有主唱的氣勢——當然,也不排除,樂隊看中的就是這種生澀感。每支樂隊都有自己的氣質,這種事也說不好。

在對方回答完之前,程程已經轉過了頭,取出了吉他。這把吉他是上午在白浩的琴行買的,程程原本也有一把吉他,之前學吉他時買的入門款。隨著她水平提高,早就看不上了,每次都會在白浩的琴行買走這把吉他,這一天‘臨時使用’。

整好吉他的帶子,又調了調琴碼,程程活動了幾下手指,就在琴弦上滑出了幾個音。一開始就是普通的爛大街旋律,用來調整狀態的,琴的狀態,人的狀態。後來旋律變了,變成了《火風》的曲子。

其實從程程調狀態的時候,就有人看出她水平不會差了。技術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行話說我看你撥弦的姿勢,就知道你有多少技術,同行要知道一個人水平有多高,其實不用看你的演奏,看你的solo。

“有點兒東西。”旁邊圍觀的一支樂隊吉他手,摸了摸下巴,給出評價。

“跟你比怎麼樣?”樂隊裡的鍵盤手問了一句。

“那肯定不能比啊...不過人美女才多大?一看年紀就很小了。這個年紀,有這個技術,要麼是從小就學這個的,要麼就是天賦真的好了。”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是讓人看重的:“現在這麼重視技術的,也越來越少了。”

玩樂隊的非常重視技術,有極端的,這種重視還要超過作詞作曲上的才華(這種比較少,但也是有的)。

一開始,程程也不是很理解樂隊這麼重視技術,隻當這是樂隊的一個講究,就跟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講究一樣。後來才知道,音樂表達的個性,和承載音樂的演奏,在樂隊這裡其實就是靈魂和身體的關係,再怎麼重視都是不過分的。

相比之下,主唱的唱功都沒那麼重要了,一支樂隊的主唱唱功不行,樂隊一樣有機會成為頂級樂隊。有些出名的樂隊,主唱的唱功甚至是出了名的不夠好。但如果一支樂隊的成員演奏樂器的技術不到家,那就死也混不上去了!

不玩樂隊的人很難接受這個理念,但理解起來並不難,因為日常之中也有類似的情況。比如對唱跳偶像歌手來說,到底是舞蹈優先,還是唱歌第一?一般人說‘歌手’,那當然就是唱歌第一啦,唱歌足夠好的話,舞蹈差一些也是可以容忍的。

但實際上,這一領域內還真有流派,有人是舞蹈隨歌,也有人是為舞而歌——為舞而歌還要更主流呢!

唱跳歌手歌聲為舞蹈服務都可以,樂隊以演奏為先,演唱實力都要退後一步,也就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了。

第69章 熱潮來襲(9)

“那把...那把藍色的......”程程對白浩指了指掛在右上方的一把吉他。

白浩有點兒意外, 這個大早上來的客人沒有經過挑選、試琴,甚至沒有多看幾眼,幾乎是抬手就指了一把琴, 一把很貴的琴——當然不是最貴的琴,這種東西真的貴起來,那就很難說頂價了, 隻不過在他的琴行裡,這已經是最貴的幾把琴之一了。%25思%25兔%25文%25檔%25共%25享%25與%25線%25上%25閱%25讀%25

要說之前就看好了,今天是下定決心來買的, 白浩也從沒見過這姑娘, 不應該啊!

不過送上門的生意沒有不做的, 那點兒古怪幾乎隻在白浩腦子裡過了一瞬間,他就放下了。給人家取了琴,又按照人家的要求給換了琴弦,正要調整的時候, 就聽對方說:“不用了, 我自己來吧。”

白浩看人調弦就知道是個玩家,不是外行了,當下最後一點兒疑惑也沒有了...圈子裡奇怪的人多了去了,還差這一點兒?

算了錢之後,程程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請白浩做老師教她,而是轉身離開了這家琴行,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在過去三百多次回檔中,她在白浩這裡上了三百多次課,如果以一小時為一個課時,那就是接近一千五百個課時了!再加上上課之外練琴,以及各個場子裡的表演時間, 她在吉他上花的時間要超過四千小時。

按照‘一萬小時定律’,一個人在一個領域內的成就實際和天分無關,堅持超過一萬個小時,就能成為該領域內的專家。

照這個說法,程程根本達不到專家,甚至因為在一天之內回檔,身體本身的肌肉記憶無法發揮功效,四千個小時的訓練量還要打折扣。但話又不能這樣說,每天練習2個小時,5000天後的成果,和每天練習8個小時,1250天後的成果,真的會一樣嗎?

如果沒有短時間內高強度訓練帶來的傷害,每天練習8個小時,堅持1250天,就是比每天練習2個小時,堅持5000天效果更好。密集性訓練的原理也在這裡了。

大家提倡適度訓練,隻不過是權衡了練習效率和身體雙方麵,這才有的結果。而程程的回檔恰恰是個bug,她不需要考慮勞損、傷害這些事,發了瘋地練習就是了!

所以結果就是,她現在的吉他演奏技術已經非常高明了,或許達不到練習10000小時後‘專家’的水平,但在一眾樂隊er中,絕對是能讓其他人尊重的那種樂手。

她還需要白浩的教導嗎?她的技術確實還很不如白浩,但接下來這段路就隻能她自己走了——沒有一個頂級的高手是被人一步一步教到頂級的,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隻能靠自己探索了。

特彆是玩樂隊的,更強調自我風格,就更需要自己走自己的路了。

程程背著琴往外走,駕輕就熟地打了一輛車:“師傅,往‘西江’開。”

“西江啊?西江哪兒啊?”出租車司機重新啟動車子。西江已經屬於城郊了,算是一單好生意。

“就西江三角地那邊兒,開到那兒了我給您指路。”

“好嘞!”師傅答應了一聲,車子不慢地開了出去。

到了西江三角地一帶,在程程的指揮下,出租車拐了兩次彎後,最後停在了一家廢棄的五金工廠前。出租車司機倒是沒把這裡當不法地帶,因為他也看到了,這裡雖然有廢棄的痕跡,但這會兒真有不少人來來往往呢,都是一些帶著樂器的年輕人。

再看看